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玖新帝的其他类型小说《公主跌下云端盛玖新帝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大西瓜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新帝脚边,是太子哥哥的尸体。盛玖跪在殿上,肝胆俱颤。就在刚刚,前朝一朝覆灭,她成了前朝唯一存活的皇室。身侧的皇后死不瞑目,临死前的咒骂还萦绕在耳边。“输了,都输了……是不是你?你记恨我和太子,想给你那个贱人母亲报仇!我要杀了你…”在她掐死盛玖之前,新帝灌的毒酒发作了。新帝冷眼看着一切,垂眸一声怜悯。“当年此毒妇想要害朕,是丽妃藏了朕三日,得以拖到父皇归来。朕便还你三日的光阴,三日后,你去跟丽妃团聚吧。”丽妃,那个登不上台面的亲生母亲。走出大殿,她仿佛还在梦中,脚步虚浮,跌了一下。一旁的侍卫扶住盛玖,他轻声问:“公主,您不恨吗?”盛玖抬头,神情恍惚,“恨谁…”恨抚育她十七年的母后要杀她,还是恨身为公主,不得不站太子/党。亦或是,...
《公主跌下云端盛玖新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第一章新帝脚边,是太子哥哥的尸体。
盛玖跪在殿上,肝胆俱颤。
就在刚刚,前朝一朝覆灭,她成了前朝唯一存活的皇室。
身侧的皇后死不瞑目,临死前的咒骂还萦绕在耳边。
“输了,都输了……是不是你?
你记恨我和太子,想给你那个贱人母亲报仇!
我要杀了你…”在她掐死盛玖之前,新帝灌的毒酒发作了。
新帝冷眼看着一切,垂眸一声怜悯。
“当年此毒妇想要害朕,是丽妃藏了朕三日,得以拖到父皇归来。
朕便还你三日的光阴,三日后,你去跟丽妃团聚吧。”
丽妃,那个登不上台面的亲生母亲。
走出大殿,她仿佛还在梦中,脚步虚浮,跌了一下。
一旁的侍卫扶住盛玖,他轻声问:“公主,您不恨吗?”
盛玖抬头,神情恍惚,“恨谁…”恨抚育她十七年的母后要杀她,还是恨身为公主,不得不站太子/党。
亦或是,恨母亲将她生在了帝王家。
可他们都死了。
一夕之间,所有心怀各异爱她护她的亲人都没了。
不,还有一人。
那人清清冷冷,宛若皇宫不多得的明月,还被锁在大殿里。
他从来都是真心实意。
盛玖踉跄着,朝静安殿跑去。
铺一推开门,一个茶盏便冲她袭来,泼了一身的茶水。
那人似是没料到是她,微微一怔,但下一秒便冷讽:“何必天天锁着我,宫里宫外都是你的人,解开,我要去喂猫了。”
真心实意,不屑遮掩的厌恶。
盛玖鼻子一酸,扑到他怀里,汲取冰冷皇宫中最后一丝温暖。
应清樾嫌恶地看着她,用力推开,“盛玖,又来这套,有意思么?”
她不由心底生出一阵苦楚。
是挺没意思的,捂了两年的石头依旧倔强如初,本以为陪个十年五载,应清樾会松口的。
可如今,只剩三天了。
盛玖松开他,哑声道:“阿樾,我想放你出去。”
应清樾怔了一瞬,随即冷笑:“无聊,你若真想放我走,便不会囚禁我两年之久。”
锁链一开,他便避她如蛇蝎,起身去院子里寻猫。
她站在原地,心口泛起酸涩。
两年前应清樾便不喜欢她,那会应家拥立别派,立场不同。
可他却因职责救盛玖于山崖,彼时的少年眉目清冷,知道用身子挡住风口,以度过寒夜,等待救援。
本不该有感情,但那夜少
年身影,盛玖念了多年,思进无数日夜。
想到这,她苦涩一笑。
这两年里应清樾倔犟,她何尝不是自私,将人一同困死在皇宫里。
殿外是新帝看守盛玖的兵,殿内是一个将死之人,和一个本该自由山野的青年。
盛玖朝他走去。
这里是她的终点,不是他的。
“阿樾,我想明白了。”
“强扭的瓜不甜,我也腻了,三日后便放你走。
但在这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三件事?”
应清樾不曾抬头,所剩不多的温柔都给了狸猫,毕竟那是应家存活下来的。
“没兴致。”
不肯与她多待一刻,他转身就走。
盛玖伸手去拦,忙道:“我是认真的。”
狸猫忽地冲她哈气,抬起利爪挠她的手。
应清樾后撤一步,狸猫挠了个空。
他掀起眼皮,冷道:“做什么?”
第二章“今晚陪我看看月亮吧。”
风吹叶动,徒留一片静默。
这件事盛玖许久不曾提过了,因为她曾邀应清樾赏月邀了两年。
“应公子,可愿意陪本宫一同赏月?”
那时应清樾温和却不谦卑,平静拒绝:“承蒙公主厚爱,但下官还有要事。”
这一去,便是生死灾,应家获罪入狱。
盛玖求尽了人才救下他,可他好似更讨厌她了,悲痛中带着绵延不绝的恨意让人喘不过气来,好像害死应家的凶手是盛玖似的。
“应清樾,本宫可是救了你,你连赏月都不肯陪吗!”
他满目疮痍,颓然在昏暗中,道:“公主好手段,怎能不陪?
只是赏完月,但求一死。”
还未赏月,他便筹谋着杀盛玖了,扬言要与她同归于尽。
好在身边的侍卫发觉,拦下了他。
彼时盛玖以为青年被仇恨蒙蔽双眼,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就这样相互折磨两年,他淡了死的念头,盛玖爱得愈来愈卑微。
“阿樾,你就陪我一次,可否?”
应清樾逗弄着狸猫,唇角尽是冷意,“公主怎还不死心。”
盛玖扯唇,轻声道:“快死了。”
后日,这颗心就死了。
逗猫的草叶骤然悬在了半空,半晌未动。
直到狸猫不满挣扎,他才道:“希望如此。”
盛玖怕忍不住眼泪,快步离开了。
便没听到身后不满的猫叫。
也没听见一句,“小狸放心,当初她陷害应家,携恩逼迫我都未曾得逞,这次不过是看月亮,不会有什么的。”
今夜有
些乌云,弯月时不时被挡住,任谁都不会在这夜赏月。
盛玖坐在屋顶上,等到乌云密布,月亮只剩一抹残光时,见应清樾上来。
她怔怔的,看了许久。
应清樾一袭白衣若雪,既若踏云而归的翩翩仙君,又是她心中最盛的月。
这身衣服是从前特意要绣坊做的,依稀记得应清樾穿上时,她满眼冒光赞不绝口,可应清樾当即脱了下来扔了,从此再未穿过白衣。
而今若不是知晓他什么性子,怕是要自作多情他在讨好自己了。
盛玖自嘲一笑。
但望着人,还是忍不住道:“阿樾,你真好看。”
青年远远地站着,一言不发。
忽闻狸猫一声惨叫,紧接着狗叫声,不知哪位主子养的狗跑进了静安殿。
应清樾神色一凝,待不到一刻便转身。
“我去看看小狸,它最怕狗了。”
月亮的光彻底被乌云遮掩,盛玖望着黑夜,与寂静道了句:“好。”
应清樾下了屋顶,诧异没派人强行拦下他,便有些不自然道:“下次补偿你。”
盛玖对他笑笑。
没有下次了,没时间了。
应清樾安抚了多久的猫,盛玖就一个人在屋顶坐了多久,听着院子里一声声耐心温柔的安慰。
“乖,别怕,我将它赶走了…我一直在这,不怕了…”要是他再喊一声小玖就好了。
她假装自己是那只猫,抱着自己的是应清樾那双温暖的手,一句句低声呢喃抚平内心深处的委屈、憎恶、恐惧…冷风吹落了泪,又掉下,眼睛生疼。
第三章夜深灯暗,等到所有人都入睡,盛玖才下了房顶。
到殿门,喊住一个小兵。
那人跟在巡逻队最后面,闻声避开其他人走过来。
他压低声音道:“公主,是今日吗?”
这是皇宫里最后一个盛玖的人,他身形与应清樾极似,应清樾可以扮作他走出皇宫。
两年前她便安排了这条路,只是一拖再拖,拖到了如今。
盛玖想回答是,但迟迟说不出口。
“后天…凌晨吧。”
最后两天光阴,她想多贪恋一些应清樾的气息。
一转身,一双直勾勾的绿眼睛盯着她。
狸猫浑身戒备,仿佛在谴责她直到最后一刻,还在贪心不足、沉迷私欲。
倒像是替着应家守护应清樾似的。
盛玖蹲下身,温和解释:“放心,我会送他出去……嘶!”
不知怎的,狸猫骤然攻
击,利爪在她手背上划出一道血色长痕。
还未等她回过神,便见狸猫凶狠地朝身后那棵大树跑去。
养了两年,都没养熟。
她眼眶再次湿润起来,曾以为那猫是亲人的,谁知靠近了却浑身是刺,她不知疲倦地顺毛,却顺得手心鲜血淋漓。
都说猫随主人。
还真是。
盛玖仰起头,没让眼泪落下,起身回了寝殿。
门外昏昏欲睡的侍女见盛玖满手是血,惊恐叫出了声,“公主,您怎么了?”
盛玖不在意道:“没事,不小心被挠了下。”
侍女不敢怠慢,连忙去拿药酒纱布。
她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愤然:“那只狸猫?
不过一只畜生,奴婢明天就去打死它!”
盛玖急忙制止:“别!
别去碰它。”
狸猫虽恶,却是应家最后一件活物了,它是应清樾唯一在乎的东西。
侍女走后,盛玖翻出一些细小好藏匿的金银首饰,一件一件缝进应清樾的黑袍里。
针扎了手,手背纱布渗出了血,她浑然不在意,只要应清樾能带着这些出去,好好活着便好。
蜡烛燃尽灯油枯,窗外泛白才做完这一切,盛玖撑不住困倦睡了过去。
朦胧中有人踹门,一阵吵闹声。
她睁眼,天已大亮。
房门彭地一声,应清樾不顾下人阻拦冲了进来。
盛玖正要起身,便见应清樾站在她面前,脸色阴沉地质问:“小狸在哪?”
她一头雾水,“没在院子里吗?”
应清樾冷笑:“别装了盛玖,你不就是生气我昨夜因它丢下你么,两年了你还是这样蛇蝎心肠,恨不得害死我身边所有一切。”
侍女追着他进来,解释道:“猫不见了,公子找了一上午。”
盛玖顾不得那人骂她,急忙披衣起身,“怎会?
去让殿外的巡卫兵帮忙找找。”
狸猫虽然不亲她,却认应清樾为主,没理由跑出去不回来。
应清樾盯着她,面色狐疑,“真不是你?”
盛玖撇撇嘴:“我还没小气到和一只猫吃醋。”
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盛玖拉住他,“这么污蔑我,不道歉么?”
应清樾眸子冷然,若是从前,他至少会维持礼数,可自从应家生变,他一个好脸色都不曾给过她。
“即便不是你,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盛玖赶紧抓起桌上的黑袍,在他走之前递上去,“也罢,穿上它,我就原谅你了。”
应清
樾看着黑袍,目光移到她缠着纱布的手,食指拇指还挂着针留下的血洞。
盛玖慌了一瞬,忙换了另一只手拿。
他眉心蹙了蹙,盯着她。
接过衣服,道:“太沉,不穿。”
可金银怎会不沉呢,足够沉才能保他在京外衣食无忧。
应清樾正要随手将衣服扔在桌上。
盛玖忽然道:“这是第二件事,答应我,明天你就自由了。”
应清樾目光里带着探究,几乎要看穿她,“盛玖,这两天你很奇怪,你要做什么?”
盛玖垂下眸子,笑着催促:“再晚些我要反悔了。”
他的手一顿,立刻将衣袍披在肩上,指尖勾绳,利索地在颈间系了个结,生怕她真的反悔一般。
盛玖笑着,心里却失落极了。
她正要替他整理衣襟,门外一道慌乱的脚步声,侍女未进门便喊起来。
“公主,不好了!
巡卫兵在池塘发现了那只猫的尸体!”
应清樾身子一僵,脸色骤然变得阴沉。
好半晌,他沉声道:“所以这件衣服,是补偿吗?”
第四章他解下黑袍,攥在手上,仿佛要将衣服捏碎。
“昨夜不过是没陪你,你就要杀了它。”
袍子重重砸在盛玖身上,疼得她脸色发白。
她猛地看向侍女。
侍女昨晚曾说过,要打死狸猫。
可侍女会错了意,立刻出口维护:“公主昨晚被狸猫抓伤都不肯打它,怎么会是公主?”
殊不知,这句更加重了应清樾的怀疑。
他猛地攥住盛玖的手腕,蛮力扯断纱布,白皙的腕骨上赫然露出一道血色长痕,因撕扯重新冒出血来。
新伤旧怨,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她。
应清樾面若寒冰,一字一顿道:“盛玖,死的怎么不是你?”
死这个字如同一柄刀斧,猛地砍向心头最柔软的地方,痛得令人无法呼吸。
任凭她怎么解释都无用,应清樾认定了她是凶手。
盛玖最终苦笑一声:“别急,会如愿的。”
应清樾愤怒地走了。
盛玖没像以前那样去追,而是坐在殿门口发呆。
等了一下午,那个巡卫兵不会轻易出现,因为她昨夜跟他说了具体时间。
可她后悔了,今晚天黑就让应清樾走。
如今的公主,跌入尘埃,连只猫都保不住,又如何能保住应清樾呢?
落日低垂,盛玖见到了巡卫兵。
他小跑着过来,盛玖交代他今晚便带人出去。
巡卫兵一走,便
看到殿门外站在大树后的人,不知站了多久。
这人她认识,叫杳泽。
先帝在时,他便是御书房的侍卫。
旧朝新替,新帝登基,他岿然不动,依旧当值御书房,可见手段高明。
昨日从御书房回静安殿,便是他护送盛玖。
新帝对他如此信任,便是对盛玖极其不利。
方才之事,他听到了么?
杳泽淡棕色的眸子微闪,淡笑道:“听到了。”
盛玖心下一凛。
他没直接去向新帝报告,便是存豫。
她一个将死的公主,又有什么地方让他犹豫的?
于是便沉住气道:“你待如何?”
杳泽闲散地走近,在微风中伸手,忽地抚上她的脸颊。
盛玖倏然一惊,躲开了。
只听他轻淡一声:“京城有句话,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公主愿不愿意被在下欺负呢?”
话音未落,盛玖便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伴着清脆的一声响,她不悦道:“虎落平阳亦是虎。”
杳泽偏着头,笑了。
他嘴角咧开,映着天边一抹残阳血色,呓出一个字:“是。”
没再说什么,杳泽转身走了,朝着御书房相反的方向,似乎在表态不会告诉皇帝。
但盛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迟则生变。
她回到大院,听说应清樾将自己关进房里,不吃不喝。
她便抱着那件黑袍,试图从窗户爬进去。
小心翼翼刚探了个头,却是浑身一怔。
昏暗的房间里,摆满了灵位,上面一一写着应家死去的人。
“列祖列宗在上,孩儿不孝,孩儿无数次悔恨两年前救下盛玖,若不招惹她,家族便不会遭无妄之灾,如今连唯一的狸猫都被她杀了……”声声悔恨,悲怆泣然。
盛玖的心脏仿佛被人挖了个洞,鲜血淋漓吊着石头,直直沉下去。
原来,他一直把她当仇人啊!
第五章应清樾已经磕完了头,死气沉沉地躺在地上。
盛玖不再顾及什么,翻过窗弄出了声响,走到他面前。
应清樾察觉到她,冷声道了句:“滚。”
盛玖千言万语堵在胸腔,一秒酸涩痛楚,一秒怨气横生。
她蹲下,压着应清樾的胳膊,未等他反应,猛地掐住他的下颚,狠狠亲了下去,将所有难听的话都堵住。
应清樾瞪大了双眼,气恼地去推。
可盛玖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的胳膊摁得死死的,就这样当着应家列祖列宗的面,亲吻撕咬这人。
将那笛子抢过来,却撼不动丝毫他的手。
那骨笛握在手心,冰冷寒凉,莫名让人想起冷宫的那口枯井,她亲生母亲便便葬在那里。
杳泽将她带到一处寝殿,檀木桌椅,缕缕沉香。
一个侍卫竟有这般住处,盛玖似乎有些轻敌了。
杳泽坐在高座上,指节有一搭没一搭扣着膝,笑吟吟道:“公主,脱吧。”
第六章沉香萦绕中,她忽地有些后悔,带着丝丝缕缕的酸涩,若第三个遗愿,是和应清樾一夜相欢便好了。
盛玖面上不动声色,指尖搭上了领口衣袍的带子,一扯一扣,动作缓慢到了极致,杳泽不催促,如戏台下观众,端着无尽的耐心。
只消在拖上半刻,二人便出宫了。
衣袍坠落,外衫堪堪。
只要再听到一声子规啼鸣。
中衣褪下,一件薄如蝉翼的里衣,子规仍未啼鸣,她的手僵硬得再动不得半分。
杳泽轻轻一笑,缓步走来。
盛玖顿时心跳如擂鼓,强行将脚步钉在原地。
冰凉的手指将她鬓间碎发拢在耳后,温热的气息逼近。
耳廓微痒,他低喃一声:“恨吗,公主。”
每一处肌肤都在抗拒,她紧抿着唇,竭力遏制着。
杳泽未得到回应,却又像知道了答案。
他低笑一声,忽然抽离,退了半步,捡起地上衣服,披在了盛玖身上。
他的指尖挽着衣扣,慢条斯理,宛若对待一件珍品,“秋夜天冷,公主莫要着凉了。”
仿佛真的只是试探,盛玖能为应清樾做到何种地步。
盛玖暗暗松了口气。
此人虽行为怪异,心思却深沉得让人摸不透。
还未放下心来,杳泽似乎瞥到什么,猛地捉住盛玖的手腕。
他指腹摩擦着纱布上渗出的血迹,淡棕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怜惜,忽而又染上浓烈的占有欲,语气病态般的狠戾:“那只畜生竟敢碰你的血,淹死真是便宜它了。”
翻脸翻书还快。
盛玖却骤然浑身一僵。
“你说什么?”
杳泽一瞬恍然,将那抹情绪掩盖得毫无踪影。
他重新温柔地笑起来,仿佛刚刚一瞬真的是错觉。
“门外有人为您引路,公主回吧。”
盛玖的思绪乱飞,却苦苦捉不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关键。
杳泽为何会说那样一句话?
“公主,小的送您回静安殿。”
畜生,沾她的血,淹死……“主子您可回来了,应公子好像不
见了。”
杳泽知道是狸猫抓伤她,他为何知道?
这件事明明没有外传。
“主子,早膳备好了。”
杳泽或许看见了……那天晚上,狸猫凶狠盯着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树下的杳泽。
他看见了,他站在树后,他淹死了狸猫。
那只狸猫,好似当初的应家,莫须有的罪名,压在盛玖身上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站起身,不小心打翻了侍女端来的早膳。
侍女惊呼一声,连忙擦飞溅在盛玖身上的汁水。
盛玖有些恍惚,捉住她的手,语无伦次道:“不是我杀的狸猫,是杳泽…当初应家也是新帝从中作梗,应清樾呢,我要告诉他…他不该恨我的…”侍女哭了,哽咽一声:“公主,应公子昨晚就不见了…”盛玖倏然一愣。
对,昨晚她将他送出去了。
他不在静安殿。
不对。
为何她在殿里坐了一夜,都不曾听到第二声子规啼鸣,那个侍卫知道规矩的,等应清樾一出宫,子规声便响。
盛玖心底猛地一慌,向殿门口跑去。
刚出门,却撞见了前来送毒酒的太监。
他挥了挥手,御林军一瞬逼退了静安殿所有下人,尖细的嗓音响在空荡的大院。
“公主,三日已到,请上路吧。”
盛玖用力推开他,着急想出去,找杳泽问个清楚。
可一片银甲兵挡在她面前。
太监眉头一皱,“前日还好好的,不哭也不闹,怎今日犯倔了呢?”
盛玖急道:“公公,我还有一事未了,求您让我出去一趟,过会便回来…三日便是三日。”
“公公可知道杳泽?
他是御前侍卫,只要让我见他一面。”
太监摇摇头,叹息一声,缓缓伸手,端起那盏毒酒。
转身,猛地捏住盛玖的下巴,强灌起来。
盛玖拼命地挣扎,苦涩的酒呛进喉咙,洒出不少。
那太监被撒了一身子酒,有些气恼,冷下了声音,“杳泽大人呐,他托我给您捎一句话。”
盛玖仿佛听到了希望,聚焦在太监脸上。
那张年迈沧桑的嘴唇,上下一合,宣死判生般。
“他出不去了。”
一刹那,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谁出不去了?
谁?
腹中开始蔓延起灼痛,心脏如同被碾过一般,窒息闷痛。
“公公…是谁出不去了?”
太监端起第二杯酒,微笑道:“还好准备了两份,这次摁死了她,不能再洒了。
”她剧烈挣扎起来,“不,我不能死!”
“公主,认命吧。”
打翻木盘,推倒下人,向门口跑出几步,重新被死死摁回来。
太监暴力掐开盛玖的嘴。
盛玖拼命摇头,却撼不动身上每一道禁锢,有个宫女一时不察,让盛玖的手挣了出去。
盛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猛地掐住太监的脖子。
“为什么没出去!
为什么?”
太监被掐得满脸通红,较着劲灌酒。
盛玖掐着他,怒视着他,看着他的脸忽而变成杳泽,忽而变成新帝,变成害死母亲的皇后,变成推她挡剑的太子哥哥…她本认命,可他们终究欠她。
恨吗?
怎能不恨?
怎能不恨!
恨意如同决堤的洪水,摧毁着所有一切。
第七章昏暗的小屋中,门缝透出一缕光亮,干草堆上一人猛地惊醒。
应清樾坐起身,揉了揉眉心。
侍卫半途被人喊走,让他在这等着,可等到天亮,都不见有人来。
方才似乎听见一阵惨叫,让他莫名地心慌。
正要出去探寻一番,木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侍卫,姿态毫不谦卑,仅看衣着便知在御林军中有不低的身份。
那人道:“公子久等了,请随我来。”
应清樾警惕道:“之前的侍卫呢?”
浅棕色的眸子转了转,“他啊,有事来不了,将您交给我了。”
应清樾黑眸一沉,跟了上去。
按照他对盛玖的了解,出宫的计划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可如今计划有变,凭空冒出来第四个人。
他负手背后,摸到了腰间的刀。
昨晚在木屋等待时,他便发现了黑袍中藏匿的金银,以及防身的短刀。
当时他很奇怪,没有了盛玖在眼前晃悠,他竟有点不自在,看见那些金银,心中更是莫名不舒服。
定是这些金银,带着盛玖若有若无的气息,海棠花簪是她在池塘边莞尔一笑,晚夜玉兰是夜风树下垂眸沉思,还有那支通透的玉簪,是昨夜那个吻。
想到这里,他烦躁地加快了脚步,等出了京城站稳脚跟,便将这些统统还给盛玖。
也不知能不能出得去,不知这一天何时到来。
长长的小巷中,应清樾等着前方人若有变数,便立刻出刃。
可前方那侍卫丝毫没察觉般,一路领着他出了宫门。
一切顺利得令人匪夷所思。
应清樾道了声谢,正欲离开,忽闻身后
一声叹。
“世态炎凉。”
他脚步一顿,转身问:“什么?”
“公主豁出去一切,到死都没听心上人一声谢,而今我不过替你引了路,便听了一声谢。”
应清樾只觉当头一棒,将他砸的头晕目眩,“谁…死了?”
“盛玖,死了。”
“今晚入葬皇陵。”
忽地天地旋转,他踉跄了一步,“可笑,你以为我会信你一句话。”
杳泽笑起来:“亥时一刻,公子可去西山皇陵亲自验证。”
忽闻皇城中,一声巨大的丧钟声响,撞击在每个人的耳膜。
应清樾差点站不稳,扶着宫墙缓了好一会,最后努力扯起笑容,“死了好啊,应家满门之仇得报…”他喃喃着,好似胸腔中的什么也随着钟声而去了,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只能借仇恨压下那股恐怖的慌意。
杳泽担忧地上前,扶了应清樾一把,听到呢喃,又说了一句。
“公子似乎弄错了,当初应家阻了陛下的路,死得其所呢。”
又是一记猛钟,敲得应清樾身躯一震,他不可置信地反抓住杳泽的手。
“不可能!
当初我与父兄去求人,他们亲口说是公主所为便无力相帮,因为我惹了盛玖,她便要害我全家,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四处求人救我,这都是她的手段罢了!”
杳泽勾唇,低声宛若恶咒:“因为…盛玖爱你啊。”
耳中嗡鸣作响,应清樾只觉呼吸不过来,心脏仿佛被人攥紧,有什么东西在一片虚无中叫嚣、挣扎着冲破束缚。
“不…我不信你……我要亲自求证……”第八章天边一声闷雷,暴雨将至,一个人影急切地奔跑着,忽而跌跌撞撞,忽而失魂落魄。
他寻到李府,寻到亭台楼阁,在一处雅间撞见曾经朝中好友和一群人商议要事。
那群人一直都是当今陛下的党羽。
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庆安率先察觉到他,慌张起身告退,连忙抓着他走到外面,“应兄?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不过你怎会来此,若被他们发现难免会告知陛下……”应清樾死死盯着他,“我就问你一句,应家出事前你就是当今陛下的人,是与不是?”
李庆安眼神躲闪,可如今陛下当政,他不必在惧怕什么了,便小声道:“是。”
话音刚落,一记猛拳便落在了李庆安脸上。
“李庆安你个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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