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车祸当天的血迹。
陆沉默默递来自己的餐盘,糖醋排骨的甜香混着他校服的皂角味:“尝尝看,甜能盖住所有难听话。”
数学老师发下的试卷上,她的解题步骤被用红笔圈满:“思路混乱,建议课后辅导。”
但林小满知道,上周还夸她“思维敏捷”的老师,在家长联名信上签了字。
她把试卷揉成一团,却在纸团里发现张糖纸,背面画着戴着学士帽的小人,旁边写着:“他们看不懂你的光,我看得懂。”
那天傍晚,后巷的野猫发出幼崽般的呜咽。
林小满寻声望去,发现陆沉蹲在墙角,指尖夹着半支烟,另一只手攥着母亲的烟头照片。
“我爸说,”他的声音被尼古丁呛得沙哑,“我考上大学也没用,反正没人会来参加毕业典礼。”
她突然扇了他一巴掌,力道轻得像片羽毛,却让陆沉愣住了。
“你以为抽烟就能让她看见吗?”
林小满的声音在发抖,“我妈走后,我每天涂她的口红,直到嘴唇过敏——可镜子里的我,永远不是她想看到的样子。”
陆沉忽然抱住她,滚烫的泪水滴在她颈间。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闻到刺鼻的烟草味,而是混着糖纸的清甜——原来他在抽烟前,特意含了颗薄荷糖。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在她肩头,“我只是害怕,害怕连想她的资格都被没收。”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灯亮着,透过磨砂玻璃,林小满看见她对着张照片发呆。
照片上的少女打着石膏,床头摆着糖纸折的千纸鹤——和陆沉送给她的,是同一种折法。
第二天,黑板报上的涂鸦被换成了樱花,角落贴着张字条:“每个灵魂都值得被温柔对待。”
那天深夜,林小满翻开陆沉的笔记本,发现他在“戒断反应记录”里写着:“第45天,她因为流言躲在图书馆,我在她常坐的位置放了12颗糖,每颗糖纸写着不同的‘别怕’。
原来让一个人走出黑暗的,不是熄灭所有烟头,而是在她掌心放一颗,比星光更甜的糖。”
后巷的风掀起纸页,露出夹在中间的糖纸,上面画着两个并肩而立的小人,脚下踩着熄灭的烟头,头顶飘着樱花。
林小满忽然明白,那些恶意的流言,终将在他们彼此递糖的手心里,化作春泥,滋养出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