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拨开上面覆盖的纸巾和几片菜叶,指尖触碰到那个小小的、被揉得死紧的纸团。
它沾了奶油和垃圾桶里的潮气,摸起来有些湿软黏腻。
我迅速将它捏出来,紧紧攥在手心,如同攥着一枚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客厅的爵士乐还在流淌,影音室的门紧闭着。
暂时安全。
我快步走向别墅的后门。
那里连接着一个不大的、铺着防腐木的后院平台。
平台角落,放着一个给宠物(虽然我们并没有养宠物)准备的、仿古铜质的户外烟灰缸。
平时陈默偶尔会在这里抽烟。
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意,瞬间包裹了我,让我打了个寒噤。
露台上没有开灯,只有远处小区路灯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
烟灰缸冰冷地立在那里。
我蹲下身,将那团湿漉漉的纸团放在烟灰缸底部。
手指因为紧张和寒冷而不停颤抖,试了几次,才终于打着了打火机。
“嚓——”橙黄色的火苗跳跃起来,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刺眼。
火苗小心翼翼地舔舐上那团沾满污渍的纸团边缘。
奶油和湿气阻碍了燃烧,火苗畏缩了一下,只熏烤出一点焦黑的痕迹,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混合着油脂和纸张的焦糊味。
快烧啊!
烧啊!
我内心疯狂地嘶喊着,手指用力地按着打火机开关,火苗持续地炙烤着。
终于,一点微弱的火星在纸团边缘顽强地亮起,然后,如同获得了生命般,贪婪地蔓延开来!
纸张开始卷曲、变黑、分解。
那深蓝色的、扭曲绝望的字迹,在火焰中痛苦地挣扎、变形,最终被跳跃的橘红色火舌彻底吞噬。
“囚禁”、“地下”、“救救我”、“苏晓”……一个个带着血泪的词语,在升腾的微小火焰中化为灰烬,伴随着缕缕青烟,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死死地盯着那燃烧的纸团,看着它从有形的罪证,变成一堆蜷缩的、灰黑的余烬。
直到最后一点火星彻底熄灭,只留下一小撮灰白色的、形状扭曲的残骸,在冰冷的铜质烟灰缸底,无声地控诉着刚刚发生的湮灭。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几缕细微的灰烬,打着旋儿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
结束了……吗?
身体里绷紧的弦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虚脱感。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