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处遁形的恐慌和一种天塌地陷般的绝望。
“晚晚……”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破碎的颤音唤出这个久违的名字,下意识地朝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仿佛这样就能挽留那正在急速崩塌的一切,“不是……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解释?”
苏晚唇边的冷笑骤然加深,那弧度冰冷而锋利,像一把弯刀,“解释你如何为了攀附权贵,背信弃义?
解释你如何在我重伤失忆、毫无反抗之力时,用一个弥天大谎,将我困在这‘妾室’的泥潭里,供你那位尊贵的夫人日复一日地磋磨折辱?”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三年的血泪和恨意,尖锐地刺破空气,“解释你沈大人,是如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齐人之福,一边哄着你的‘阿晚’乖顺听话,一边任由柳如月将我踩在脚下?!”
她的质问如同狂风暴雨,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真相,狠狠抽打在沈砚的脸上。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颤抖,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不成调的、破碎的气音:“我……我……”所有的辩白,在这赤裸裸的、带着滔天恨意的指控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瞬间溃不成军。
苏晚的目光冰冷地扫过他失魂落魄的脸,那里面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和留恋,只剩下彻骨的厌恶。
她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
她弯腰,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僵硬,却不是去捡那本《本草拾遗》,而是捡起了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靛蓝色的旧香囊。
指尖触碰到那粗糙熟悉的布料,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一针一线缝制时,那份隐秘而甜蜜的期待。
如今,这期待早已被谎言和背叛浸透,变得冰冷而肮脏。
她攥紧了香囊,如同攥紧了自己被彻底践踏的尊严和过往。
然后,她挺直了背脊,那脊梁在过去的三年里因为“妾室”的身份而习惯性地微弯,此刻却挺得笔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刚硬。
她抬步,毫不犹豫地绕开如同石雕般僵立原地的沈砚,朝着自己偏院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膝盖的剧痛提醒着这三年的屈辱,却更坚定了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