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都发生在我重重扑倒桌面的同时。
身体撞击桌面的巨大闷响,保温杯坠地和汤汁泼溅的声音,还有手机掉落的轻微震动,混合成一片混乱的噪音风暴,瞬间打破了办公室内剑拔弩张的僵局,也粗暴地撕碎了王立德刚刚酝酿起来的那股不容置疑的威势和压制意图。
我趴在冰凉的桌面上,急促地喘着粗气,心脏疯狂擂动,撞击着胸膛,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演戏的后怕。
黑色的额发凌乱地贴在我汗湿的额头,盖住了我骤然间变得异常沉冷锐利的眼神。
我的视线,在发丝的缝隙中,死死地、钉在了我那部掉落在厚实地毯上的手机屏幕上。
那个我从未停止过录制……甚至连刚才冲进来对着桌子发狂都忘了关的……视频录制界面!
右上角红色的录制按钮,依旧固执而微弱地亮着!
录到了?
门缝里那道冰冷的镜头反光……真的录到了?!
王立德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看似彻底崩溃般的“晕倒”和连带造成的狼藉场面惊了一下,他拧紧了眉头,脸上的怒色被强行压下,转而迅速变成被麻烦缠身的、极度厌恶的、急于摆脱的表情。
他甚至没有再看地上那件恶心的校服和泼洒的“滋补汤汁”,更没有注意到那个屏幕还在一角倔强发亮的手机。
“胡闹!
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动作带着一种极力保持的高贵,避开了地上的狼藉区域,快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了门,声音恢复了威严,但底下透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恼火和对尽快处理掉我的迫切:“陈老师?
赵老师?
马上过来!
送这位情绪失控的家长出去!
联系校医看看是不是需要帮助!
快!”
几名保安和两位闻讯赶来的老师出现在门口。
保安的眼神警惕而不客气。
我的“崩溃”正好给了他们最好的理由。
“苏宁妈妈?
您……您需要休息……”赵老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刻意拉开的距离感。
我没再说话,剧烈地喘息着,手臂撑住桌沿艰难地爬起身来,一副失魂落魄、随时要再次倒下的样子,手指都在发抖。
在站起身、被一个保安下意识地想搀扶(或者说控制住)的瞬间,我摇摇晃晃地往前微冲了半步,看起来是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