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八张车票苏晚热门 全集》,由网络作家“江隐岸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八张车票冬夜的风,像浸了冰水的砂纸,一下下刮着火车站前广场上每一寸裸露的皮肤。我,林远,裹紧身上那件穿了几年、洗得有些发硬的呢子外套,怀里的蓝色保温桶被我笨拙地抱在胸前,像个护心镜。桶里是苏晚最喜欢的莲藕排骨汤,小火煨了几个小时,汤色乳白,香气被盖子死死锁住,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顽固地从缝隙里钻出来,熨帖着我冰凉的手指。我甚至能想象她打开盖子时,那升腾的热气扑在她脸上,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然后嗔怪地看我一眼:“又放这么多藕?胖死我算了。”那时,她眼底的笑意是真切的,带着家的暖意。电子屏上,鲜红的字不断跳动。她那趟车次的信息,终于从“晚点未定”变成了“即将到站”。心口那块悬了几个小时的重石,咚一声砸回肚子里,却震得...
《八张车票苏晚热门 全集》精彩片段
## 八张车票冬夜的风,像浸了冰水的砂纸,一下下刮着火车站前广场上每一寸裸露的皮肤。
我,林远,裹紧身上那件穿了几年、洗得有些发硬的呢子外套,怀里的蓝色保温桶被我笨拙地抱在胸前,像个护心镜。
桶里是苏晚最喜欢的莲藕排骨汤,小火煨了几个小时,汤色乳白,香气被盖子死死锁住,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顽固地从缝隙里钻出来,熨帖着我冰凉的手指。
我甚至能想象她打开盖子时,那升腾的热气扑在她脸上,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然后嗔怪地看我一眼:“又放这么多藕?
胖死我算了。”
那时,她眼底的笑意是真切的,带着家的暖意。
电子屏上,鲜红的字不断跳动。
她那趟车次的信息,终于从“晚点未定”变成了“即将到站”。
心口那块悬了几个小时的重石,咚一声砸回肚子里,却震得胸腔有些发闷。
我踮起脚,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出站口涌出的人流。
终于,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苏晚穿着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拖着那个小巧的银色行李箱——那是我们结婚周年时,我攒了三个月工资咬牙买下的,她当时惊喜地跳起来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行李箱转轮的声音都带着欢快。
此刻,她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倦意,微微低着头,快步朝我这边走来。
她看见我了,嘴角习惯性地向上弯了弯,扯出一个笑容,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我的视线,却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钉在了她羽绒服立领未能完全遮住的后颈上——一小块圆形的、边缘略有些模糊的红痕,在车站惨白的灯光下,异常刺眼。
那绝不是蚊虫叮咬的痕迹,它更像……一个印记。
“晚晚!”
我迎上去,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伸手想接过她的箱子,另一只手顺势就想拂开她后颈的头发,想看得更清楚些。
她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一偏头,动作快得有些生硬,肩膀也微微缩起,巧妙地避开了我的触碰。
那只伸向行李箱的手,也被她不着痕迹地用身体挡开。
一种冰冷的疏离感瞬间弥漫开来。
“累死了。”
她抢先开口,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疲惫,试
图冲淡刚才那瞬间的尴尬,“这破车,晚点快两小时。
车厢里又闷又吵,隔壁小孩哭了一路。”
她的抱怨如此自然,却像一层薄冰,覆盖了某种更深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嗯,是挺久的。”
我的声音有点干涩,目光还胶着在那块红痕上,喉咙发紧,“脖子怎么了?”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随口一问,像以前无数次关心她是否着凉那样。
“哦,”她抬手,状似无意地拢了拢后颈的头发,指尖恰好擦过那块红痕,带着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刻意,“车上蚊子真毒,咬了好大一个包,痒死了。”
她的眼神飘忽着,掠过我的肩头,望向远处霓虹闪烁的街道,就是不肯落在我脸上。
深冬的火车上,蚊子?
这个拙劣的谎言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切割。
那瞬间,车站喧嚣的人声、广播声、车轮摩擦铁轨的噪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调低了音量。
只有她脖颈上那块印记,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在我视野里滋滋作响,灼痛我的神经。
我喉咙里堵着什么,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最终,我只是沉默地接过她的箱子,拉杆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掌心一直凉到心底。
保温桶递过去时,她接住了,指尖短暂地触碰,凉得像冰。
我多希望她能像从前一样,迫不及待地打开,哪怕只是闻一闻。
“汤,还热着。”
我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希冀。
“嗯,回去喝。”
她应着,终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的乱麻,有疲惫,有闪躲,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极力压制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我们并肩走着,中间隔着一个行李箱的距离,像隔着一道无声的、正在裂开的鸿沟。
街灯把我们沉默的影子拉得很长,又揉碎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仿佛看到我们新婚时,也是这样走在路灯下,她挽着我的胳膊,头靠在我肩上,絮絮叨叨说着单位的趣事,影子亲密地重叠在一起。
那时的风,似乎也是冷的,但心是滚烫的。
回到家,暖气扑面而来,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反而让那股冰冷的疏离感更加清晰。
苏晚把行李箱扔在玄关,踢掉鞋子,动作带着一种急于摆脱什么的仓促。
她甚至没看一
眼客厅,径直走向浴室,关门的声音带着点脆响。
“一身汗,难受死了,我先洗洗。”
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闷闷的,带着一种急于冲刷掉什么的迫切。
我默默地把她的行李箱提进来放好。
空气里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款花果香,而是一种更馥郁、更陌生的木质调,混合着火车车厢里那种特有的、难以言喻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她从不抽烟。
这陌生的气味组合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的不安。
我走到洗衣机旁,弯腰拿起旁边盛放待洗衣物的篮子。
里面胡乱塞着她换下来的外套、毛衣、牛仔裤。
我一件件往外拿,准备分类。
就在我拿起她那件米白色羽绒服时,一张对折的硬质小纸片,悄无声息地从内袋里滑落出来,像一片枯叶,飘悠悠地掉落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我蹲下身,捡起它。
动作很慢,指尖有些僵硬。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每一下都带着不祥的预感。
展开。
是一张火车票。
出发站:成都东。
到达站:重庆北。
日期:就是昨天。
座位号:07车16F。
而苏晚这次出差的目的地,是广州。
她乘坐的,是昨晚从广州直达我们这座北方城市的列车。
这张“成都东—重庆北”的车票,像一块烧红的铁片,瞬间烫穿了我所有的侥幸。
它不属于苏晚的这次行程。
它突兀、冰冷,带着另一个城市喧嚣的陌生感,静静地躺在我手心。
昨天,她本该在广州,或者是在从广州回来的列车上。
这张票,是从哪里来的?
是谁的?
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口袋里?
一个清晰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冲进脑海:摇晃的车厢,昏暗的灯光,陌生的男人,他的手抚过她后颈那块皮肤,留下那个刺目的印记……而这张车票,就是那张通往背叛的凭证。
胃里一阵翻搅。
一个模糊而疯狂的念头,如同潜藏已久的毒蛇,猛地昂起了头。
我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卧室,冲到衣帽间最里面。
那里放着一个不起眼的旧纸箱,落满了薄薄的灰尘。
那是我存放一些零散旧物的盒子,一些无用的票据、过期的证件、早已失去意义的纪念品……苏晚从不碰它,就像她从不关心我那些琐碎的收藏。
那里,藏
着我们恋爱时的电影票根,看过的演唱会门票,还有她第一次给我织的、歪歪扭扭的围巾(虽然她从没学会织第二件)……那里是记忆的角落,此刻却成了挖掘罪证的坟场。
我粗暴地掀开盖子,灰尘被惊动,在昏暗的光线下飞舞。
我像一个掘墓人,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双手在里面疯狂地翻找、拨动。
旧照片上她灿烂的笑容刺痛了我的眼,作废的会员卡、几枚生锈的硬币……我的手指在杂物间急切地摸索,指甲划过粗糙的纸箱内壁。
突然,指尖触碰到一小叠熟悉的硬质卡片感。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发出沉闷的巨响。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小叠东西抽了出来。
车票。
不是一张。
是七张。
七张不同日期、不同车次、不同起止点的短途火车票。
XX年3月15日,杭州—上海虹桥。
(那天她说去杭州开三天行业交流会,回来给我带了龙井。
)XX年6月28日,深圳北—广州南。
(她说去深圳总部述职,抱怨那边的湿热。
)XX年8月11日,南京南—合肥南。
(她说陪闺蜜散心,闺蜜失恋了。
)XX年9月3日,天津—北京南。
(她说有个紧急项目需要对接。
)XX年10月22日,武汉—长沙南。
(她说想尝尝正宗的武昌鱼。
)XX年11月5日,郑州东—石家庄。
(她说有个老同学结婚。
)XX年12月17日,西安北—宝鸡南。
(她说去看兵马俑,还给我发了照片。
)这些日期,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记忆里。
每一个日期,都对应着苏晚一次“出差”。
她拖着那个银色的小箱子,对我说“老公,我走了,过几天回来”。
每一次,我都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进电梯,叮嘱她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每一次,我都相信了。
每一次,我都会在她回来的前一晚,煨上一锅她爱的汤。
而现在,这些精心编织的理由,连同那些短暂的“出差”,都在这七张车票面前碎成了齑粉。
我想起她每次“出差”回来,眼神里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游离,有时会格外热情,有时又带着点疲惫的敷衍。
我以为那是工作辛苦,是旅途劳顿……原来,
那是偷情后的余韵,是周旋于不同男人之间的心力交瘁?
七张车票。
七次短途的、指向不同城市的双城记。
七次精心策划的谎言,七次……与不同陌生人的肌肤之亲?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酸涩灼热的液体猛地涌上喉咙口,我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吐出来。
我死死攥着这七张车票,连同手里那张刚从她衣服里掉出来的“成都—重庆”,一共八张。
薄薄的纸片边缘锋利得像刀片,深深嵌进我的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口那被彻底撕裂、碾碎的剧痛。
八张车票,像八具冰冷的尸体,躺在我的掌心,宣告着一个我拼尽全力想要逃避的、血淋淋的真相。
八次背叛。
八个不同的男人?
她如何在不同的身体间游走?
如何带着别人的气息回到我们的床上?
那些温存的时刻,是否都沾染着谎言和他人留下的印记?
世界在我眼前旋转、扭曲,最终只剩下这八张小小的、印着不同城市名字的纸片,它们无声地狞笑着,嘲弄着我倾注的所有信任和爱意,把我珍视的、关于家、关于“我们”的一切,践踏得粉碎。
那个曾窝在我怀里看肥皂剧、会因为电影里一个悲情镜头哭得稀里哗啦、会在清晨用头发蹭醒我索要早安吻的女人,和眼前这个拿着八张通往不同男人床笫的车票的女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浴室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
客厅里传来脚步声,轻盈而熟悉,此刻却像踩在我绷紧的神经上。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破碎的心上。
我像个提线木偶,僵硬地转过身,攥着那叠车票,一步一步,从昏暗的卧室走向灯火通明的客厅。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拖着千钧枷锁。
苏晚穿着柔软的珊瑚绒睡衣——那是我去年冬天给她买的,她说穿着像被云朵包裹。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贴在白皙的颈侧,水珠沿着锁骨滑落,没入睡衣领口。
她正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仰头喝了一口,纤细的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看到我,她动作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迅速被她掩饰下去。
我走到餐桌旁,停下。
餐桌光滑的漆面反射着头顶吊灯刺眼的光,也映出我此刻苍白扭曲的脸。
我抬起手,没有看她,只
是猛地将手里紧紧攥着的、已经有些汗湿和变形的八张车票,狠狠摔在了桌面上。
“啪嗒”、“啪嗒”、“啪嗒”……轻薄的纸片在光洁的桌面上散开、滑落,像八片被狂风打落的枯叶,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声响。
它们无序地铺陈开,上面印着的城市名称——杭州、上海虹桥、深圳北、广州南、南京南、合肥南、天津、北京南、武汉、长沙南、郑州东、石家庄、西安北、宝鸡南、成都东、重庆北——像无数只嘲讽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也像八扇洞开的门,通向八个不同的、肮脏的秘密。
苏晚的目光落在那些车票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惨白。
她拿着矿泉水瓶的手指猛地收紧,塑料瓶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水从瓶口溢出来一些,滴落在她拖鞋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水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短暂的死寂后,她缓缓抬起头。
那双曾经让我沉醉、让我觉得盛满了整个银河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毫不掩饰的讥诮和一种破罐破摔的漠然。
她没有看我,目光空洞地掠过那些车票,最终定格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呵……”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从她苍白的唇间挤出来,像冰锥划过玻璃,刺耳又冰冷,“是啊。”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轻松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每次出差都买双份票。”
她顿了顿,嘴角甚至扯开一个近乎恶意的弧度,眼神终于转向我,那里面翻涌着赤裸裸的鄙夷和一种近乎报复的、扭曲的快意,仿佛终于撕下了沉重的伪装,“毕竟……”她拖长了音调,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不同男人,滋味不同嘛。”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车票,像是在回味,“有的温柔,有的霸道,有的技术好……总比对着一个,日复一日,味同嚼蜡强。”
她的话语像毒液,精准地注入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将最后一丝残存的温情和希望彻底腐蚀殆尽。
她竟如此轻描淡写地,将我们七年的婚姻,将我视为珍宝的感情,贬
低为“味同嚼蜡”?
<“滋味不同”这四个字,连同她后面那充满侮辱性的比较,如同点燃了引信的炸药桶,瞬间将我最后残存的理智堤坝炸得粉碎!
嗡——一声尖锐到撕裂耳膜的蜂鸣在颅腔内炸开,瞬间吞噬了所有声音。
眼前苏晚那张涂着润唇膏的、还在微微开合的嘴,吐出那些肮脏的字眼,她眼中那抹恶毒的快意和轻蔑,连同桌上那八张刺目得如同耻辱烙印的车票,全都扭曲、旋转,被一片猩红的、沸腾的血雾彻底淹没!
所有的感知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要将眼前这一切彻底毁灭的、狂暴的冲动!
一股原始、暴戾、完全不受控的力量猛地从脊椎深处炸开,瞬间流窜四肢百骸!
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动了,身体已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丧失了所有理智的野兽,猛地转身冲进了厨房!
视野里只有一片血红!
目标无比清晰。
刀架就在眼前。
那把我们切菜、切水果的普通厨刀,此刻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致命的光泽。
“滋啦——嗤——滋啦——嗤——”刺耳的声音瞬间在狭小的厨房里炸开,盖过了一切!
是刀刃在粗糙的磨刀石上反复刮擦、拖拽的声音,急促,沉重,带着一种要将钢铁生生磨断、将所有屈辱和愤怒都注入其中的狠戾!
每一道声响都像是粗糙的砂纸在狠狠打磨我早已崩断的神经,又像是我心底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被彻底锯断、发出最后绝望的哀鸣!
冰冷的金属刀柄紧紧硌着我的掌骨,磨刀石粗糙的表面摩擦着刀刃,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这噪音奇异地在我混乱不堪、只剩下毁灭欲的脑海里开辟出一条笔直、狭窄、只通向一个终点的路!
磨!
磨快它!
让这冰冷的东西去终结那肮脏的谎言和背叛!
我所有的感知都收缩了,只剩下耳朵里那单调、重复、却充满毁灭力量的“滋啦——嗤——”。
这声音像一面厚重的、隔绝一切的墙,隔绝了外面那个世界,隔绝了客厅里那个刚刚用言语将我凌迟的女人。
它是我此刻唯一的背景音,是我疯狂行径的战鼓!
磨刀声戛然而止。
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真空般的寂静。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我提着刀,转过身。
刀尖向下,一滴
冷凝的水珠无声地滑落,在锃亮的、刚刚磨砺过的刀刃上拉出一道细微的、冰冷的亮痕。
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苏晚还站在客厅中央,就在那张散落着车票的餐桌旁边。
她脸上的嘲讽和快意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被极致的、死亡的恐惧瞬间冻结的僵硬!
她瞪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惊骇而放大到极致,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提着刀的、如同修罗的身影!
她死死地盯着我手里那闪着寒光的刀,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尖叫,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类似破风箱抽气般的短促声响,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她看到了我的眼睛。
那里面已经没有了愤怒,没有了痛苦,只有一片死寂的、冻结的深渊,一种非人的、漠然的杀意。
这比任何咆哮都更让她恐惧!
求生的本能终于冲破恐惧的桎梏,她猛地转身,想向大门方向逃窜!
动作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笨拙、踉跄,拖鞋在地板上打滑。
太晚了。
我的身体比思维更快。
一步,两步,沉重的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如同死神的鼓点。
手臂抬起,落下。
没有犹豫,没有呐喊,只有一种冰冷的、执行程序的决绝。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让那吐出恶毒话语的嘴,让那承载了无数背叛的身体,永远闭嘴!
永远消失!
一道冰冷的弧光,带着厨房里沾染的水汽和磨刀石的粉末气息,划破凝滞的、充满血腥预感的空气!
“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头发颤、又带着利物撕裂皮肉的、令人作呕的钝响!
不是利刃破空的尖啸,更像是沉重的湿布狠狠拍打在案板上的声音,中间夹杂着骨骼碎裂的细微“咔嚓”声。
时间,仿佛被这声音按下了暂停键。
苏晚向前扑跌的动作猛地僵住,像一尊被突然抽走了灵魂的蜡像。
她微微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那件柔软的、我曾亲手挑选的珊瑚绒睡衣上,在心脏偏左一点的位置,一个深色的、迅速扩大的湿痕晕染开来。
先是暗红,随即以一种令人窒息的速度,变成刺目的、黏稠的鲜红!
那红色疯狂地蔓延,贪婪地吞噬着米白的绒布,像一朵在寒冬里骤然绽放的、邪恶而妖异的彼岸花!
鲜血瞬间浸透了厚厚的
绒布,顺着衣襟流淌下来。
她张着嘴,似乎想吸气,想说话,想发出最后的诅咒或求饶,却只发出一连串模糊、破碎的、带着气泡音的“咕噜…呃…”声。
大股大股温热的、带着腥甜气息的鲜血,汹涌地从她口中涌出,顺着下巴、脖颈蜿蜒流下,滴落在她同样被迅速染红的睡衣前襟上,和胸口涌出的血汇合在一起。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如同风中残烛,眼神里的恐惧和痛苦被一种巨大的、空洞的迷茫取代,仿佛不明白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她的目光艰难地移动,似乎想寻找什么支撑,最终落在了餐桌上——落在了那八张散乱的车票上。
那曾是她通往短暂欢愉的凭证,此刻却成了她死亡的见证。
她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力量,像一截被砍断的朽木,软软地向前倾倒。
“咚!”
沉闷的撞击声。
她的额头重重磕在了冰冷的、铺着车票的餐桌边缘!
散乱的车票被她的身体带起,有几张飘落在地,沾染上飞溅的血点。
她的身体沿着染血的桌沿滑落,最终瘫软在地板上,蜷缩着,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只有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和后来盛满讥诮的眼睛,还空洞地睁着,茫然地映照着天花板上惨白的光,瞳孔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一地狼藉,血泊在她身下迅速扩大,像一张不断铺开的、猩红的地毯。
一片死寂。
只有鲜血,还在从她身下汩汩地涌出,沿着瓷砖的缝隙,发出轻微而恐怖的“汩汩”声,缓慢而执着地蜿蜒流淌。
浓重的、带着铁锈甜腥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粘稠得令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变成了血红色。
这气味,这景象,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了那焚毁一切的暴怒之火。
巨大的、冰冷的、迟来的恐惧和一种灭顶的、撕心裂肺的悔恨,如同滔天巨浪,猛地将我吞没!
我……我做了什么?
我看着地板上那滩迅速扩大的、粘稠的、属于苏晚的血泊。
那曾是我发誓要守护一生的人啊!
那个在樱花树下答应嫁给我时,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女孩;那个在我失业最低谷时,紧紧抱着我说“没关系,我养你”的妻子;那个在得知怀孕(虽然后来意外流产)时,眼中闪烁着母性光辉的
爱人……那些无数个清晨相拥而醒的温暖,那些深夜分享心事的私语,那些一起规划未来的憧憬……那些真实的、滚烫的、属于“我们”的美好,此刻都被这刺目的猩红彻底覆盖、淹没!
我杀了她!
我亲手终结了她的生命!
因为那些肮脏的车票?
因为那些恶毒的话语?
可是……可是她曾经那么好!
那么真!
那些美好的片段,像破碎的琉璃,带着锋利的边缘,狠狠扎进我的脑海:* **她熬夜给我织围巾,手指被戳破了好几次,却得意地举着那歪歪扭扭的成品,眼睛亮晶晶地等我夸赞。
*** **她生病发烧时,迷迷糊糊地抓着我的手,小声嘟囔着“老公别走……”,脆弱得像只小猫。
*** **我们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小家,她兴奋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跑来跑去,规划着这里放沙发,那里放书架……*** **她做的西红柿炒蛋总是太咸,我却每次都吃得精光,看她满足的笑脸……**这些画面,此刻与眼前这血腥的场景交织重叠,形成最残酷的对比!
巨大的痛苦像一只巨手攥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我为什么要听她激怒我的话?
我为什么不问清楚?
为什么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哪怕她真的背叛了,我为什么不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最极端、最不可挽回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
我毁了她的生命,也彻底毁了我自己!
这满屋子的血腥,这冰冷的尸体,是我一手制造的、永远无法逃脱的地狱!
迟来的、巨大的、足以将我灵魂碾碎的忏悔,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将我彻底淹没在无边的黑暗和绝望之中!
我多想时间倒流,多想在她说出那句话之前捂住她的嘴,多想只是痛苦地转身离开……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太晚了!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把刀。
刀尖上,一滴饱满、粘稠的血珠,在重力作用下,缓缓拉长、坠落。
“嗒。”
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响。
它精准地滴落在地板上散落的一张车票上。
那是最后一张,也是最新的一张,“成都东—重庆北”。
暗红色的血珠,恰好覆盖在“重庆”两个字上。
鲜红的液体迅速在浅蓝色的票面上洇开,将那两个字吞噬、模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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