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锦旗。
“呵。”
一声短促的气音,从她喉咙深处逸出。
几不可闻。
她捏着那几张纸。
走到门口右侧那个巨大的、绿色橡胶垃圾桶旁。
滋啦——清晰,利落,毫不犹豫。
纸张瞬间被撕成两半,四半,八半……碎成无数无法辨识的雪花片。
被她抬手,扬进了污浊的雨水和垃圾里。
动作干净得像挥开一片讨厌的尘埃。
动作太快。
张栋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他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林晚!”
他声音沉了下去,“你敢!
这是你保命的凭证!”
保命?
林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微微偏过头,侧脸线条在雨幕中显得愈发瘦削、冷硬。
“保命?”
唇瓣无声翕动。
那个字眼像是毒刺。
她扯了扯嘴角。
一个毫无温度、近乎破碎的弧度。
“我在地狱待了三年。
早就不信保命这种,屁话了。”
她转过身。
不再看身后任何人,任何景。
踩着湿漉漉的水泥地。
步子虚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通通的韧劲。
像一棵被狂风无数次掀翻,根却死死钉在地里的草。
身上的病号服很快被雨水打湿了。
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前面。
马路对面巨大的LED电子屏,在灰暗的雨幕里,散发着刺目的强光。
滚动播放着同一个场景。
极尽奢华的宴会厅,漫天纷扬的纯净白色玫瑰花瓣。
空气里仿佛都透着甜腻的香槟味道。
一个男人。
站在耀眼的聚光灯下。
身着昂贵的高定礼服。
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得无可挑剔,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正是沈修宴。
三年前,亲手将一纸精神鉴定报告按在她面前的男人。
他身边。
依偎着一个穿着价值千万婚纱的女子。
纯白蕾丝勾勒出曼妙身姿,妆容精致如同橱窗里的娃娃。
苏蔓。
那张脸……那张曾被无数人惊叹,说和林晚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正洋溢着无可挑剔的、沉浸在巨大幸福里的笑容。
眼角眉梢都透着得偿所愿的矜贵。
屏幕上打着鲜红巨大的标题:“沈氏集团总裁沈修宴先生与苏蔓小姐今日大婚,天作之合!”
字幕闪烁。
又打出另一行字:“寰宇集团董事长亲临祝贺!”
镜头适时切给台下前排。
沈修宴的母亲,那个永远优雅得体的贵妇人,魏淑娴。
正笑容满面地朝镜头颔首。
眼角,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