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破,已经配不上他“陆神医”的身份。
很快,在镇上几位头面人物的“热心”资助下,一间宽敞明亮、挂着“悬壶济世”金字牌匾的医馆,在芙蓉镇最热闹的街市上开了起来。
医馆里窗明几净,药柜崭新锃亮,弥漫着各种名贵药材混合的馥郁香气。
陆欢坐在宽大的红木诊桌后,气度沉稳,眉宇间再无当初那个卖药郎的局促和卑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尊敬和成功滋养出的从容自信。
沈怡站在医馆后院的小天井里,望着前厅门庭若市的景象,听着人们此起彼伏的“陆神医”的呼唤声,心中五味杂陈。
她为他高兴,发自内心地高兴。
他的天赋得到了证明,他走出了泥泞,获得了应有的尊重和地位。
这本就是她所期望的。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
陆欢越来越忙了。
他不再是那个会在油灯下笨拙地抄写药方、会因为她递上一碗热茶而满眼欢喜的陆欢。
他应酬多了,常常被镇上那些体面人请去赴宴,回来时身上带着酒气,谈论的话题也渐渐变成了谁家又送了厚礼,谁家的公子想拜他为师,或是哪位老爷又对他许诺了什么。
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感激依旧,深情似乎也还在,但那份专注和依赖,却像指缝里的流沙,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他不再有时间与她探讨某个疑难病症的解法,不再会因她指出他脉案中一处细微的疏漏而虚心请教。
有时她主动提起医书上的某个篇章,他也会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神却飘向窗外喧闹的街市,或是低头摩挲着身上那件质地精良的长衫袖口。
一种隐隐的不安,像初春湖面下悄然蔓延的寒气,无声无息地包裹了沈怡的心。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是那张脸,可身上的衣裳,还是当初逃出来时的那几件,早已洗得发白,与这光鲜的医馆格格不入。
她想起他那个关于八抬大轿的滚烫承诺,心头掠过一丝凉意,又强迫自己压下。
他还在打拼,他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她这样告诉自己,可心底那点不安的阴影,却顽固地盘踞着,挥之不去。
一场秋雨过后,芙蓉镇笼罩在湿冷的寒气里。
镇长许文山派人急匆匆赶到医馆,语气焦灼:“陆神医!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