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场联姻的十分满意。
雨丝冰冷地落在林晚脸上。
汇成细小的水流,蜿蜒滑下。
她的脚步钉在原地。
仰着头。
看着那块巨大屏幕上,那场全城直播的世纪婚礼。
看着那张和曾经的自己酷似的脸,穿着圣洁的婚纱,依偎在那个男人的臂弯里。
那是她耗尽力气爱过的男人。
也是亲手将她推下深渊的男人。
屏幕的光芒在她眼里跳跃。
如同地狱业火的反光。
嘴唇抿成一条惨白凌厉的线。
喉咙里有一股灼烫的腥气在翻涌。
她没动。
就那么站着。
任雨水冲刷。
像是要把这画面,刻进骨血里。
许久。
久到街边便利店的老板娘狐疑地从窗内探头张望这个奇怪的“流浪女人”。
林晚终于抬起手。
不是擦雨。
而是用力地、仿佛要碾碎什么东西般。
狠狠拂过自己左锁骨下那道狰狞扭曲的疤痕。
被粗糙病号服磨得凸起的烫伤疤痕。
粗糙的手指掠过。
带来一阵清晰的麻痛。
很好。
这痛楚清晰地提醒着她一切。
她扯动僵硬的唇角。
缓缓地。
像是废墟里开出的第一朵染血的残花。
勾起一个笑。
冰凉刺骨。
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开始吧。
2 陌生来客雨还在下。
街角那家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亮得有些晃眼。
林晚推门进去。
门框上的感应器发出毫无情感的“叮咚”声。
柜台后面。
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店员正低头打手游。
嘴里还叼着半截刚点着的烟。
“操!
又送人头?
傻逼队友!”
他骂骂咧咧,头也不抬,“买东西自便啊,扫码。”
林晚身上湿透的病号服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混着药味和湿衣服的颓败气息。
她没去看食物区。
径直走向货架深处的生活用品区。
脚步很轻。
几乎没什么声音。
她停在最便宜的旅行洗漱包前。
伸手拿了一个。
又拿了一块最普通的肥皂,一包毛巾。
最后,是一顶不起眼的黑色鸭舌帽。
收银台只有她一个顾客。
店员终于抬头看了一眼。
扫过她湿透的病号服,视线最后落在那顶被她压得很低的鸭舌帽帽檐上。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诧异和…那是什么?
晦涩的光?
他认识这件病服。
黄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她的脸。
苍白,病态,但轮廓…有些眼熟?
“十七块五。”
声音有点干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