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认错恩人害惨正妻完结文

认错恩人害惨正妻完结文

卡里多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嫁给了沈叙白,用三年青春和一颗滚烫的心,报答他当年从火场里把我背出来的恩情。可直到那个叫苏晚意的女人,拿着当年的火灾报道找上门。沈叙白才疯了一样质问我:“你为什么不早说?那天穿着蓝色裙子、戴着星星手链的才是你?!”原来,他这三年对我的所有好,对我的所有残忍,都源于一场错认。他心尖上的人,从来不是我江挽星。他娶我,宠我,又冷落我,折磨我,不过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苏晚意。而真正的救命恩人,是我。嫁给沈叙白那天,我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女人。婚礼在沈家那个能俯瞰半个城市的花园露台上举行。香槟塔堆得像座水晶山,空气里飘着昂贵的香水和玫瑰味儿。我穿着VeraWang的定制婚纱,站在他身边,手心全是汗,不是因为紧张,...

主角:沈叙白苏晚意   更新:2025-06-17 20:3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叙白苏晚意的其他类型小说《认错恩人害惨正妻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卡里多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嫁给了沈叙白,用三年青春和一颗滚烫的心,报答他当年从火场里把我背出来的恩情。可直到那个叫苏晚意的女人,拿着当年的火灾报道找上门。沈叙白才疯了一样质问我:“你为什么不早说?那天穿着蓝色裙子、戴着星星手链的才是你?!”原来,他这三年对我的所有好,对我的所有残忍,都源于一场错认。他心尖上的人,从来不是我江挽星。他娶我,宠我,又冷落我,折磨我,不过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苏晚意。而真正的救命恩人,是我。嫁给沈叙白那天,我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女人。婚礼在沈家那个能俯瞰半个城市的花园露台上举行。香槟塔堆得像座水晶山,空气里飘着昂贵的香水和玫瑰味儿。我穿着VeraWang的定制婚纱,站在他身边,手心全是汗,不是因为紧张,...

《认错恩人害惨正妻完结文》精彩片段

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我嫁给了沈叙白,用三年青春和一颗滚烫的心,报答他当年从火场里把我背出来的恩情。

可直到那个叫苏晚意的女人,拿着当年的火灾报道找上门。

沈叙白才疯了一样质问我:“你为什么不早说?

那天穿着蓝色裙子、戴着星星手链的才是你?!”

原来,他这三年对我的所有好,对我的所有残忍,都源于一场错认。

他心尖上的人,从来不是我江挽星。

他娶我,宠我,又冷落我,折磨我,不过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苏晚意。

而真正的救命恩人,是我。

嫁给沈叙白那天,我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女人。

婚礼在沈家那个能俯瞰半个城市的花园露台上举行。

香槟塔堆得像座水晶山,空气里飘着昂贵的香水和玫瑰味儿。

我穿着 Vera Wang 的定制婚纱,站在他身边,手心全是汗,不是因为紧张,是……疼。

婚纱后腰的硬纱,磨破了昨天被沈叙白推搡时撞在桌角的淤青。

火辣辣的。

司仪声情并茂:“新郎沈叙白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江挽星小姐为妻,无论……我愿意。”

沈叙白的声音低沉悦耳,毫不犹豫。

他侧过头看我,眼神深邃,里面像盛着揉碎的星光,温柔得能溺死人。

只有我知道,那星光底下,是冰。

轮到我了。

“新娘江挽星小姐,你是否……我愿意。”

我抢答,声音有点抖,但异常清晰。

台下掌声雷动。

沈叙白唇角弯起,俯身过来,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额头。

带着薄荷须后水的清冽气息。

宾客们大概觉得浪漫极了。

只有我感觉到,他唇瓣的凉意,和他贴着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的话:“挽星,你今天……很像她。”

像谁?

他没说。

但我的心,像被那婚纱的硬纱狠狠勒了一下,瞬间透不过气。

像那个他藏在钱包夹层旧照片里的模糊侧影?

还是像他醉酒后,一遍遍在我身上寻找、确认的某个影子?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沈叙白娶我,是因为三年前那场火灾。

我家老房子电路老化起火,浓烟滚滚。

我吸入过量烟雾,昏迷前,只看到一个模糊却异常高大的身影冲进来,背起了我。

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

床边坐着的,就是沈叙白。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下有青影,见我醒了,长长舒了口气,眼神复杂,有庆幸,有……我看不懂的沉重。

他说:“你醒了就好。”

声音沙哑。

后来我才知道,是他把我从火场里背出来的。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我虚弱地说。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时间都停了。

然后,他轻轻握住了我打着点滴的手,很暖。

“那……以身相许吧。”

他说这话时,嘴角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自嘲的笑。

我当时被巨大的惊喜和劫后余生的恍惚冲昏了头,完全没留意那笑容里的复杂。

只记得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他那句低沉的话,像承诺,砸在我心尖上。

于是,我嫁了。

用我所有的热忱和感激,一头扎进了这场我以为天赐良缘的婚姻里。

新婚头几个月,沈叙白对我,好得挑不出毛病。

他记得我随口提过想吃城东老字号的蟹粉小笼,第二天早餐桌上就热气腾腾地摆着。

我生理期肚子疼,他大半夜开车跑遍半个城买来我最喜欢的红糖姜茶,笨手笨脚地给我灌热水袋。

他带我去看私人珠宝展,指着玻璃柜里一枚水滴形的蓝钻问我喜不喜欢。

灯光下,那钻石折射的光芒,几乎晃花我的眼。

我摇头,挽住他胳膊:“太贵了,没必要。”

沈叙白却盯着那钻石,眼神有些空茫,低声说:“她好像……喜欢这种剔透的东西。”

又是“她”。

那个幽灵一样的“她”,第一次清晰地撞进我的耳朵。

我的心咯噔一下,脸上的笑有点僵。

他很快回过神,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恢复温和:“逗你的。

喜欢就买给你。”

最后,那枚昂贵的蓝钻还是戴在了我手上。

冰凉,沉重。

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渐渐地,沈叙白的“好”,开始变味。

他开始挑剔。

“挽星,你泡的咖啡,味道不对。”

他皱着眉,推开我精心准备的杯子,“太苦了。

她喜欢加双份奶,很甜。”

“挽星,别穿这么艳的颜色。”

他扯了扯我新买的酒红色连衣裙,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素净点好。”

“挽星,你头发……挽星,你走路……挽星……”我的名字后面,总是跟着一句“她”。

那个“她”像个无处不在的模具,沈叙白拿着它,一遍遍
地往我身上套。

套不进去的地方,他就用他的方式,试图把我掰弯,削掉棱角,硬塞进去。

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看着身边熟睡的沈叙白。

他睡着时眉头也是微蹙的,像在梦里也在寻找着什么。

我伸出手指,想抚平那道褶皱,却在半空停住。

我怕惊醒他,更怕看到他醒来时,那瞬间的迷茫和……失望。

失望看到的不是“她”。

我变得越来越沉默。

像一只被关在精致笼子里的鸟,羽毛失去了光泽,连叫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沈叙白似乎察觉到了。

一次晚餐后,他破天荒地没去书房,坐在我对面。

水晶吊灯的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影。

“挽星,你是不是不开心?”

他问。

我捏着勺子,搅拌着碗里没动几口的甜汤。

“没有。”

声音干巴巴的。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说:“我知道,我有时候……可能要求有点多。”

我的心猛地一跳,抬起头看他。

他避开我的视线,盯着桌面精美的花纹,语气有些艰涩:“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更好。

更像……像谁?”

我脱口而出,声音有点尖锐。

这三个字在我喉咙里憋了太久,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沈叙白倏地看向我。

他眼底掠过一丝清晰的不悦,还有被冒犯的冷意。

“江挽星,”他连名带姓地叫我,声音沉下去,“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在扮演谁!

我咬着唇,把更尖锐的话咽了回去。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硬生生憋住。

不能哭。

哭了,妆会花,会更不像“她”。

沈叙白看着我强忍泪水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站起身:“公司还有个视频会议。”

他走了。

偌大的餐厅,只剩下我和一桌子几乎没动的精致菜肴。

空气冷得像冰。

那天之后,沈叙白对我更冷了。

他不再挑剔。

也不再要求我“像谁”。

他只是……无视我。

彻彻底底的无视。

他回家越来越晚,身上常带着不同的香水味。

有时是清冽的雪松,有时是甜腻的花果香。

不是我用的任何一种。

我坐在客厅的黑暗里等他,等到凌晨。

他开门进来,看到我,脚步顿一下,眼神冷淡得像看一件碍事的家具。

“怎么还没睡?”

语气毫无波
澜。

“等你。”

我说。

“不用等。”

他丢下三个字,径直上楼。

脚步声消失在书房门口。

连一句敷衍的解释都没有。

我们的卧室,成了他偶尔回来换衣服的驿站。

更多时候,他睡在书房。

那张宽大的双人床,冰冷得能冻僵骨头。

我蜷缩在属于我的那一半,听着隔壁隐约传来的键盘敲击声,一夜无眠。

我开始胃痛。

一开始只是隐隐的,后来变成尖锐的绞痛。

那天下午,痛得实在受不了,冷汗浸透了后背。

我抖着手给沈叙白打电话。

响了很久,很久。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通了。

背景音很嘈杂,有震耳的音乐和模糊的谈笑声。

“喂?”

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慵懒和不耐烦。

“叙白……”我疼得声音都在颤,“我胃好痛……你能不能……胃痛?”

他打断我,语气没什么起伏,“抽屉里有药,自己找找。”

“我……好痛……可能要去医院……”我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音乐声似乎小了点,我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问:“叙白哥,谁呀?”

沈叙白的声音立刻放柔了:“没事。

你刚说到哪了?

那个项目……”然后,他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是对我说的,冰冷又公式化:“江挽星,我很忙。

你自己叫个车去医院。

或者让王姐(保姆)陪你去。”

“就这样。”

“嘟——嘟——嘟——”忙音。

像冰冷的针,扎进我的耳朵,扎穿了我最后一点可怜的期待。

我捂着剧痛的胃,蜷在昂贵的地毯上。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洇湿了羊毛地毯深色的花纹。

保姆王姐听到动静跑进来,吓了一跳。

“太太!

您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

“王姐……”我抓住她的手,像抓住唯一的浮木,“帮我……叫辆车……去医院……”医院急诊室,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缴费单在我手里攥成了咸菜。

护士喊:“江挽星家属在吗?”

候诊厅里,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

我举起手,声音虚弱:“在……”护士看了我一眼,眼神带着点同情:“急性胃炎,还有点脱水。

先去输液吧,观察一晚。”

我点点头。

一个人挂号,一个人缴费,一个人
拿着吊瓶找座位。

冰凉的药水顺着管子流进血管,稍稍压下了胃里翻江倒海的绞痛。

身体上的痛缓解了,心口那个大洞,却呼呼地漏着风。

手机安安静静。

沈叙白没有打来一个电话,没有发来一条信息。

仿佛我这个人,连同我的死活,都与他毫无关系。

输完液,天已经黑透了。

我拖着虚浮的脚步走出医院大门。

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在脸上,像刀子。

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无声地滑到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沈叙白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在我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上车。”

语气是命令式的,没有丝毫温度。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里有淡淡的烟味,还有……一丝残留的、不属于他的甜腻香水味。

我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麻烦你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低声说。

沈叙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以后不舒服,提前说。”

他声音硬邦邦的,“别搞这种突然袭击。”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提前说?

我的电话,他接了吗?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直到车子驶入别墅车库,熄火。

沈叙白没立刻下车。

他坐在驾驶座,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江挽星,”他终于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我们……”他顿住了,似乎在斟酌词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要摊牌了吗?

是要告诉我,他找到了真正的“她”,我这个赝品该退场了吗?

也好。

痛快点。

我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他吐出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我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侧脸线条冷硬,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妥协。

“以前是我不好。”

他语气生涩,像在背诵一篇不情愿的稿子,“要求太多。

以后……不会了。”

“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

做好我自己?

我几乎要笑出声。

这三年来,他何曾让我做过自己?

他眼里看到的,何曾是我江挽星?

“沈叙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这是我第二次问。

带着一种豁出去
的绝望。

沈叙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刚才那点伪装的温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怒意。

“江挽星!”

他厉声打断我,眼神锐利如刀,“我警告过你,别无理取闹!”

“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

你非要揪着不放有意思吗?”

“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

你还想怎么样?”

“做好你的沈太太!

别的,别问!

别想!”

他推开车门,砰地一声甩上,头也不回地走进别墅。

巨大的关门声,在寂静的车库里回荡。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瘫在冰冷的真皮座椅上,浑身冰凉。

看。

他还是连一个名字,都不肯施舍给我。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某种“平静”。

沈叙白不再刻意要求我模仿谁。

他回家的时间稍微早了些,偶尔会和我一起吃顿沉默的晚餐。

他不再提“她”。

仿佛那个幽灵,真的被驱逐了。

他甚至开始送我礼物。

昂贵的包,限量版的珠宝,堆在衣帽间里,像一座座华丽的坟墓。

埋葬着我三年的感情和期望。

我们像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客气,疏离。

我努力扮演着“沈太太”的角色。

参加必要的社交,保持得体的微笑。

只是心,彻底空了。

像被蛀空的朽木,外面看着完好,里面早已一碰即碎。

我甚至开始麻木地接受这种状态。

直到那个阳光刺眼的下午。

门铃响了。

王姐去开门。

我正坐在客厅落地窗边的摇椅上看书,阳光暖洋洋的,却怎么也照不进心里。

“请问,沈叙白先生是住这里吗?”

一个清亮又带着点怯意的女声传来。

我抬起头。

逆着光,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身材纤细,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

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轮廓。

很漂亮。

带着一种我见犹怜的柔弱感。

我放下书,站起身。

“是,他住这里。

请问你是?”

女孩的目光转向我,带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

当她的视线落在我脸上时,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她脸上绽开一个极其温柔甜美的笑容,声音也放得更柔:“你好,我是苏晚意。

我找叙白哥有点事。”

苏晚意。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猝不及防地劈进我的脑海!

我瞬间想起了沈叙白钱包夹层里,那张被摩挲得有些模糊的旧照片。

照片上
的女孩侧影,依稀就是这样的轮廓!

还有他醉酒时,一遍遍在我耳边呢喃的含糊音节:“晚……晚……”原来是她!

那个“她”,终于有名字了!

苏晚意!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我扶着摇椅的扶手,指尖冰凉,才勉强站稳。

“他……还没回来。”

我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哦,这样啊……”苏晚意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失望,随即又扬起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来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文件袋。

“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

是很重要的东西。”

她顿了顿,补充道:“是关于三年前,城西老棉纺厂家属院那场火灾的……一些报道和资料。”

轰——!

我的脑子彻底炸开了!

城西老棉纺厂家属院?

三年前的火灾?

那……那不是我家吗?!

不是沈叙白把我从那里救出来的吗?!

她为什么会拿着关于那场火灾的资料来找沈叙白?!

她是谁?!

巨大的惊骇和混乱席卷了我,我甚至忘了伸手去接那个文件袋。

苏晚意看我脸色煞白,站着不动,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女士?

你……没事吧?”

“没……没事。”

我猛地回过神,几乎是抢一般地接过了那个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文件袋。

指尖碰到文件袋粗糙的边缘,像被烫了一下。

“我会转交给他。”

我听到自己机械地说。

“谢谢你!”

苏晚意甜甜一笑,眼神清澈又无辜,“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转身,裙角划过一个柔美的弧度,像只轻盈的蝴蝶,消失在门口刺眼的阳光里。

留下我一个人。

站在空旷冰冷的客厅里。

手里死死攥着那个文件袋。

袋子没有封口。

鬼使神差地,我颤抖着手,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几张泛黄的旧报纸复印件。

头版标题触目惊心:《城西棉纺厂家属院突发大火!

消防员火场背出昏迷少女!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现场照片。

浓烟滚滚。

一个穿着深色消防制服(报道中称为“安保人员”)的年轻男人,正背着一个昏迷的女孩冲出火场。

女孩穿着一条被烟熏火燎得看不出原色的……蓝色裙子!

她垂落的手臂上,戴着一串小小的、在混乱中依然闪了一下的……星星手链!

轰隆
——!

仿佛一道惊雷,在我早已一片荒芜的心田上炸开!

炸得我魂飞魄散!

那裙子……那手链……我认得!

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时,妈妈送我的礼物!

是我最心爱的一条蓝色连衣裙!

是那天火灾时,我穿在身上的裙子!

那条星星手链,是我自己用零花钱买的,一直戴着,洗澡都舍不得摘!

照片里被救出来的女孩……是我!

江挽星!

而那个背着我冲出来的男人……虽然照片模糊,但那侧脸的轮廓,那挺拔的身姿……不是沈叙白!

绝对不是!

沈叙白那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他为什么会说“以身相许”?

他为什么会娶我?

一个可怕的、荒谬绝伦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越收越紧,让我窒息。

我疯了一样翻看剩下的资料。

一张打印出来的、模糊的监控截图。

时间显示是三年前火灾发生前几个小时。

地点是家属院附近的一个便利店门口。

监控里,穿着蓝色连衣裙、戴着星星手链的我,正和另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的女孩……苏晚意,在说话。

我们似乎在告别。

苏晚意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而我,转身走进了家属院大门。

还有一份剪报,是后续对那个英勇“安保人员”的报道,可惜没有清晰照片,只说他姓周,后来因为那次救援负伤,离开了岗位。

文件袋里,还有一张小小的便签纸。

娟秀的字迹:叙白哥:还记得当年你在火场外,救下的那个吓傻了的女孩吗?

那是我,苏晚意。

你后来一直托人打听的、被你同事从火场里背出来的那个穿蓝裙子的女孩,我好像找到了当年的线索。

希望能帮到你。

便签纸从我颤抖的手中飘落。

像一片枯叶。

我踉跄着后退,撞在冰冷的玻璃窗上。

阳光刺眼。

我却觉得如坠冰窟,浑身冷得发抖。

真相。

残酷得令人发指的真相。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沈叙白当年救下的人,是苏晚意!

是在火场外吓傻了的苏晚意!

而真正冲进火场,把我从死神手里背出来的英雄,是那个姓周的“安保人员”!

沈叙白,他认错了人!

他以为穿着蓝裙子、戴星星手链被救出来的,是苏晚意!

所以他找到了医院,看到了病床上穿着病号服、刚苏醒的我。

他错把我当
成了苏晚意!

他对我说的那句“以身相许”,从来都不是对我江挽星说的!

是对他以为的“苏晚意”说的!

他这三年来对我的所有好,对我的所有残忍,他透过我看的那个“她”……从头到尾,都是苏晚意!

我只是一个可悲的、被错认的替身!

一个顶着“救命恩人”光环,却承受着他因为错认而带来的所有偏执、比较和折磨的……赝品!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悲伤,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

我靠着玻璃窗,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

文件散落一地。

那张模糊的火灾照片,正对着我。

照片里,那个英勇的身影背着的,是我。

那个我以为是沈叙白的身影。

原来不是。

从来都不是。

我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整个世界。

原来,我报错了恩。

嫁错了人。

我这一腔孤勇、倾尽所有的爱和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时,天已经黑透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惨淡的路灯光线渗进来,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我依旧坐在地板上,靠着冰冷的玻璃。

文件散落在身边。

像一地狼藉的、嘲讽的证据。

沈叙白走了进来。

他似乎心情不错,甚至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啪嗒。”

他按亮了客厅的大灯。

刺眼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黑暗,也照亮了我苍白如鬼的脸,和满地的狼藉。

沈叙白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又迅速扫过地上的文件,最后定格在那张模糊的火灾报道复印件上。

当他看清照片里那个穿着蓝裙子、戴着星星手链的女孩,以及背着她的那个陌生男人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劈中!

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这……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干涩得可怕,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几步冲过来,几乎是扑跪在地上,一把抓起那张报纸复印件。

他的手抖得厉害,纸张在他手中发出哗啦的响声。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照片上,像要把那模糊的影像烧穿。

一遍。

又一遍。

然后,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我。

那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

震惊,骇然,混乱,还有……一种被愚弄的狂怒。


江挽星!”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笼罩下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变调,“这些东西哪来的?!”

“谁给你的?!”

“照片里这个人……是你?!”

他指着复印件上那个被背着的蓝裙子女孩,手指几乎要戳破纸张。

我抬起头,脸上泪痕已干,只剩下麻木的冰冷。

“是我。”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那……那天在医院……”沈叙白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一种近乎崩溃的求证。

“是你。”

我替他说完。

“穿着蓝裙子……是我。”

“戴着星星手链……是我。”

“被从火场里背出来的……是我。”

每一个“是我”,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沈叙白的心上,也砸碎了他赖以支撑了三年的、自以为是的认知。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旁边的茶几上。

昂贵的骨瓷茶杯被撞倒,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碎裂声。

就像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不……不可能……”他摇着头,眼神狂乱,死死盯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脸,“那晚意……苏晚意她……她是在火场外被你救下的那个。”

我替他补上,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穿着米白色裙子,吓傻了,对吧?”

沈叙白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脸上的表情,从极度的混乱,慢慢变成一种巨大的、无法言喻的……荒谬感。

然后,那荒谬感迅速被一种更汹涌的情绪取代——暴怒!

一种被命运戏弄、被欺骗了整整三年的滔天怒火!

“江挽星!”

他猛地一步跨到我面前,带着一股骇人的戾气,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早就知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眼睛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对着我咆哮:“你看着我找你!

看着我把你当成她!

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看着我折磨你也被你折磨!

看着我在这段该死的婚姻里像个笑话!”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滚烫的,带着毁灭一切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崩塌的恐慌。

肩膀被他捏得剧痛。

但我感觉不到。

心都死了,这点皮肉痛算什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