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抓住什么。”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此刻正紧紧攥着笔,指节发白——原来有人注意到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习惯。
教导主任没收了她藏在袖口的打火机,却在第二天晨跑时,看见陆沉把新的打火机换成了糖盒。
“物理替代疗法。”
他晃着糖盒,薄荷糖在里面叮当作响,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每次想抽烟,就摇一摇,”他特意捏住糖纸一角,轻轻晃了三下,“第三下是‘我在’。”
清脆的叮当声比打火机更悦耳,那三下晃动像无形的锚,定住了她心里翻涌的焦躁。
最让她心慌的是那个多云的午后,她在后巷看见他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沙土上画烟头。
“我梦见我妈了。”
他说,树枝划破沙土,露出下面的青砖,“她在抽烟,我却看不清她的脸。”
林小满忽然想起自己的梦,母亲在后视镜里对她笑,却始终没有回头。
她掏出陆沉送的糖,塞进他手里:“吃颗糖吧,这样梦见她时,会是甜的。”
糖纸在风中展开的声音,像句没说出口的安慰。
陆沉抬头看她,眼里映着破碎的云,忽然把糖纸折成纸船:“给你,诺亚方舟,能渡尼古丁的河。”
那天傍晚,她发现自己的铁盒里多了张糖纸,背面画着两个小人,一个叼着烟,一个举着糖,中间是条波浪线。
她知道,那是陆沉说的“河”,而他们正在河的两岸,慢慢靠近。
第三章 戒断反应林小满开始试着戒烟。
陆沉每天清晨都会在她课桌抽屉里放一颗糖,糖纸背面画着不同的图案:第一天是打叉的烟头,第二天是咧嘴笑的太阳,第三天是歪歪扭扭的樱花。
“戒断期的生理反应像海浪,”他指着《尼古丁戒断指南》第37页,“但每颗糖都是防波堤。”
晨跑时,他特意绕开后巷,带着她沿着开满杜鹃的坡道跑。
运动鞋踏在露水未干的跑道上,陆沉的校服拉链总拉到顶,恰好遮住锁骨下方的疤痕,却遮不住手腕内侧的红痕——那是他昨晚在实验室调配戒烟糖时被酒精灯烫伤的。
“等做出橙子味的糖,”他晃着手里的水果硬糖,“就能代替你记忆里车祸当天的味道了。”
第18天的深夜,戒断反应如潮水般涌来。
林小满蜷缩在宿舍床上,指甲深深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