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小满陆沉的其他类型小说《糖纸渡我林小满陆沉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熠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后巷的烟火打火机咔嗒一声在寂静中炸开,林小满盯着火苗窜起又熄灭。这是她决定戒烟的第五天,可口袋里的烟盒已经空了三分之一。第三支烟抽到一半时,校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锁屏照片上母亲笑得温婉——那是车祸前三天拍的全家福,父亲的手还搭在她肩上,阳光从飘窗斜照进来,在母亲手腕的玉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尼古丁戒断后的手抖让她捏不住烟头,火星溅在手背烫出红点,疼得她倒吸凉气。明明昨晚在日记本上用红笔圈了“今日限两支”,此刻指尖却还夹着第三支——纸页上的字迹洇着水痕,像她偷偷掉在日记本上的眼泪。教导主任的高跟鞋声从拐角传来时,她正慌乱地把烟盒往砖缝里塞,烟盒滑落在地,三支烟滚落在青石板上,滤嘴朝着不同方向,像三具小小的尸体。“林小满!”教...
《糖纸渡我林小满陆沉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第一章 后巷的烟火打火机咔嗒一声在寂静中炸开,林小满盯着火苗窜起又熄灭。
这是她决定戒烟的第五天,可口袋里的烟盒已经空了三分之一。
第三支烟抽到一半时,校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锁屏照片上母亲笑得温婉——那是车祸前三天拍的全家福,父亲的手还搭在她肩上,阳光从飘窗斜照进来,在母亲手腕的玉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尼古丁戒断后的手抖让她捏不住烟头,火星溅在手背烫出红点,疼得她倒吸凉气。
明明昨晚在日记本上用红笔圈了“今日限两支”,此刻指尖却还夹着第三支——纸页上的字迹洇着水痕,像她偷偷掉在日记本上的眼泪。
教导主任的高跟鞋声从拐角传来时,她正慌乱地把烟盒往砖缝里塞,烟盒滑落在地,三支烟滚落在青石板上,滤嘴朝着不同方向,像三具小小的尸体。
“林小满!”
教导主任的怒吼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
她被拽着胳膊往办公室走时,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的转学生——陆沉正倚着栏杆看书,白衬衫领口被风掀起,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红痕。
那道疤在阳光下泛着粉色,让她想起母亲临终前,输液管在皮肤上压出的印子,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形状,像命运打的死结。
办公室里,母亲的死亡证明复印件从抽屉滑落,纸角扫过她的球鞋。
林小满盯着教导主任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突然想起殡仪馆的消毒水味——那天化妆师握住母亲的手,说“逝者的手要漂亮”,可母亲的指甲缝里还嵌着车祸时的泥垢,怎么都洗不干净。
她后来偷偷抠下那点泥垢,放在母亲的铁盒里,和半支没抽完的烟一起。
“明天必须叫家长。”
“我爸在工地搬砖。”
她撒谎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戒烟后的低血糖让她眼前发虚。
父亲上个月再婚,婚礼当天她躲在衣柜里抽完了整包烟,尼古丁混着眼泪,呛得她咳嗽不止。
电话里传来的婴儿啼哭其实是继母妹妹的孩子,可父亲说“妹妹还小”时,声音里的温柔让她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后巷的风带着初夏的燥热,卷着沙砾打在砖墙上。
她摸出最后一支烟,打火机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忽然听见清冽的嗓音:“抽烟对身体不好。”
陆沉逆光而立,夕阳在他发梢镀了层金边,影子投在墙上,像株倔强的小树苗。
他低头翻书,指尖反复摩挲着书页边缘——那里夹着半张糖纸,印着和母亲铁盒同款的樱花图案,花瓣边缘有些褪色,像被人无数次打开又合上。
林小满望着他手腕内侧的疤痕,突然想起母亲铁盒底的刻字:“小满别怕”。
此刻陆沉的疤痕在暮色中泛着青紫色,像条沉默的蛇,却让她莫名觉得,那是另一个“别怕”的暗号。
第二章 糖纸与疤痕陆沉的课桌搬到了林小满后排,木质椅腿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
早自习时,一张糖纸折成的千纸鹤从后桌飞来,精准地落在她正在涂鸦的课本上。
化学方程式旁画着冒烟的烟头,被红色水笔打了个大大的叉,烟圈里写着“戒”字,却被她用橡皮蹭得模糊。
“草莓味。”
他的声音从后颈传来,带着刚拆糖纸的窸窣响,像母亲当年拆水果糖时的声音。
林小满捏着糖纸,想起车祸当天攥在手心的橙子糖,糖纸在血泊里染成红色,后来被她夹在课本里,渐渐褪成苍白。
她突然把糖纸揉成一团,塞进课桌抽屉,却在指尖触到糖纸的瞬间,想起母亲糖纸背面的字迹:“小满今天也要开心”。
陆沉没说话,只是每天在她抽屉里放糖,糖纸背面的字从“别抽烟”变成“你校服第二颗纽扣松了”,再变成“后山的杜鹃开了”。
第七天的糖纸画着小烟头打叉,旁边是歪歪扭扭的简笔画:扎马尾的女孩皱着眉,旁边站着递糖的男孩,脚下画着三个烟头。
她盯着画发呆时,听见他在后排轻轻咳嗽,像在掩饰什么。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她坐在单杠下的阴影里,看陆沉练习引体向上。
他的校服被汗水浸透,背部肌肉绷紧时,疤痕在阳光下泛着粉白色,像道未愈合的月光。
“我妈葬礼那天,我抽了人生第一支烟。”
他忽然说,声音混着喘息,“在殡仪馆后巷,墙根长着和这里一样的青苔,我把烟头按在墙上,烫出的印子,和你藏烟盒的砖缝很像。”
这句话像颗没拆封的糖,在她心里搁了整个下午。
直到晚自习,她发现化学作业本里夹着张糖纸,背面写着:“其实你抽烟时,指尖会无意识地蜷成小拳头
,像在抓住什么。”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此刻正紧紧攥着笔,指节发白——原来有人注意到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习惯。
教导主任没收了她藏在袖口的打火机,却在第二天晨跑时,看见陆沉把新的打火机换成了糖盒。
“物理替代疗法。”
他晃着糖盒,薄荷糖在里面叮当作响,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每次想抽烟,就摇一摇,”他特意捏住糖纸一角,轻轻晃了三下,“第三下是‘我在’。”
清脆的叮当声比打火机更悦耳,那三下晃动像无形的锚,定住了她心里翻涌的焦躁。
最让她心慌的是那个多云的午后,她在后巷看见他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沙土上画烟头。
“我梦见我妈了。”
他说,树枝划破沙土,露出下面的青砖,“她在抽烟,我却看不清她的脸。”
林小满忽然想起自己的梦,母亲在后视镜里对她笑,却始终没有回头。
她掏出陆沉送的糖,塞进他手里:“吃颗糖吧,这样梦见她时,会是甜的。”
糖纸在风中展开的声音,像句没说出口的安慰。
陆沉抬头看她,眼里映着破碎的云,忽然把糖纸折成纸船:“给你,诺亚方舟,能渡尼古丁的河。”
那天傍晚,她发现自己的铁盒里多了张糖纸,背面画着两个小人,一个叼着烟,一个举着糖,中间是条波浪线。
她知道,那是陆沉说的“河”,而他们正在河的两岸,慢慢靠近。
第三章 戒断反应林小满开始试着戒烟。
陆沉每天清晨都会在她课桌抽屉里放一颗糖,糖纸背面画着不同的图案:第一天是打叉的烟头,第二天是咧嘴笑的太阳,第三天是歪歪扭扭的樱花。
“戒断期的生理反应像海浪,”他指着《尼古丁戒断指南》第37页,“但每颗糖都是防波堤。”
晨跑时,他特意绕开后巷,带着她沿着开满杜鹃的坡道跑。
运动鞋踏在露水未干的跑道上,陆沉的校服拉链总拉到顶,恰好遮住锁骨下方的疤痕,却遮不住手腕内侧的红痕——那是他昨晚在实验室调配戒烟糖时被酒精灯烫伤的。
“等做出橙子味的糖,”他晃着手里的水果硬糖,“就能代替你记忆里车祸当天的味道了。”
第18天的深夜,戒断反应如潮水般涌来。
林小满蜷缩在宿舍床上,指甲深深掐
进掌心,尼古丁在血管里掀起惊涛骇浪。
她摸向枕头下的烟盒,塑料包装的窸窣声让她浑身发抖,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石子打在玻璃上的轻响。
后巷的砖墙下,陆沉举着手机当手电筒,照亮自己微微发颤的手。
他递来的不是糖,而是瓶冰镇汽水,铝罐表面的水珠滴在两人相触的指尖:“我查过,碳酸气泡能刺激大脑分泌血清素。”
他的声音带着夜色的清凉,“就像尼古丁在逃跑时,留下的气泡脚印。”
月光下,他手腕的疤痕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林小满忽然发现,那道疤的走向竟与母亲铁盒上的樱花纹路完全吻合。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疤痕,像触碰一段未拆封的往事。
陆沉没有躲,反而翻出手腕,让疤痕在月光下舒展:“我妈说,伤疤是勇气的印章。”
医务室里,校医对着陆沉手腕的烫伤直摇头:“怎么总在同一个地方受伤?”
林小满低头为他涂药膏,发现他课本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樱花树下,年轻的母亲握着戒烟糖铁盒,手腕内侧同样有块淡青胎记。
“她总说山樱像燃烧的烟头,”陆沉望着窗外凋零的樱花,“但樱花谢了会再开,烟头灭了就只剩灰。”
那天傍晚,林小满在课桌抽屉里发现本崭新的笔记本,封面上贴着陆沉收集的所有糖纸。
翻到第21页,贴着张便利店收据,背面写着:“今天是你没抽烟的第21天,便利店的樱花糖新上架,像你笑起来时的颜色。”
她望着后巷砖墙上的青苔,忽然明白,陆沉的糖纸不是简单的替代,而是在她荒芜的世界里,种下的第一株防波堤。
那些被尼古丁啃噬的夜晚,正被他掌心的温度,慢慢缝合成糖纸的形状。
第四章 流言在黑板上生长高二(3)班的黑板报在周末悄然变了样,用荧光笔写的“杀人犯的女儿”格外刺眼,旁边画着叼烟的女孩,马尾辫上缠着蛇形烟头。
林小满望着自己被丑化的画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忽然听见粉笔摔在地上的脆响——是教导主任,她的玫红色指甲油剥落了边角,像段未愈合的伤口。
午休时,不锈钢餐盘碰撞的声响格外刺耳。
邻座女生拽走餐盘时,故意碰翻她的汤碗,番茄汤在桌面流淌,像
极了车祸当天的血迹。
陆沉默默递来自己的餐盘,糖醋排骨的甜香混着他校服的皂角味:“尝尝看,甜能盖住所有难听话。”
数学老师发下的试卷上,她的解题步骤被用红笔圈满:“思路混乱,建议课后辅导。”
但林小满知道,上周还夸她“思维敏捷”的老师,在家长联名信上签了字。
她把试卷揉成一团,却在纸团里发现张糖纸,背面画着戴着学士帽的小人,旁边写着:“他们看不懂你的光,我看得懂。”
那天傍晚,后巷的野猫发出幼崽般的呜咽。
林小满寻声望去,发现陆沉蹲在墙角,指尖夹着半支烟,另一只手攥着母亲的烟头照片。
“我爸说,”他的声音被尼古丁呛得沙哑,“我考上大学也没用,反正没人会来参加毕业典礼。”
她突然扇了他一巴掌,力道轻得像片羽毛,却让陆沉愣住了。
“你以为抽烟就能让她看见吗?”
林小满的声音在发抖,“我妈走后,我每天涂她的口红,直到嘴唇过敏——可镜子里的我,永远不是她想看到的样子。”
陆沉忽然抱住她,滚烫的泪水滴在她颈间。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闻到刺鼻的烟草味,而是混着糖纸的清甜——原来他在抽烟前,特意含了颗薄荷糖。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在她肩头,“我只是害怕,害怕连想她的资格都被没收。”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灯亮着,透过磨砂玻璃,林小满看见她对着张照片发呆。
照片上的少女打着石膏,床头摆着糖纸折的千纸鹤——和陆沉送给她的,是同一种折法。
第二天,黑板报上的涂鸦被换成了樱花,角落贴着张字条:“每个灵魂都值得被温柔对待。”
那天深夜,林小满翻开陆沉的笔记本,发现他在“戒断反应记录”里写着:“第45天,她因为流言躲在图书馆,我在她常坐的位置放了12颗糖,每颗糖纸写着不同的‘别怕’。
原来让一个人走出黑暗的,不是熄灭所有烟头,而是在她掌心放一颗,比星光更甜的糖。”
后巷的风掀起纸页,露出夹在中间的糖纸,上面画着两个并肩而立的小人,脚下踩着熄灭的烟头,头顶飘着樱花。
林小满忽然明白,那些恶意的流言,终将在他们彼此递糖的手心里,化作春泥,滋养出比伤
痛更坚韧的花。
第五章 尼古丁替代疗法推开那扇虚掩着的实验室门,一股淡淡的、带着点苦涩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陆沉正弯着腰,凑在黑色的显微镜前,眉头紧锁,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折叠整齐的樱花纹糖纸。
“尼古丁分子结构和多巴胺受体的契合度,”他指着实验报告上的涂鸦,烟头图案旁写满化学式,“但你看——”他举起试管,里面的液体泛着草莓色光泽,“加入维生素C后,分子链会形成樱花状的结构,和你母亲铁盒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窗外飘起细雨,林小满递过雨伞,却发现他的实验服袖口浸着褐色污渍——是调配戒烟糖时溅到的焦糖。
“其实我很害怕,”陆沉忽然关掉酒精灯,火苗熄灭的瞬间,他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怕忘记她抽烟时,指尖敲烟灰的节奏,怕连这点痛苦都留不住。”
林小满摸出铁盒,47个烟头在掌心硌得生疼。
车祸后她收集的每支烟,滤嘴上都有不同的压痕:有的深,有的浅,像母亲未写完的摩尔斯电码。
“我妈留了半支烟,”她盯着烟头烧焦的尾端,“滤嘴上还有她的口红印,像句没说完的‘再见’。”
陆沉忽然转身,疤痕在实验服领口划出粉色弧线:“你收下第21颗糖那天,后巷的樱花开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糖纸摩擦,“我数着糖纸过日子,发现樱花的花期是28天,而你没抽烟的日子,已经超过了樱花的寿命。”
她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新伤,是酒精灯烫伤的,形状竟和她铁盒上的樱花浮雕完全吻合。
“从那天起,”陆沉掏出第21张糖纸,背面画着盛开的樱花下,两个小人递糖的手交叠,“我戒掉了去殡仪馆后巷的习惯,因为——因为你比所有回忆,都更像活着的证据。”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把糖纸塞进她掌心,指尖的温度透过糖纸传来,混着实验室的酒精味和他身上的皂角香。
瓷砖墙的凉意渗进后背,却抵不过他掌心的灼热——那是尼古丁戒断后,第一次让她心跳超过瘾症的温度。
“试试用我代替尼古丁,好不好?”
他的拇指轻轻划过她掌心的茧,那是戒烟时反复掐握留下的印记,“我保证,比烟更持久,比樱花更经得
起岁月——毕竟,”他晃了晃实验台上的草莓色液体,“科学证明,甜的记忆,能覆盖所有苦的分子结构。”
第六章 复吸危机距离高考还有30天,模拟考的红笔分数像烟头烫在陆沉的试卷上。
林小满在器材室找到他时,他正对着墙根的烟头发呆,火星明灭间,映出他后颈新纹的樱花纹身——覆盖在曾经的烟头纹身之上,像场温柔的覆盖仪式。
“我梦见她了,”他的声音被尼古丁泡得沙哑,“梦见她站在殡仪馆后巷,手里夹着烟,烟头明明灭灭,像在写我的名字。”
他摊开掌心,那里躺着半支烟,滤嘴上刻着细小的“沉”字,“原来我连做梦,都在模仿她抽烟的样子。”
林小满蹲下来,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亮他手腕的疤痕和实验服上的焦糖渍。
“我也梦见过我妈,”她轻声说,指尖抚过他刻着字的烟头,“梦见她在后视镜里对我笑,突然急刹车,糖纸在风里飞——每次惊醒,我都以为能抓住那半颗没吃完的橙子糖。”
陆沉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茧:“我们别戒了吧,”他的眼睛在阴影里发亮,“尼古丁是我们和妈妈之间的线,剪断了,就真的只剩空白了。”
林小满盯着他湿润的眼睛,想起母亲铁盒底部的刻字:“小满别怕”。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铁盒,47个烟头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每个烟头的灼烧痕迹,都对应着陆沉送她糖纸的日期。
“这些不是线,”她把铁盒塞进他手里,“是困住我们的网。
你看——”她抽出陆沉口袋里的糖纸,上面画着第47颗糖的图案:两个小人合力剪断烟组成的网,糖纸折成的千纸鹤正在网洞外飞翔。
“妈妈们抽烟,是想抓住时间,”她望着他手腕的樱花纹身,“但我们抽烟,是在囚禁时间。”
陆沉忽然起身,把那支刻着“沉”字的半截香烟狠狠按熄在墙角斑驳的墙壁上,火星在黑暗中瞬间湮灭,只留下一点焦黑的印记。
“你知道吗?”
他摸出实验室的草莓糖,糖纸在风里哗啦作响,声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沙哑,“我偷偷观察过你很久。
每次你看到我的糖纸,眼睛都会亮一下,像星星掉进去了。”
他剥开糖纸,粉红色的糖果在月光下像一
颗小小的宝石,“那种光,比烟头燃起来时好看一万倍。”
他忽然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笑得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手中的铁盒盖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
“原来身体比我这颗自以为是的笨心……诚实多了。”
他拆开那颗草莓糖,浓郁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温柔地覆盖了空气中残留的烟草苦涩,“它早就知道了……你需要的,从来就不是尼古丁……”他上前一步,将那颗晶莹的糖果轻轻放进林小满微张的掌心,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而是……有人在你想抽烟的时候……递来一颗……比回忆更甜的糖。”
后巷的野猫在樱花树下打盹,陆沉蹲下来,捡起那张画着剪破烟网的糖纸。
他的手指异常灵活,几下翻折,一只小小的、翅膀宽大的糖纸蝴蝶就出现在他掌心。
他用随身携带的笔,在蝴蝶的翅膀上,认认真真地画上了一个小小的、被打上红叉的烟头图案。
“从今天起,”他站起身,将那只承载着新约定的糖纸蝴蝶,轻轻地、珍重地放在林小满摊开的掌心里。
糖纸边缘细小的锯齿,轻轻划过她掌心的纹路,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我们的联系是这个——”他的目光清澈,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是能飞的甜,不是下沉的烟。”
远处,晚自习结束的铃声穿透夜色,悠扬地响起。
林小满的目光落在他抬起的手腕上。
那道曾经让她无数次联想到冰冷输液管、联想到绝望伤痛的疤痕,此刻正被那个崭新的樱花纹身温柔地包裹着、缠绕着。
粉白的花瓣在月光下仿佛带着生机。
她忽然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们戒断的,从来不是某种具体的习惯,而是在学习,如何让新的、带着温度的暖意,一点一点,覆盖掉旧的、深入骨髓的疼痛。
第七章 糖纸拼图高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终于跳到了“7”。
教室里弥漫着油墨和汗水的味道。
陆沉的课桌抽屉里,那本贴满糖纸的笔记本摊开着,空白页上散落着五颜六色的糖纸。
他低着头,指尖灵活地将糖纸折成小小的几何形状,再小心翼翼地拼贴起来。
林小满揉着发酸的眼睛,凑过去看。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他手下逐渐成型的图案——是“京都”两个
字,用深浅不一的粉色和白色糖纸拼成,边缘还用透明的柠檬糖纸勾勒出樱花轮廓。
“487张。”
陆沉头也没抬,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还差513张。”
他指的是当初那个“攒够1000只糖纸千纸鹤就一起去京都看樱花”的承诺。
“来得及吗?”
林小满小声问,从自己笔袋里倒出几张攒下的糖纸递过去。
那是她最近用来记录“今天没抽烟的三个理由”的:一朵歪扭的太阳(天气很好),一本摊开的书(化学题解出来了),一个举着糖的小人(陆沉给的)。
陆沉接过糖纸,指尖习惯性地捏住糖纸一角,轻轻晃了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我在”暗号。
他拿起其中一张画着太阳的,仔细折好,填补在“都”字最后一笔的空白处。
“来得及。”
他抬眼,眼底有疲惫的红血丝,却像淬了火的星子,“我算过,一天折53只,刚好够。”
窗外,教导主任的身影匆匆走过。
她的目光在陆沉桌面的糖纸拼图上停留了一瞬,玫红色的指甲下意识地抠了抠公文包边缘剥落的漆皮。
林小满的心提了一下,但对方只是脚步微顿,便又加快步伐离开了。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刚响,林小满就被叫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她做好了迎接新一轮训斥的准备,推门进去时,却愣住了。
桌上没有摊开的检讨本,只有一个素净的白色相框。
相框里镶嵌的并非照片,而是一张张被精心拼贴起来的碎纸片——正是几个月前,被教导主任当众撕毁、斥为“堕落证据”的那份检讨书。
碎纸片被巧妙地排列组合,边缘用细小的樱花贴纸粘连固定,最终形成了一朵盛开的樱花形状。
“当年我撕毁它时,”教导主任的声音没有往日的尖利,带着一种砂纸打磨过的粗粝感,她拿起相框,递向林小满,“以为能撕掉叛逆,以为疼痛就该被掩埋。”
她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林小满脸上,“后来……看着你们,我才慢慢懂了。”
她轻轻抚过相框玻璃下那些破碎又重组的字迹,“有些疼痛,埋得再深,也开不出花。
只有把它摊开在光下,承认它,面对它……它才会变成养分,长出新的东西来。”
林小满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相框,指尖触到冰凉的玻
璃。
相框背面,贴着一张小小的便利贴,上面是教导主任工整的字迹:“给小羽的同桌——疼痛开出的花,或许最坚韧。”
第八章 铁盒的重量高考结束的铃声,如同一声悠长的叹息,响彻校园。
人群像开闸的洪水涌出教室,欢呼、哭泣、拥抱。
林小满慢慢走回座位,拉开抽屉。
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裹的方形盒子安静地躺在里面。
她拆开包装,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是一个和她母亲留下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旧式樱花纹铁盒,只是更新一些。
她打开盒盖。
里面没有烟头,没有泥垢。
满满一盒,全是五颜六色的糖纸折成的千纸鹤。
每一只都小巧精致,翅膀微微翘起。
千纸鹤下面,压着一张折叠的信纸。
“小满:你爸爸总说,你妈妈在的时候,家里的糖纸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我手笨,学了很久才折出这些样子……希望你别嫌弃。
你爸爸他……其实一直把那半包没抽完的烟收在衣柜最底下。
他说,那是你妈妈最后留下的味道,他舍不得扔,又不敢让你看见。
这个盒子是他找了好久才寻到的同款,他说……你妈妈的那个旧了,该换新的装糖纸了。
妹妹(糖糖)会叫姐姐了,等你回家。
—— 阿姨”信纸末尾,画着一个更小、更歪扭的千纸鹤,旁边写着“糖糖”两个字。
林小满捏着信纸,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窗外的喧嚣似乎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她慢慢盖上铁盒,指尖拂过那冰凉的、崭新的樱花浮雕。
旧的铁盒装着无法丢弃的疼痛和依恋,而这个新的……装着小心翼翼的靠近和笨拙的期许。
第九章 樱花树下的诺亚方舟后山那棵巨大的樱花树,在高考结束后的初夏,依旧撑着浓密的绿荫。
树下的泥土带着雨后特有的潮润气息。
林小满和陆沉并肩蹲在粗壮的树根旁。
她手里捧着那个陪伴了她整个戒断期的旧铁盒,盒身布满划痕,樱花浮雕的边缘已被摩挲得光滑。
陆沉则拿着一个崭新的小铲子,木柄上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LXM & LC。
他先挖开泥土,动作小心。
林小满打开旧铁盒。
里面不再有烟头刺鼻的气味,只剩下厚厚一叠糖纸,按日期排列得整整齐齐,最上面一张,是昨天放榜后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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