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遇到你。”
那一刻,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比城市还喧哗。
之后的日子像水彩铺在宣纸上,柔和且蔓延。
他们一起去家具店,为新家挑沙发、床头灯、餐盘;一起在厨房翻食谱,他煮意面,她炸鸡翅,窗外雨声如歌。
他会在夜晚工作时帮她把毛毯搭在肩上;她也会在加班回来后给他煮一碗热汤。
她觉得,婚姻大概就是这样,彼此在琐碎里相依,在生活里慢慢长出信任。
他们没有举行盛大的婚礼,只在民政局门口合了影,照片里两人笑得清浅却真。
第一年很美,第二年仍温暖。
第三年,她怀孕了。
原本她是犹豫的。
“我不是一个能成为好母亲的人。”
她抱着被单这么说。
他轻抚她的发,第一次声音坚定:“我陪你。”
她信了。
可惜,孩子没能留下。
三个月,突然大出血,她在医院冷得发抖。
他赶来时,她脸色煞白,嘴唇泛紫。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我真的很想留下他。”
他搂着她,没说话,只一遍遍摩挲她的肩。
那晚之后,他开始变了。
变得更沉默。
她夜里惊醒,想拉他聊聊,却只得到一句“睡吧,明天还要开会。”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听她讲展览的事,也不再对她的梦感兴趣。
她做了一个连环画系列,画的是一个少女和一棵逐渐失声的树。
她问他:“你看得懂我画的吗?”
他淡淡点头,没发表任何意见。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场失去把他们的关系也削薄了。
他的手机解锁方式从密码变成了指纹;他的应酬越来越多,回家越来越晚。
她问:“是不是我哪里不对?”
他说:“没有。”
她又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说:“别想太多。”
他的声音还是温的,但她听着,却觉得像走在空旷地铁站,回音把她砸得发痛。
她站在厨房,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那天自己说的“沉木”。
是啊。
沉木也会腐烂的。
她笑了一下,那笑,带着一种预感。
那天他出门前,终于问了一句:“你还会画那个‘昼眠’系列吗?”
她点头。
他说:“那就好。”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明白了:他还关心她,但那种关心,已经不是爱。
而是一种带着距离的记挂,像一块冷却的石头,还保持着温度的形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