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露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友去世,我竟收到她寄的锦囊白露热门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冒失鬼余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雨点砸在窗户上,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指在疯狂敲打。已经是深夜,窗外这座城市的霓虹灯被雨水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流淌的色块,透过挂满水痕的玻璃,透进我这间凌乱的书房里,在墙壁和堆积如山的书籍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我,林见深,一个靠编织悬疑故事为生的人,此刻却深陷在自己无法破解的迷局里。键盘冰冷,屏幕上光标在“完美犯罪的心理构建”一行字后面固执地闪烁,像一只不眠不休的眼睛,嘲笑着我的枯竭。明天是什么日子,我心里清楚得像玻璃杯底沉着的冰块——白露的忌日。整整一年了。那个笑容像初夏栀子花一样清甜,眼神却总藏着让人想一探究竟的迷雾般的女人。心脏的位置传来熟悉的、被掏空又填满冰碴的钝痛,每一次呼吸都扯得生疼。就在我试图把注意力再次拽回那片苍白的文档时,...
《女友去世,我竟收到她寄的锦囊白露热门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雨点砸在窗户上,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指在疯狂敲打。
已经是深夜,窗外这座城市的霓虹灯被雨水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流淌的色块,透过挂满水痕的玻璃,透进我这间凌乱的书房里,在墙壁和堆积如山的书籍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我,林见深,一个靠编织悬疑故事为生的人,此刻却深陷在自己无法破解的迷局里。
键盘冰冷,屏幕上光标在“完美犯罪的心理构建”一行字后面固执地闪烁,像一只不眠不休的眼睛,嘲笑着我的枯竭。
明天是什么日子,我心里清楚得像玻璃杯底沉着的冰块——白露的忌日。
整整一年了。
那个笑容像初夏栀子花一样清甜,眼神却总藏着让人想一探究竟的迷雾般的女人。
心脏的位置传来熟悉的、被掏空又填满冰碴的钝痛,每一次呼吸都扯得生疼。
就在我试图把注意力再次拽回那片苍白的文档时,门铃突兀地尖叫起来,穿透了雨声和死寂。
刺耳,急促,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凶狠。
这个时间?
这种天气?
一股寒意瞬间顺着脊椎爬上来,比窗缝里渗进的冷风更甚。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走到门边的几步路,感觉双腿灌了铅,每一步都踏在虚空里。
透过猫眼往外看,楼道感应灯昏黄的光线下,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雨水气息从门缝底下顽固地钻进来。
只有门垫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包裹。
深棕色的牛皮纸,四四方方,边缘被雨水洇湿成了更深的颜色。
没有快递单,没有寄件人信息,什么都没有。
像一块凭空出现的墓碑。
我屏住呼吸,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很轻,里面似乎只有薄薄的几样东西。
锁好门,把包裹放在书桌唯一还算干净的一角,雨水在牛皮纸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我盯着它,像盯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咚咚,咚咚,盖过了窗外的雨声。
白露生前那些神秘的举止,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有她书架上那些几乎被翻烂的犯罪心理学和法医学专著……一股脑儿涌进混乱的脑海。
她用指尖点着那些书,眼睛亮得惊人,半开玩笑地说:“深,你看,想藏好一滴水,最好的办法是把它放进大海。
想藏好一个念头
呢?
或许……是把它变成所有人的念头?”
当时我只当她又在琢磨新小说的诡计。
指尖触到粗糙的牛皮纸边缘,带着雨水的冰凉。
我撕开封口胶带,动作僵硬。
里面没有填充物,只有三个小小的、鼓囊囊的暗红色绸缎袋子,像三枚浓缩的、不祥的心脏,静静地躺在那里。
每一个袋口都用一根细细的、坚韧的金色丝线紧紧扎住,打着精巧繁复的结。
袋子的布料上,用几乎同色的丝线,极其细密地绣着三个小小的汉字:壹、贰、叁。
血一样的红色。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第一个锦囊上。
那个“壹”字,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视线。
明天就是忌日了,这诡异的“壹”,指向的只能是明天。
白露,你到底留下了什么?
一个仪式?
一个诅咒?
还是一个……答案?
我伸出手,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轻轻捏住那个绣着“壹”字的锦囊。
绸缎触感冰凉滑腻,带着一种不真实的诡异。
解开那个精巧又固执的结,费了些力气。
终于,袋口松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将两根手指探了进去。
指尖触到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硬卡纸。
抽出来,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打印出来的,墨色浓重,像凝固的血块:“去警局自首,承认你杀了我。”
轰隆!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瞬间将书房照得亮如白昼,也照亮了纸片上那行冰冷的字迹。
紧接着,炸雷在头顶滚过,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那行字像毒蛇的獠牙,狠狠地咬进了我的视网膜,咬进了我的大脑深处。
自首?
杀她?
荒谬!
彻头彻尾的荒谬!
白露是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
就在她租住的那个老式公寓里!
消防报告写得清清楚楚!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我猛地攥紧了纸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硬卡纸的边缘深深硌进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
荒谬的愤怒和彻骨的寒意在身体里激烈地冲撞。
为什么?
白露,为什么?
你要用这种方式,在死后还来折磨我?
难道……难道那场火……不是意外?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带着冰冷的铁锈味,悄然浮现在脑海边缘。
我用力甩头,试图把它驱逐出去,但那行字却像烙印一样,
深深地刻在了眼前。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哗啦啦地冲刷着整个世界,仿佛要将所有痕迹都抹去。
我看着手中这张小小的纸片,它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指令,冰冷,不容置疑。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一样撞击着肋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名为“白露”的那处伤口,钝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承认杀了她?
这念头本身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窒息。
可这是她的“遗言”。
是她跨越生死界限递来的第一个锦囊。
她那双总是藏着狡黠笑意的眼睛,此刻仿佛穿透时空,正静静地凝视着我,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又残酷的平静。
她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
白露,她的每一个看似荒诞的举动,背后都藏着更深的、常人难以理解的逻辑。
就像她沉迷的那些犯罪谜题,答案往往藏在最不可能的地方。
去?
还是不去?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勒紧咽喉。
但一种更深的、被巨大谜团攫住的好奇和……一种近乎绝望的信任……压倒了恐惧。
如果这是她设定的谜题,那么“自首”,也许就是解开一切的第一个密码。
也许……答案就在警局里?
也许,她需要我搅动这潭死水?
喉咙干涩得发痛。
我猛地灌下半杯早已冷透的水,冰凉的液体滑下去,却浇不灭心头的焦灼。
窗外的天色在暴雨中透出一丝灰蒙蒙的光,黎明快到了。
忌日,到了。
我站起身,走向衣柜,手指僵硬地挑选衣物。
每一件衣服似乎都带着她挑选时的触感和气息。
换好衣服,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眼神空洞得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我撑开伞,推开公寓楼沉重的单元门,冰冷的雨点裹挟着风,立刻扑打在脸上,带来一阵刺痛。
街道空旷,雨水汇成浑浊的溪流,冲刷着路面。
偶尔有车灯刺破雨幕,像深海怪兽的眼睛,飞快掠过,溅起一人高的水花。
警局那栋灰扑扑的、线条冷硬的建筑出现在视线尽头时,我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伞骨在狂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推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一股混杂着消毒水、汗味和某种无形压力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
值班台后面,一个年轻警察正低
头看着什么,听到动静抬起头,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和程序化的询问神情。
“什么事?”
我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透水的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
整个大厅的光线似乎都扭曲起来,值班警察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我……” 终于,一个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我……来自首。”
年轻警察的眉头瞬间拧紧了,疲惫被一丝警觉取代:“自首?
自首什么?”
冰冷的空气呛进肺里,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弯下腰,手撑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指关节用力到发白,才勉强止住。
抬起头,值班警察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脸上。
“我杀了人。”
声音依旧嘶哑,却奇异地平稳下来,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麻木,“杀了白露。
一年前,老城公寓那场火灾……不是意外。
是我做的。”
“白露?”
年轻警察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神锐利如刀,“一年前‘7·15’失火案的那个女死者?”
他的声音拔高了几度,显然对这个名字和这个案子印象深刻。
我沉默地点点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涌向脚底,又被抽空,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虚空。
年轻警察死死盯着我,眼神里的震惊和审视几乎化为实质。
他飞快地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急促地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像锁定猎物的鹰。
很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侧面的走廊深处传来,急促而沉重,敲打着冰冷的地板,也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两个穿着便装、气场截然不同的男人快步走了出来。
前面一个年纪稍长,约莫四十多岁,国字脸,身材壮硕,眼神像沉淀了多年的老酒,沉稳而锐利,扫过我时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压力。
后面一个很年轻,面容紧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像是看到了期待已久的猎物终于落网。
他手里还下意识地捏着一份卷宗,正是“7·15失火案”的封皮。
“老李,小张!”
值班警察立刻指向我,“就是他!
他说他是一年前‘7·15’案的真凶!”
被称为“老李”的年
长警官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那眼神像探照灯,又像冰冷的解剖刀。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沉声命令:“小张,带他进去!
一号询问室!”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年轻警官小张立刻上前一步,动作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干脆利落,但眼神里的锐利和探究几乎要灼穿我。
“走!”
他低喝一声,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我的后肩上,力道却不容抗拒,引导着我——或者说押解着——走向那条光线昏暗、弥漫着消毒水和尘埃气味的走廊。
询问室的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大厅模糊的嘈杂。
冰冷的白炽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将狭小的空间照得纤毫毕现,也让我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无所遁形。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在耳边萦绕。
老李坐在桌子对面,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小张则坐在侧后方,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张拉紧的弓,眼神锐利地盯在我脸上,手里的笔悬在记录本上方,蓄势待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被这死寂拉得无比漫长。
墙壁上的挂钟,秒针每一次跳动的“嗒”声都像重锤敲在心上。
“姓名?”
老李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林见深。”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职业?”
“作家。”
“说说吧。”
老李向后靠进椅背,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的重量,“为什么现在来自首?
一年前,火灾发生后,我们排查了所有相关人员,包括你。
你当时的说法是,案发时你正在城东的咖啡馆赶稿,有监控和服务员作证。
现在,推翻这个说法?”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节奏稳定,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动机是什么?
怎么做的?”
每一个问题都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向我一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脆弱堤防。
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喉咙里像是堵着沙砾。
“动机……没什么特别的。
厌倦了,争吵,冲动。”
我避开他目光的直视,声音平板地陈述着,像是在背诵一个与我无关的剧本,“那天晚上,我确实去了她公寓。
之前……争吵过。
我带了点
助燃剂,倒在了沙发下面。
她……当时在卧室,可能睡着了。
我点了火,从外面把门锁……弄坏了,然后离开。
去了咖啡馆,制造不在场证明。”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每一下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是对白露的亵渎,是对我自己的凌辱。
小张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毒蛇在爬行。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灼热:“助燃剂?
什么种类?
哪里买的?
倒的具体位置?
门锁怎么破坏的?
你离开的准确时间?
咖啡馆的监控我们调过,你是晚上9点15分到的,那起火时间是9点05分左右,公寓到咖啡馆,最快也要20分钟!
时间差你怎么解释?”
一连串的问题像密集的子弹射来。
冷汗瞬间从额角、后背渗出,浸湿了薄薄的衬衫。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立刻回答。
那些细节……都是临时拼凑的谎言,根本经不起推敲。
老李的眼神依旧沉静,但那沉静之下,审视的意味更浓了。
他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而我正在笨拙地自投罗网。
“我……”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大脑一片混乱,那些在小说里信手拈来的犯罪细节此刻像散沙一样无法聚拢,“助燃剂……是汽油,普通汽油。
在……城郊一个私人加油站买的,没监控。
位置……客厅沙发靠窗那边。
门锁……用……用钳子夹断了里面的锁舌。
时间……我离开公寓大概是9点整,骑摩托车抄近路,闯了几个红灯……所以9点15分赶到咖啡馆。”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虚,每一个编造的细节说出来,都感觉老李那平静目光下的网收得更紧了一分。
就在这时,询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影出现在门口,是老李之前示意过的法医。
他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报告纸,眼神凝重,快步走到老李身边,俯身在他耳边急速低语了几句。
老李听着,脸上那层古井无波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他的眉头先是困惑地蹙起,紧接着,眼中掠过一丝极其强烈的震惊,甚至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再次射向我,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审视,有更深的疑惑,甚至有一丝
……被愚弄的怒意?
小张也察觉到了气氛的突变,停下了记录的笔,紧张地看着老李。
老李挥了挥手,法医无声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空调的嗡鸣和三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老李拿起那份报告,手指在纸页边缘无意识地捻动着,眼神却牢牢锁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打量眼前这个人。
他沉默了几秒钟,那几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林见深,”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压抑着某种强烈情绪的腔调,“你的自首……很‘精彩’。”
他刻意加重了“精彩”两个字,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其冰冷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但是,” 他话锋陡然一转,目光锐利如刀锋,“就在你走进警局大门前大概半小时,我们刚刚收到技术部门和法医实验室对‘7·15失火案’关键物证的最新联合鉴定报告。”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像钉子一样将我钉在椅子上:“报告确认,现场提取的所有燃烧残留物中,未检测到任何汽油或其他常见助燃剂成分。
起火原因,确系死者白露在卧室床边使用老化的电热毯时,线路短路引燃了床单等可燃物。
同时,对公寓门锁的二次痕检表明,门内侧锁舌断裂处,呈现出高温金属熔融后再冷却的痕迹,符合火灾现场高温导致金属结构强度下降、最终在消防破拆时断裂的特征,没有发现任何人为钳夹的痕迹。”
他每说一句,我的心脏就狂跳一下。
不是助燃剂?
门锁是烧断的?
那我的“供述”……完全是凭空捏造!
老李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仿佛要看进我灵魂深处:“至于你所谓的‘9点离开公寓,9点15分赶到咖啡馆’……根据咖啡馆精确的监控时间戳和你进入、点单的画面,结合当时的路况模拟,除非你能在城市上空直线飞行,否则,你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纵火现场!”
他猛地将那份报告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我身体一颤。
“林见深!”
老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和一种被愚弄的冰冷,“你所谓的‘自首’,漏洞百出,与铁证完全不符!
你根本没杀人!
那场火,就是一场彻头彻尾
的意外!”
意外?
这两个字像两颗炸雷,在我脑海里轰然爆开!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在剧烈地晃动、旋转。
白炽灯刺眼的光晕扩散开来,模糊了老李那张盛怒的脸,也模糊了小张那写满震惊和不解的表情。
不是意外?
白露锦囊里写的“杀了我”……是假的?
我像个傻子一样,因为一个死人的字条,跑到警局来编造一个拙劣的谋杀故事?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冰冷愤怒瞬间攫住了我,比刚才的恐惧更甚。
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被抽干,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一片空白。
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我猛地伸手撑住冰冷的桌面,才勉强稳住没有栽倒。
指尖传来的寒意刺骨。
“意外?”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嘶哑,破碎,带着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茫然和尖锐,“是……意外?”
“铁证如山!”
老李斩钉截铁,手指重重地点在桌面那份报告上,“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跑到这里来演这出戏!
浪费警力!
扰乱秩序!
但你的闹剧到此为止了!”
他的怒气毫不掩饰,显然认为我在故意戏耍警方。
小张也站了起来,脸上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愤怒:“林先生,你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知道报假案、扰乱公务是什么性质吗?”
我张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辩解?
说我是因为一个死了一年的女友寄来的锦囊才来自首的?
谁会信?
这比我自己编造的谋杀故事听起来更像天方夜谭!
巨大的屈辱和一种被无形丝线操纵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像个被推上舞台的小丑,在聚光灯下表演着荒诞的独角戏,而唯一的观众,是那个早已化为灰烬的女人。
老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下怒火。
他冷冷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鉴于你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严重后果,且精神状况似乎……”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不太稳定。
这次口头警告,不予追究。
但请你立刻离开!
再有任何类似行为,我们绝不会姑息!”
他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惹人厌烦的苍蝇。
小张绷着脸,上前一步,语
气生硬:“走吧,林先生!
别在这儿妨碍公务了!”
我浑浑噩噩地被“请”出了询问室,又被“送”出了警局大门。
身后那扇沉重的玻璃门关上时,隔绝了里面所有或愤怒或鄙夷的目光,却关不住外面世界倾盆而下的冰冷雨水。
雨水瞬间浇透了我的头发和衣服,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直往骨头缝里钻,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灼热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我站在警局门廊的台阶上,雨幕如瀑,将世界切割成模糊的碎片。
屈辱感依旧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心脏,但另一种更尖锐、更冰冷的情绪猛地攫住了我——是恐惧,是彻骨的寒意。
白露!
她骗了我?
用第一个锦囊,引我上演一场自投罗网、自取其辱的闹剧?
为什么?
仅仅是为了在死后还看我出丑?
看我像个疯子一样在警局里表演?
不,不对!
这不像她!
那个总是带着神秘微笑、眼神里藏着星辰大海的女人!
她布下的棋局,绝不会仅仅是为了羞辱!
第一个锦囊是引子,是钥匙……它打开了什么?
它让我走进了警局!
它让我这个“嫌疑人”主动暴露在警方的视野下,甚至亲口“供述”了所谓的“罪行”!
它让警方重新、正式地审视了我!
虽然结果是证明了“清白”……但这真的就是终点吗?
一股寒意比雨水更冰冷,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我猛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正站在一个巨大陷阱的边缘。
第一个锦囊,它根本不是为了证明我有罪!
它的作用,是让我这个“幸存者”、“关系人”,以一种最戏剧性、最引人注目的方式,重新回到警方和……可能存在的、真正凶手的视野中央!
像一个靶子,被自己亲手立了起来。
心脏在冰冷的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我几乎是踉跄着冲下台阶,扑进滂沱的雨幕里。
冰冷的雨水模糊了视线,但我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那些目光,回到那个唯一能给我一点虚假安全感的公寓。
我要立刻拆开第二个锦囊!
白露,你到底想干什么?!
雨水疯狂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开到最大档,也只能勉强刮开两片扇形的模糊视野。
道路上的积水在车轮下溅起浑浊的水墙。
我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却丝毫无法抵消心脏那擂鼓般的狂跳。
老李那冰冷盛怒的眼神,小张毫不掩饰的鄙夷,还有法医那句斩钉截铁的“意外”……像破碎的幻灯片,在脑海中疯狂闪回、冲撞。
第一个锦囊的指令,像一个巨大而荒谬的玩笑,将我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可白露……她不会仅仅为了一个玩笑!
车在公寓楼下粗暴地刹住,轮胎摩擦湿滑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冲进楼道,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和衣角往下淌,在身后留下一串狼狈的水痕。
打开家门,反手锁上所有锁扣,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才感觉肺部重新开始工作,大口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呛得喉咙发痛。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哗啦啦的雨声。
那个装着锦囊的牛皮纸袋,还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个蛰伏的、不祥的活物。
我踉跄着扑过去,甚至来不及擦一把脸上的雨水,颤抖的手指直接抓向那个绣着“贰”字的暗红色锦囊。
那冰冷的绸缎触感,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手。
解开那个金色丝线打成的结,比解开第一个时更加艰难,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
终于,袋口松开了。
里面同样是一张折叠的硬卡纸。
抽出,展开。
依旧是打印的字体,墨色浓重得如同凝固的夜:“现在,全网直播,说你是真凶。”
嗡——大脑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一片空白之后,是尖锐的耳鸣。
我死死地盯着那行字,视线仿佛被冻住,无法移开分毫。
直播?
认罪?
真凶?
刚刚在警局经历的一切——那被当众拆穿的谎言,那铺天盖地的屈辱,那被呵斥驱逐的狼狈——瞬间化作最滚烫的岩浆,灼烧着我的理智!
她还要我再来一次?
还要我对着全世界,对着那些冰冷的镜头,亲口承认我杀了她?
承认一件我根本没做过的事?
而且是在警方刚刚为我“洗刷冤屈”之后?!
“疯子!
白露!
你这个疯子!”
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被彻底逼到悬崖边的绝望终于冲破了喉咙,化作一声嘶哑的咆哮,在空旷的房间里炸开。
我猛地将纸条狠狠攥在手心,揉成一团,像要把它捏碎!
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
为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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