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冲淡刚才那瞬间的尴尬,“这破车,晚点快两小时。
车厢里又闷又吵,隔壁小孩哭了一路。”
她的抱怨如此自然,却像一层薄冰,覆盖了某种更深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嗯,是挺久的。”
我的声音有点干涩,目光还胶着在那块红痕上,喉咙发紧,“脖子怎么了?”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随口一问,像以前无数次关心她是否着凉那样。
“哦,”她抬手,状似无意地拢了拢后颈的头发,指尖恰好擦过那块红痕,带着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刻意,“车上蚊子真毒,咬了好大一个包,痒死了。”
她的眼神飘忽着,掠过我的肩头,望向远处霓虹闪烁的街道,就是不肯落在我脸上。
深冬的火车上,蚊子?
这个拙劣的谎言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切割。
那瞬间,车站喧嚣的人声、广播声、车轮摩擦铁轨的噪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调低了音量。
只有她脖颈上那块印记,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在我视野里滋滋作响,灼痛我的神经。
我喉咙里堵着什么,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最终,我只是沉默地接过她的箱子,拉杆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掌心一直凉到心底。
保温桶递过去时,她接住了,指尖短暂地触碰,凉得像冰。
我多希望她能像从前一样,迫不及待地打开,哪怕只是闻一闻。
“汤,还热着。”
我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希冀。
“嗯,回去喝。”
她应着,终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的乱麻,有疲惫,有闪躲,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极力压制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我们并肩走着,中间隔着一个行李箱的距离,像隔着一道无声的、正在裂开的鸿沟。
街灯把我们沉默的影子拉得很长,又揉碎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仿佛看到我们新婚时,也是这样走在路灯下,她挽着我的胳膊,头靠在我肩上,絮絮叨叨说着单位的趣事,影子亲密地重叠在一起。
那时的风,似乎也是冷的,但心是滚烫的。
回到家,暖气扑面而来,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反而让那股冰冷的疏离感更加清晰。
苏晚把行李箱扔在玄关,踢掉鞋子,动作带着一种急于摆脱什么的仓促。
她甚至没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