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棠晚棠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消失后他满世界贴寻人启事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墨雨留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消失后他满世界贴寻人启事相恋纪念日那天,我收到他和白月光的床照。“苏晚棠,情人和妻子是有区别的。”我放弃一切消失在他的世界。他却疯了一样满城张贴寻人启事寻找“失散的爱人”。“晚棠,我错了,她们都处理干净了。”我摸着微隆的小腹轻笑:“傅先生,我要做母亲了。”---1相恋三周年的日子,我早早备好一切。新鲜的食材在厨房里堆成小山,最终变成餐桌上傅承屿最爱的几道菜。换上他夸过好看的月白软绸旗袍,点燃香薰蜡烛,暗红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漾开柔光。墙上的挂钟指针悄无声息滑过十一点、十二点。饭菜凉了热,热了又凉,蔫蔫地趴在瓷盘里。我坐在长桌这头,一遍遍拨他的电话,听筒里漫长的忙音像钝刀子割着神经。门铃骤响,心猛地一跳。冲过去开门,门外却是穿着制服的闪...
《我消失后他满世界贴寻人启事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消失后他满世界贴寻人启事相恋纪念日那天,我收到他和白月光的床照。
“苏晚棠,情人和妻子是有区别的。”
我放弃一切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却疯了一样满城张贴寻人启事寻找“失散的爱人”。
“晚棠,我错了,她们都处理干净了。”
我摸着微隆的小腹轻笑:“傅先生,我要做母亲了。”
---1相恋三周年的日子,我早早备好一切。
新鲜的食材在厨房里堆成小山,最终变成餐桌上傅承屿最爱的几道菜。
换上他夸过好看的月白软绸旗袍,点燃香薰蜡烛,暗红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漾开柔光。
墙上的挂钟指针悄无声息滑过十一点、十二点。
饭菜凉了热,热了又凉,蔫蔫地趴在瓷盘里。
我坐在长桌这头,一遍遍拨他的电话,听筒里漫长的忙音像钝刀子割着神经。
门铃骤响,心猛地一跳。
冲过去开门,门外却是穿着制服的闪送员。
“苏晚棠小姐?”
我茫然点头,接过那个轻飘飘的快递文件袋。
心里还存着一丝微末的期待,是他来不及赶回送来的礼物吗?
指尖发颤地撕开封口,几张照片滑落出来,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空白。
是傅承屿。
和他那个刻进骨血里的白月光,林薇安。
霓虹闪烁的奢侈品店外,他提着购物袋,侧头看她,眉梢眼角全是笑意。
街角梧桐树的暗影里,唇齿交缠的剪影暧昧不清。
最刺眼的,是酒店套房凌乱床褥间,肢体交叠的赤裸画面——他望向林薇安的眼神,那种宠溺,是我耗尽十年光阴也从未得到过的温度。
我爱的人,正全力以赴地爱着别人。
心口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拧绞,痛得眼前发黑。
滚烫的液体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我和他寥寥无几的聊天界面。
想质问,手指却僵在半空,一个字也打不出。
原来最痛的,不是他的绝情,而是我自己那点愚蠢透顶、不肯死心的奢望。
不知枯坐了多久,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轻响。
傅承屿高大的身影裹着夜风进来,带着一丝微醺的酒气。
看见灯下呆坐的我,他脚步顿了一下,眉间掠过一丝意外,旋即被惯常的疏离覆盖。
“还没睡?”
他脱下西装随手丢在沙发扶手上,在另一端坐下,目光扫过桌上早
已冷透的盛宴,“弄这么多菜?”
心沉到冰窟里。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三周年。
你忘了?”
他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像是愧疚,又像是不耐,最终化为嘲弄:“你们女人是不是只会用这些节日当借口?
我每天在公司拼死拼活,就为了给你这种优渥的生活,你倒好,还有心思计较这些没用的?”
他嗤笑一声,身体靠进沙发,指尖敲击着扶手,目光扫过我:“说吧,这次又想要什么?
包?
还是卡?”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写满了讥讽。
心彻底冷了。
我侧过脸,喉咙里滚出一声自己也觉得陌生的轻笑。
“解释一下。”
我把照片朝他扔过去。
他下意识接住。
当看清照片内容的瞬间,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瞳孔猛地收缩。
他抬眼看向我哭肿的眼睛,眉头紧紧锁死,神色沉得能拧出水。
沉默像厚重的棉絮塞满了整个空间。
傅承屿烦躁地摸出烟盒,点燃一支雪茄。
猩红的火点在昏暗里明灭,烟雾缭绕,模糊了他深邃的轮廓。
他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直到那支雪茄燃掉大半,才像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起身,走向书房角落那个嵌入墙体的保险柜。
他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没有一丝犹豫。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连最后一点体面的伪装都懒得维持了。
2我看着封面上那几个冰冷的加粗黑体字——“财产分割及补偿协议”,自嘲地弯起嘴角。
十年倾尽所有的陪伴,到头来,不过是一笔可以明码标价的交易。
指尖掐进掌心,我用尽力气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什么意思?”
他吐出一口烟雾,眼神平静:“给你的补偿。
薇安回来了,你今天就从这里搬出去。
她喜欢这栋房子,我不想让她不开心。”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知道的,别让我为难。”
最后几个字,像淬了冰的针。
“那我算什么?
这三年,又算什么?”
“苏晚棠,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女朋友了?”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
情人和妻子,是有区别的。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情人和妻子。
原来这十年,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心脏被这句话狠狠贯穿,剧痛瞬间蔓延。
我
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软倒在沙发里。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他竟然为了林薇安,连她当年带头霸凌我的事都可以抛诸脑后?
那个把我堵在阴暗器材室、剪乱我头发、撕碎我衣服、在我脸上留下羞辱掌印的林薇安!
傅承屿看着我崩溃的样子,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他掐灭烟蒂,起身整理了一下毫无褶皱的衬衫袖口,下了最后通牒:“今天必须搬走。
薇安喜欢这里,我不想让她有半点不痛快。”
大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他和外面那个有林薇安的世界。
我一个人坐在空旷得令人窒息的客厅里,看着窗外墨黑的天色一点点被晨光稀释。
天亮了。
我的世界,彻底塌了。
傅承屿动用关系,彻底封死了我在设计圈所有的路。
一连投出的几十份简历石沉大海,偶尔两家小工作室的录用通知,第二天也会莫名其妙地变成“抱歉,职位已满”。
手机在寂静的午后突兀响起,屏幕上跳动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
刚接通,他劈头盖脸的质问就砸了过来:“这一个月你死哪去了?
为什么没搬到‘汀兰苑’?
那房子是白给你的吗?”
汀兰苑,他名下最小最偏远的一套公寓,像打发叫花子。
我握着手机,心底最后一点火星也彻底熄灭:“不需要。
谢谢。”
“苏晚棠你闹够没有?”
他像是被我的态度激怒,恼羞成怒,“我供你吃穿用度,锦衣玉食地养着你,你还不知足?”
“看看薇安,她吃了多少苦!
为什么被那个外国佬家暴的不是你?
活该你克死爹妈!”
最后那句话,像一把匕首,精准无比地捅进我最深旧伤疤里,狠狠搅动。
喉头像被滚烫的硬块死死堵住,眼前瞬间模糊一片。
原来,爱的尽头不是陌路,是淬了毒的刀子,要往对方心窝最痛的地方扎。
他没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啪”地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急促的忙音像催命的符咒。
我瘫坐在地板上,滚烫的泪砸在手背上,却感觉不到温度。
就在这时,傅伯母的电话打了进来。
温和慈爱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暖意:“晚棠啊,晚上回家吃饭吧?
阿姨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蟹粉狮子头和桂花糖藕,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一定要来啊!”
3我这才恍然记起,日历又翻到了
就静静看着你们演。
晚餐丰盛。
当那个点缀着新鲜草莓和奶油玫瑰的三层生日蛋糕被推出来时,傅伯母催促我许愿。
在众人含笑的目光和生日歌里,我闭上眼。
过去的二十几个愿望,千篇一律都是“愿傅承屿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今年,我只默念:愿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平安康健。
烛光摇曳中,我睁开眼,正对上傅承屿的视线。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轻蔑,像是在嘲讽我的狼狈和强撑的平静。
他有什么资格?
紧接着,我看到他极其自然地挽起价格不菲的衬衫袖口——他有轻微洁癖,以前我磨破嘴皮子,想让他帮我剥个虾,得到的永远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自己动手”。
此刻,他却专注而熟练地替林薇安剥着油焖大虾,指尖沾染油渍也毫不在意,将雪白的虾仁仔细蘸了酱汁,送到她唇边。
4算了。
时间经不起细算,过往经不起细看。
执着太久的东西,或许从一开始,就毫无意义。
晚餐在一种怪异而“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傅伯母坚持让家里的司机送我回去。
黑色宾利平稳地滑入雨幕。
我坐在副驾驶,傅承屿和林薇安亲密地依偎在后座。
细碎的调笑声断断续续传来,他低声问她有没有晕车,要不要开点窗透气........我扭过头,沉默地看着车窗外被暴雨冲刷得扭曲模糊的世界。
雨刷器疯狂地左右摇摆,前方能见度低得可怕。
突然!
刺眼的、近乎疯狂的远光灯撕裂雨幕,从对面车道一辆失控的大货车车头直射过来!
那光像一柄巨大的利剑,瞬间刺穿了挡风玻璃,也刺穿了司机惊惶的视线!
“小心——!”
司机的惊叫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和玻璃爆裂的巨响中!
世界天旋地转!
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安全带瞬间勒进皮肉,我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挡风玻璃呈蛛网状炸开,锋利的碎片如同冰雹般激射而来!
一块尖锐的玻璃狠狠扎进我的左臂,剧痛袭来!
“呃……” 意识像沉入冰冷的海水,迅速模糊。
我要死了吗?
恍惚中,我听到后车门被大力拉开的声音。
“薇安!
薇安你怎
么样?
别怕!
看着我!
救护车!
我叫救护车了!
坚持住!”
傅承屿焦急的喊着。
透过破碎的后视镜,我看到他毫不犹豫地将只是吓得花容失色的林薇安紧紧护在怀里,用自己宽阔的后背挡住了雨点。
他一边颤抖着手打电话,一边不停地低头安抚怀里瑟瑟发抖的人,声音是失而复得的惊悸与疼惜。
他忘了。
彻底忘了这辆支离破碎的车里,还有一个我,一个被卡在变形的驾驶舱里、正在被绝望和剧痛吞噬的我。
意识沉浮,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终于传来了救护车尖锐的鸣笛。
刺眼的蓝红灯光穿透雨幕。
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快速靠近,手电光扫过惨烈的现场,声音急促而专业:“伤者情况?
先救谁?
后面那个女士看起来……先救我妻子!”
傅承屿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犹豫,盖过了风雨和我的微弱呻吟,“她吓坏了!
快!
她不能有事!”
脚步声,担架轮子的滚动声,车门开合的声响……所有的声音都在远离。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温热的血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黑暗温柔地拥抱上来。
也好。
下辈子…别再遇见你了,傅承屿。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一个遥远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恐惧和绝望,穿透层层雨幕,狠狠撞进我破碎的耳膜:“晚棠——!!!”
“苏晚棠!
你看着我!
别睡!
求你!
睁开眼!”
“坚持住!
我带你出去!
我带你出去!”
是谁?
紧接着,是沉闷而疯狂的撞击声!
是金属被强行撕裂的刺耳锐响!
再后来,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5再次感知到光亮,是三天之后。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
眼皮沉重,我费力地掀开一丝缝隙。
模糊的视野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轮廓趴在床边。
是江砚舟。
他睡着了,眉心却紧紧蹙着,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了一圈短短的胡茬,看起来疲惫不堪。
我想动一动手指,细微的动作却惊醒了他。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含着笑意、仿佛盛着阳光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但在看清我睁眼的瞬间,骤然被巨大的惊喜点亮。
“晚棠!
你醒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几乎是跳起来冲出病
房,很快带着医生护士涌了进来。
医生仔细检查,确认我脱离了危险期,只有左臂的伤口需要长时间恢复。
江砚舟却固执地要求再做一遍全身检查,直到所有报告都显示“无大碍”,他绷紧的肩膀才颓然松懈下来,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他坐回床边的椅子,小心翼翼地握住我未受伤的右手。
他的手很大,很暖,掌心带着薄茧,却微微发着抖。
忽然,一滴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砸落在我的手背上,我怔住,转过头看他。
江砚舟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的哽咽从他喉咙里溢出。
“江砚舟……”他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那双通红的眼睛却异常明亮。
“晚棠,”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力道大得有些疼,声音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恳求,“我不想再放手了…我以为我放手,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是我错了…我看着你在他身边…一点点瘦下去,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得快死了…” 他的眼泪汹涌而出,“这次我不会再退了!
所以…晚棠,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一次就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江砚舟哭。
记忆里那个在高中走廊上为我打架、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大男孩,仿佛被时光和痛苦重塑。
我呆呆地看着他,心脏在死寂的废墟里,被这滚烫的泪水和话语,狠狠撞击着,掀起惊涛骇浪。
见我没有立刻回应,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用手背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急急补充道:“别急着回答我!
没关系!
真的!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你…等到…等到你的名字,写在我家户口本上的那一天…” 他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用尽此刻全身的力气,反手握住了他颤抖的手指。
无声的回应,却让他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辰。
出院前一天,病房门被敲响。
傅伯父傅伯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面色沉郁的傅承屿。
傅伯母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里面是饱满昂贵的进口车厘子。
傅伯父则拿着一份密封的文件袋,脸上满是沉痛和愧疚。
“晚棠…” 傅伯母坐到床边,未语泪先流,紧紧握住我另
一只手。
“是我们傅家对不起你…是我们没教好承屿,让他做出这些混账事,害你…害你差点丢了性命…我们对不起你爸妈在天之灵啊…” 她泣不成声。
傅伯父将那份文件郑重地放在我枕边,声音沉重:“这是你父母当年留下的遗嘱和信托文件,还有一些你外公家传下来的绣谱…现在,物归原主。”
6我看着他们,心中一片平静。
迟来的歉意,填补不了已经坍塌的山河。
傅伯母推了一把僵在门口的傅承屿:“还不给晚棠道歉!”
傅承屿这才不情不愿地挪过来几步。
他根本没看我,目光带着一种惯常的倨傲扫过整个病房,最后落在我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臂上,眉头不耐地皱起。
他随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刺目的红色请柬,像丢垃圾一样扔到我盖着的被子上。
“下个月七号,我和薇安婚礼。”
他的声音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命令,“准时到。”
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瞬间点燃了旁边一直沉默的江砚舟。
“滚出去。”
江砚舟的声音不高,一步挡在病床前,隔开了傅承屿看向我的视线。
傅承屿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挑衅激怒,他眯起眼,目光像毒蛇一样缠上江砚舟:“江砚舟?
呵,真是阴魂不散。”
他随即又看向我,嘴角勾起一个恶毒至极的弧度,“苏晚棠,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才几天?
就迫不及待给自己找好下家了?
还是个捡破烂的?”
话音未落,一声压抑的闷哼响起!
江砚舟的动作快如闪电!
他一把攥住傅承屿指着我的那根手指,猛地反向一掰!
动作狠厉干脆!
“啊——!”
傅承屿痛得脸色煞白,额角青筋暴起,身体被迫狼狈地弯了下去。
“嘴巴放干净点。”
江砚舟的声音低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因疼痛而扭曲的傅承屿,一字一句,“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我这才清晰地看到两人的身高差。
印象中挺拔高大的傅承屿,在江砚舟面前,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像一头虚张声势却被轻易制服的困兽。
“江砚舟!”
我怕他惹上麻烦,急忙出声。
江砚舟听到我的声音,手上的力道松了一瞬,但看向傅承屿的眼神依旧冰冷如刀。
傅承屿趁机挣脱,捂着自己几乎被掰断的手指,疼得
直抽冷气,眼神充满怨毒:“好…很好!
苏晚棠,你果然有本事!
离了男人活不了是吧?”
他恶狠狠地转向江砚舟,极尽羞辱,“这种被我玩腻了的破鞋,你也当个宝捡回去?
江砚舟,你他妈是饿疯了吗?!”
“砰!”
一记狠戾的拳头带着风声,重重砸在傅承屿那张扭曲的脸上!
江砚舟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眼底一片骇人的猩红,揪住傅承屿的衣领,第二拳眼看就要落下!
“砚舟!
不要!”
我失声喊道,挣扎着想坐起来,左臂的伤口被牵动,痛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声痛呼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江砚舟狂暴的怒火。
他动作猛地顿住,狠狠将傅承屿搡开,像丢开一袋恶臭的垃圾,立刻转身扑到床边,紧张地查看我的手臂:“怎么样?
是不是扯到了?
疼不疼?”
那份凶狠瞬间被全然的担忧取代。
傅承屿被搡得踉跄后退,撞在墙上才稳住身形,嘴角破裂,渗出血丝。
他怨毒地瞪着我们,在傅家父母连声的呵斥和拉扯下,终于狼狈不堪地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江砚舟背对着我站在窗边,肩膀绷得死紧,周身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江砚舟?”
我试探着叫他。
他不理,像一尊冷硬的石雕。
“我口渴…想吃苹果…”依旧沉默。
7就在我以为他真的气狠了的时候,一杯温度刚好的水和一个削得干干净净、切成小块的苹果,被一只手没好气地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忽然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他猛地转过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眼神又凶又委屈,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你还笑?
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原来是在吃醋。
这个认知,让心底那片荒芜的冻土,悄然裂开了一丝缝隙,有细微的暖流涌出。
出院后,我跟着江砚舟离开了这座埋葬了我十年青春的城市,回到了那个烟雨朦胧的故乡——云栖镇。
江砚舟在临河的老街替我盘下了一间小小的铺面。
推开雕花的木格窗,能看到青石板路和缓缓流淌的碧水。
阳光透过天井洒下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
我们给它起名“棠荫”。
他说,愿我的余生,如海棠垂荫,安宁平和。
五个月后,“
棠荫”在一阵清脆的鞭炮声中正式开张。
小小的花店兼工作室,摆满了我亲手侍弄的花草和设计制作的刺绣小件。
街坊邻居、昔日旧友挤满了小小的店铺,花香和笑语弥漫。
就在一片祝福声中,江砚舟在众人含笑的目光里,单膝跪在了青石板地上。
他穿着挺括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仰头望着我,眼神明亮而专注,像盛满了整个江南的春水。
他手里没有花哨的钻戒,只有一枚温润古朴的白玉平安扣,静静躺在打开的丝绒盒子里。
“晚棠,”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无比的郑重,“十年前,在云栖镇外的山道上第一次遇见你,我就知道,我完了。”
“后来发生的所有事,阴差阳错,兜兜转转…我总以为,远远看着你平安喜乐,就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泛起水光,“可那天在医院…看着你躺在那里…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哪怕一秒都不行。”
“苏晚棠,你愿意…嫁给我吗?
给我一个机会,用我的余生,护你安好,偿你喜乐?”
周围一片善意的起哄和掌声。
我看着眼前这个跪在阳光里的男人,看着他眼底那份厚重如山的深情和小心翼翼的忐忑。
心底那片冻土,终于被这迟来的、汹涌的暖意彻底融化,开出了花。
勇敢一次吧,苏晚棠。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这个把你从地狱拉回人间的人。
我含着泪,用力地点头,将手放进他宽厚温暖的掌心:“我愿意。”
江砚舟脸上瞬间迸发出巨大的狂喜,他猛地站起身,紧紧将我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周围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当天下午,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了民政局。
红底金字的结婚证拿到手里时,他还像做梦一样反复摩挲,然后珍而重之地放进贴近心口的内袋,笑得像个终于得到了全世界糖果的孩子。
“这下,名分定了。
你跑不掉了,苏晚棠。”
日子在云栖镇的桨声灯影里,细水长流地铺展开。
平静,却充满了踏实的烟火气。
8关于傅承屿的消息,像偶尔飘过水面的落叶,零碎地传入耳中。
听说他那场斥巨资打造的海边婚礼,成了全城的笑柄
。
就在司仪即将宣布礼成的那一刻,巨大的LED屏幕骤然亮起,播放的不是唯美婚纱照,而是林薇安和不同男人在酒店走廊、在豪车里的亲密画面,尺度之大,令人咋舌。
紧接着,是她与那个并未离婚的外籍丈夫的通话录音,清晰地谋划着如何从傅承屿这里“捞最后一笔大的”,以及她欠下巨额赌债的凭证。
最致命的一击,是某私立医院出具的诊断报告——傅承屿本人因早年意外,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而林薇安当时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
精心构筑的幻梦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倒塌。
傅承屿当场失控,婚礼沦为闹剧。
傅氏股价一泻千里,很快被一家名为“栖岸资本”的神秘公司低价收购。
傅承屿本人因几桩被林薇安牵连的旧案和公司财务问题,深陷官司泥潭,焦头烂额。
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所谓“兄弟”,早已作鸟兽散。
至于林薇安?
因涉嫌跨国赌博、诈骗以及两起说不清的旧案,很快被警方带走,消失在了公众视野里。
听说这些时,我正在“棠荫”里,修剪着一支新到的海棠。
阳光透过花格窗,在洁白的瓣上跳跃。
我平静地听着,心中再无波澜。
花店打烊时,天色已近黄昏。
我正低头锁着那扇古朴的木门,一个嘶哑干涩、仿佛从砂纸上磨过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晚棠…”我脊背一僵,缓缓转过身。
是傅承屿。
仅仅几个月不见,他像被抽干了所有精气。
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空荡得厉害。
头发凌乱,眼窝深陷,下巴上胡茬丛生,曾经锐利逼人的眼眸里,只剩下满满的、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
他就那样站在青石板路的尽头,暮色沉沉地压在他肩上,像一尊蒙尘落魄的雕像。
江砚舟刚停好车,从巷口走来,一眼看到傅承屿,立刻大步上前,像一座沉稳的山,不动声色地将我护在身后,低头温声问:“没事吧?
吓到了?”
我摇摇头,对他安抚地笑了笑。
傅承屿看着我们之间无声流淌的默契,看着江砚舟那只自然而然搭在我腰间宣誓主权的手,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噗通!”
沉闷的声响惊起了屋檐下归巢的雀鸟。
他竟然直挺挺地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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