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疼痛,撞击着耳膜,几乎要将那哗哗的水声淹没。
我死死攥着那张纸,薄薄的纸片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剧痛,却又冷得刺骨。
苏晓……这个名字像一枚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精心构筑七年的婚姻图景。
记忆的碎片在混乱的脑海里疯狂闪回:上周三,陈默说公司系统升级,需要通宵值守。
他回来时已是清晨,带着一身浓重的、医院走廊般的消毒水味,疲惫地解释说机房空调坏了,闷了一身汗,在公司淋浴房匆匆冲洗过。
他的眼睛下有着明显的青影,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种近乎亢奋的奇异光亮,当时我只以为是熬夜工作的疲惫与亢奋交织。
还有……三个月前,他“出差”回来,行李箱的轮子上沾着几片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泥点,像是溅上去的。
我随口问起,他轻描淡写地说机场路在修,溅起的泥水。
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此刻都化作了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砸下来,带着令人窒息的真相的重量。
“在看什么?
这么入神。”
陈默温和的声音,如同幽灵般,毫无征兆地在身后响起。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厨房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
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他看到了吗?
极度惊恐之下,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思考。
我的手闪电般缩回,将那张滚烫的纸片紧紧攥在掌心,用力得指关节都泛出青白。
另一只手几乎是同时,猛地按在了敞开的鞋盒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我猛地转过身,背脊僵硬得如同铁板。
脸上极力挤出一个笑容,肌肉却僵硬得不受控制,感觉那笑容一定扭曲得可怕。
“没……没什么,”声音干涩发紧,像砂纸摩擦,“就是……这鞋子太美了,看呆了。”
我的视线慌乱地扫过他的脸,不敢在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眼睛上停留半分。
陈默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腰间还系着那条米色的棉麻围裙,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几颗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肌肉的线条滑落。
他的目光落在我按着鞋盒的手上,又缓缓移到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