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宁苏一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校长的镀金午餐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张白纸在番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儿子吃了学校统一订餐的食物中毒危在旦夕,校长却在朋友圈炫耀私厨定制的镀金餐具午餐。当我带着残留呕吐物的校服去理论时,校长用钢笔敲着检测报告冷笑:“你儿子平时吃垃圾食品吧?”当晚我匿名把校长小三送餐视频发到家长群。视频里女人娇嗔:“那点回扣够你养我吗?”刺眼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将惨白的光狠狠拍在急诊走廊冰冷的地砖上,反射出一种令人眩晕的不真实感。空气里,消毒水那股子独有的、带着侵略性的气味浓得化不开,死死扼住人的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像裹着冰渣子。心电监护仪发出“嘀、嘀、嘀”规律而冷酷的声响,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每一声都精准地锤在我的神经上。我在监护室外那张冰冷坚硬的不锈钢椅子上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像被抽干了骨头,只剩下沉重、粘稠的恐惧...
《校长的镀金午餐全文》精彩片段
儿子吃了学校统一订餐的食物中毒危在旦夕,校长却在朋友圈炫耀私厨定制的镀金餐具午餐。
当我带着残留呕吐物的校服去理论时,校长用钢笔敲着检测报告冷笑:“你儿子平时吃垃圾食品吧?”
当晚我匿名把校长小三送餐视频发到家长群。
视频里女人娇嗔:“那点回扣够你养我吗?”
刺眼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将惨白的光狠狠拍在急诊走廊冰冷的地砖上,反射出一种令人眩晕的不真实感。
空气里,消毒水那股子独有的、带着侵略性的气味浓得化不开,死死扼住人的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像裹着冰渣子。
心电监护仪发出“嘀、嘀、嘀”规律而冷酷的声响,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每一声都精准地锤在我的神经上。
我在监护室外那张冰冷坚硬的不锈钢椅子上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像被抽干了骨头,只剩下沉重、粘稠的恐惧,沉甸甸地坠在腹部。
急诊门猛地被撞开,带着一股深夜的寒气涌进来。
“妈——”声音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在空气里,撕心裂肺。
我像被电流打过,猛地弹起来冲进去。
那一瞬,心脏被猛地吊到了半空,失重感强烈得让我眼前发黑。
小小的病床上,宁宁被各种管子缠绕着,像落入蛛网的幼蝶。
他白皙的小脸此刻只剩吓人的灰败,额头冷汗涔涔,嘴唇干裂,毫无血色。
那双平时总是亮晶晶地望着我的眼睛,此刻死死紧闭着,睫毛急促地颤抖。
他痛苦地侧蜷着,一只小手紧紧揪着身下浸满汗水的床单,骨节泛出绝望的白。
床边,氧气面罩沉重地扣在他脸上,每一次急促吸气,塑料面罩边缘瞬间凝起一层模糊的白雾,又被呼出的气息冲散,周而复始,像一个残酷的诅咒。
一个穿着蓝色洗手衣、戴着大口罩的年轻医生站在床边,正低头快速记录着什么,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透着凝重。
看到我进来,他语气飞快而低平:“急性重症肠胃炎,高度怀疑严重食物中毒,爆发性起病,现在血压偏低,体温太高,电解质乱得厉害,还在输液纠正。
需要密切监护,家长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这四个字像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朵,又在脑子里疯狂搅动。
一股带
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涌上喉咙。
我死死抓住病床冰凉的金属围栏,指甲掐得生疼,才没让自己栽倒下去。
目光移向宁宁床头,那里挂着一个小小的蓝色塑料名牌:苏一宁。
名字旁边,贴着一张小小的入院单,上面的诊断一栏,刺目地写着几个字:高度疑似集体性食物中毒。
集体……学校统一午餐!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炸裂的闪电,瞬间烧毁了我最后一丝残存的侥幸。
下午班主任赵老师在家长群里匆匆发的那条信息,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里:各位家长请注意:接通知,今日四年级部分班级部分学生突发身体不适,学校高度重视,正积极配合有关部门开展调查工作(具体学生名单保密)。
学校配餐供应商为“安心食府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具有正规资质,索证索票齐全。
食品安全大于天,请家长们务必理性看待,不信谣、不传谣,保持沟通渠道畅通,等待校方最终结果。
赵老师的措辞滴水不漏,官方得如同盖章文件。
那强调的“正规资质”、“索证索票齐全”像一块块冰凉的钢板,试图砌成一堵无法撼动的围墙,将汹涌的疑问死死阻隔在外。
最后那句“理性看待”,更像一记绵里藏针的警告,明晃晃悬在每位家长的头顶。
名单保密?
宁宁下午回来倒头就睡,脸色惨白,我以为只是普通不舒服,直到他喊胃痛、上吐下泻到虚脱……那张名单上,有没有他?
我浑身发冷,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靠着冰凉的围栏,身体控制不住地抖着。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班级群的聊天界面,里面一片令人窒息的空白。
那条关于“高度疑似集体食物中毒”的流言,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发出短暂惊心的“咚”声后,立刻被更沉的黑暗吞没,再无回音。
水面平静得只剩下赵老师那几条带着官方刻度的通知,冷酷得如同判决书。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每一下跳动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的剧痛。
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愤怒交织着,在我身体里疯狂冲撞,寻找着任何一丝出口。
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幽幽的白光映着我惨白的脸,像一面冰冷的镜子。
手指僵硬地滑动屏幕,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毫无目的地乱
点。
微信朋友圈熟悉的红色数字提示映入眼帘。
手指失控般点了进去。
置顶!
那个刺眼的、不容置疑的小红点牢牢钉在屏幕顶端。
发动态的人,头像金光闪闪——王立德,宁宁就读的市实验小学现任校长。
背景图是他在全市教育系统大会上讲话的宏大场面。
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指尖泛起彻骨的冰凉。
他发动态的时间,竟然是两小时前!
九张图。
第一张:厚实的乳白色骨瓷餐盘,盛放着淋了琥珀色酱汁的牛排,肉质细嫩粉润,刀叉搁在一旁,叉尖折射出冰冷锐利的光泽。
第二张:一小盅浓稠如金汤的炖品,几粒鲜红的枸杞点缀其上。
第三张:翠绿鲜嫩的清炒时蔬。
第四张、第五张… … 精致无比。
第八张:特写。
一双保养得宜、骨节分明的手,正优雅地握着一双镀金的筷子。
背景是厚重的红木办公桌和背后顶天立地的深色书柜。
第九张:配图文字。
P.S.:友人赠定制镀金餐具一套,配私厨午餐,心意满满。
生活品质不可降!
—— 王立德于晚七点于办公室享用定制晚餐微笑我的血液仿佛瞬间被冻结,然后猛地被点燃烧沸!
在急诊监护室外,在儿子被病魔啃噬到气息奄奄、生死未卜的时刻,这个叫王立德的男人,他……他在享受镀着金子的奢华私厨定制!
“生活品质不可降”?!
刺眼的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烙印在我的视网膜上,烫穿了我摇摇欲坠的神经。
学校统一午餐把孩子们送进了急诊室生死未卜,他王校长的“生活品质”是绝不降级的私厨!
是镀金的餐具!
手机屏幕的光线白惨惨地映着我的脸。
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剧烈的恶心翻涌而上。
我猛地弯下腰,死死捂住嘴,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冰凉的围栏边缘,指尖用力到泛白,在光滑的金属表面留下几道突兀的划痕。
指甲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
不行!
不能倒!
宁宁还在里面!
我强迫自己站直身体,牙齿深深嵌入下唇。
血腥的铁锈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刺激着麻痹的神经。
凌晨三点多,宁宁的血压和心率终于从惊心动魄的低谷艰难地爬升,虽然依旧衰弱,但至少暂时脱离了危险期。
医生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暂时平
稳了,但还要密切监护,任何变化随时叫我们。
病因……还是要尽快搞清楚,中毒源很重要!”
他话里的沉重,我懂。
宁宁这爆发性的凶险,绝不寻常。
我瘫坐在走廊冰冷的座椅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身体沉重得仿佛灌满了铅。
病房里惨白的灯光穿透门上的玻璃,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麻木地掏出手机,没有新的信息,班级群里依旧死寂。
指尖不受控制地再次滑到朋友圈。
置顶依旧是那条动态——“生活品质不可降”,那“于办公室享用”几个字此刻像滚烫的针,一下下扎着我的眼球。
我几乎能想象出那间豪华办公室里的灯火通明、杯盘精致。
巨大的困倦如潮水般涌上,夹杂着能将人撕裂的焦虑和恨意。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划过屏幕上那张镀金餐具的照片,仿佛能感受到那冰冷坚硬的金属质感——那是拿宁宁这样的孩子……我们的骨头血肉堆成的奢侈!
愤怒点燃了残余的体力。
我一寸一寸地、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在监护室内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然后,我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病床边椅子上,那件被护士匆忙塞进塑料袋里的、沾满呕吐物的脏校服——深蓝色涤纶面料胸前,那一大片刺目的污渍已经半干了,黄褐色的不明固体粘连着粘液,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气味,像一只污秽不堪的眼睛,嘲弄着这个冰冷的夜晚。
一个念头,带着毁灭性的决心,在我混乱疲惫的大脑中破冰而出,异常清晰。
王立德办公室里那场私人午宴的气韵余温尚在,校长办公室的门扉就隔绝了门外走廊的喧嚣,自成一方天地。
深红色地毯柔软地吞噬着脚步声,空气里除了高级实木和书籍特有的醇厚气味,似乎还残留着不久前享用私厨大餐带来的某种微妙的餍足感。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王立德校长端坐着,清晨的光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柔和地勾勒出他一丝不苟的仪态。
深蓝色条纹领带系得规整熨帖,银丝边眼镜下的目光平静如深潭,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温和与距离。
他抬了抬手腕,看了一眼那枚价值不菲的精密腕表,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确的校准。
他放下手中那份厚厚的文件,文件封面赫然印
着本市某家权威检测机构的名字——一份关于前日部分学生食用“安心食府”配餐后疑似食物中毒事件的初步调查报告结论。
他看向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我的样子大概糟透了——一夜未睡,眼睛布满红血丝,脸色蜡黄憔悴,像是刚从地狱的边缘爬上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不透明的黑色塑料袋。
那塑料袋的边缘,不自觉地被我攥得发出细碎的窸窣声,如同毒蛇吐信,在肃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一宁妈妈,”王立德的嗓音带着一种圆润的磁性,不急不缓,清晰平稳地传到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能转入普通病房了吧?
唉,年轻小生命,受这么大罪,我们做教育工作者的,心里也……十分不安啊。”
他口中说出的“不安”二字,温厚得体,与他此刻滴水不漏的神情和办公室里弥漫的沉稳气息融为一体,像一层无形的、光滑的膜,把任何可能激荡的情绪都温柔地隔绝在外,显得如此真诚又如此疏离。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适度的关切扫过我,却似乎并未真正落到我手中的袋子上。
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喉咙里火烧火燎,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王校长……情况刚稳定点,但还在监护。”
我将那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放到光亮如镜的红木办公桌上,塑料与木质接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袋子,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专注和隐藏的悲怆,里面是那件触目惊心的蓝色校服。
呕吐物的黄褐色污块和凝固的粘液在深蓝色布料上凝成了狰狞的图案,混合的酸腐气息瞬间涌出,顽强地将办公室内原本的“高端”气息撕开了一道口子。
“我昨晚,” 我指着那污秽,指尖克制不住地颤抖,“我连夜……在宁宁穿着的这件衣服上,就是他当时吐出来的东西边上…切了、切了一点。
很小很小一点。”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污浊的气味几乎让我窒息,但一种更尖锐的恨意支撑着我:“然后我今天天不亮就打车去了一个我信得过的检测公司,花了点钱做了加急……”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孤注一掷的尖利,“报告在这里!”
另一只手重重地将一份
薄薄的加急检测报告拍在桌面上,就放在那份权威报告旁边。
薄纸的边缘蹭过他整洁的桌面。
检测结论里几个字清晰得灼眼:检出沙门氏菌(数量惊人!
)及金黄色葡萄球菌肠毒素。
那硕大的红色惊叹号像一道新鲜的伤口在流血。
旁边的《校方初步调查报告》封面上,“综合评定为轻微肠胃不适反应”一行铅字,冰冷而嘲讽。
王立德校长的脸色瞬间一沉,如同精美的假面裂开了一丝缝隙。
他并未立即去碰那张薄薄的加急纸。
他那修长、干净、指节分明的手,带着一种刻意保持的缓慢和稳定,伸过去,没有碰我的报告,而是拿起桌上那只沉甸甸、刻着他名字拼音的金色钢笔。
钢笔带着沉稳冰凉的金属质感。
他用镀金的笔尾,轻轻地、一下、又一下,敲在桌上那份厚实的、印有官方检测机构抬头的《校方初步报告》上。
笃。
笃。
笃。
那敲击声不重,却清晰得像心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在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回响,撞击着我的耳膜和紧绷的神经。
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像冷灰里拨弄的炉火,不再是刚才的疏离,带着审视和一丝不容置辩的威压。
“苏晚女士,”他的称呼忽然变得正式而疏离,透着公事公办的冰冷,那杆金笔依旧慢条斯理地敲击着报告,“你这份检测……嗯,精神可嘉。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但这送检过程,你个人操作的环节太多,这样本是否污染?
是否能真正代表学校当天午餐的来源?
这个……法律上的瑕疵太大了。”
他的语调平缓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性,“我们的报告,是权威部门全程采样、专业送检、科学分析的结论。”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带着一种仿佛洞察了人心的疲惫与无奈。
金笔终于停止了敲击。
他抬起手,用钢笔尖轻轻点了点他面前那份盖着红色公章的校方报告结论页。
指尖划过结论中那句刺眼的评语——“轻微肠胃不适反应”。
“孩子遭罪,我们都痛心。”
他的声音沉静如水,“但你看这份权威结论,问题并不在我们学校供餐本身。
个别学生体质差异,再加上……唉,”他话音故意一顿,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住我因愤怒和疲惫而扭
曲的脸,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了然于胸的弧度,缓慢而清晰地继续,将每一个字都钉入我的心脏,“苏晚女士,恕我直言,根据老师们一些侧面了解……”他的声音刻意放得更低,带着一种“我本不想提但不得不为你着想”的伪善关切。
“……是不是你家小孩平日里,就特别喜欢在校门口买些小摊贩的辣条、烤串、炸火腿肠之类的垃圾食品啊?”
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孩子乱吃乱喝的习惯没养好,身体的底子就差了,抵抗力自然弱。
这才是……病由吧?”
轰!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猛地炸开了!
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顶,冲得我眼前发黑,耳中嗡嗡作响。
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在我眼中扭曲、变形,化作了最狰狞的恶鬼!
胃里翻搅着昨晚的恐惧、宁宁昏迷的脸、监护仪的滴答声……所有的画面都被这句刻毒的污蔑点燃,烧成一片毁灭性的荒原!
我的儿子!
他正躺在医院里和死神拔河!
为了他,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像个疯子一样到处奔波求证,不过是为了要一个真相!
可现在,这个拿着镀金钢笔、吃着私厨大餐的混蛋!
他竟然红口白牙,用“乱吃乱喝垃圾食品”这种恶心透顶的字眼,轻飘飘地把我儿子的性命攸关栽赃成一个咎由自取的笑话?!
他还要用这份肮脏的谎言去遮盖他和他背后那些人坐收回扣、养肥自己肚肠的勾当!
把我儿子的苦痛,当成一块可以肆意践踏的垫脚石!
巨大的愤怒如同爆燃的汽油桶,点燃了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极端的狂怒让我的身体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
全身的血液都在咆哮、逆流,耳膜鼓胀,周围的声音彻底模糊,只剩下心跳的轰鸣和血液冲刷血管的巨响。
我猛地向前一步,双手撑在冰冷的红木桌沿上,整个人像一张绷紧到极点的弓!
“放!
你!
妈!
的!
狗!!
屁!!!”
我的喉咙完全被撕裂了,这几个字吼出来,不是声音,是带血的钢针!
带着积压了半生的愤怒和一夜淬炼出的恨意,喷薄而出!
唾沫星子直接砸在他那张虚伪惊愕的脸上。
“我儿子从来不吃那些东西!”
我继续咆哮,声音沙哑变形,每一个字都在
灼烧我的气管,“他连可乐都不爱喝!
他那么乖!
你们给的那顿破饭!
毒!
就是毒!!”
我抬起颤抖的手指,隔着桌子几乎要戳到他昂贵的眼镜,“是你!
是那个安心食府!
就是你们!!
该送检的!
是你们这些吃人血馒头的王八蛋!!!”
吼声在办公室里疯狂撞击四壁,那杆镀金钢笔在我视野里扭曲晃动,像个可笑的权柄象征。
就在这一片令人窒息的狂怒失控之中,在王立德那张假面被撕裂、露出片刻惊愕和慌乱、准备按下内线呼叫保安的瞬间——办公室的门锁,轻轻地、极其轻微地“咔哒”响了一声。
那声音极其微弱,被我的咆哮完全盖过。
但我的眼角余光,仿佛被某种冰冷锐利的东西划破——就在那扇沉重的实木门被推开一条细小缝隙的刹那,一道手机摄像头的镜头冷光,在办公室内暖调灯光的边缘,极其隐蔽地、迅速地闪了一下!
随即消失!
快得像一个错觉!
我的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
王立德的目光正牢牢黏在我身上,充满了被冒犯的、准备反击的暴怒。
保安!
只需要一秒,保安就会冲进来!
我不能被拖出去!
绝不能!
我儿子命悬一线,这污浊世界里的人命官司还在他办公桌上摊着!
一种巨大的、源于母兽护崽的直觉猛地攫住了我!
那不是退缩的恐惧,而是搏命的决绝!
我猛地向前栽了一步,动作幅度夸张,仿佛气急攻心站立不稳,整个上半身狠狠地、失重般扑倒在冰凉的桌面上!
左手下意识地胡乱一挥——那袋子里沾满呕吐污秽的校服被我一下扫到了桌子边缘,眼看就要掉落在地毯上。
扑倒的势能让我右手的手肘重重撞在桌面某个冰凉坚硬的东西上!
力道极大!
借着这股疯狂的、完全失控的势头,我的右手臂狠狠一拂!
啪!
哐当!
哗啦——!
清脆的碎裂声惊心动魄地炸响!
放在桌边的一个保温杯被我扫到了地上。
盖子弹开,暗褐色的、散发着浓郁人参或虫草味道的浓稠汤汁溅洒出来,在昂贵的深红地毯上洇开一片丑陋的污迹。
与之同时掉落的,还有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机——我的手机!
它正面朝上,在红木和厚地毯的缓冲下没有碎裂,屏幕甚至依旧亮着。
所有的动
作,都发生在我重重扑倒桌面的同时。
身体撞击桌面的巨大闷响,保温杯坠地和汤汁泼溅的声音,还有手机掉落的轻微震动,混合成一片混乱的噪音风暴,瞬间打破了办公室内剑拔弩张的僵局,也粗暴地撕碎了王立德刚刚酝酿起来的那股不容置疑的威势和压制意图。
我趴在冰凉的桌面上,急促地喘着粗气,心脏疯狂擂动,撞击着胸膛,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演戏的后怕。
黑色的额发凌乱地贴在我汗湿的额头,盖住了我骤然间变得异常沉冷锐利的眼神。
我的视线,在发丝的缝隙中,死死地、钉在了我那部掉落在厚实地毯上的手机屏幕上。
那个我从未停止过录制……甚至连刚才冲进来对着桌子发狂都忘了关的……视频录制界面!
右上角红色的录制按钮,依旧固执而微弱地亮着!
录到了?
门缝里那道冰冷的镜头反光……真的录到了?!
王立德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看似彻底崩溃般的“晕倒”和连带造成的狼藉场面惊了一下,他拧紧了眉头,脸上的怒色被强行压下,转而迅速变成被麻烦缠身的、极度厌恶的、急于摆脱的表情。
他甚至没有再看地上那件恶心的校服和泼洒的“滋补汤汁”,更没有注意到那个屏幕还在一角倔强发亮的手机。
“胡闹!
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动作带着一种极力保持的高贵,避开了地上的狼藉区域,快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了门,声音恢复了威严,但底下透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恼火和对尽快处理掉我的迫切:“陈老师?
赵老师?
马上过来!
送这位情绪失控的家长出去!
联系校医看看是不是需要帮助!
快!”
几名保安和两位闻讯赶来的老师出现在门口。
保安的眼神警惕而不客气。
我的“崩溃”正好给了他们最好的理由。
“苏宁妈妈?
您……您需要休息……”赵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刻意拉开的距离感。
我没再说话,剧烈地喘息着,手臂撑住桌沿艰难地爬起身来,一副失魂落魄、随时要再次倒下的样子,手指都在发抖。
在站起身、被一个保安下意识地想搀扶(或者说控制住)的瞬间,我摇摇晃晃地往前微冲了半步,看起来是站立不稳
,一脚正好踩在地毯上那个不起眼的、屏幕微弱亮着的手机上。
借着那一下接触,我的脚尖像是不经意又极其精准地擦过手机的侧面边缘。
冰凉的金属边框。
指尖在无人看见的角度,蜷缩着用力蹭过屏幕侧边的某个微小按键——强制息屏键!
那抹微弱却顽强的红光,瞬间熄灭。
手机屏幕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在保安带着些许强制意味的“搀扶”下,我被带出了校长办公室。
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王立德那张看似沉稳实则写满不耐和厌恶的脸,也隔绝了地上那滩污浊的人参汤渍和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呕吐校服。
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灭。
保安和赵老师一路沉默地紧跟我左右,如同押解囚犯,一直把我“护送到”办公楼那扇沉重的玻璃大门外。
清晨的阳光还很稀薄,带着一丝初冬的清冷寒意,刺得我一夜未合的眼睛生疼。
保安在玻璃门内停下了脚步,冷漠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界限分明。
“苏宁妈妈,”赵老师站在门内,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带着一丝后怕,一丝职业化的劝慰,还有更多急于撇清的疏远,“您还是……先照顾好孩子,别、别再这样了,学校也很重视,我们一直在处理……”她的话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说不下去。
我没看她,也没有看那个保安。
我的手指深深掐进冰凉的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强行压下喉咙口不断翻涌上来的腥甜。
身体还控制不住地发抖,一半是演戏,一半是真的心力交瘁,后背早已被冷汗反复浸透。
我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快步走下台阶,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那间充满消毒水绝望气味的医院病房,才像是短暂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压力锅。
宁宁的病情如履薄冰,时好时坏,像紧绷的弦,牵扯着我每一根濒临崩溃的神经。
医生凝重地说:“孩子体内炎症风暴非常猛烈,那些细菌和毒素……伤得很厉害。”
每一次呕吐,每一次疼痛的呻吟,都像钝刀子在我心上割肉。
我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强行将自己变成一个只关注儿子生命体征的机器。
只有当夜深人静,宁宁陷入药物带来的不安稳的沉睡,病房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滴滴声时,我的感官才能短暂地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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