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吊瓶找座位。
冰凉的药水顺着管子流进血管,稍稍压下了胃里翻江倒海的绞痛。
身体上的痛缓解了,心口那个大洞,却呼呼地漏着风。
手机安安静静。
沈叙白没有打来一个电话,没有发来一条信息。
仿佛我这个人,连同我的死活,都与他毫无关系。
输完液,天已经黑透了。
我拖着虚浮的脚步走出医院大门。
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在脸上,像刀子。
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无声地滑到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沈叙白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在我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上车。”
语气是命令式的,没有丝毫温度。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里有淡淡的烟味,还有……一丝残留的、不属于他的甜腻香水味。
我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麻烦你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低声说。
沈叙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以后不舒服,提前说。”
他声音硬邦邦的,“别搞这种突然袭击。”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提前说?
我的电话,他接了吗?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直到车子驶入别墅车库,熄火。
沈叙白没立刻下车。
他坐在驾驶座,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江挽星,”他终于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我们……”他顿住了,似乎在斟酌词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要摊牌了吗?
是要告诉我,他找到了真正的“她”,我这个赝品该退场了吗?
也好。
痛快点。
我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他吐出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我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侧脸线条冷硬,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妥协。
“以前是我不好。”
他语气生涩,像在背诵一篇不情愿的稿子,“要求太多。
以后……不会了。”
“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
做好我自己?
我几乎要笑出声。
这三年来,他何曾让我做过自己?
他眼里看到的,何曾是我江挽星?
“沈叙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这是我第二次问。
带着一种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