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但还要密切监护,任何变化随时叫我们。
病因……还是要尽快搞清楚,中毒源很重要!”
他话里的沉重,我懂。
宁宁这爆发性的凶险,绝不寻常。
我瘫坐在走廊冰冷的座椅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身体沉重得仿佛灌满了铅。
病房里惨白的灯光穿透门上的玻璃,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麻木地掏出手机,没有新的信息,班级群里依旧死寂。
指尖不受控制地再次滑到朋友圈。
置顶依旧是那条动态——“生活品质不可降”,那“于办公室享用”几个字此刻像滚烫的针,一下下扎着我的眼球。
我几乎能想象出那间豪华办公室里的灯火通明、杯盘精致。
巨大的困倦如潮水般涌上,夹杂着能将人撕裂的焦虑和恨意。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划过屏幕上那张镀金餐具的照片,仿佛能感受到那冰冷坚硬的金属质感——那是拿宁宁这样的孩子……我们的骨头血肉堆成的奢侈!
愤怒点燃了残余的体力。
我一寸一寸地、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在监护室内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然后,我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病床边椅子上,那件被护士匆忙塞进塑料袋里的、沾满呕吐物的脏校服——深蓝色涤纶面料胸前,那一大片刺目的污渍已经半干了,黄褐色的不明固体粘连着粘液,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气味,像一只污秽不堪的眼睛,嘲弄着这个冰冷的夜晚。
一个念头,带着毁灭性的决心,在我混乱疲惫的大脑中破冰而出,异常清晰。
王立德办公室里那场私人午宴的气韵余温尚在,校长办公室的门扉就隔绝了门外走廊的喧嚣,自成一方天地。
深红色地毯柔软地吞噬着脚步声,空气里除了高级实木和书籍特有的醇厚气味,似乎还残留着不久前享用私厨大餐带来的某种微妙的餍足感。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王立德校长端坐着,清晨的光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柔和地勾勒出他一丝不苟的仪态。
深蓝色条纹领带系得规整熨帖,银丝边眼镜下的目光平静如深潭,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温和与距离。
他抬了抬手腕,看了一眼那枚价值不菲的精密腕表,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确的校准。
他放下手中那份厚厚的文件,文件封面赫然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