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警官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那眼神像探照灯,又像冰冷的解剖刀。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沉声命令:“小张,带他进去!
一号询问室!”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年轻警官小张立刻上前一步,动作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干脆利落,但眼神里的锐利和探究几乎要灼穿我。
“走!”
他低喝一声,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我的后肩上,力道却不容抗拒,引导着我——或者说押解着——走向那条光线昏暗、弥漫着消毒水和尘埃气味的走廊。
询问室的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大厅模糊的嘈杂。
冰冷的白炽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将狭小的空间照得纤毫毕现,也让我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无所遁形。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在耳边萦绕。
老李坐在桌子对面,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小张则坐在侧后方,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张拉紧的弓,眼神锐利地盯在我脸上,手里的笔悬在记录本上方,蓄势待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被这死寂拉得无比漫长。
墙壁上的挂钟,秒针每一次跳动的“嗒”声都像重锤敲在心上。
“姓名?”
老李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林见深。”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职业?”
“作家。”
“说说吧。”
老李向后靠进椅背,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的重量,“为什么现在来自首?
一年前,火灾发生后,我们排查了所有相关人员,包括你。
你当时的说法是,案发时你正在城东的咖啡馆赶稿,有监控和服务员作证。
现在,推翻这个说法?”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节奏稳定,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动机是什么?
怎么做的?”
每一个问题都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向我一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脆弱堤防。
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喉咙里像是堵着沙砾。
“动机……没什么特别的。
厌倦了,争吵,冲动。”
我避开他目光的直视,声音平板地陈述着,像是在背诵一个与我无关的剧本,“那天晚上,我确实去了她公寓。
之前……争吵过。
我带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