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砚苏晚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失忆后成了他的妾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蓝亦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白月光坠马>我是沈砚刻骨铭心的白月光,他却为前程娶了丞相千金。>争执中我意外坠马失忆,他红着眼眶哄我:“阿晚乖,她才是先来的。”>三年来我甘为妾室,忍受正妻柳如月日复一日的磋磨。>直到那日,我在他书房发现我亲手缝制的旧香囊。>记忆汹涌而至,我冷笑:“沈大人,演得可尽兴?”>他死死扣住我手腕,声音嘶哑:“别走...求你...”>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沈砚,我嫌脏。”>后来我远走江南,听闻他病入膏肓。>临终前他攥着那枚香囊喃喃:“晚晚,这次…换我忘了你…”---2佛堂虐心佛堂里的空气浓稠得化不开,沉甸甸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凝固的、带着陈旧木屑和灰尘的檀香。那气味太霸道,几乎盖过了膝盖下蒲团传来的霉味,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
《白月光失忆后成了他的妾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1 白月光坠马>我是沈砚刻骨铭心的白月光,他却为前程娶了丞相千金。
>争执中我意外坠马失忆,他红着眼眶哄我:“阿晚乖,她才是先来的。”
>三年来我甘为妾室,忍受正妻柳如月日复一日的磋磨。
>直到那日,我在他书房发现我亲手缝制的旧香囊。
>记忆汹涌而至,我冷笑:“沈大人,演得可尽兴?”
>他死死扣住我手腕,声音嘶哑:“别走...求你...”>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沈砚,我嫌脏。”
>后来我远走江南,听闻他病入膏肓。
>临终前他攥着那枚香囊喃喃:“晚晚,这次…换我忘了你…”---2 佛堂虐心佛堂里的空气浓稠得化不开,沉甸甸压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凝固的、带着陈旧木屑和灰尘的檀香。
那气味太霸道,几乎盖过了膝盖下蒲团传来的霉味,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从磨破的衣料下渗出来的、属于她自己的血腥气。
苏晚跪得笔直,背脊绷成一道僵硬的线,如同她此刻死死咬住的牙关。
视线垂落在面前摊开的经卷上,那些乌黑的墨字在昏黄的烛光里扭曲跳动,像一群嘲弄的小鬼。
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膝盖骨深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钝痛,每一次脉搏跳动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骨缝里,提醒着她已经在这里耗掉了整整两个时辰。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流动的意义,只剩下一片漫长、黏稠、令人窒息的痛楚。
“吱呀——”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带进来一股外面庭院里清冽些的空气,瞬间冲淡了佛堂里浑浊的香火味。
光线也涌进来一些,勾勒出门口那道纤细却透着无形压迫感的身影。
柳如月。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袄裙,裙摆用银线绣着几枝疏淡的寒梅,步履轻盈得像踩在云端。
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只斜斜簪了一支通体莹润的白玉簪子,越发衬得那张脸清丽出尘。
只是那双眼睛,扫过跪在蒲团上的苏晚时,里面盛着的不是慈悲,而是一种冰冷的、审视的、如同看一件不甚满意的摆设的漠然。
她走到苏晚身侧,脚步无声,却带来一片沉重的阴影。
苏晚能感觉到那目光落在自己僵直的背脊上,带着针尖般的刺探。
“妹妹,”柳如月的声音不高,带着一
种恰到好处的、主母特有的温和,却字字清晰,敲打在佛堂空旷的四壁上,“今日这经,可念得心诚了?”
苏晚的头垂得更低了些,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砖地。
喉咙干得发紧,她吞咽了一下,才勉强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回夫人,诚心在念。”
“诚心?”
柳如月轻轻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像一片羽毛拂过,却带着千钧之力。
她向前踱了一步,停在苏晚身侧,俯视着她低垂的发顶。
“既是诚心,为何眉头紧锁,心神不宁?
这佛前的清净地,可不是让你用来胡思乱想的。”
她的目光落在苏晚微微颤抖的指尖上,“还是说,妹妹心里……还装着别的什么放不下的人和事?”
放不下的人和事?
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苏晚混沌的脑海深处。
一片模糊的空白,只有尖锐的痛楚清晰无比。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压在腿下的经书页角,粗糙的纸张边缘硌着掌心。
她有什么放不下的?
三年前那场该死的坠马,像一把无情的铡刀,斩断了她与过往的所有牵连。
醒来时,世界是一片陌生的苍白,连自己是谁都模糊不清。
只有守在床边的那个人,有着一张清俊却写满疲惫的脸,那双深邃的眼中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沉甸甸的红血丝。
他握住她的手,那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
“阿晚,”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砂纸磨过喉咙,“别怕,我在。
我是沈砚。”
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掠过她茫然的脸,最终艰难地吐出后面的话,“你……你是我的妾室。”
妾室?
陌生的词,陌生的身份。
她本能地抗拒,却在他疲惫而恳切的眼神里一点点瓦解。
他告诉她,她叫苏晚,是他在一次游历江南时遇见的孤女。
他说他身不由己,早已奉父母之命娶了门当户对的柳家小姐为妻。
他说他与她情投意合,是在娶妻之后才真正动了心,情难自禁,才将她纳入府中。
“阿晚,乖,”他当时捧着她的脸,指腹拭去她无意识流下的泪,眼尾的红痕深得吓人,“是我对不住你。
可她……终究是先来的名分。
委屈你了。”
委屈。
这两个字,成了她这三年来所有生活的注脚。
柳如月无处不在的“规矩”,就是这委屈最锋利
的刀刃。
罚跪,抄经,克扣份例,言语间的敲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像一株被移栽错了地方的植物,在柳如月精心构筑的阴影里,日渐枯萎。
她努力扮演着一个温顺、本分、对主母充满敬畏的妾室,用沉默和忍耐浇灌着沈砚口中那“情难自禁”的深情。
可柳如月此刻的话,却像一颗石子,猛地投入了这潭看似麻木的死水。
“夫人言重了。”
苏晚的声音更低,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妾身不敢。”
“不敢最好。”
柳如月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平淡的温和,她伸出手,似乎是想拂一下苏晚鬓边并不存在的乱发,指尖却在半空中顿住,转而轻轻落在苏晚的肩膀上。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记住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这府里,容不下第二个‘苏晚’。”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佛龛后某个幽暗的角落,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锋芒,“尤其是……那些已经‘忘’了不该忘的事的人。”
柳如月收回手,裙裾拂过冰冷的地砖,转身离去。
佛堂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重新将苏晚隔绝在昏暗、窒息的寂静里。
3 记忆苏醒那句“忘了不该忘的事”,却如同毒藤,骤然缠紧了苏晚的心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那些被强行压抑的、关于“过去”的空洞感,此刻剧烈地翻腾起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慌。
膝盖的疼痛早已麻木,她茫然地盯着跳动的烛火,柳如月最后那句冰冷的话,像淬了寒冰的针,反复扎刺着她混沌的脑海——“忘了不该忘的事”。
不该忘的……究竟是什么?
心口一阵烦恶,几乎要呕出来。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那股翻腾的眩晕感,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面前摊开的经卷。
就在这一瞥之下,她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
经卷厚重泛黄的纸页下方,露出了一小角截然不同的纸张。
那是一种更坚韧、带着独特纹理的纸,颜色是微微发黄的米白。
一角熟悉的墨色线条露了出来——那是一只简笔勾勒的药草形状,叶片舒展,茎秆纤细。
是她自己的笔迹!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擂鼓一般撞击着肋骨,震得她耳膜嗡嗡作
响。
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攫住了她,驱使着她完全忘记了膝盖的剧痛和佛堂的森严。
她几乎是扑了过去,双手颤抖着,近乎粗鲁地拨开覆盖在上面的经书。
一本薄薄的书册露了出来。
封面已经磨损得厉害,边角卷起,露出内里同样泛黄的纸页。
封面上,三个墨色浓重的楷书字迹,如同惊雷般劈开了她记忆的迷雾——《本草拾遗》。
是她父亲的字!
一股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眼前瞬间模糊。
她颤抖的手指抚摸着那熟悉的字迹,每一个笔画的转折都带着父亲伏案疾书时的专注神情。
指尖划过书脊的裂痕,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翻阅时的温度。
怎么会在这里?
沈砚的书房?
他从未提及过这个……一个模糊却惊悚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柳如月刚才的目光,似乎就落在这个方向!
难道……是她故意?
故意让她看到?
苏晚猛地攥紧了那本薄册,粗糙的封面硌着掌心,带来一种尖锐的真实感。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
必须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念头一起,身体便先于思考行动了。
她甚至忘记了腿上的麻木和疼痛,挣扎着扶着冰冷的佛龛边缘,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膝盖骨像是被无数钢针扎透,又酸又麻,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咬着牙,将那本《本草拾遗》紧紧护在胸前,仿佛那是溺水之人唯一的浮木。
推开沉重的佛堂门,外面庭院的风带着雨后草木的微腥扑面而来,让她混沌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丝。
她避开可能遇到下人的小径,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穿过回廊,只想尽快回到自己那个狭小却相对安全的偏院。
就在她心神不宁地经过通往书房外小院的月亮门时,一阵熟悉的、低沉而略带疲惫的嗓音被风送了过来,清晰地钻入她的耳中。
是沈砚。
“……嗯,那边的事,你盯紧些。
柳相那边递来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声音是从书房半开的窗棂里传出的。
苏晚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背脊紧紧贴在冰冷的月亮门洞壁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渗进来,让她混乱的头脑有了一丝诡异的清明。
柳相?
柳如月的父亲?
沈砚的声
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至于她院里的用度,按夫人的意思办便是。
不必事事回我。”
不必事事回我……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晚的心窝。
原来她所受的那些“规矩”,那些克扣和刁难,他是知道的。
甚至,是默许的?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比佛堂的阴冷更刺骨。
她紧紧攥着胸前的《本草拾遗》,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要从这本父亲的书里汲取对抗这彻骨寒意的力量。
指甲深深陷进柔软的封面里,留下几道弯月般的凹痕。
就在这时,一阵更清晰的脚步声从书房门口传来,伴随着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恭敬的告退声。
沈砚似乎也走到了门口。
苏晚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后退躲藏。
脚步刚一动,膝盖那钻心的疼痛和麻木瞬间袭来,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歪倒。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脱口而出。
“谁在外面?”
沈砚警觉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悦。
脚步声迅速逼近。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慌乱地想扶住旁边的廊柱稳住身形,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沈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月亮门内。
他穿着一身家常的靛青色直裰,身姿挺拔,眉头微蹙,待看清是她时,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扫过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最后,落在了她紧紧护在胸前、那本明显不属于佛经的薄册上。
“阿晚?”
他开口,声音里刻意放缓的温和,此刻听在苏晚耳中却带着一种虚伪的黏腻,“你怎么在这里?
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上前一步,似乎想伸手扶她。
苏晚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向后退缩了一步,避开了他伸出的手。
这个动作太过突兀,沈砚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间沉了下去,探究的意味更浓。
“妾身……刚从佛堂出来,腿有些麻,惊扰大人了。”
她垂下眼,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声音低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她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书册护得更紧。
沈砚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沉沉地落在她护着书册的
手上,又缓缓移回她低垂的、毫无血色的脸。
那眼神太深,太沉,带着一种苏晚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锐利和审视,几乎要将她单薄的伪装彻底洞穿。
佛堂里的阴冷、膝盖的剧痛、柳如月冰冷的言语、还有这本突兀出现的《本草拾遗》……所有混乱的碎片都在这沉重的注视下搅动起来,让她几乎窒息。
“佛堂?”
沈砚的声音低沉下去,听不出情绪,却像冰冷的石头投入死水,“夫人让你去的?”
他向前又迈了半步,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过来。
苏晚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
她下意识地点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更多声音,只想尽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对峙:“是……夫人命妾身为府中祈福诵经。”
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试图侧身从他身边溜过去,“妾身告退……”就在她挪动脚步的刹那,沈砚的目光猛地一凝,落在了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松开的手指缝隙间——那本《本草拾遗》磨损的封面下,露出了一角极其熟悉的、褪了色的靛蓝色粗布。
那颜色,那质地……像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瞬间击中了他!
“你手里拿的什么?”
他声音骤冷,不再是询问,而是带着一种近乎严厉的、不容置疑的逼问。
同时,那只原本僵在半空的手,迅疾如电地探出,目标直指她护在胸前的书册!
苏晚被他骤然凌厉的语气和动作吓得浑身一颤,几乎是出于本能,她猛地将书册死死抱紧,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想要保护它不被夺走:“没……没什么!
只是妾身胡乱翻找的一本旧书!”
“给我!”
沈砚的耐心似乎瞬间耗尽,语气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甚至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他一步上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她,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强硬地伸手去掰她护着书册的手臂。
他的手指带着薄茧,力道极大,箍得她手臂生疼。
“放开我!”
恐惧和一种被侵犯的屈辱感猛地爆发,苏晚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带着哭腔尖叫出来,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推拒。
混乱的撕扯间,那本薄薄的《本草拾遗》再也夹不住里面的东西。
“啪嗒。”
一声轻响。
一个扁扁的、靛蓝色粗布缝制的旧香囊,
从书页间滑落出来,掉在了两人脚边的青石地上。
香囊已经很旧了,边缘磨损,针脚却依然细密结实。
上面用略深的蓝线绣着的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可见——两朵并蒂而开的莲花,依偎缠绵。
时间,在那一方小小的靛蓝色香囊落地的瞬间,被彻底冻结。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琥珀,将两人死死封在里面。
沈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所有的动作和声音都消失了,唯有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和瞬间褪尽了血色的脸,暴露了内心掀起的滔天巨浪。
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震惊、恐慌、以及被猝然揭穿的狼狈,所有精心构筑的堤坝在瞬间崩塌。
苏晚所有的挣扎也停止了。
她的目光死死盯在那个落在地上的香囊上。
靛蓝的粗布,细密的针脚,还有那两朵依偎的并蒂莲……像一把生锈的钥匙,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狠狠捅进了她记忆深处那把尘封已久的巨锁!
“咔嚓——!”
并非真实的声响,而是在她灵魂深处轰然炸开的巨响。
锁链寸寸断裂,尘封的闸门被狂暴的记忆洪流轰然冲开!
不再是模糊的碎片,不再是混沌的疼痛。
画面带着尖锐的色彩和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凶猛地灌入她的脑海——<不是江南的烟雨朦胧!
是京城西郊的马场!
春日午后,阳光刺眼,草场上弥漫着青草和尘土的气息。
“沈砚!
你再说一遍!”
她听到自己年轻而尖锐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撕裂般的痛楚。
她穿着利落的骑装,手里还握着马鞭,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对面的男人,正是沈砚,穿着簇新的进士常服,身姿挺拔,俊朗依旧,但那双曾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眸里,此刻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晚晚,”他开口,声音低沉,试图去握她的手,却被她狠狠甩开,“殿试放榜,我点了探花。
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耀和前程!
可这前程,需要根基,需要助力!
柳相……他看中了我,有意将嫡女下嫁。”
“所以呢?”
她的声音拔高,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所以你就答应娶那个柳如月?
那我呢?
沈砚!
你答应过我什么?
你说过金榜题
名时,就是三媒六聘娶我过门之日!
你说过此生绝不相负!”
“晚晚!”
沈砚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焦躁和压抑的痛苦,他再次上前一步,眼神复杂地锁住她,“你冷静点!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我并非负你,只是……形势所迫!
柳相的权势,能让我在朝堂上少走十年弯路!
能让我更快地实现抱负!
你懂不懂?”
他试图解释,语气带着一种急于让她理解的迫切,“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柳如月只是一个名分!
一个不得不接受的名分!
待我站稳脚跟,我定会……闭嘴!”
她厉声打断他,泪水终于决堤,滚烫地滑过脸颊,“名分?
好一个名分!
沈砚,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我苏晚究竟算什么?
是你青云路上的垫脚石?
还是你闲暇时把玩的一件玩意儿?
需要时甜言蜜语,不需要时就弃如敝履?”
极度的愤怒和绝望让她失去了理智,她猛地扬起手中的马鞭,带着风声狠狠朝他抽去!
并非真要伤他,只是那铺天盖地的悲愤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沈砚显然没料到她真会动手,下意识地侧身闪避。
鞭梢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却并未抽中他,而是“啪”地一声脆响,狠狠抽在了旁边她自己的坐骑——那匹温顺的枣红马脖颈上!
“唏律律——!”
枣红马骤然受惊,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
剧痛让它瞬间狂暴起来,前蹄猛地高高扬起,碗口大的铁蹄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苏晚正因用力抽鞭而重心不稳,整个人都靠向受惊的马匹一侧。
那高高扬起的、裹挟着千斤之力的马蹄,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她毫无防备的头颅狠狠踏下!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
她看到沈砚脸上瞬间褪尽血色的惊恐,看到他目眦欲裂地朝她猛扑过来,看到他伸出的手在空中徒劳地抓握,听到他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几乎不似人声的嘶吼:“晚晚——!!!”
紧接着,是身体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撞飞的剧痛!
天旋地转!
后脑勺重重磕在坚硬冰冷的什么东西上,发出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眼前的世界骤然被浓稠的黑暗吞噬,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沈砚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和他扑过来时衣袍带起
的残影……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画面,所有的痛楚……戛然而止。
佛堂的阴冷、柳如月的刻薄、这三年来每一次小心翼翼、每一次强颜欢笑、每一次在“妾室”身份下的隐忍和委屈……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感受,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碎片,在香囊落地的瞬间,被那汹涌而至的、带着血腥味的真实记忆彻底熔炼、重塑!
4 决绝逃离沈砚骗了她!
什么江南孤女!
什么情难自禁!
什么正妻在先!
统统都是精心编织的、令人作呕的谎言!
她苏晚,才是那个先来的、被他亲口许诺过明媒正娶的人!
是柳如月,那个所谓的“名分”,用权势横刀夺爱,成了插足者!
而他沈砚,为了那所谓的锦绣前程,亲手将她这个“白月光”推下了悬崖,亲手碾碎了她的过去,又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用一个弥天大谎,将她囚禁在“妾室”这个屈辱的牢笼里,整整三年!
温顺?
恭敬?
安分守己?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突兀地从苏晚喉咙深处逸出。
那笑声空洞,没有任何温度,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瞬间割破了死寂的空气。
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脸上所有的慌乱、恐惧、迷茫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被冰水彻底浸透后的、死寂般的平静。
那双曾经总是带着温顺和一丝茫然的眼睛,此刻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映出沈砚那张惊魂未定、惨白如纸的脸。
她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实质探针,一寸寸刮过沈砚僵硬的面容,最终,稳稳地落在他写满恐慌和难以置信的眼睛深处。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个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和恨意的刻痕。
“沈大人,”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淬着锋利的寒芒,砸在青石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回响,“演得可尽兴?”
“轰——!”
这六个字,如同六道九天惊雷,在沈砚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将他最后一丝侥幸、最后一点试图维持的镇定,彻底炸得粉碎!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那双深邃的、总是能轻易掌控局面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处遁形的恐慌和一种天塌地陷般的绝望。
“晚晚……”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破碎的颤音唤出这个久违的名字,下意识地朝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仿佛这样就能挽留那正在急速崩塌的一切,“不是……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解释?”
苏晚唇边的冷笑骤然加深,那弧度冰冷而锋利,像一把弯刀,“解释你如何为了攀附权贵,背信弃义?
解释你如何在我重伤失忆、毫无反抗之力时,用一个弥天大谎,将我困在这‘妾室’的泥潭里,供你那位尊贵的夫人日复一日地磋磨折辱?”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三年的血泪和恨意,尖锐地刺破空气,“解释你沈大人,是如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齐人之福,一边哄着你的‘阿晚’乖顺听话,一边任由柳如月将我踩在脚下?!”
她的质问如同狂风暴雨,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真相,狠狠抽打在沈砚的脸上。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颤抖,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不成调的、破碎的气音:“我……我……”所有的辩白,在这赤裸裸的、带着滔天恨意的指控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瞬间溃不成军。
苏晚的目光冰冷地扫过他失魂落魄的脸,那里面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和留恋,只剩下彻骨的厌恶。
她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
她弯腰,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僵硬,却不是去捡那本《本草拾遗》,而是捡起了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靛蓝色的旧香囊。
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熟悉的布料,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一针一线缝制时,那份隐秘而甜蜜的期待。
如今,这期待早已被谎言和背叛浸透,变得冰冷而肮脏。
她攥紧了香囊,如同攥紧了自己被彻底践踏的尊严和过往。
然后,她挺直了背脊,那脊梁在过去的三年里因为“妾室”的身份而习惯性地微弯,此刻却挺得笔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刚硬。
她抬步,毫不犹豫地绕开如同石雕般僵立原地的沈砚,朝着自己偏院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膝盖的剧痛提醒着这三年的屈辱,却更坚定了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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