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知川林落的其他类型小说《她的爱被他用沉默慢慢熄灭许知川林落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淡宁羽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客厅的落地灯昏黄,时间定格在凌晨两点零一分。林落坐在沙发上,离婚协议摊在膝上,纸张冰冷如尸。许知川推门进来,卸下风衣,没有一句问候。她看着他,试着说话,声音轻得像夜风:“我今天去看了医生……他说,如果我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得抑郁症。”他走进厨房,倒水,杯沿磕在水槽的声响一下一下,像刀,割在她的神经上。她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绝望的礼貌:“许知川,你到底什么时候,打算回这个家?”他不答,连眼神都吝啬。水还在流,她的心却已干涸。那一刻,她终于明白,爱不是轰烈后归于平静,而是沉默久了,死在了安静里。1那是一个暮春的午后。林落拎着画筒从展厅出来,一头利落短发,被风一吹,有些凌乱。阳光在她肩上流动,她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静。“林小姐,我很喜欢...
《她的爱被他用沉默慢慢熄灭许知川林落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客厅的落地灯昏黄,时间定格在凌晨两点零一分。
林落坐在沙发上,离婚协议摊在膝上,纸张冰冷如尸。
许知川推门进来,卸下风衣,没有一句问候。
她看着他,试着说话,声音轻得像夜风:“我今天去看了医生……他说,如果我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得抑郁症。”
他走进厨房,倒水,杯沿磕在水槽的声响一下一下,像刀,割在她的神经上。
她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绝望的礼貌:“许知川,你到底什么时候,打算回这个家?”
他不答,连眼神都吝啬。
水还在流,她的心却已干涸。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爱不是轰烈后归于平静,而是沉默久了,死在了安静里。
1那是一个暮春的午后。
林落拎着画筒从展厅出来,一头利落短发,被风一吹,有些凌乱。
阳光在她肩上流动,她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静。
“林小姐,我很喜欢你这幅《昼眠》,愿意收藏。”
她抬头,看见他说这话时,眉眼温柔,声音比阳光还暖一分。
他叫许知川,一身灰色西装,手腕戴着设计师手表,整个人干净得像从建筑图纸上走出来的人物。
后来才知道,他是这场插画展的主要赞助人之一,也是建筑事务所的主理人。
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觉得他有一种近乎克制的礼貌,却不疏离。
他轻声问:“你愿意跟我喝杯咖啡吗?”
她点头,那天,他们在展厅对面的露台咖啡馆坐了很久。
她说自己十年没回国,一直漂在意大利和巴黎,学画,做广告,活得像只脚尖沾地的鸟。
他说自己留在本地,从父亲手里接过事务所,日日加班到深夜,像一根安静燃烧的蜡烛。
她笑说:“你挺像我以前画过的一个角色,叫沉木。”
他偏头:“沉木?”
“沉在水底,安静无声,却撑住了整片水。”
那天之后,林落没想到,两人竟这样频繁地开始见面了。
他来看她布展,她去他事务所给新楼盘设计壁画。
她做事冷静,语气平稳;他懂得聆听,说话不多,却句句入心。
她想,也许这就是成年人谈感情最理想的方式——不喧哗,不催促。
某个晚餐后,她忽然想起什么:“你怎么一直是一个人?
事业那么好,却没听说过你谈恋爱。”
他沉默了两秒,才缓缓道:“
因为没有遇到你。”
那一刻,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比城市还喧哗。
之后的日子像水彩铺在宣纸上,柔和且蔓延。
他们一起去家具店,为新家挑沙发、床头灯、餐盘;一起在厨房翻食谱,他煮意面,她炸鸡翅,窗外雨声如歌。
他会在夜晚工作时帮她把毛毯搭在肩上;她也会在加班回来后给他煮一碗热汤。
她觉得,婚姻大概就是这样,彼此在琐碎里相依,在生活里慢慢长出信任。
他们没有举行盛大的婚礼,只在民政局门口合了影,照片里两人笑得清浅却真。
第一年很美,第二年仍温暖。
第三年,她怀孕了。
原本她是犹豫的。
“我不是一个能成为好母亲的人。”
她抱着被单这么说。
他轻抚她的发,第一次声音坚定:“我陪你。”
她信了。
可惜,孩子没能留下。
三个月,突然大出血,她在医院冷得发抖。
他赶来时,她脸色煞白,嘴唇泛紫。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我真的很想留下他。”
他搂着她,没说话,只一遍遍摩挲她的肩。
那晚之后,他开始变了。
变得更沉默。
她夜里惊醒,想拉他聊聊,却只得到一句“睡吧,明天还要开会。”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听她讲展览的事,也不再对她的梦感兴趣。
她做了一个连环画系列,画的是一个少女和一棵逐渐失声的树。
她问他:“你看得懂我画的吗?”
他淡淡点头,没发表任何意见。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场失去把他们的关系也削薄了。
他的手机解锁方式从密码变成了指纹;他的应酬越来越多,回家越来越晚。
她问:“是不是我哪里不对?”
他说:“没有。”
她又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说:“别想太多。”
他的声音还是温的,但她听着,却觉得像走在空旷地铁站,回音把她砸得发痛。
她站在厨房,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那天自己说的“沉木”。
是啊。
沉木也会腐烂的。
她笑了一下,那笑,带着一种预感。
那天他出门前,终于问了一句:“你还会画那个‘昼眠’系列吗?”
她点头。
他说:“那就好。”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明白了:他还关心她,但那种关心,已经不是爱。
而是一种带着距离的记挂,像一块冷却的石头,还保持着温度的形状。
她
抱着画本坐回沙发上,盯着空白纸面,突然画不出一个笔触。
她的暖色时光,也在那天,彻底断电了。
2林落开始觉得,她像在一扇不肯开的门前,不停敲,不停说。
可那门后的人,不肯回应,不肯出来,也不肯放她离开。
她记得他们曾无话不谈。
她讲小时候骑脚踏车摔进田沟,他会笑着摸她头:“你啊,就不能小心点。”
她说她梦见他们有了孩子,他会停下筷子,认认真真地问:“男孩女孩?”
可是现在,她说一句话,他只给一个点头,或者一个“嗯”。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那天晚上,她下定决心,把手机录音按下,想做最后一次尝试。
“知川,我想跟你聊一聊。”
许知川坐在书桌前,翻资料。
他头也不抬,“你说。”
林落盯着他的背影,感觉那肩膀比书柜还冷。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旅行吗?
云南的那个民宿,床太硬,你抱着我睡了一晚上。
你还说……”她话没说完,他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一眼,“公司事。”
“你可以——”她迟疑,“可以先听我说完吗?”
他没说话,但也没再回信息。
她捏紧手机,录音还在继续,像一个随时会断的气口。
“我不是想吵架,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去。”
“你还记得你说你喜欢我笑起来的样子吗?”
“可是我已经很久没笑了。”
“知川,我在试着走回我们曾经的地方。
你愿意看看我吗?”
许知川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终于转身看她。
“林落,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怔了一下。
“我……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他揉了揉眉心:“我很累。
我下班回家,只想安静一下,不可以吗?”
林落苦笑:“可以啊,你一直都在安静。
可我们是夫妻,夫妻不是用来互相安静的。”
他不语。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在心里对你说好多话,但你一句都没听见。”
“你有没有,哪怕一次,真的认真听我说?”
许知川避开她的眼神:“我没有不听。”
“那你怎么从来都不说话?”
“我怕说了你更伤心。”
她近乎尖叫:“所以你就让我一个人猜,一个人哭,一个人撑?”
他皱眉:“林落,你情绪太激动了。”
她气笑了:“情绪激动?
我说实话也算情绪激动
?”
“我告诉你医生说我可能会抑郁,你没回应。”
“我约你去婚姻咨询,你临时有会。”
“我录音给你听,你也不回。”
“你想要我怎样?
哑了聋了,变成一具乖巧的木偶?”
许知川的声音陡然低下去:“你以为我容易吗?”
她一愣,第一次听见他的情绪抖了一下。
“公司要转型,投资出问题,我妈又……你妈?”
林落笑了:“我们的问题,是因为你妈?”
“她让我劝你不要生孩子,说你身体不好,生不下来。”
“你那天没回家,就是在陪她对吗?”
他抬眸,沉默。
林落像是终于被撕开:“所以你怕她不高兴,就对我冷处理?”
“你知不知道我那天躺在沙发上,肚子抽痛,打你电话你不接……你让我一个人面对流产,你连句安慰都没有。”
“你让我还怎么相信你在这段婚姻里?”
许知川喉咙动了动,“我不知道怎么面对。”
“所以你逃。”
她咬牙:“你不是沉默,是懦弱。
你不敢承担。”
“我一直在说话,可你根本不配听。”
空气像被压出真空,安静得可怕。
许知川忽然捏紧拳头:“你要我说什么?
说我也痛苦,说我也后悔?”
“你要听我哭一场才甘心?”
林落摇头,眼神哀哀:“我不要你哭,我只想要你说你在。”
“哪怕一句。”
许知川沉默了很久,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不知道怎么说。”
她眼泪落下:“那我们真的完了。”
他走过来,想握她的手,被她躲开。
“你曾经是我最温柔的港湾。”
“现在我连靠近你都会冷到骨头。”
“知川,我快不认识你了。”
他低下头,呼吸很重,却仍一句挽留也没有。
林落站起来,走向卧室。
关门前她说:“我每天都在喊你,你听到了吗?”
门关上了。
他的世界又只剩下静。
可他并不知道,静,不是安宁。
是死亡的前奏。
3林落最近开始做一个重复的梦。
她站在一片无边的海水中,冷得像冰,水漫到胸口。
她拼命大喊:“许知川——”岸边有人影,像是他,但一动不动。
她喊破喉咙,他还是不动。
水灌进她嘴巴,咸腥、刺鼻。
她呛咳、挣扎、下沉,心里唯一的念头是:我还没死,我只是在等你听见。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半。
她坐
起来,捂着胸口喘气,身边是空的,床另一侧冷冰冰的。
厨房传来锅碗碰撞声。
她披衣下床,走到厨房,看见许知川在煮面。
“你回来了。”
她声音有些沙哑。
他点点头。
“几点的飞机?”
她尽力让语气平和。
“十点。”
“你妈没事了?”
“她血压降下来了。”
“你这次去三天,也没打过电话。”
他顿了顿:“你不是说过,让我自己决定什么时候联系。”
她的心轻轻一震:“知川,我说的是‘不要勉强’,不是‘别理我’。”
他低头搅拌锅里冒气的面,没说话。
林落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我最近在做噩梦。”
她轻声说。
他没回应。
“梦见我在水里,喊你,你站在岸上不动。”
“你一直不动。”
他终于转头:“梦而已,别放在心上。”
她笑了,那笑里藏着一口血。
“你总是这么说。
梦而已、情绪而已、抑郁而已。”
“你把我的所有痛苦,都当成‘而已’。”
许知川拧紧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能不能哪怕一次,好好和我说一句完整的话?”
他似乎要解释,但又咽了下去。
“我……”他低头,“面快糊了。”
林落一时无言。
他总能在她濒临情绪爆发时,用一锅面、一个电话、一个沉默,把一切打断。
晚饭时,她试着找话题:“我接了个新的项目,是个公益画展,主题是‘哑者之声’。”
他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挺好的。”
“那你觉得,哑者该如何发声?”
“用画吧。”
他随口说。
她低下头,眼神灰败:“我一直在画,可你有看过吗?”
他没说话。
饭后,她在客厅收拾,发现许知川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她看了一眼,是“许妈妈”。
他刚洗完澡出来,她把手机递给他:“你妈找你。”
他接过,背着她接听。
“嗯……她还在……没,我不会提……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你别管。”
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
她最近情绪不稳定?
她不该知道?
她不是一家人了吗?
她走过去,直视他的眼睛:“你告诉你妈我情绪不稳定?”
“我担心她多想。”
“那你有没有担心我?”
“林落,你别无理取闹。”
她退后一步:“你说什么?”
“我妈年纪大了,心脏不好,我只能劝她安稳。”
“
那我呢?
我也不好过,你有劝过我一次?”
“你动不动就哭、失眠、怀疑我,是不是也该考虑下别人?”
她呆住了,仿佛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原来他看她是这样?
是个情绪不稳、动不动哭的麻烦。
她扯出一抹笑:“所以你才越来越沉默,因为我太吵,是不是?”
“我只是……觉得吵也解决不了问题。”
“可沉默就能解决?”
她眼里涌出泪水,却笑得决绝:“许知川,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自己像一条放在玻璃鱼缸里的鱼。”
“你每天看着我张嘴,却不愿听声音。”
“我以为你在陪我,后来才发现,是在看我慢慢缺氧。”
他沉默地站着,像个沉重的影子。
她喃喃道:“你是不是想让我也变哑?
这样你就可以假装我们还和谐。”
“可惜我还会说,还会哭,还会梦。”
“所以你觉得我烦。”
“你从前是我唯一的归属。”
“现在你成了我最深的囚笼。”
他动了动嘴唇:“林落……别叫我。”
她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是你的宠物,也不是你妈手里的棋。”
“我是一个人,一个有声音、有痛感的人。”
她转身进房,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餐厅灯光下。
那光打在他脸上,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阴影。
第二天早上,林落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她删掉了婚姻咨询师的预约。
她想,也许自己已经到了无声之地。
她的声音,真的已经被他吃掉了。
她能喊,但喊不出回音。
她能爱,但爱只在回忆里。
那天中午,许知川发来一条微信:晚上回家吃饭。
她盯着这七个字,半晌。
然后关掉屏幕,走进画室。
她要画一个巨大的鱼缸。
鱼缸里有一条女人鱼,睁着眼,无声地流泪。
4林落辞去了工作,主动提出的。
许知川只是“嗯”了一声,低头刷着手机,没有多问一句。
她本想说一句“我累了”,但终究没出口。
那句“我累了”,在他们婚后的第三年,好像已经说烂了。
她怕自己一张口,他就又逃回那座沉默的堡垒,把所有声音都关在外头。
“我以后在家做点自由设计,也挺好的。”
她尽量让声音轻松些,带着笑意。
希望他抬头,希望他至少看她一眼。
但没有。
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笑轻得像在风里碎掉。
她开始习惯早上六点起床,准备早餐。
他常常不吃。
“你不吃点吗?
我煮了你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公司早会。”
一句话,把她递过来的碗也拒绝了。
午餐他不在,晚餐他有应酬。
偶尔回来,也只是敷衍地动两口,然后起身进书房,不再出来。
林落坐在餐桌前,一次次看着墙上钟表的指针走完十二小时。
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只剩他和母亲,却都不回她的信息。
日子越过越静,她像个影子,游走在这个家里。
她开始写日记。
第一天:他说了十一句话,两句和我有关。
第二天:五句话,零句和我有关。
第三天:他今天没说话,脸色也很平静。
像一潭死水。
她的字越写越密,页脚的边缘都挤满了字。
她写“今天在阳台听见邻居家的猫叫,很大声。
突然很羡慕它,它至少可以尖叫。”
有天夜里,她翻出以前的录音机,那是她大学时的采访器材。
她按下“录音”,对着空房间说:“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五年零八个月又三天。”
“许知川,我今天还是做了你爱吃的干锅鸡丁,你没碰。”
“你最近都不看我一眼了,我是不是透明的?”
“你到底……什么时候要跟我说句话?”
她对着空气倾诉,声音颤抖,泪水一滴一滴砸在木地板上。
“我今天甚至查了‘婚姻冷暴力’的定义。”
她哭着笑,“它说,这是一种精神虐待……那你是不是在慢慢杀了我?”
那晚她没睡。
天亮时,她坐在阳台,看着楼下遛狗的老人,感觉自己像一只装在玻璃鱼缸里的鱼。
外面有光,有空气,有人说话。
她张嘴,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后来她生日到了。
她早起换了件白裙子,特意化了个淡妆。
她站在门口等许知川,手上还捧着一盒蛋糕。
他回来了,低头进屋,换鞋,路过她身边。
“今天……你记得吗?”
他停了一秒,没有回头。
“我今天生日。”
她努力把声音放轻,生怕吓跑了他那仅存的一点注意力。
“……嗯。”
就一个“嗯”。
他走进厨房,冰箱门“砰”地关上。
她站在原地,看着蛋糕盒上的小蜡烛。
那是她亲手插的,一个五字,一个心形。
她像是忽然没了气力,整个人坐在地上,手里的蛋糕砸在地
板上。
“林落,你能不能别总闹这些。”
他从厨房出来,皱眉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我没有闹。”
她看着他,眼睛通红,“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看我一眼。”
他没有动,只是蹙着眉头看她,像在看一场突如其来的噪音。
“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许知川,我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你知不知道?”
他转过头,走回房间,关门的声音轻得像宣判。
那一夜,她梦见自己被困在冰湖下。
她不停拍打,喊叫,水面上站着一个男人。
是许知川。
他穿着西装,神情冷漠,低头看她,却不动。
她在水下挣扎、呐喊,声音在水中破碎成碎片。
醒来时,她的手臂全是抓痕。
她坐在床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唇色微紫。
她说了一句话,声音轻得仿佛不是对人说的:“我快死了。”
这句话没有回应。
依旧是,沉默。
5她吞下一整瓶安眠药,是在一个雨夜。
没有犹豫,也没有挣扎。
只是静静地倒了杯水,把白色药片一颗一颗整齐排在掌心,然后一口吞下。
屋外雷声滚滚,屋内安静得连水杯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落坐在沙发上,靠着窗,穿着那件许知川曾经夸她“像春天”的淡绿色家居裙。
头发披散,脸色蜡黄。
她没有写遗书。
没有解释。
也没有控诉。
她只是想睡一觉,睡很久很久那种。
就像她曾经对闺蜜说的:“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别找我,我大概只是想去一个没有回音的地方。”
她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眼望见的是墙上的婚纱照——那年他还笑得很暖,手搂着她的肩,眼神有光。
可那光,早在她流产那年,就熄了。
邻居敲门,没人应。
敲了三次,依旧寂静。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见她瘫倒在窗边,脸色灰白,眼睫上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泪。
“林小姐!
林小姐你醒醒!”
是那个住在隔壁的阿姨,她尖叫着拨了120,把她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当急救车在雨中狂奔时,林落昏迷不醒,心跳慢到几乎探不到。
她被推进急救室的灯光下,那一刻没有亲人、没有丈夫,只有值班医生奋力抢救。
一夜过去,天微亮,她终于醒来。
苍白的病房、呛人的消毒水味、鼻尖冰冷的
输氧管。
护士正在换点滴,见她睁眼,松了口气。
“林小姐,你醒了。”
林落的声音虚弱得像雾气:“他……来了么?”
护士一怔,摇摇头。
林落闭上眼。
窗外的光忽然变得刺眼。
医生来查房,她配合地点头、说话、眨眼,乖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有人提问为什么。
也没人需要她解释。
林落静静地望着天花板,那块白净的天花板上,似乎正投影着她过去三年的婚姻。
白色,是死寂的底色。
许知川出现,是在她醒来的第二天黄昏。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西装,站在病房门口。
没有推门。
只是站着。
林落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抬头,看了他好久。
“你来啦。”
她轻声说。
他没动,没说话,连呼吸都被空气吞掉了。
“要不要进来?”
他喉结滚动一下,却还是站在门外。
她像是早已习惯:“你就那么怕我开口啊?”
他沉默。
林落轻轻笑了。
“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望着窗外的天色,“我不是想死。
我只是……太累了。”
“许知川。”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极轻极稳,“我试图说话,是因为我还爱你。
你不说话,是因为你不在乎了吧?”
他动了动唇,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你可以恨我情绪化,可以怪我敏感脆弱。
可我真的试过了。”
她闭了闭眼,“从写信,到说话,到沉默。
我都试过。”
她缓缓坐直身子,脸色仍旧苍白,却眼神明亮如雪地里的水洼。
“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的,不是你不爱我,是你根本不想跟我解释任何事。
就好像我的情绪,不值得你回应。”
许知川手紧了又松,指节发白。
“哪怕你骂我一次,吼我一次,打破一个杯子,摔门而去……我都觉得你还在我们之间活着。”
“可你什么都不做。
你选择沉默。”
她盯着他,“你的沉默比任何一把刀都狠。”
他终于开口,嗓音哑得不像从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落笑了,眼泪却流下来。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说吗?
连我快死了都不想开口?”
他一步未动,依旧站在门外。
林落看着他,如看陌生人。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不回应,这场婚姻的破碎,就不会算在你头上?”
他想说“不是”,但最终没有。
她点点头:“明白了。”
外面的天黑了,病房里的光亮了起来。
林落拉起被子,躺回床上。
“你可以走了。”
她背对着他,语气平静,“你不用来第二次了。”
许知川站了很久,像被定格的雕像。
直到护士过来,他才缓缓后退,转身。
门轻轻关上,像所有结局一样,没有声响。
林落睁着眼,看着窗外黑夜。
过了很久,她低声自语:“这下,总算死心了。”
6她把那封信递给他时,手指冰凉,像冬夜窗台上结着霜的瓷杯。
许知川垂着眼看了一眼,却没有接。
林落也不催,将信轻轻放在茶几上。
“你看看吧。”
她声音平淡,几乎听不出情绪。
男人没动,空气静得像死水。
她没再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她拎出一个行李箱,轮子碾在木地板上发出细碎声音,像某种告别的节奏。
“你要去哪?”
许知川终于出声。
她停下动作,语气温和:“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市郊那边安静,适合画画。”
“是我做得不够好?”
他喉咙发紧,却仍旧站在原地。
她笑了笑,眼里却无波无澜。
“不是你做得不够好,是你太安静了。
安静到我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没回应。
她指了指茶几上的信,“你看看,里面有我要说的一切。”
男人走过去,坐下,打开信封。
第一张纸是离婚协议,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废话。
第二样,是一个黑色皮面的日记本,边角磨损,封面上落着微尘。
他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极细的字迹——“4月3日,沉默总时长:17小时26分钟。”
下面详细记录着每段时间的背景:“早上八点我跟你说‘今天天气真好’,你没有回应。”
“中午我问你午饭想吃什么,你点了外卖,一句话没说。”
“晚上我坐在沙发等你看剧,你进房关门,一语不发。”
他翻到第二页、第三页……每一页都写着类似的内容,密密麻麻、压得人喘不过气。
像是她在用一支笔,一点点记录自己情感的灭亡。
他一直沉默着翻页,直到手指在某一处微微停顿。
那一页写着:“5月15日,今天我在卧室轻声问你:‘你还爱我吗?
’你没有回应。
这一晚,我在阳台站了三个小时,风很冷,心更冷。
沉默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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