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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之后,霸气少帅踏血来救后续+完结

载酒慰风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金陵的春末,总带着一股子黏腻的潮气,像是浸透了水的绸缎,沉沉地压在人心上。沈怡却觉得这芙蓉镇外的风,比金陵那金丝雀笼子里的空气要清爽得多,哪怕这清爽里掺着泥土和牛粪的气味。她捏着从家里带出来的几块银元,指尖冰凉,站在镇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望着眼前高低错落的青瓦灰墙,还有石板路上深深的车辙印子,长长吁出一口气。总算……逃出来了。逃开了父亲那张不容置喙的脸,逃开了与金陵陆家那位素未谋面的少帅的婚约。那婚约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勒得她喘不过气。“小娘子,一个人呐?”一个油滑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沈怡心头一跳,猛地回头。三个穿着短褂、敞着怀的汉子不知何时围拢过来,为首的是个三角眼,脸上堆着令人作呕的笑,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

主角:陆欢沈怡   更新:2025-06-17 2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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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欢沈怡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渣之后,霸气少帅踏血来救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载酒慰风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陵的春末,总带着一股子黏腻的潮气,像是浸透了水的绸缎,沉沉地压在人心上。沈怡却觉得这芙蓉镇外的风,比金陵那金丝雀笼子里的空气要清爽得多,哪怕这清爽里掺着泥土和牛粪的气味。她捏着从家里带出来的几块银元,指尖冰凉,站在镇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望着眼前高低错落的青瓦灰墙,还有石板路上深深的车辙印子,长长吁出一口气。总算……逃出来了。逃开了父亲那张不容置喙的脸,逃开了与金陵陆家那位素未谋面的少帅的婚约。那婚约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勒得她喘不过气。“小娘子,一个人呐?”一个油滑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沈怡心头一跳,猛地回头。三个穿着短褂、敞着怀的汉子不知何时围拢过来,为首的是个三角眼,脸上堆着令人作呕的笑,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

《被渣之后,霸气少帅踏血来救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金陵的春末,总带着一股子黏腻的潮气,像是浸透了水的绸缎,沉沉地压在人心上。

沈怡却觉得这芙蓉镇外的风,比金陵那金丝雀笼子里的空气要清爽得多,哪怕这清爽里掺着泥土和牛粪的气味。

她捏着从家里带出来的几块银元,指尖冰凉,站在镇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望着眼前高低错落的青瓦灰墙,还有石板路上深深的车辙印子,长长吁出一口气。

总算……逃出来了。

逃开了父亲那张不容置喙的脸,逃开了与金陵陆家那位素未谋面的少帅的婚约。

那婚约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勒得她喘不过气。

“小娘子,一个人呐?”

一个油滑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沈怡心头一跳,猛地回头。

三个穿着短褂、敞着怀的汉子不知何时围拢过来,为首的是个三角眼,脸上堆着令人作呕的笑,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逡巡,从她略显凌乱却依旧乌黑油亮的发髻,落到她身上那件素色锦缎旗袍勾勒出的窈窕身段上。

芙蓉镇闭塞,何曾见过这样水灵的人物?

那眼神像沾了污泥的刷子,刮得沈怡浑身发冷。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抵上粗糙的槐树皮,强自镇定道:“几位大哥,有事?”

“嘿嘿,没事没事,”三角眼搓着手,又逼近一步,一股劣质烧酒的臭味扑面而来,“就是看小娘子面生,长得又俊,想跟你……交个朋友!”

他身后两个跟班跟着哄笑起来,污言秽语夹杂其中。

“让开!”

沈怡的声音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心沁出冷汗。

她环顾四周,天色渐暗,石板路上行人稀稀落落,偶有人投来目光,却都匆匆避开。

“哟,还挺辣!”

三角眼笑得越发猥琐,一只粗糙油腻的手就朝沈怡白皙的脸颊摸来。

沈怡吓得闭上眼,心瞬间沉到谷底。

“住手!”

一声清朗的断喝,如同碎冰投入滚油。

预料中的触碰没有落下。

沈怡猛地睁开眼。

一个身影挡在了她身前。

那是个年轻男子,身形清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短衫,背着一个沉甸甸的、沾满泥土草屑的竹篓。

昏黄的暮色勾勒出他略显单薄的肩背轮廓,却像一道骤然劈下的闪电,隔开了那些污浊的视线和令人窒息的气息


“陆欢?”

三角眼显然认得来人,三角眼里的下流换成了轻蔑和恼怒,“你个穷卖药的,少他妈管闲事!

滚开!”

被称作陆欢的年轻人没有退开半步,反而将身后的沈怡护得更严实了些。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韧劲:“王癞子,欺负一个外乡来的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老子今天还就欺负了,连你一块儿教训!”

王癞子被当众顶撞,恼羞成怒,脸上的横肉抖动着,猛地一拳就朝陆欢面门捣来!

陆欢下意识地偏头躲闪,那拳头擦着他额角过去,带起一阵风。

他背上的药篓猛地一沉,人踉跄了一下。

另外两个流氓见状,立刻怪叫着扑了上来,拳脚雨点般落下。

陆欢咬着牙,用身体死死护住身后的沈怡,双手胡乱地格挡,竹篓里的草药被撞得散落一地,散发着清苦的气息。

他根本不是对手,闷哼声不断响起,身体在拳打脚踢中痛苦地蜷缩、摇晃,像风中一片随时会被撕碎的叶子。

“别打了!

求求你们别打了!”

沈怡的尖叫带着哭腔,她想去拉,却被陆欢用尽力气推开,“姑娘……快走!”

混乱中,不知谁抄起路边半块青砖,狠狠砸在陆欢的后背上!

陆欢身体猛地一僵,一大口鲜血“噗”地喷溅在沈怡素色的旗袍下摆,洇开刺目惊心的暗红。

他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向前栽倒。

“妈的,晦气!”

王癞子见人吐血倒地,也怕真闹出人命,啐了一口,朝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走!”

三人骂骂咧咧地迅速消失在昏暗的街巷深处。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和浓重的血腥味。

沈怡浑身都在抖,她扑跪在陆欢身边,看着他惨白的脸,嘴角蜿蜒的血迹,还有青紫肿胀的眼角和额角,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他沾满灰尘和血污的衣襟上。

“你……你怎么样?”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想碰他,又怕弄疼了他。

陆欢艰难地掀开眼皮,视野有些模糊,只看到一张梨花带雨、满是惊惶和担忧的绝美脸庞,在暮色里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示意自己没事,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断断续续地说:“没……没事……姑娘……你快走……他们……可能
还会回来……我不走!”

沈怡的眼泪流得更凶,她看着这个素不相识、却为自己豁出命去的陌生人,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暖流。

她用力撑起他一条手臂,环过自己纤细的肩,“我扶你……回家!”

陆欢的家,在芙蓉镇最偏僻的西头。

一间低矮的泥坯房,墙壁被经年的雨水和烟火熏得斑驳发黑。

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几处塌陷的地方用破席和石块勉强压着。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草药、潮湿霉味和烟火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里极其简陋,一张用木板和砖头搭成的床铺,一张瘸腿的桌子,墙角堆放着晒干的草药和几个破旧的瓦罐。

唯一算得上“家当”的,是屋角一个用石头垒砌的小小炉灶,上面架着一口边缘豁了口的铁锅。

沈怡咬着牙,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陆欢弄到那张硬邦邦的板床上。

她从未干过这样的体力活,额上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

“水……那边……”陆欢虚弱地指了指墙角一个缺了口的粗陶水罐。

沈怡连忙跑过去,舀了半瓢浑浊的水,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嘴边。

陆欢就着她的手,小口啜饮着,冰冷的浊水滑过火烧火燎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绝色女子,她昂贵的锦缎旗袍下摆沾满了泥土和暗红的血污,发髻也松散了,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可那双眼睛里的焦急和担忧,却是如此真实。

他心头莫名一热,又有些窘迫于家徒四壁的窘迫。

“姑娘……谢谢你……我……我歇会儿就好……”他试图撑起身,一阵剧痛从后背和肋下传来,让他眼前发黑,又重重跌了回去。

“别动!”

沈怡按住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那是金陵沈家大小姐骨子里的东西,此刻自然流露,“你伤得很重!”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那些晒干的草药上,“忍冬藤、三七根……还有连翘?”

她快步走过去,仔细辨认着那些草药。

陆欢有些惊讶:“姑娘……懂药?”

沈怡没有回答,她迅速挑拣出几样,拿到灶台边。

她笨拙地生起火,用那口豁了边的铁锅烧水。

火光照亮了她沾着烟灰的脸庞,也照亮了她眼中专注而坚定的光芒


很快,一锅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汤水熬好了。

她小心地盛出一碗,吹凉了些,端到床边。

“来,喝了它。”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天生的权威感。

陆欢看着她不容拒绝的眼神,顺从地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将苦涩的药汁咽下。

一股暖流顺着食道蔓延开,仿佛真的驱散了一些体内的寒意和疼痛。

他看着沈怡,看着她细心地将干净的布条浸在剩下的药汁里,然后小心地为他擦拭额角、嘴角的血污和淤青。

她的指尖微凉,动作却异常轻柔,带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近乎虔诚的专注。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映着灶膛里跳动的火光,也映着他狼狈不堪的影子。

陆欢的心,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这破败的泥屋里悄然滋生,破土而出。

日子在陆欢的小泥屋里悄然滑过。

沈怡没有离开。

她拿出贴身藏着的最后两块银元,托隔壁好心的大婶买来米粮和干净的布匹,暂时维持着两人的生活。

陆欢的外伤在沈怡的悉心照料下渐渐结痂、褪去青紫,但内腑的震荡和肋骨处的伤,却需要更精细的调养。

一个午后,阳光艰难地穿过茅草屋顶的缝隙,在昏暗的泥地上投下几道细细的光柱。

陆欢靠在床头,看着沈怡坐在那张瘸腿的小木桌前,就着微弱的光线,用一支磨秃了的炭笔,在一张粗糙的黄麻纸上专注地写着什么。

她写得很慢,眉头微微蹙起,偶尔停下笔,似乎在回忆。

“沈姑娘,”陆欢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这些天……辛苦你了。

我……”他顿了顿,脸上泛起一丝赧然,“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沈怡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浅淡却真实的笑意,像初春破冰的溪流。

“别这么说。

要不是你,我……”她想起那天的惊惶,心有余悸地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她放下炭笔,拿起那张写满字的黄麻纸,走到床边坐下,目光清亮地看着他:“陆欢,你想学医吗?”

陆欢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

学医?

在芙蓉镇,懂点草药帮人治治头疼脑热的赤脚医生,都受人尊敬,更别说真正的医术了。

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只是一个靠着在山野间辨识些普通草药、卖给镇上药铺换
几个铜板糊口的穷小子。

他下意识地看向墙角那堆他视若珍宝的草药,又看看自己粗糙、布满老茧和细小伤口的手,那双手,只配挖泥巴,刨草根。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艰涩,“我只是个卖草药的……粗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哪里……哪里配学医?”

沈怡的目光却异常坚定,她将那张黄麻纸递到他面前:“谁生来就懂?

我教你认字,教你识药,教你沈家祖传的医术!”

陆欢的心猛地一跳,像被重锤擂过。

沈家?

金陵最大的药材商沈家?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逃婚出来的女子,她竟是那样的千金?

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是她家传的秘方?

这……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泼天富贵!

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失语。

“你看这个,”沈怡的指尖点在纸上一行字上,声音清越,“‘四逆汤’,回阳救逆。

附子三钱,干姜二钱,炙甘草二钱。

用于亡阳虚脱,四肢厥逆……附子炮制火候是关键,去其烈毒,存其回阳之力。

需用姜汁久浸,慢火煨透……”她开始讲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将那些晦涩的医理和玄妙的药性,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听。

陆欢屏住呼吸,贪婪地听着,看着沈怡白皙的手指在纸上移动,看着那些陌生的方块字在她口中化作神奇的钥匙,仿佛能打开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光明的世界。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知识的力量,可以改变命运。

简陋的泥屋里,只剩下沈怡清泉般流淌的讲解声,和陆欢偶尔压抑着激动的、粗重的呼吸。

他笨拙地拿起炭笔,在另一张黄麻纸的边缘,努力地模仿着沈怡写下的字迹,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阳光的光柱缓慢移动,灰尘在光中飞舞,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求知的渴望在无声地燃烧。

陆欢的天赋,像一块被深埋的璞玉,在沈怡的精心雕琢下,绽放出惊人的光彩。

他识字极快,对药性的领悟更是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

沈怡倾囊相授,从最基础的《汤头歌诀》《药性赋》,到沈家秘藏的脉诀、针法图谱,甚至一些治疗疑难杂症的独到见解,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


她惊讶于他超乎寻常的领悟力,仿佛那些深奥的医理和药性,天生就流淌在他的血脉里,只需轻轻一点拨,便能豁然贯通。

陆欢也如饥似渴。

白天,他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背着沈怡用最后一点钱给他置办的新药篓,攀上芙蓉镇外那些他曾无数次跋涉的山岭。

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仅仅停留在那些常见的、廉价的草药上。

沈怡教他辨识那些深藏岩缝、幽谷中的珍品:根须如人形的野山参,叶片细长如剑的铁皮石斛,色泽金黄、形如莲座的雪莲花……每一株都价值不菲。

他小心翼翼地采挖,动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轻柔,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草木,而是通往未来的金砖。

夜晚,泥屋那点如豆的油灯下,便是他苦读的时刻。

沈怡坐在一旁,就着微弱的光线缝补他磨破的衣裳,偶尔抬头,便能看到陆欢伏在瘸腿的木桌上,眉头紧锁,嘴唇无声地翕动,背诵着那些拗口的药名和方剂。

他的手边,是沈怡带来的、那几本早已翻得卷了边的医书,还有厚厚一沓他亲手抄录的笔记,字迹从最初的歪斜,渐渐变得端正有力。

沈怡看在眼里,心中既欣慰,又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柔情。

她看到他因过度劳累而深陷的眼窝,看到他手指上被药草汁液染得洗不掉的青黄颜色,看到他为了记住一个复杂的方剂,一遍遍抄写到深夜。

她走到他身后,将一碗刚熬好的、加了蜂蜜的安神药茶轻轻放在桌角。

“歇会儿吧,陆欢。”

她的声音温柔似水。

陆欢从书卷中抬起头,眼睛因为长时间的专注而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

他看向沈怡,烛光在她脸上跳跃,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映着他的身影,盛满了关切。

一股暖流猛地冲上心头,淹没了所有的疲惫。

他放下笔,冲动地握住沈怡放在桌边的手。

她的手很凉,指腹却因为连日操劳而有些粗糙。

“沈怡,”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滚烫的热度,“等我!

等我治好更多的人,等我攒够了钱,等我有了名声……”他紧紧攥着她的手,仿佛攥着唯一的浮木,“我一定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

让你过上好日子!

再也不让你受苦!”

他眼中燃烧着炽烈的火焰,
那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更是对眼前这个改变他命运的女子的深情承诺。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滚烫的心窝里掏出来,砸在沈怡的心坎上。

沈怡的心像是被浸在温热的蜜糖里,又像是被投入沸腾的油锅,瞬间滚烫。

她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决心,脸颊飞起红霞,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

她轻轻抽了抽手,没抽动,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那粗糙的、带着草药清苦气息的掌心,传递来的是一种令人心安的、踏实的温度。

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嗯……我等你。”

油灯的火苗噼啪一声轻响,爆开一朵小小的灯花。

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两人紧握的手,简陋的泥屋里弥漫着草药的清苦气息,也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浓稠的甜。

陆欢的承诺,像一颗种子,深深埋进了沈怡的心田,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令人眩晕的希冀,生根发芽。

陆欢的名字,像一阵带着药草清香的疾风,迅速刮遍了整个芙蓉镇,甚至传到了邻近的几个乡县。

起初,是隔壁张婶多年的顽固心口痛,被陆欢几剂汤药下去,竟神奇地缓解了大半,能下地干活了。

接着,是镇东头李木匠家高烧不退、抽搐惊厥的小儿子,眼看就要不行了,赤脚医生都摇头叹气让准备后事。

陆欢被连夜请去,诊脉,开方,亲自守着煎药,喂服。

一夜之后,孩子的高热奇迹般退去,转危为安。

再后来,是镇上富户周老爷缠绵病榻数月、连县城郎中都束手无策的怪病,陆欢一番望闻问切,开出的方子别出心裁,用了些意想不到的引子,几剂下去,周老爷竟能下床走动了!

“神医!

陆神医啊!”

“陆先生真是华佗再世!”

“药到病除!

真是神了!”

赞誉之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陆欢那间低矮破旧的泥坯屋前,开始门庭若市。

求医问药的,送匾额锦旗的,甚至带着重礼前来拜谢的乡绅富户络绎不绝。

他不再需要自己背着药篓翻山越岭去采药,自然有药商将上好的药材恭敬地送到他门前。

他也不再穿着那身打补丁的粗布短衫,换上了镇上最好的裁缝做的崭新长衫,料子是细滑的棉布,甚至隐隐透着丝绸的光泽。

泥坯屋太
小太破,已经配不上他“陆神医”的身份。

很快,在镇上几位头面人物的“热心”资助下,一间宽敞明亮、挂着“悬壶济世”金字牌匾的医馆,在芙蓉镇最热闹的街市上开了起来。

医馆里窗明几净,药柜崭新锃亮,弥漫着各种名贵药材混合的馥郁香气。

陆欢坐在宽大的红木诊桌后,气度沉稳,眉宇间再无当初那个卖药郎的局促和卑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尊敬和成功滋养出的从容自信。

沈怡站在医馆后院的小天井里,望着前厅门庭若市的景象,听着人们此起彼伏的“陆神医”的呼唤声,心中五味杂陈。

她为他高兴,发自内心地高兴。

他的天赋得到了证明,他走出了泥泞,获得了应有的尊重和地位。

这本就是她所期望的。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

陆欢越来越忙了。

他不再是那个会在油灯下笨拙地抄写药方、会因为她递上一碗热茶而满眼欢喜的陆欢。

他应酬多了,常常被镇上那些体面人请去赴宴,回来时身上带着酒气,谈论的话题也渐渐变成了谁家又送了厚礼,谁家的公子想拜他为师,或是哪位老爷又对他许诺了什么。

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感激依旧,深情似乎也还在,但那份专注和依赖,却像指缝里的流沙,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他不再有时间与她探讨某个疑难病症的解法,不再会因她指出他脉案中一处细微的疏漏而虚心请教。

有时她主动提起医书上的某个篇章,他也会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神却飘向窗外喧闹的街市,或是低头摩挲着身上那件质地精良的长衫袖口。

一种隐隐的不安,像初春湖面下悄然蔓延的寒气,无声无息地包裹了沈怡的心。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是那张脸,可身上的衣裳,还是当初逃出来时的那几件,早已洗得发白,与这光鲜的医馆格格不入。

她想起他那个关于八抬大轿的滚烫承诺,心头掠过一丝凉意,又强迫自己压下。

他还在打拼,他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她这样告诉自己,可心底那点不安的阴影,却顽固地盘踞着,挥之不去。

一场秋雨过后,芙蓉镇笼罩在湿冷的寒气里。

镇长许文山派人急匆匆赶到医馆,语气焦灼:“陆神医!

快!


快请去府上看看!

我家小姐……婉怡小姐她病得厉害!”

许家小姐,许婉怡,芙蓉镇镇长许文山的掌上明珠,芙蓉镇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

陆欢不敢怠慢,立刻提起药箱,跟着来人匆匆赶往位于镇中心、气派非凡的许家大宅。

许婉怡的闺房布置得极为雅致,熏着淡淡的暖香。

她倚在锦缎堆叠的软榻上,面色苍白,眉头微蹙,带着一种惹人怜惜的娇弱。

她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杏色软缎睡衣,更衬得肌肤胜雪。

见到陆欢进来,她抬起水盈盈的眸子,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却别有一番风情:“有劳陆神医了……”陆欢上前诊脉。

指尖搭上那截细白如脂的手腕,触感温润细腻,与他日常接触的那些乡民粗糙的皮肤截然不同。

他心神微微一荡,连忙收敛心神,凝神细察脉象。

脉象虚浮,是受了风寒,兼有些郁结于心,倒不算太棘手。

“许小姐是染了风寒,又有些忧思过度,”陆欢收回手,语气沉稳,“并无大碍。

在下开一副疏风散寒、解郁安神的方子,按时服用,静养几日便可。”

他提笔开方,字迹沉稳有力。

许婉怡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他身上,从他那张清俊专注的侧脸,到他修长有力的、执笔的手指,再到他一身合体的新长衫衬托出的挺拔身姿。

她见过很多男人,乡绅子弟,甚至县里来的官员,却从未见过像陆欢这样,既有这般俊朗外表,又身怀如此高超医术,谈吐间还带着一种读书人的文雅气度。

这和她想象中粗鄙的乡下郎中完全不同。

一种混合着好奇和欣赏的情绪,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陆神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医术,真是难得。”

许婉怡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和仰慕,“不像那些庸医,诊了半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陆欢微微一怔,抬头对上许婉怡含笑的眼眸。

那目光清亮,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甚至……一丝若有若无的撩拨。

他心头莫名一热,脸上却维持着医者的平静,谦逊道:“许小姐过誉了。

医道精深,在下所学不过皮毛。”

“陆神医太谦虚了。”

许婉怡轻咳了两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更添几分楚楚可怜,“我这病,总觉得心里闷闷的,透不过气


不知陆神医除了开方,可还有什么法子能让我舒坦些?”

她微微侧身,领口不经意地滑开些许,露出一段精致白皙的锁骨。

陆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那抹雪白在暖香和锦缎的映衬下,带着一种无声的诱惑。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定了定神:“小姐若是觉得气闷,在下……可为小姐推拿几个穴位,暂缓不适。”

他上前一步,带着薄茧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软缎睡衣,轻轻按上许婉怡胸前的膻中穴。

指尖下的触感温软而富有弹性。

许婉怡微微阖上眼,发出一声极轻、极柔的叹息,像是舒服,又像是某种邀请。

一股幽兰般的体香混合着暖香,丝丝缕缕钻入陆欢的鼻端。

他的手指微微一顿,心跳骤然失序。

这幽闭的、弥漫着暧昧气息的闺房,这近在咫尺的绝色佳人,与沈怡那清苦的草药气息和简陋的泥屋,形成了天壤之别的冲击。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属于权力与美色交织的眩晕感,悄然攫住了他。

从许府回来后,陆欢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沈怡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

他常常对着医书发呆,煎药时也会失手打翻药罐。

有时沈怡与他说话,他反应慢半拍,眼神飘忽。

更让她不安的是,许府的丫鬟开始频繁地出入医馆,送来的不再是诊金,而是精致的点心、时鲜的水果,甚至有一次,是一件崭新的、用上等湖绸缝制的长衫,颜色是低调华贵的靛青。

“许小姐说,上次陆神医妙手回春,无以为谢,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丫鬟的话说得滴水不漏,眼神却带着几分探究,在沈怡身上扫过。

沈怡看着那件质地光滑、在昏暗医馆里也隐隐泛着光泽的长衫,再看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一种难堪的窘迫感涌上心头。

她沉默地接过,指尖拂过那冰凉滑腻的绸缎,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陆欢,”一次晚饭时,沈怡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尽量放得平静,“许小姐的病,还没好吗?

似乎……送东西送得很勤。”

陆欢正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避开沈怡的目光:“哦,许小姐身子娇贵,好得慢些。

她……她也是客气。”

他夹起一筷子菜放进沈怡碗里,语气有些敷衍,“快吃吧,菜凉了。”

“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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