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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总裁我不当了,沈修宴回国全文+番茄

至诚无息001X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修宴的白月光回国那天,他亲手将我送进精神病院。“你太像她了,留着你只会让我分心。”三年后,他用全网直播的盛大婚礼迎娶白月光时,我作为顶级调香师受邀出席。闪光灯下我含笑递上新婚礼物:“沈总,这瓶‘涅槃’的味道熟悉吗?”他盯着我锁骨处的烧伤疤,突然当众打翻香水:“当年火灾你救的人是我?!”电视直播被掐断的瞬间,我俯身捡起碎片。“不,烧死你白月光那场火,才是我放的。”1地狱归人冷硬的铁门,带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开了。外面在下雨。不大,淅淅沥沥。粘腻的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林晚站在门内。一道门。隔开了地狱和人间。身上洗得发白、印着模糊编码“0327”的病号服空空荡荡。三年前被塞进来时合身的尺寸,如今挂在身上,成了讽刺的麻袋。她身后,那...

主角:沈修宴林晚   更新:2025-06-17 2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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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修宴林晚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总裁我不当了,沈修宴回国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至诚无息001X”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修宴的白月光回国那天,他亲手将我送进精神病院。“你太像她了,留着你只会让我分心。”三年后,他用全网直播的盛大婚礼迎娶白月光时,我作为顶级调香师受邀出席。闪光灯下我含笑递上新婚礼物:“沈总,这瓶‘涅槃’的味道熟悉吗?”他盯着我锁骨处的烧伤疤,突然当众打翻香水:“当年火灾你救的人是我?!”电视直播被掐断的瞬间,我俯身捡起碎片。“不,烧死你白月光那场火,才是我放的。”1地狱归人冷硬的铁门,带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开了。外面在下雨。不大,淅淅沥沥。粘腻的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林晚站在门内。一道门。隔开了地狱和人间。身上洗得发白、印着模糊编码“0327”的病号服空空荡荡。三年前被塞进来时合身的尺寸,如今挂在身上,成了讽刺的麻袋。她身后,那...

《这个总裁我不当了,沈修宴回国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沈修宴的白月光回国那天,他亲手将我送进精神病院。

“你太像她了,留着你只会让我分心。”

三年后,他用全网直播的盛大婚礼迎娶白月光时,我作为顶级调香师受邀出席。

闪光灯下我含笑递上新婚礼物:“沈总,这瓶‘涅槃’的味道熟悉吗?”

他盯着我锁骨处的烧伤疤,突然当众打翻香水:“当年火灾你救的人是我?!”

电视直播被掐断的瞬间,我俯身捡起碎片。

“不,烧死你白月光那场火,才是我放的。”

1 地狱归人冷硬的铁门,带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开了。

外面在下雨。

不大,淅淅沥沥。

粘腻的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林晚站在门内。

一道门。

隔开了地狱和人间。

身上洗得发白、印着模糊编码“0327”的病号服空空荡荡。

三年前被塞进来时合身的尺寸,如今挂在身上,成了讽刺的麻袋。

她身后,那道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

关死了。

隔绝了里面日日夜夜的尖叫、嘶吼和无休止的药片气味。

空气骤然空旷。

也骤然寒冷。

几个零星的穿着蓝白条纹的身影,凑在远处楼房的铁窗前,眼神木然地望向这边。

像一群被驯化的、失去生气的困兽。

风吹起她额前枯草般的头发。

露出苍白的脸,没什么表情。

眼神像被这湿冷的雨浸泡透了。

只剩下一种接近虚无的疲惫。

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

是那个送她出来的主治医生,姓张。

指节粗短,掌心带着常年翻阅病历的潮湿感。

捏着几张薄薄的纸。

“林晚,出去后,按时吃药。”

张医生的声音平板无波,“确诊的重度精神分裂,妄想症。

病历都在这里,自己收好。”

他顿了顿。

混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心照不宣的晦暗光芒。

“沈先生说了,要你安安分分。

别再……靠近那些不该靠近的圈子。”

病历纸的边缘,戳得林晚指尖生疼。

安安分分?

她低头。

纸张最上面,“重度精神分裂,具有显著攻击与自毁倾向”的诊断结论,加粗加黑。

像一块沉甸甸的烙铁。

右下角,龙飞凤舞签着一个名字——张栋。

笔力遒劲。

签下名字的人,也曾温声细语地告诉她:“林太太,只是些小问题,配合治疗就好。”

就在这同一间办公室。

背后挂着“仁心仁术”
的锦旗。

“呵。”

一声短促的气音,从她喉咙深处逸出。

几不可闻。

她捏着那几张纸。

走到门口右侧那个巨大的、绿色橡胶垃圾桶旁。

滋啦——清晰,利落,毫不犹豫。

纸张瞬间被撕成两半,四半,八半……碎成无数无法辨识的雪花片。

被她抬手,扬进了污浊的雨水和垃圾里。

动作干净得像挥开一片讨厌的尘埃。

动作太快。

张栋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他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林晚!”

他声音沉了下去,“你敢!

这是你保命的凭证!”

保命?

林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微微偏过头,侧脸线条在雨幕中显得愈发瘦削、冷硬。

“保命?”

唇瓣无声翕动。

那个字眼像是毒刺。

她扯了扯嘴角。

一个毫无温度、近乎破碎的弧度。

“我在地狱待了三年。

早就不信保命这种,屁话了。”

她转过身。

不再看身后任何人,任何景。

踩着湿漉漉的水泥地。

步子虚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通通的韧劲。

像一棵被狂风无数次掀翻,根却死死钉在地里的草。

身上的病号服很快被雨水打湿了。

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前面。

马路对面巨大的LED电子屏,在灰暗的雨幕里,散发着刺目的强光。

滚动播放着同一个场景。

极尽奢华的宴会厅,漫天纷扬的纯净白色玫瑰花瓣。

空气里仿佛都透着甜腻的香槟味道。

一个男人。

站在耀眼的聚光灯下。

身着昂贵的高定礼服。

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得无可挑剔,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正是沈修宴。

三年前,亲手将一纸精神鉴定报告按在她面前的男人。

他身边。

依偎着一个穿着价值千万婚纱的女子。

纯白蕾丝勾勒出曼妙身姿,妆容精致如同橱窗里的娃娃。

苏蔓。

那张脸……那张曾被无数人惊叹,说和林晚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正洋溢着无可挑剔的、沉浸在巨大幸福里的笑容。

眼角眉梢都透着得偿所愿的矜贵。

屏幕上打着鲜红巨大的标题:“沈氏集团总裁沈修宴先生与苏蔓小姐今日大婚,天作之合!”

字幕闪烁。

又打出另一行字:“寰宇集团董事长亲临祝贺!”

镜头适时切给台下前排。

沈修宴的母亲,那个永远优雅得体的贵妇人,魏淑娴。

正笑容满面地朝镜头颔首。

眼角,带着
对这场联姻的十分满意。

雨丝冰冷地落在林晚脸上。

汇成细小的水流,蜿蜒滑下。

她的脚步钉在原地。

仰着头。

看着那块巨大屏幕上,那场全城直播的世纪婚礼。

看着那张和曾经的自己酷似的脸,穿着圣洁的婚纱,依偎在那个男人的臂弯里。

那是她耗尽力气爱过的男人。

也是亲手将她推下深渊的男人。

屏幕的光芒在她眼里跳跃。

如同地狱业火的反光。

嘴唇抿成一条惨白凌厉的线。

喉咙里有一股灼烫的腥气在翻涌。

她没动。

就那么站着。

任雨水冲刷。

像是要把这画面,刻进骨血里。

许久。

久到街边便利店的老板娘狐疑地从窗内探头张望这个奇怪的“流浪女人”。

林晚终于抬起手。

不是擦雨。

而是用力地、仿佛要碾碎什么东西般。

狠狠拂过自己左锁骨下那道狰狞扭曲的疤痕。

被粗糙病号服磨得凸起的烫伤疤痕。

粗糙的手指掠过。

带来一阵清晰的麻痛。

很好。

这痛楚清晰地提醒着她一切。

她扯动僵硬的唇角。

缓缓地。

像是废墟里开出的第一朵染血的残花。

勾起一个笑。

冰凉刺骨。

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开始吧。

2 陌生来客雨还在下。

街角那家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亮得有些晃眼。

林晚推门进去。

门框上的感应器发出毫无情感的“叮咚”声。

柜台后面。

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店员正低头打手游。

嘴里还叼着半截刚点着的烟。

“操!

又送人头?

傻逼队友!”

他骂骂咧咧,头也不抬,“买东西自便啊,扫码。”

林晚身上湿透的病号服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混着药味和湿衣服的颓败气息。

她没去看食物区。

径直走向货架深处的生活用品区。

脚步很轻。

几乎没什么声音。

她停在最便宜的旅行洗漱包前。

伸手拿了一个。

又拿了一块最普通的肥皂,一包毛巾。

最后,是一顶不起眼的黑色鸭舌帽。

收银台只有她一个顾客。

店员终于抬头看了一眼。

扫过她湿透的病号服,视线最后落在那顶被她压得很低的鸭舌帽帽檐上。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诧异和…那是什么?

晦涩的光?

他认识这件病服。

黄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她的脸。

苍白,病态,但轮廓…有些眼熟?

“十七块五。”

声音有点干巴。


他低头去扫商品码,烟灰弹落。

“现金还是扫码?”

林晚从裤袋里摸出一个旧巴巴、边缘磨损得厉害的黑色零钱包。

摸出几张湿漉漉的纸币。

一张十块,一张五块,几个叮当作响的硬币。

不多不少。

刚好十七块五。

“哐当”几声闷响,硬币滚落在柜台。

黄毛飞快地收钱。

塑料袋往柜台一丢。

“给。”

他没再看她。

拿起手机又点开一局游戏。

烟雾缭绕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前边有公厕可以换。”

动作和语气都透着一股刻意疏远的冷漠。

林晚拎起袋子。

转身。

推开门,重新没入雨幕。

便利店门上的灯光短暂映亮了门口一片区域。

也映亮了一个一直站在门边灯箱阴影里的人影。

男人身量很高。

穿着一身剪裁精良、材质显然极其昂贵的黑色羊绒大衣。

雨水在他脚边汇聚成一小滩水渍。

手中撑着一把沉重昂贵的黑伞。

伞骨线条冷硬。

大半张脸隐在伞檐和阴影下。

只露出弧度凌厉的下颌线。

雨点敲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如同夜幕里蛰伏的一道剪影。

安静得没有任何存在感。

他的视线。

却穿透便利店的玻璃窗和迷蒙的雨幕。

精准地捕捉着里面那个穿着病号服、购买廉价用品的身影。

尤其是在她抬手,拂过左胸上方那道疤痕的瞬间。

那双隐藏在伞檐阴影下的眼睛。

瞳孔似乎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

目光像冰冷的X光射线。

审视。

衡量。

不带丝毫情感温度。

直到林晚的身影消失在便利店门口,重新没入街对面的雨雾。

撑着黑伞的男人。

终于动了。

极其轻微的。

极其缓慢地。

他朝着林晚消失方向的街角。

略微侧了侧头。

像黑暗中锁定猎物的猛禽。

然后,他无声地抬起另一只手。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对着空气。

做了个极简单的、却不容置疑的手势。

两下。

像是按下了某个无形的开始键。

手势落下的刹那。

他身后的雨幕阴影里。

悄无声息地,亮起了两束极其微弱的红光。

转瞬即逝。

像是藏匿在黑暗里的眼睛回应了他的指令。

没有声音。

没有对话。

只有雨点敲击地面。

黄毛店员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他下意识地盯着那个神秘男人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但,灯箱旁边。

空无一人。

仿佛刚才那道昂贵冰冷的
剪影,只是雨夜水汽折射出的一个荒谬幻影。

只有地面上那片深色的水印子。

在便利店的灯光下。

悄悄融化着。

3 尘封的钥匙雨声模糊了所有。

林晚裹紧了身上同样湿透的廉价黑色一次性雨衣。

便利店那顶同样廉价的黑色鸭舌帽,被她压得更低了。

帽檐几乎遮住半张脸。

她熟门熟路地拐过两个街角。

避开有摄像头的主路。

钻进一片密集拥挤、如同巨大迷宫般的城中村。

“筒子楼”三个字掉了两个笔画,只剩个模糊的“同子口”贴在入口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上。

墙皮剥落得厉害。

露出里面更丑陋的青砖底色。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湿垃圾霉变腐烂、混合着劣质烟草的浓重气味。

昏暗的路灯光线被狭窄的楼道切割成几块破碎的光斑。

楼梯扶手油腻得反光。

林晚停在了一楼尽头那扇铁皮门前。

老旧的绿漆。

布满弯弯曲曲的划痕。

她站定。

雨水还在顺着雨衣的下摆往下滴。

嗒,嗒。

砸在地面脏污的水泥上。

她静静地看着这扇门。

像个从未归家的陌生人。

又像一个终于回到战场的疲惫士兵。

半晌。

她慢慢伸出手。

不是在身上摸索钥匙。

而是探向自己空空如也的脖颈——那里曾被沈修宴套上过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锁骨链。

美其名曰定情信物。

但此刻。

空空荡荡。

指尖探入自己领口的内侧。

贴着那件湿透的病号服领子。

指腹缓慢、用力地捻压。

捻着衣领布料下,一个极其微小的硬块。

一下。

再一下。

嘶啦——一声布料被撕裂的轻响。

一块被反复缝补、边缘都磨得极其光滑的、指甲盖大小的灰扑扑布片,被她用指甲精准地抠扯出来。

撕开的衣领内里。

一个薄如蝉翼的塑料小袋被取了出来。

袋子里。

是一枚小小的银色钥匙。

样式普通。

边缘甚至有些磨损发亮。

钥匙很凉。

沾着雨水的湿气。

她的指尖却很稳。

没有一丝颤抖。

仿佛这枚钥匙不是刚从血汗浸透了三年的衣服夹层里取出,而是一直就稳稳地躺在她的掌心。

她弯腰。

将钥匙插进锁孔。

喀哒。

轻微到几不可闻的转动声。

门内传来一阵机簧老旧的摩擦声。

门开了。

一股浓烈到窒息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带着长久封闭空间的浊气。

林晚在门口停顿了几秒。

像是在
等待某种沉淀。

然后,侧身迈入黑暗。

门在她身后合上。

咔。

隔绝了外面那个喧哗混乱却“自由”的世界。

也隔绝了城中村混乱的叫卖和劣质音乐。

死寂。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

灰尘的味道霸道地占据了所有感官。

她在黑暗里站了足有十秒。

适应着绝对的黑暗。

然后,她才抬脚往里走。

脚步很轻,避开地上可能的障碍物。

几步之后,右转。

她的指尖精准地触碰到一个冰冷的塑料开关。

啪。

光线刺眼。

一盏老旧的节能吸顶灯,在头顶接触不良地闪烁了几下。

才稳定下来。

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狭小空间。

局促的单间。

一眼能望到头。

一张靠着墙的硬板床。

光秃秃的木板,连床垫都没有。

被一层厚厚的灰覆盖着。

墙角一张小木桌,两把塑料凳子。

同样积满厚灰。

唯一显眼的。

是门后角落处,那个半人高的旧冰箱。

同样覆盖了一层灰。

拉手上挂着一截老化的电线和一个同样灰扑扑的转换插头。

林晚的目光没有在这屋里其他任何地方停留。

她径直走向冰箱。

伸手抓住冰箱侧面那个毫不起眼的塑料把手。

向外一拉。

没有拉开冰箱门。

而是打开了侧板上,一个隐藏极好的小方洞——一个类似检修口的盖子。

里面竟然不是冰箱线路。

而是一个小小的、嵌入墙体深处的保险箱。

真正的秘密,不在冷冻层。

而是藏在这冰箱外壳的假象之后,在冰冷的墙壁夹缝里。

林晚伸出手指。

在密码锁区域飞快地点按了几下。

嗒。

嗒。

嗒。

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清脆。

咔哒。

一声轻响。

锁开了。

保险柜门弹开一丝缝隙。

微弱的光线泄露进去。

照亮了里面仅有的几件东西。

一支细长的玻璃管。

晶莹剔透,里面是浓稠的玫瑰金色液体,在昏暗中流转着神秘的光泽。

瓶身没有任何标签。

一个陈旧但保护得很好的U盘。

塑料外壳边角都磨圆了。

还有一部老款的按键式手机。

黑色的,样式笨拙过时,像一块厚重的砖头。

林晚的目光最先掠过那支玻璃管。

没有停留。

然后落在U盘上。

眼神复杂了一瞬,似乎勾起了某些极其沉重的东西,随即又变得冰冷。

最终。

她的视线。

沉沉地落在那个黑色手机
砖头上。

像是看着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又或者是…引爆一切的引线。

深吸一口气。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伸手,将那部“砖头”拿了出来。

沉甸甸的触感。

有些硌手。

她用袖子用力擦掉手机上厚重的灰。

动作有些粗暴。

指腹抚过冰冷的按键。

感受着塑料外壳下,某种早已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电子电路沉睡的冰冷感。

她用指尖摸索着机身侧面。

找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充电口。

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林晚拿起那根挂在冰箱拉手上的老旧充电线。

用力吹了吹插口表面的浮灰。

对准手机底部的充电口。

稍一用力。

将数据线狠狠怼了进去。

噗嗤。

细微的接口咬合声。

然后。

几秒死寂。

就在她以为这老古董早已彻底报废时——嗡……嗡……那个沉寂了三年的黑色“砖头”,像一头被强行唤醒的蛰伏怪兽。

机身。

极其微弱地震动了一下。

一点微弱的红光。

在屏幕下方某个极其不起眼的小孔里,倏然亮起。

像一个从漫长冬眠中,终于睁开的眼睛。

4 午夜铃音嗡……嗡……手机在窄小的桌面上震动着。

笨重的机身敲打着劣质的合成板桌面,发出有节奏的闷响。

屏幕中央。

微弱的背光灯艰难地亮起一小片。

映出“通话连接中...”几个模糊跳动的白字。

林晚坐在桌旁的矮塑料凳上。

背挺得笔直。

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

沾满污水的廉价雨衣搭在床沿。

湿漉漉的病号服紧紧贴在身上。

寒意和灰尘的气息往骨头缝里钻。

可她浑然不觉。

她所有的注意力。

都凝聚在那个发光的通话界面。

房间里死寂。

只有手机震动桌面的低频噪音。

还有她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擂鼓的声音。

咚。

咚。

咚。

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

一秒?

两秒?

十秒?

不知过了多久。

噗……一个极其细微的气流音。

像是老旧的录音磁带在转动前,刮蹭磁头那一下噪音。

电话。

终于接通了。

没有问候。

没有寒暄。

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电话那头极其微弱的、仿佛被空旷房间放大了无数倍的电流声。

像毒蛇爬过干草的嘶嘶声。

空气像是冻结了。

林晚甚至可以听到灰尘落在桌面细微的声响。

她的手指下意识蜷紧。

指尖掐进掌心一片冰冷的肉里。

用力到骨
节泛出青白。

三年了。

一千多个日夜地狱般的煎熬。

舌尖滚过无数淬毒的控诉、嘶吼、诅咒、恨意。

此刻。

真正接通了这唯一通向过去、也唯一可能通向复仇之路的电话时。

那些酝酿了无数个日夜的暴烈情绪,反而沉到了最底。

喉头像被冰冷生硬的铁块死死塞住。

吐不出一个字。

她只是死死盯着那台手机。

听着那规律的、毫无感情的电流白噪音。

像一个绝望的溺水者,死死盯着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电话那头。

依旧是沉默。

绝对的沉默。

没有呼吸声。

没有背景音。

只有那要命的嘶嘶电流声,穿过漫长的岁月和无尽的黑暗,流淌过来。

又过了几秒。

或者几分钟?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某种奇异的金属摩擦质感的男声,毫无预兆地切了进来。

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死寂里猛地刮过神经。

只说了两个字:“编号。”

不是问号。

是冰冷冷的陈述。

带着一种长期处于上位、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林晚的脊背瞬间绷得更紧。

几乎能听到骨头在硬撑下发出的细微呻吟。

她猛地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底最后那点残留的水光已经被一种彻底的、破釜沉舟的恨意取代。

那些酝酿的言语被狠狠咽了回去。

她必须通过“考试”。

只有“考试”合格的人,才有资格使用“黑河”的服务。

交易从来只认筹码,不同情泪水。

林晚松开紧攥到失血的拳头。

用极其嘶哑、像砂纸摩擦玻璃的声音,一字一顿:“零、三、二、七。”

数字出口的瞬间。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那是她刻在病号服上,刻在每一个发下来的药瓶上,刻在每一次电击治疗后抽搐的身体上的编码!

一个烙印。

一声诅咒。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只有那电流声持续地嘶嘶作响。

像是在无声地运算着什么。

接着。

那个冰冷的金属嗓音再次响起。

没有丝毫波动。

“口令。”

第二道考题。

林晚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心脏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冲向冰冷的指尖。

她想说什么。

舌尖在干裂的嘴唇上舔了舔。

只有一片咸腥的铁锈味——那是她自己生生咬出的血。

她深深吸了一口充满灰尘的空气。

像要把这污浊的氧气化作最
后一口燃烧的能量。

声音依旧嘶哑。

却带上了某种被碾碎后重新淬炼过的、玉石俱焚的狠厉。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活、下、去。”

这三个字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说完,她整个人微微晃了一下。

手臂下意识撑住冰凉的桌面才稳住。

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口令正确。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嘶嘶……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如同背景音效般持续。

冰冷,无情。

林晚撑在桌上的手背绷紧。

青筋隐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像刀子慢慢切割紧绷的神经。

她几乎要以为这次连接只是一场冰冷的梦。

就在她的耐心即将被这无穷尽的沉默拖断的刹那——“啪嗒。”

一声极其细微的电子开关跳转的声音。

从手机那头传来。

接着。

是那种老式精密仪器高速运转的嗡鸣声。

低沉而稳定。

仿佛有什么沉重庞大的机械,在电流的催动下缓缓启动。

那个冰冷的金属嗓音终于再次响起,不带一丝涟漪。

“黑河。”

声音略顿了一下。

“聆、听、需、求。”

每一个字都清晰,平直。

像冰冷的代码被逐行读取。

5 归去来嗡……手机的蜂鸣声弱了下去。

老旧的黑色砖头机屏幕,闪烁了一下。

彻底暗了下去。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只剩下头顶那盏嗡嗡作响、接触不良的节能灯。

昏暗的光线。

如同浑浊的河水,沉甸甸地流淌在灰尘弥漫的空气里。

林晚依旧保持着撑住桌面的姿势。

一动不动。

好像那部耗尽她三年来最后一点“家底”的手机,也抽干了她最后的力气。

她垂下眼。

视线落在桌面上。

空无一物。

只有一层灰。

被她手臂压出了两个清晰的痕迹。

黑河只收现金。

现金交易是基础。

账号?

是后话。

可她现在。

身无分文。

连离开这城中村的路费都欠奉。

“呵……”她喉咙里又滚出那种短促沙哑的笑。

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

牵扯到背后的筋骨,隐隐作痛。

笑声里没有丝毫愉悦。

只有无尽的疲惫和一丝尖锐的嘲讽。

嘲讽这命运残酷的玩笑。

她抬起眼。

目光扫过这间积满了灰、象征着她人生最低谷的小屋。

像一个囚徒望着最后一座牢笼。

然后。

定在了门后角落。

那台同样落满厚灰的、半人高的旧冰箱上。

她撑着桌子,
缓慢地站起身。

身体有些僵硬。

动作带着大病初愈般的滞涩。

一步步走到冰箱前。

弯下腰。

手指拨开冷冻层拉手上那些没用的老电线。

探向冰箱后面。

那与布满水渍苔痕的冰冷墙面的缝隙。

摸索了片刻。

嗤——咔。

指甲勾住了一个小小的塑料突起,用力一扯。

一个边缘已经翘起、粘了厚厚污迹的扁薄信封。

被从冰箱背后,如同揭掉一张早已失效的封条般,扯了出来。

没有封口。

林晚直接伸手进去。

指尖触到了微凉而坚韧的塑料卡片。

抽出来。

一张银行卡。

普通的蓝绿配色。

角落印着地方银行的LOGO。

磁条磨损严重,边角还微微卷起。

她捏着这张薄薄的卡片。

目光凝在上面。

像是在审视一个生死攸关的东西。

这张卡。

是她被捕之前——在被沈修宴哄骗着签下所谓“疗养同意书”之前——唯一仓促间藏下的东西。

东挪西凑,外加抵押了妈妈唯一留下的一个不值钱玉镯换来的五万块。

原打算应急。

三年了。

里面原本该有利息。

可她被关在铁笼子里。

卡被冻结了吗?

密码忘了怎么办?

会不会已经成了废卡?

思绪纷乱。

最后只剩一个念头:这是最后的路费。

唯一的燃料。

她把银行卡塞进湿透的病号服内袋。

贴身藏着。

像一个赌徒藏起仅剩的筹码。

接着。

她再次打开冰箱侧面那个不起眼的暗格。

手伸进冰冷的保险箱。

这一次。

她没有看那个U盘。

也没有看那部冰冷的手机。

指尖掠过它们,带着某种决绝的意味。

径直。

握住了那支细长的玻璃管。

管壁冰凉刺骨。

里面浓稠的玫瑰金液体,在昏黄灯光下折射出如梦似幻、甚至带点妖异的光芒。

旋开顶部。

一股极其浓郁又极其复杂的气味瞬间逸散出来。

甜腻到令人反胃的花香。

如同最盛大的狂欢后、满地腐烂玫瑰的气息。

冷冽锋利的草本调。

像割开皮肤喷洒的汁液。

最后是一丝若有若无、勾人心魄的麝香尾调。

如同黑暗中潜行野兽的腺体气息。

甜,冷,腥。

正是她当初按照记忆里最精确的数据,调试出的最后一瓶未命名的香水——在她被沈修宴打断手腕、关进疯人院的前三天。

她面无表情地举起瓶子。

瓶口倒置。

粘稠的、仿佛流动金沙般的液体。

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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