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晓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猩红囚笼苏晓热门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哒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丈夫送我限量版高跟鞋。鞋盒夹层里,却藏着一封陌生女人的求救信:“他在囚禁我,快报警!”我颤抖着把信烧成灰烬,开始帮他清理地下室的痕迹。当警笛响彻小区时,我正将染血的连衣裙埋进玫瑰园。丈夫温柔拥抱我:“你果然最爱我。”后来我在他衣柜深处,发现了另一个崭新的鞋盒。标签上印着下周三的日期,和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鞋盒是只沉默的棺椁,安放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灯光落下来,在覆着哑光黑纸的盒面上,切割出冷硬的光斑。盒盖中央,一行烫金的意大利花体字,像某种隐秘的咒语,微微凸起——“Serpentina”。蛇蝎美人。这是它的名字。我伸出手指,指尖拂过那行字,触感冰凉而奇异,带着昂贵之物特有的矜持疏离。今天,是我们婚姻的第七个年头...
《猩红囚笼苏晓热门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丈夫送我限量版高跟鞋。
鞋盒夹层里,却藏着一封陌生女人的求救信:“他在囚禁我,快报警!”
我颤抖着把信烧成灰烬,开始帮他清理地下室的痕迹。
当警笛响彻小区时,我正将染血的连衣裙埋进玫瑰园。
丈夫温柔拥抱我:“你果然最爱我。”
后来我在他衣柜深处,发现了另一个崭新的鞋盒。
标签上印着下周三的日期,和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
鞋盒是只沉默的棺椁,安放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
灯光落下来,在覆着哑光黑纸的盒面上,切割出冷硬的光斑。
盒盖中央,一行烫金的意大利花体字,像某种隐秘的咒语,微微凸起——“Serpentina”。
蛇蝎美人。
这是它的名字。
我伸出手指,指尖拂过那行字,触感冰凉而奇异,带着昂贵之物特有的矜持疏离。
今天,是我们婚姻的第七个年头。
七年,一个被诅咒的痒,一个被无数人用叹息和眼泪标记过的门槛。
陈默,我的丈夫,他从不吝啬于在这样重要的刻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去年的礼物,是镶满细钻、价格令人咋舌的腕表,前年是意大利小牛皮手工缝制的限量款手袋,再往前……记忆像蒙尘的胶片,只剩下模糊的光晕轮廓。
每一次,他都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分毫不差地捕捉到我最不经意的渴望,然后在某个特定的、需要被铭记的日子,将它连同华丽的包装一同奉上,完美得如同橱窗里仅供展示的艺术品。
眼前这双鞋,便是他最新的“艺术献祭”。
盒盖掀开,毫无声息。
内衬是如天鹅绒般深邃的墨蓝,小心翼翼地托举着里面的造物。
猩红。
一种仿佛淬炼了最深沉欲望与最纯粹鲜血的红,在灯光下流淌着近乎妖异的光泽。
细长尖锐的鞋跟,像一枚蓄势待发的毒刺,稳稳地刺向虚空。
这是设计师耗尽心血打造的孤品,全世界仅此一双,只为它命名的主人而生。
陈默曾在一个月前某个慵懒的早餐桌上,用不经意的口吻提起过它,眼神扫过我搁在椅子边的那双旧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原来,那时他就已埋下了伏笔。
我的尺寸,37码。
他总说,我的脚踝纤细,这个尺码的鞋子穿在我脚上
,才能显出最完美的弧度。
每一次送鞋,他都会重复这句话,像在确认某种专属于他的烙印。
空气里弥漫着新皮革、高级胶水和印墨混合的、昂贵而陌生的气味。
我探手进去,指尖触碰到冰凉光滑的鞋面,如同抚摸一条沉睡的蛇。
就在我的手指准备沿着鞋身滑下时,指尖却意外地蹭到了盒盖内侧边缘。
一种突兀的、毛糙的触感,瞬间刺破了这完美的仪式感。
那里有一道细微的缝隙,纸张粘合处裂开了一条不易察觉的窄缝。
我的心脏,毫无预兆地重重一跳。
鬼使神差地,指甲抠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层墨蓝的内衬纸一点点剥离。
一个薄薄的、被折叠得近乎方正的纸片,正静静躺在盒盖的夹层里,被黑暗和胶水的气息包裹着。
它被粗暴地塞在那里,与这精致华贵的盒子格格不入,像一个不容忽视的污点,一个强行嵌入完美拼图的错误碎片。
呼吸猛地一窒,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
我飞快地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磨砂玻璃门透出模糊的光影,里面传来水龙头冲洗的哗哗声,还有陈默低沉哼着一段不成调旋律的声音。
他还在清洗晚餐的餐具,水声掩盖了客厅里的一切细微动静。
我几乎是屏着气,用颤抖的指尖,捏住了那纸片的一角,将它抽了出来。
纸片很薄,像是从某个廉价笔记本上撕下的横格页一角。
边缘被撕扯得毛毛糙糙,带着仓皇的痕迹。
展开它,几行字迹猛地撞进眼帘。
那字是用一种深蓝色的墨水写的,笔迹极度潦草、扭曲,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疯狂与绝望。
每一笔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刻下的,划破了薄薄的纸张,墨水在断裂的纤维处晕开。
他在囚禁我!!!
地下储藏室!!!
求求你!
快报警!
救救我!
苏晓最后那个名字,“苏晓”,被反复描摹了好几遍,深蓝色的墨迹几乎将纸张穿透,最后一个笔画拖得又长又颤,戛然而止,像一个生命被强行掐断的叹息。
纸张靠近边缘的地方,有几道深深的、不规则的指甲抓挠留下的凹痕和细小的撕裂口,无声地诉说着书写时极致的恐惧和挣扎。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四肢百骸一片麻木的寒凉。
心脏在胸腔里狂乱地擂鼓,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疼痛,撞击着耳膜,几乎要将那哗哗的水声淹没。
我死死攥着那张纸,薄薄的纸片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剧痛,却又冷得刺骨。
苏晓……这个名字像一枚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精心构筑七年的婚姻图景。
记忆的碎片在混乱的脑海里疯狂闪回:上周三,陈默说公司系统升级,需要通宵值守。
他回来时已是清晨,带着一身浓重的、医院走廊般的消毒水味,疲惫地解释说机房空调坏了,闷了一身汗,在公司淋浴房匆匆冲洗过。
他的眼睛下有着明显的青影,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种近乎亢奋的奇异光亮,当时我只以为是熬夜工作的疲惫与亢奋交织。
还有……三个月前,他“出差”回来,行李箱的轮子上沾着几片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泥点,像是溅上去的。
我随口问起,他轻描淡写地说机场路在修,溅起的泥水。
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此刻都化作了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砸下来,带着令人窒息的真相的重量。
“在看什么?
这么入神。”
陈默温和的声音,如同幽灵般,毫无征兆地在身后响起。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厨房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
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看到了吗?
极度惊恐之下,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思考。
我的手闪电般缩回,将那张滚烫的纸片紧紧攥在掌心,用力得指关节都泛出青白。
另一只手几乎是同时,猛地按在了敞开的鞋盒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我猛地转过身,背脊僵硬得如同铁板。
脸上极力挤出一个笑容,肌肉却僵硬得不受控制,感觉那笑容一定扭曲得可怕。
“没……没什么,”声音干涩发紧,像砂纸摩擦,“就是……这鞋子太美了,看呆了。”
我的视线慌乱地扫过他的脸,不敢在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眼睛上停留半分。
陈默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腰间还系着那条米色的棉麻围裙,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几颗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肌肉的线条滑落。
他的目光落在我按着鞋盒的手上,又缓缓移到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
古井,平静无波,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秘密。
“喜欢就好。”
他嘴角勾起惯常的弧度,声音低沉悦耳,如同大提琴的弦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魔力。
他走近一步,身上是熟悉的须后水和干净棉布混合的味道,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冰冷的金属器械的气息?
我的胃部一阵翻搅。
他伸出手,指尖似乎想触碰我的脸颊,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躲闪的冲动。
他的指尖最终落在了我按着鞋盒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为了它,我可是托了不少关系。”
他语气轻松,带着点邀功的意味,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我紧握成拳、藏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怎么样,试试合不合脚?”
“嗯……好,好啊。”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得不像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
我必须动起来,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摆脱这几乎凝固的、令人窒息的注视。
我像个提线木偶般,僵硬地弯下腰,手指颤抖着伸向盒中那双猩红的高跟鞋。
冰凉的皮革触感再次传来,这一次却带着毒蛇般的滑腻。
我强迫自己抬起脚,脚踝却软得使不上力。
鞋尖对准了脚趾,冰冷的金属鞋尖贴上了皮肤。
就在我的脚趾即将碰到那猩红鞋尖的刹那——“啪嗒!”
一声轻响。
我紧握在身侧、藏着那张致命纸片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神经质般地抽搐了一下,指甲边缘不小心刮到了旁边堆叠的、用来包装蛋糕盒的硬纸板上。
这细微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却像惊雷一样炸开。
陈默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如鹰隼般锐利地钉在了我的手上!
他脸上那层温和的笑意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种岩石般的冰冷审视。
我的血液彻底凝固了。
空气仿佛被抽干,肺叶灼痛。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头顶。
完了!
那张纸片,那张写着“囚禁”、“报警”、“救救我”的纸片,此刻就死死地攥在我的右手里,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汗水瞬间浸透了掌心,黏腻地包裹着那薄薄的纸张,我能感觉到墨迹正一点点晕染开来,仿佛要渗进我的皮肤,刻下同谋的烙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不能让他看
见!
绝对不能!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我,眼神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流失。
那目光不再是丈夫的注视,而像猎手在评估濒死猎物最后的挣扎。
他向前迈了一步,很轻,却带着千钧的压力。
就在他的视线即将彻底锁定我那只该死的手时,身体里残存的最后一丝求生本能猛地炸开!
我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猛地将紧握纸片的右手狠狠擦过腰间!
动作快得近乎痉挛。
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那张滚烫的纸片,被我以近乎自残的力道,死死地塞进了家居裤松紧腰带的边缘,紧贴着皮肤。
粗糙的纸张边缘刮过腰侧的软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怎么了?”
陈默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缓,听不出任何波澜。
他已经走到了桌边,距离我不到半臂。
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那股混合着须后水和冰冷金属的气息更加清晰,压迫着我的神经。
我的左手还下意识地按在鞋盒上,右手则垂在身侧,指尖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我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他审视的目光,脸上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没什么,”声音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砂砾,“就是……刚才指甲不小心刮到了纸板,吓了一跳。”
我抬起左手,将食指伸到他眼前,指尖上确实有一道新鲜的、浅浅的白色刮痕——那是刚才慌乱中指甲划过硬纸板边缘留下的。
陈默的目光落在那道微不足道的刮痕上,停留了两秒。
那两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的视线缓缓抬起,重新对上我的眼睛。
他的瞳孔很黑,深不见底,像两口幽深的寒潭,倒映着我苍白而扭曲的脸。
“小心点。”
他淡淡地说,嘴角似乎又向上牵动了一下,但那弧度冰冷僵硬,没有丝毫暖意。
他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再看我那只藏着秘密的右手。
他只是伸出手,拿起了桌上那瓶庆祝用的、尚未开启的香槟,冰凉的瓶身触碰桌面,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杯子呢?
该开酒了。”
他转向餐边柜,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几秒钟从未发生。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不。
那短暂的平静更像是暴风雨前虚假
的安宁。
他眼底深处那抹冰冷的审视,如同跗骨之蛆,并未真正散去。
他知道。
他一定知道我在隐藏什么。
这种认知带来的寒意,比直接对峙更让人绝望。
厨房的灯光在磨砂玻璃上切割出模糊的暖黄光晕。
陈默背对着我,正打开橱柜,寻找香槟杯。
玻璃器皿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这日常的声音,此刻听来却像丧钟的倒计时。
每一秒都如同凌迟。
腰侧那薄薄的纸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紧紧贴着皮肤,灼烧着我的神经。
那上面扭曲的字迹——“囚禁”、“地下储藏室”、“救救我”、“苏晓”——每一个字都在脑海中尖叫、放大,带着淋漓的鲜血和绝望的哭嚎。
那个叫苏晓的女人……她此刻在哪里?
在那冰冷黑暗的地下室里?
还是……已经变成了另一个需要被“处理”的麻烦?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机会!
只有现在!
趁着陈默专注于那些闪亮的酒杯,我猛地侧过身,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余光。
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冰冷麻木。
我抠住那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纸片一角,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扯了出来!
动作幅度极小,却带着一种濒死挣扎般的狠绝。
纸张脱离腰带的瞬间,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皮肤肯定被划破了。
纸片终于攥在了手心,黏腻冰冷。
我不敢有丝毫停顿,左手仿佛不经意地拂过桌面上那个精致的、点缀着玫瑰花瓣的结婚纪念日蛋糕。
指尖沾上了一点白色的奶油。
就在这零点几秒的掩护下,沾着奶油的左手飞快地掠过右手紧握的纸片边缘。
奶油的白,瞬间模糊了纸片边缘那深蓝色的、最触目惊心的字迹。
做完这一切,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爆裂开来。
我甚至能听到血液在太阳穴突突直跳的声音。
陈默拿着两只细长的香槟杯,转过身来。
“找到了。”
他微笑着,将杯子放在桌上。
目光似乎随意地扫过我的手,又扫过桌面。
我的右手此刻“自然”地垂在腿侧,指间夹着那张沾了少许白色奶油的纸片一角,看起来就像是随手捏着一小团准备丢弃的、沾了蛋糕屑的餐巾纸。
动作无比自然,却又透着一种刻意的松弛。
“嗯
,”我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有些发紧,但努力维持着平静,“我……我去丢一下这个。”
我扬了扬捏着纸片的右手,示意那团“垃圾”。
陈默的视线在那团白色的污渍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波动。
是疑虑?
还是仅仅对“弄脏”的不悦?
他点了点头,没说话,拿起香槟瓶,开始熟练地拧动金属丝网罩。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向几步开外的开放式厨房,那里有一个内嵌的垃圾桶。
感应盖无声地向上弹开。
里面很干净,只有几片晚餐时剥下的虾壳和一点菜叶。
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
我站在垃圾桶边,背对着他,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捏着纸片的手悬在垃圾桶上方,几厘米的距离,却如同万丈深渊。
烧掉它!
立刻!
马上!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疯狂嘶吼。
只有彻底化为灰烬,才能抹去这致命的证据!
可是……火?
打火机在哪里?
抽烟的陈默,打火机通常放在玄关柜上……来不及了!
就在我犹豫的这零点几秒,身后传来了香槟瓶塞即将迸开的、令人心悸的“嘶嘶”声。
“砰——!”
一声清脆欢快的爆鸣!
伴随着液体欢快涌出的泡沫声。
就是现在!
在瓶塞爆响、泡沫涌出的声音掩盖下,在陈默的注意力被那喷涌的金色酒液短暂吸引的瞬间——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张沾着奶油的纸片,狠狠地、死死地、揉成了一团!
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仿佛要将这团诅咒连同自己的血肉一同碾碎!
然后,手腕一沉,将它猛地塞进了垃圾桶深处!
动作快如闪电,借着身体的遮挡,将那团小小的罪恶,深深地埋进了虾壳和菜叶的下面。
同时,左手飞快地从旁边抽了一张干净的厨房纸巾,揉成一团,随意地丢在了最上面,盖住了下方那微不足道的突起。
感应盖缓缓合拢,发出轻微的“嗒”声。
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彻底安静了。
只剩下我胸腔里那面疯狂擂动的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我扶着冰冷的石英石台面,指尖用力到发白,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转过身,脸上重新挂上僵硬的笑。
陈默已经倒好了两杯香槟,金色的液体在剔透
的杯壁里欢快地冒着细小的气泡。
他递给我一杯,杯壁冰凉。
“七年不痒,”他举起杯,水晶杯折射着顶灯的光,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点,那笑意重新浮现在脸上,温柔得无懈可击,如同最完美的面具,“敬我们,晚晚。”
“敬我们。”
我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水晶杯相碰,发出清脆悠长的一声“叮——”。
那声音,像极了某种东西碎裂的余音。
香槟冰凉酸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如同滚烫的熔岩,灼烧着食道,一路烧进胃里。
我几乎无法下咽,每一口都带着窒息般的痛苦。
陈默坐在对面,姿态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牛排,银质餐刀划过瓷盘,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
他谈论着公司新项目的进展,语气轻松,偶尔抬眼看我,眼神里是恰到好处的关切。
“怎么吃得这么少?
不合胃口?”
他微微蹙眉,放下刀叉。
“没有,”我立刻否认,声音发紧,“可能是……下午喝了咖啡,有点胃胀。”
我强迫自己叉起一小块西兰花,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我的全部感官,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死死地钉在厨房那个沉默的垃圾桶上。
那团被埋藏的纸片,像一个滚烫的炭块,在冰冷的黑暗中持续散发着灼人的热浪和绝望的尖叫。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往我的神经上堆积沉重的砝码。
“囚禁”……“地下储藏室”……这几个字如同淬毒的针,反复刺穿着我的意识。
那个陌生的名字——苏晓。
她的脸会是什么样子?
是年轻还是成熟?
是长发还是短发?
她写下那张纸条时,该是怎样的恐惧和绝望?
而陈默……我的丈夫,这个与我同床共枕七年、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男人,他把她关在哪里?
那间位于别墅负一层、紧挨着影音室和锅炉房的、厚重的、常年上锁的储藏室?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我想起上个月,陈默说储藏室的门锁有些松动,他找人来换了把更结实的新锁。
当时他笑着解释,说里面放了些重要的收藏品和老酒,安全第一。
我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晚晚?”
陈默的声音将我猛地从可怕的臆想中拉回。
我惊得一颤,叉子差点脱手。
“啊?
什么?”
他看着
我,眼神带着一丝探究:“我说,下个月你生日,想去哪里?
马尔代夫怎么样?
还是你一直想去的京都?”
他的语气温柔依旧,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个寻常的假日计划。
生日……礼物……鞋盒……纸条……苏晓……地下室……这些词语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地搅动、碰撞,引发一阵剧烈的恶心。
我猛地捂住嘴,强压下涌到喉头的酸水。
“我……我去下洗手间。”
我几乎是踉跄着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冲进一楼的客用洗手间,反锁上门。
我扑到冰冷的陶瓷洗脸盆前,打开水龙头,让哗哗的水流声掩盖我无法抑制的、压抑到极致的干呕。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稍稍唤回了一丝理智。
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鬼的脸,眼睛因为恐惧而瞪得极大,瞳孔深处是无法掩饰的惊惶和混乱。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冷汗。
不行。
这样下去不行。
陈默太敏锐了。
我的任何一丝异常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张纸条……它必须消失!
彻彻底底、不留一丝痕迹地消失!
垃圾桶……太不安全了。
明天阿姨会来打扫,她可能会发现。
陈默……他会不会心血来潮去翻看?
那个念头让我浑身冰冷。
烧掉它!
只有火焰,才能将这致命的证据和它承载的恐怖真相一同化为乌有!
打火机……玄关!
陈默习惯把车钥匙和打火机一起放在玄关柜的藤编小筐里。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
我深吸几口带着水汽和清洁剂味道的空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拧开水龙头又冲洗了一遍脸,用毛巾用力擦了擦,对着镜子,试图挤出一个稍微正常的表情。
打开门,客厅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
陈默已经不在餐桌旁了。
盘碟被收走,桌面擦拭干净。
我听到影音室方向传来隐约的电影音效声——他去看电影了。
这是他饭后放松的习惯。
机会!
我几乎是踮着脚尖,像幽灵一样穿过客厅,走向玄关。
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鼓点上。
藤编小筐就在那里,车钥匙下面,压着他常用的那个银色的Zippo打火机。
我飞快地抓起它,冰冷的金属外壳带来一丝短暂的镇定。
转身,目标明确——厨房垃圾桶。
感应盖无声弹开。
我屏住
呼吸,拨开上面覆盖的纸巾和几片菜叶,指尖触碰到那个小小的、被揉得死紧的纸团。
它沾了奶油和垃圾桶里的潮气,摸起来有些湿软黏腻。
我迅速将它捏出来,紧紧攥在手心,如同攥着一枚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客厅的爵士乐还在流淌,影音室的门紧闭着。
暂时安全。
我快步走向别墅的后门。
那里连接着一个不大的、铺着防腐木的后院平台。
平台角落,放着一个给宠物(虽然我们并没有养宠物)准备的、仿古铜质的户外烟灰缸。
平时陈默偶尔会在这里抽烟。
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瞬间包裹了我,让我打了个寒噤。
露台上没有开灯,只有远处小区路灯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
烟灰缸冰冷地立在那里。
我蹲下身,将那团湿漉漉的纸团放在烟灰缸底部。
手指因为紧张和寒冷而不停颤抖,试了几次,才终于打着了打火机。
“嚓——”橙黄色的火苗跳跃起来,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刺眼。
火苗小心翼翼地舔舐上那团沾满污渍的纸团边缘。
奶油和湿气阻碍了燃烧,火苗畏缩了一下,只熏烤出一点焦黑的痕迹,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混合着油脂和纸张的焦糊味。
快烧啊!
烧啊!
我内心疯狂地嘶喊着,手指用力地按着打火机开关,火苗持续地炙烤着。
终于,一点微弱的火星在纸团边缘顽强地亮起,然后,如同获得了生命般,贪婪地蔓延开来!
纸张开始卷曲、变黑、分解。
那深蓝色的、扭曲绝望的字迹,在火焰中痛苦地挣扎、变形,最终被跳跃的橘红色火舌彻底吞噬。
“囚禁”、“地下”、“救救我”、“苏晓”……一个个带着血泪的词语,在升腾的微小火焰中化为灰烬,伴随着缕缕青烟,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死死地盯着那燃烧的纸团,看着它从有形的罪证,变成一堆蜷缩的、灰黑的余烬。
直到最后一点火星彻底熄灭,只留下一小撮灰白色的、形状扭曲的残骸,在冰冷的铜质烟灰缸底,无声地控诉着刚刚发生的湮灭。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几缕细微的灰烬,打着旋儿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
结束了……吗?
身体里绷紧的弦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虚脱感。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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