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永鸿李知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局中人:雨落之前永鸿李知南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点儿意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暗局初现人事调整名单公布前三天,我的名字突然出现在候选人名单里。所有人都以为是我运气来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场局。而我,从来不喜欢做局里的那颗棋子。清晨六点半,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单位大楼后街的早点摊前,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报纸摊上今天的《都市快讯》被风吹得翻了两页。“老地方,老味道。”摊主老张笑着给我添了勺酱油,动作熟练得像钟点工。我点头致谢,掏出五块钱放在桌角。早餐摊不远处,是市委办公楼侧门。七点不到,已经有人提前进入,西装裤上的折痕还没走平,皮鞋却踩得飞快。我端着碗,望着他们从我眼前掠过。热气从豆腐脑上腾起,蒸得眼镜片蒙了一层雾。手机响了一下,是我们办公室群里发的通知:“今晨七点半,全体人员在五楼会议室集合,局领导讲话,务必...
《局中人:雨落之前永鸿李知南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1 暗局初现人事调整名单公布前三天,我的名字突然出现在候选人名单里。
所有人都以为是我运气来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场局。
而我,从来不喜欢做局里的那颗棋子。
清晨六点半,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单位大楼后街的早点摊前,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报纸摊上今天的《都市快讯》被风吹得翻了两页。
“老地方,老味道。”
摊主老张笑着给我添了勺酱油,动作熟练得像钟点工。
我点头致谢,掏出五块钱放在桌角。
早餐摊不远处,是市委办公楼侧门。
七点不到,已经有人提前进入,西装裤上的折痕还没走平,皮鞋却踩得飞快。
我端着碗,望着他们从我眼前掠过。
热气从豆腐脑上腾起,蒸得眼镜片蒙了一层雾。
手机响了一下,是我们办公室群里发的通知:“今晨七点半,全体人员在五楼会议室集合,局领导讲话,务必准时到场。”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上一次清晨急会,是年初系统内部调整,三个科级干部在会上点名批评后,被调离岗位。
我迅速吃完,没再多想,提着文件包穿过巷口,走进机关大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会议室里人陆续坐满,气氛不比平常,几位向来嬉笑的老同事今天都不说话。
冯跃坐我左侧,一边看表一边咂嘴:“你猜今天谁要动?”
我没答话。
冯跃这种人,从不落井下石,但总提前打水试温。
正说着,门口响起脚步声。
局长带着几位副处进来,面色沉着。
王副处站在最右边,手里抱着厚厚一摞文件。
他目光在会场上扫了一圈,落到我身上时顿了顿。
会议开始得简短,局长讲话一如既往——强调纪律、强调作风、强调“以大局为重”。
然后,王副处点名了几个人,包括我:“会后,以下几位留下,局里有具体工作安排要交代。”
冯跃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低声说:“恭喜啊,有你。”
我没笑,心里却开始发沉。
会后,留在会议室的只有五个人。
王副处看着我,笑着说:“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上面考虑把你列入干部考察序列。”
“谢谢组织信任。”
我说,声音平稳得出奇。
“别高兴太早,”他语气一转,“具体还得看你接下来的工作。
今天起,你作为调研组牵头人,配
合组织处理老城区土地纠纷一事。
这份名单,你拿回去过目。”
他递给我一份红头文件,第一页是我的名字。
2 迷局渐深“我?”
我盯着那纸,“为什么是我?”
“你不是做得挺扎实吗?
稳定、干净、话少,适合这种工作。”
他笑着说完,转身就走,没等我回应。
我手里捏着那份文件,感觉像握了一团未燃的火药。
回到办公室,桌面上多了一封未署名的信,白色信封,没有邮戳,也没有抬头。
我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这边。
我打开信,里面是一张打印纸,上面只有一句话:“永鸿的问题,从来不在地,在人。”
我反复看了三遍,纸张轻微泛黄,似乎压在抽屉底下太久才被翻出来。
字迹打印,却刻意选了最普通的字体,像是想隐藏什么,又似乎根本不怕我知道。
永鸿,是本地最大的房地产集团之一。
手握多个旧城改造项目,背景深厚,来头不小。
我记得几年前,市里还专门为永鸿单独开过协调会,那会儿我还只是办公室的笔头。
我不信巧合,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我把纸折好,藏进公文包,拿着那份调研任命文件走出办公室。
刚进电梯,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李知南的信息:“永鸿那边,早上召开闭门会议。
他们提前知道你会牵头。”
我盯着屏幕,没动。
直到电梯“叮”一声停在一楼。
走出大楼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
脚下的影子斜斜地拉长,像一条谁也说不清终点的线。
我突然意识到,这封信不是来帮我澄清什么的,而是在告诉我:我已经不在局外了。
从单位出来,我没急着回家,而是绕去老城区走了一圈。
这片区域是永鸿手里重点项目的起点,几十栋老楼,楼道里满是晾衣杆、电瓶车,还有小孩子乱涂乱画的墙面。
每一扇门后面都藏着几十年积攒下来的问题,产权、户籍、债务,还有最难缠的——感情。
我没穿制服,也没带牌子,只是随便走走。
但街口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我,三十多岁,西装笔挺,一个人,没动静就像个来查事的。
有个老太太坐在小卖部门口,端着茶杯打量我,眼神里没有敌意,也没有欢迎。
我点头示意:“这片地段最近是不是闹得挺凶?”
她抿了一口茶,冷不丁来了
一句:“前天半夜还有人打架,砸了永鸿的售楼部。”
“谁干的?”
她摇头:“说是拆迁款没谈拢。
谁知道呢。”
我蹲下来抽了根烟。
她瞧着,嘴角微微一挑:“你不像永鸿的,眼神太老实。
他们的眼神不看人。”
我笑了:“我也不太像查户口的吧?”
她没接茬,又喝了一口茶。
临走时,她突然开口:“你要查,就去看看12号楼二单元,那户是钉子户,说不搬就不搬,前两年还把个招商副总赶出来过。”
我点头,走了几步,转身却发现她已经进屋了,门悄无声息地关上。
我站在12号楼前,楼体斑驳,墙上“拆”字都风干了,像个过期的命令。
我没进楼,而是回单位整理那份名单。
永鸿这个项目的矛盾点不在于动迁,而在于动迁的“节奏”。
谁先搬、谁后搬,谁拿了多少补偿金,谁又被压了价——这不是城市规划,是人性排列。
3 财政迷雾我摊开文件,重点看了下调研组的构成。
我名义上是牵头人,但除了我,全是外派人员。
一个来自财政局,一个来自市投促办,还有一个是信访办的临时抽调——看上去像协调,但更像是监控。
我拨通了李知南的电话。
她语气低沉:“名单刚才我也看了。
组里那几位跟永鸿都打过交道,不会给你帮忙的。”
“你能搞到永鸿的项目报批流程吗?”
“你是想翻旧账?”
“我只想知道,是谁把地批给他们的。”
她沉默了几秒,说:“给我半天。”
挂断电话后,我回到办公室,冯跃正在打印什么,看到我笑着说:“现在忙了吧?
牵头可不轻松。”
我笑了笑:“还行,都是老朋友。”
“是啊,老朋友。”
他顿了顿,“你知道王处刚从谁那回来吗?
永鸿的董事长请他吃了顿饭,听说喝了十年茅台。”
我没回话,收拾文件起身准备离开。
冯跃又笑:“不过你也别太累,十天时间,意思意思就行。”
我转过身,看着他,声音平静:“我一向认真。”
他不说话了,只是摊摊手,像是看一个不懂规矩的新人。
傍晚,李知南发来一份资料截图,是永鸿最初的土地使用报批流程。
流程盖章顺序清清楚楚,最后一页批示写着“周兴成审批通过”,下方一行小字:“备案于市委
统筹协调会”。
我脑中顿时闪出一个名字——周兴成,退休两年的市规划局副局。
他原本是系统里难得的“老实人”,可惜退休前最后一单就是永鸿地块的批件。
我翻了翻系统档案,发现他现在是“某企业外聘顾问”。
那家企业名字不叫永鸿,而是永鸿旗下的第三方“咨询公司”。
换了马甲,洗了手,坐回牌桌上。
我打电话约周兴成见面。
他没拒绝,只说:“明天下午三点,老西街茶馆见。”
我去的时候特意穿了便装。
茶馆在一栋老楼二层,曲径通幽,走廊上是挂着毛笔字画和老钟表,空气里带点檀香味。
周兴成坐在靠窗位置,头发灰白,神色清淡。
他看我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年轻人,现在做事不好做吧?”
我点头:“前辈早知道了?”
他叹口气:“当年我批准那份地块,是上头定的。
我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懂吗?”
“懂。
可现在出问题了,没人肯认账。”
他抿了一口茶,低声说:“这东西,一签就是二十年,谁知道它会发臭。”
我递给他一张照片,是那张出现在我桌上的打印纸复印件。
他盯了几秒,轻轻一笑:“你找到这张纸,就说明你已经进去了。”
“进去?”
“你现在不是想站在哪一边,而是该想——怎么不被两边都吃掉。”
我没回答。
他忽然语气一沉:“小心王启伦,他不是搞事的,他是看事的。
他不会动你,但会看你怎么动自己。”
我收起照片,站起身准备离开。
他突然又说:“还有一点——你们局那个冯跃,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我转身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眼神藏着点什么没说出口:“以后你就知道了。”
夜色降临,天边亮起第一盏路灯,我走出茶馆,电话震动了一下。
李知南发来一句话:你盯错人了。
永鸿只是表象。
真正的引线,在财政那边。
财政那边。
这四个字像针扎进后脑,一整晚我都没睡好。
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这句话。
永鸿能在全市拿下那么多项目,不是光靠运作就能解释的。
真正让一个地产公司在旧改中如鱼得水的,从来不是审批流程,而是“资金流转方式”。
钱从哪儿来,怎么进账,最后落在哪儿。
而财政,掌握的就
是这条链子。
第二天一早,我翻出历年的财政拨款记录。
常规项目的拨款总额清清楚楚,但在2021年中期预算调整报告里,我看到一个异常项目——“老城区片区改造专项债券利息补贴”,资金拨付单位:市财政局,备注栏写的是“第三方信托代持”。
第三方信托,一向是最能洗干净钱的方式。
那笔钱的归属单位,正是永鸿的控股母公司之一“晟源资产管理公司”。
晟源这个名字,我很熟。
几年前他们在市里参与过教育基金项目,那次也被举报“账目不清”,后来不了了之。
<4 局中局我打电话给李知南:“晟源背后的法人是谁?”
她沉默了几秒:“高原。”
我脑袋轰地一下。
高原,市财政局副局长,正处级干部,管财政专项资金十多年了。
以前我们办年终报表,总得送点“意思”才能过预算线。
人表面客气,手却极冷,不轻易碰任何一纸不该签的文件。
可现在,晟源是他妹妹名下注册的公司,法人代表:高雪。
直系亲属。
我冷笑了一声,拨通一个熟人的电话,是财政局信息办的小王。
我请他帮我调个材料,他迟疑了一下,问:“你现在还在牵头永鸿那边?”
我说:“是。”
“那你听我一句劝,资料我可以给你。
但你记住,从现在起,不要随便谈晟源的事,尤其是当着任何人的面。”
我没应声,只说:“谢谢。”
十分钟后,他发来一个压缩包。
里面是2021年全市“老旧片区专项财政资金申请明细表”,第五页上显示:“晟源以资产包方式挂靠永鸿,代持约4.7亿债券项目。”
这不是融资,这是掏空。
我坐在办公室,长时间没有动。
不远处,冯跃在和人打电话,语气里带着兴奋。
他刚从局领导办公室出来,手上拿着两瓶酒,嘴里说着“今天晚上得去趟公司聚一下”。
他眼角扫过我这边,没停,像没看到我。
我盯着他,忽然想起周兴成昨天说的话:“冯跃,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我重新翻出之前的会议记录,一份2020年“棚改专项审批意见书”,副签人正是冯跃。
当时他只是办公室副主任,照理说不具备审批资格,但这份文件上他的签字和财政批复是同一
天。
连环串联。
我站起身,去了档案室。
那里的资料,只有系统内部职能权限够的人才能查。
我现在名义上是调研组牵头,算是特殊期间,能进。
档案管理员是个快退休的老同志,看我进来,点点头:“查什么?”
我报了编号,他一愣:“你要看永鸿的前期底稿?”
我没吭声。
他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从柜子里拉出一份文件袋,递给我。
我翻开,前几页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些常规报告。
但在附件中,我看到了一份“相关负责单位信息交接记录表”,上面注明:“财政资金代管方为晟源,监管账户为‘京东信托永鸿一号项目账户’。”
监管银行是市商行南区支行,负责人签字:高原。
我盯着那串签字,感觉眼前一阵发虚。
没有任何掩饰,公然操作。
而这笔钱,最终是以“基础建设预付款”的名义打入永鸿旗下子公司账上。
换句话说,这钱的使用不需要公开招标,也不需回款结算。
几天后,这家子公司用这笔资金完成了当年某片旧改地块的“回购优先权”,再转让给另一家名为“昌岳地产”的空壳企业。
我查了下“昌岳”的股东结构,第一大股东是晟源,第二大股东,是一家名为“东泽建筑”的公司。
东泽,正是王副处曾担任监事的企业。
一整条线浮出水面:高原通过财政平台安排拨款,晟源代持资金打入永鸿项目,永鸿将资产拆分后转让给东泽,再由东泽操作回收——而王启伦在其中提供审批便利。
我不知道他们分了多少钱,但我知道,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账面上,干净得像一块新瓷;但线下,每一步都踩在规则的缝隙上。
我合上文件袋,回办公室,把所有材料一一扫描备份,压成加密包。
手机响了,是李知南:“我得去外地出差三天,临时抽调。
你小心点,王副处应该已经知道你在查什么了。”
“你是谁通知的?”
“纪委办公室。”
我心里一凉。
市纪委介入了,那说明事态已不止是调研那么简单。
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停车场,一辆黑色奥迪停在我常去的早点摊边上,车里的人戴着墨镜,一动不动。
我点燃一支烟,轻轻呼了口气。
他们看着我,我也在看他们。
谁先眨眼,谁先出牌,
由我来整合,报送。”
我没吭声。
他补了一句:“原牵头人陈述,可以将资料上交,由办公室归档。”
会议室很安静,几双眼睛偷偷看我。
我抬头,语气平静:“我会按规矩交。
但资料很多,有些归档条件还不完备。
还请领导再给两天整理时间。”
冯跃想说什么,但局长抬手:“可以,资料重要,得认真。”
我知道,他已经在暗示我不要闹事。
回办公室,我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标题是:“调研档案编号修订通知”,落款是纪检监察办公室。
邮件正文中,提到部分档案信息需重新编号、归入新的监察目录,相关材料需统一移交、留档备查,牵头人需配合纪检办单独走一轮“交接程序”。
我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是:他们开始清洗痕迹了。
纪检监察如果介入了,那意味着内部已经有人主动提交了“问题线索”,准备做一次有控制范围的调查。
而这个时候,如果我配合,他们会“保护”我——至少不会动我。
但代价是,永远闭嘴。
我点开附件,看到了文件清单,最后一条赫然写着:“关于晟源-永鸿旧改资金代持问题线索材料,编号重编为D-1421(非公开)”。
非公开,就意味着,这份资料不会被录入任何正式通报,不会出现在任何整改报告,只会留在内部数据库,作为某个“人事处理”的附件理由。
我盯着这行字,手指缓缓合上了电脑。
5 局外局我走出办公室,去顶楼抽了根烟。
风很大,楼下依旧是机关大院每天一样的节奏。
有人提着早餐盒跑进值班室,有人打电话抱怨昨晚值班太晚,还有人坐在车里听着收音机发呆。
一切都在继续。
我低头看着那封邮件,最终,没点回复。
晚上回到家,门口贴着物业通知:“您已欠缴管理费三个月,请尽快结清。”
我撕下纸,扔进垃圾桶。
屋里空荡荡的,妻子还没回来,儿子的书包歪在沙发一角。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凌晨一点,手机震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张图片。
我点开,是一份会议纪要,上面清楚地写着:“经协调,东泽建筑后续项目可优先转入新设公司‘荣盛建设’,法人代表:冯跃。”
图片没有文字说明,没有发信人,只
有一个拍摄角落的模糊倒影。
我放大看了一眼,影子里隐约是一只手,手腕上,戴着我曾在茶馆里见过的那串佛珠。
我把那张会议纪要图片翻来覆去看了整整半个小时。
“荣盛建设”,新公司,法人代表冯跃,东泽建筑转入。
背后的信息已经无需再猜:冯跃从替人做事,转成了自己做局的人。
他手上不仅是线,更成了那只操线的手。
问题是,这手是他自己的,还是替谁捏着的。
我坐在客厅,整夜没睡。
天快亮时,手机再次震动,一条新短信弹出,只有几个字:“你妈住院资料下周要复审,记得补交。”
落款是“市社保结算中心”。
我第一反应是紧张,翻开病历资料和当时入院的档案,没发现任何问题。
我拨通医院联系人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说:“有人反映你母亲在退休后违规享受在职福利,要求复审。”
我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他们开始动手了,第一刀,不在我,而在家人。
我妈生前是医院后勤人员,拿的是最普通的退休金,从未进过所谓的“编制调动名单”,她活得小心翼翼,一辈子都在守规矩。
现在死了,还要被从制度里拖出来清算一遍。
我知道这是警告。
更清楚,这是在等我退步。
上午,单位召开临时会议,局长宣布组织调整:“冯跃同志调任项目协调处副处长,原办公室职责将由李志高同志临时兼任。”
我坐在下面,看着冯跃起身讲话。
他一身新熨的西装,头发梳得整齐,眼神淡定地扫过所有人。
“感谢组织的信任,也感谢大家多年的配合。”
他说得体、干净,不急不缓。
台下有人鼓掌。
我没动。
会后,他走过来,低声说:“你家人的事,已经帮你压下来了。”
我看着他:“你手伸得真快。”
他不恼,反倒笑了笑:“不是我伸,是你让他们觉得你要动了。”
“你以为你做这一切,就能洗干净?”
他表情没变,语气却低了下去:“有些水,不是洗,是换池子。”
我盯着他良久,没再说话。
回到办公室,我将所有资料彻底清空,拷入U盘。
写了一封密信,用熟人渠道寄往京城某法律研究中心。
我不信上面一定会有人管,但我总得留下点痕迹。
不是为了让他们
倒下,而是让我自己将来不至于忘了,这些事曾发生。
下午,纪委办公室来人,说要对永鸿项目资料进行“封存回收”。
来的两人都穿便服,但手里拿着正式文函,落款市纪委第二监督组。
他们进来时,对我点了下头:“你是陈述吧?
配合一下。”
我没有拒绝。
我交出了调研资料,签字、登记、备注。
一切都按规矩。
只是当他们拿走资料时,随口问了一句:“那封通报信,是你打印的吗?”
我顿了一下,答:“不是。”
“那你知道谁放你桌上的?”
我摇头:“不知道。”
他们互看一眼,不再问,拎着箱子走了。
临下班前,李知南回来了。
她穿了身素色西服,头发剪短了,显得更干练。
我让她进办公室,递了杯水,她没坐,只说:“我这次调走前,他们派人找我谈话。”
“谁?”
“纪委。”
我皱眉:“是调查你?”
“不是。
他们只是想知道我和你接触了多少,接触内容涉及什么。”
我沉默片刻:“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只是认真做调研的人,没多余的想法。”
我苦笑:“谢谢你说谎。”
她看了我一眼:“不是谎,是事实。
你没想出事,只是他们不想让你把事看得太清。”
我顿了顿:“你回来,是准备继续查?”
她摇头:“我回来,是因为你一个人扛不住。”
我没再说话。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打印件,是《项目资产转移流程》的复印图。
其中最关键一栏签字人一笔一划:“王启伦”。
“我在他们电脑里截的图。
他们以为删掉就没人能查到了。”
我接过图纸,心里仿佛落了一块冰石。
李知南看着我:“你要留后路,就现在。
你要硬上,就明天。”
我问:“你怎么看?”
她说:“不管你选哪边,我站你这边。”
夜色降临,楼道灯坏了一半,整层都陷在昏黄中。
我走出办公室,门没锁,李知南坐在办公桌旁,对着电脑复查材料。
我下了楼,走到楼前院子,站了一会儿。
远处路灯下,有辆车缓缓驶过,窗没摇下,但我认出了那副轮廓,是冯跃的车。
他开过去,没停。
可我知道,他还会回来。
因为他们知道,我还没决定,怎么出这一步。
6 风起云涌我决定出手那天,天灰得像铁皮。
李知南站在办
公室窗边看雨,一句话没说。
我知道她早就想问:你准备怎么做?
我没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
选择有两种:一是交出所有证据,让组织处理;二是,把这件事送出去,不再回头。
第一种有可能保我全身而退,但他们能不能真查下去,不确定;第二种一定会得罪很多人,但至少,我还能保住事实的完整。
我选择了第二种。
上午,我把扫描文件和冯跃注册的“荣盛建设”材料,以及王启伦那张签字影印件,一并打包成PDF。
拷入一个U盘,贴上匿名封条,寄往一处老朋友的邮箱。
他是地方媒体的资深编辑,曾因一篇揭黑报道被调离记者岗位,如今窝在家办自媒体,偶尔写些时评。
这事交到他手上,我放心。
他不怕出事,也早就不在乎前程。
我发邮件时,用的是公用网络,设备是外借的。
做完后我删了所有痕迹,把U盘丢进单位旁边的垃圾压缩站,看着那只蓝色的塑料壳被碾进泥浆里,碎得像块过期印章。
中午,局长突然找我谈话。
“陈述啊,听说你最近压力挺大。”
他泡了一壶铁观音,声音温和,“永鸿的事,你参与挺多,有些事情,我得跟你提前打个招呼。”
我坐着没动,等他往下说。
他停顿了一下,笑了:“组织已经注意到部分问题,但目前还在内部核查阶段,建议你,把自己手里的材料交清楚,集中统一。”
“材料已经交给纪委了。”
我说。
“那就好。”
他点点头,“接下来你会暂时调整工作岗位,先放个假,别想太多,安心。”
“多久?”
“一两个月,看情况。”
我知道,这叫“软着陆”。
我点头:“我服从安排。”
他说:“这就对了。
有时候,真话和实话之间,也需要点缓冲。”
我起身要走,他忽然道:“你母亲的社保审核已经通过了,你太太那边的学区申请,也批下来了。”
我顿住,回头望着他:“您是想让我知道,我欠了您人情?”
他没笑,摇头:“是想让你知道,不说话,有时候才最值钱。”
我没回他,走出办公室。
雨下得更大了,楼前水泥地被打成密密麻麻的灰点。
我站在走廊下抽烟,一支没点燃完,就听见手机震动。
短信只有一句话:“你寄出的东西被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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