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轻得像在风里碎掉。
她开始习惯早上六点起床,准备早餐。
他常常不吃。
“你不吃点吗?
我煮了你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公司早会。”
一句话,把她递过来的碗也拒绝了。
午餐他不在,晚餐他有应酬。
偶尔回来,也只是敷衍地动两口,然后起身进书房,不再出来。
林落坐在餐桌前,一次次看着墙上钟表的指针走完十二小时。
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只剩他和母亲,却都不回她的信息。
日子越过越静,她像个影子,游走在这个家里。
她开始写日记。
第一天:他说了十一句话,两句和我有关。
第二天:五句话,零句和我有关。
第三天:他今天没说话,脸色也很平静。
像一潭死水。
她的字越写越密,页脚的边缘都挤满了字。
她写“今天在阳台听见邻居家的猫叫,很大声。
突然很羡慕它,它至少可以尖叫。”
有天夜里,她翻出以前的录音机,那是她大学时的采访器材。
她按下“录音”,对着空房间说:“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五年零八个月又三天。”
“许知川,我今天还是做了你爱吃的干锅鸡丁,你没碰。”
“你最近都不看我一眼了,我是不是透明的?”
“你到底……什么时候要跟我说句话?”
她对着空气倾诉,声音颤抖,泪水一滴一滴砸在木地板上。
“我今天甚至查了‘婚姻冷暴力’的定义。”
她哭着笑,“它说,这是一种精神虐待……那你是不是在慢慢杀了我?”
那晚她没睡。
天亮时,她坐在阳台,看着楼下遛狗的老人,感觉自己像一只装在玻璃鱼缸里的鱼。
外面有光,有空气,有人说话。
她张嘴,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后来她生日到了。
她早起换了件白裙子,特意化了个淡妆。
她站在门口等许知川,手上还捧着一盒蛋糕。
他回来了,低头进屋,换鞋,路过她身边。
“今天……你记得吗?”
他停了一秒,没有回头。
“我今天生日。”
她努力把声音放轻,生怕吓跑了他那仅存的一点注意力。
“……嗯。”
就一个“嗯”。
他走进厨房,冰箱门“砰”地关上。
她站在原地,看着蛋糕盒上的小蜡烛。
那是她亲手插的,一个五字,一个心形。
她像是忽然没了气力,整个人坐在地上,手里的蛋糕砸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