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正好踩在地毯上那个不起眼的、屏幕微弱亮着的手机上。
借着那一下接触,我的脚尖像是不经意又极其精准地擦过手机的侧面边缘。
冰凉的金属边框。
指尖在无人看见的角度,蜷缩着用力蹭过屏幕侧边的某个微小按键——强制息屏键!
那抹微弱却顽强的红光,瞬间熄灭。
手机屏幕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在保安带着些许强制意味的“搀扶”下,我被带出了校长办公室。
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王立德那张看似沉稳实则写满不耐和厌恶的脸,也隔绝了地上那滩污浊的人参汤渍和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呕吐校服。
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灭。
保安和赵老师一路沉默地紧跟我左右,如同押解囚犯,一直把我“护送到”办公楼那扇沉重的玻璃大门外。
清晨的阳光还很稀薄,带着一丝初冬的清冷寒意,刺得我一夜未合的眼睛生疼。
保安在玻璃门内停下了脚步,冷漠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界限分明。
“苏宁妈妈,”赵老师站在门内,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带着一丝后怕,一丝职业化的劝慰,还有更多急于撇清的疏远,“您还是……先照顾好孩子,别、别再这样了,学校也很重视,我们一直在处理……”她的话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说不下去。
我没看她,也没有看那个保安。
我的手指深深掐进冰凉的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强行压下喉咙口不断翻涌上来的腥甜。
身体还控制不住地发抖,一半是演戏,一半是真的心力交瘁,后背早已被冷汗反复浸透。
我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快步走下台阶,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那间充满消毒水绝望气味的医院病房,才像是短暂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压力锅。
宁宁的病情如履薄冰,时好时坏,像紧绷的弦,牵扯着我每一根濒临崩溃的神经。
医生凝重地说:“孩子体内炎症风暴非常猛烈,那些细菌和毒素……伤得很厉害。”
每一次呕吐,每一次疼痛的呻吟,都像钝刀子在我心上割肉。
我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强行将自己变成一个只关注儿子生命体征的机器。
只有当夜深人静,宁宁陷入药物带来的不安稳的沉睡,病房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滴滴声时,我的感官才能短暂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