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宁。
他眼底深处那抹冰冷的审视,如同跗骨之蛆,并未真正散去。
他知道。
他一定知道我在隐藏什么。
这种认知带来的寒意,比直接对峙更让人绝望。
厨房的灯光在磨砂玻璃上切割出模糊的暖黄光晕。
陈默背对着我,正打开橱柜,寻找香槟杯。
玻璃器皿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这日常的声音,此刻听来却像丧钟的倒计时。
每一秒都如同凌迟。
腰侧那薄薄的纸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紧紧贴着皮肤,灼烧着我的神经。
那上面扭曲的字迹——“囚禁”、“地下储藏室”、“救救我”、“苏晓”——每一个字都在脑海中尖叫、放大,带着淋漓的鲜血和绝望的哭嚎。
那个叫苏晓的女人……她此刻在哪里?
在那冰冷黑暗的地下室里?
还是……已经变成了另一个需要被“处理”的麻烦?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机会!
只有现在!
趁着陈默专注于那些闪亮的酒杯,我猛地侧过身,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余光。
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冰冷麻木。
我抠住那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纸片一角,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扯了出来!
动作幅度极小,却带着一种濒死挣扎般的狠绝。
纸张脱离腰带的瞬间,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皮肤肯定被划破了。
纸片终于攥在了手心,黏腻冰冷。
我不敢有丝毫停顿,左手仿佛不经意地拂过桌面上那个精致的、点缀着玫瑰花瓣的结婚纪念日蛋糕。
指尖沾上了一点白色的奶油。
就在这零点几秒的掩护下,沾着奶油的左手飞快地掠过右手紧握的纸片边缘。
奶油的白,瞬间模糊了纸片边缘那深蓝色的、最触目惊心的字迹。
做完这一切,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爆裂开来。
我甚至能听到血液在太阳穴突突直跳的声音。
陈默拿着两只细长的香槟杯,转过身来。
“找到了。”
他微笑着,将杯子放在桌上。
目光似乎随意地扫过我的手,又扫过桌面。
我的右手此刻“自然”地垂在腿侧,指间夹着那张沾了少许白色奶油的纸片一角,看起来就像是随手捏着一小团准备丢弃的、沾了蛋糕屑的餐巾纸。
动作无比自然,却又透着一种刻意的松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