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刃。
罚跪,抄经,克扣份例,言语间的敲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像一株被移栽错了地方的植物,在柳如月精心构筑的阴影里,日渐枯萎。
她努力扮演着一个温顺、本分、对主母充满敬畏的妾室,用沉默和忍耐浇灌着沈砚口中那“情难自禁”的深情。
可柳如月此刻的话,却像一颗石子,猛地投入了这潭看似麻木的死水。
“夫人言重了。”
苏晚的声音更低,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妾身不敢。”
“不敢最好。”
柳如月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平淡的温和,她伸出手,似乎是想拂一下苏晚鬓边并不存在的乱发,指尖却在半空中顿住,转而轻轻落在苏晚的肩膀上。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记住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这府里,容不下第二个‘苏晚’。”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佛龛后某个幽暗的角落,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锋芒,“尤其是……那些已经‘忘’了不该忘的事的人。”
柳如月收回手,裙裾拂过冰冷的地砖,转身离去。
佛堂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重新将苏晚隔绝在昏暗、窒息的寂静里。
3 记忆苏醒那句“忘了不该忘的事”,却如同毒藤,骤然缠紧了苏晚的心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那些被强行压抑的、关于“过去”的空洞感,此刻剧烈地翻腾起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慌。
膝盖的疼痛早已麻木,她茫然地盯着跳动的烛火,柳如月最后那句冰冷的话,像淬了寒冰的针,反复扎刺着她混沌的脑海——“忘了不该忘的事”。
不该忘的……究竟是什么?
心口一阵烦恶,几乎要呕出来。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那股翻腾的眩晕感,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面前摊开的经卷。
就在这一瞥之下,她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
经卷厚重泛黄的纸页下方,露出了一小角截然不同的纸张。
那是一种更坚韧、带着独特纹理的纸,颜色是微微发黄的米白。
一角熟悉的墨色线条露了出来——那是一只简笔勾勒的药草形状,叶片舒展,茎秆纤细。
是她自己的笔迹!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擂鼓一般撞击着肋骨,震得她耳膜嗡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