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荫”在一阵清脆的鞭炮声中正式开张。
小小的花店兼工作室,摆满了我亲手侍弄的花草和设计制作的刺绣小件。
街坊邻居、昔日旧友挤满了小小的店铺,花香和笑语弥漫。
就在一片祝福声中,江砚舟在众人含笑的目光里,单膝跪在了青石板地上。
他穿着挺括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仰头望着我,眼神明亮而专注,像盛满了整个江南的春水。
他手里没有花哨的钻戒,只有一枚温润古朴的白玉平安扣,静静躺在打开的丝绒盒子里。
“晚棠,”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无比的郑重,“十年前,在云栖镇外的山道上第一次遇见你,我就知道,我完了。”
“后来发生的所有事,阴差阳错,兜兜转转…我总以为,远远看着你平安喜乐,就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泛起水光,“可那天在医院…看着你躺在那里…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哪怕一秒都不行。”
“苏晚棠,你愿意…嫁给我吗?
给我一个机会,用我的余生,护你安好,偿你喜乐?”
周围一片善意的起哄和掌声。
我看着眼前这个跪在阳光里的男人,看着他眼底那份厚重如山的深情和小心翼翼的忐忑。
心底那片冻土,终于被这迟来的、汹涌的暖意彻底融化,开出了花。
勇敢一次吧,苏晚棠。
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这个把你从地狱拉回人间的人。
我含着泪,用力地点头,将手放进他宽厚温暖的掌心:“我愿意。”
江砚舟脸上瞬间迸发出巨大的狂喜,他猛地站起身,紧紧将我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周围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当天下午,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了民政局。
红底金字的结婚证拿到手里时,他还像做梦一样反复摩挲,然后珍而重之地放进贴近心口的内袋,笑得像个终于得到了全世界糖果的孩子。
“这下,名分定了。
你跑不掉了,苏晚棠。”
日子在云栖镇的桨声灯影里,细水长流地铺展开。
平静,却充满了踏实的烟火气。
8关于傅承屿的消息,像偶尔飘过水面的落叶,零碎地传入耳中。
听说他那场斥巨资打造的海边婚礼,成了全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