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苏晚意!
他对我说的那句“以身相许”,从来都不是对我江挽星说的!
是对他以为的“苏晚意”说的!
他这三年来对我的所有好,对我的所有残忍,他透过我看的那个“她”……从头到尾,都是苏晚意!
我只是一个可悲的、被错认的替身!
一个顶着“救命恩人”光环,却承受着他因为错认而带来的所有偏执、比较和折磨的……赝品!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悲伤,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
我靠着玻璃窗,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
文件散落一地。
那张模糊的火灾照片,正对着我。
照片里,那个英勇的身影背着的,是我。
那个我以为是沈叙白的身影。
原来不是。
从来都不是。
我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整个世界。
原来,我报错了恩。
嫁错了人。
我这一腔孤勇、倾尽所有的爱和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时,天已经黑透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惨淡的路灯光线渗进来,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我依旧坐在地板上,靠着冰冷的玻璃。
文件散落在身边。
像一地狼藉的、嘲讽的证据。
沈叙白走了进来。
他似乎心情不错,甚至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啪嗒。”
他按亮了客厅的大灯。
刺眼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黑暗,也照亮了我苍白如鬼的脸,和满地的狼藉。
沈叙白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又迅速扫过地上的文件,最后定格在那张模糊的火灾报道复印件上。
当他看清照片里那个穿着蓝裙子、戴着星星手链的女孩,以及背着她的那个陌生男人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劈中!
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这……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干涩得可怕,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几步冲过来,几乎是扑跪在地上,一把抓起那张报纸复印件。
他的手抖得厉害,纸张在他手中发出哗啦的响声。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照片上,像要把那模糊的影像烧穿。
一遍。
又一遍。
然后,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我。
那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
震惊,骇然,混乱,还有……一种被愚弄的狂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