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本市某家权威检测机构的名字——一份关于前日部分学生食用“安心食府”配餐后疑似食物中毒事件的初步调查报告结论。
他看向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我的样子大概糟透了——一夜未睡,眼睛布满红血丝,脸色蜡黄憔悴,像是刚从地狱的边缘爬上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不透明的黑色塑料袋。
那塑料袋的边缘,不自觉地被我攥得发出细碎的窸窣声,如同毒蛇吐信,在肃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一宁妈妈,”王立德的嗓音带着一种圆润的磁性,不急不缓,清晰平稳地传到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能转入普通病房了吧?
唉,年轻小生命,受这么大罪,我们做教育工作者的,心里也……十分不安啊。”
他口中说出的“不安”二字,温厚得体,与他此刻滴水不漏的神情和办公室里弥漫的沉稳气息融为一体,像一层无形的、光滑的膜,把任何可能激荡的情绪都温柔地隔绝在外,显得如此真诚又如此疏离。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适度的关切扫过我,却似乎并未真正落到我手中的袋子上。
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喉咙里火烧火燎,声音沙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王校长……情况刚稳定点,但还在监护。”
我将那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放到光亮如镜的红木办公桌上,塑料与木质接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袋子,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专注和隐藏的悲怆,里面是那件触目惊心的蓝色校服。
呕吐物的黄褐色污块和凝固的粘液在深蓝色布料上凝成了狰狞的图案,混合的酸腐气息瞬间涌出,顽强地将办公室内原本的“高端”气息撕开了一道口子。
“我昨晚,” 我指着那污秽,指尖克制不住地颤抖,“我连夜……在宁宁穿着的这件衣服上,就是他当时吐出来的东西边上…切了、切了一点。
很小很小一点。”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污浊的气味几乎让我窒息,但一种更尖锐的恨意支撑着我:“然后我今天天不亮就打车去了一个我信得过的检测公司,花了点钱做了加急……”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孤注一掷的尖利,“报告在这里!”
另一只手重重地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