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叙白叙白的其他类型小说《讨好型人格的我被救赎了后续》,由网络作家“你是我的乖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叙白点单时总说:“随你心意”。于是我给他做了七分糖拿铁——那是我偷偷观察三个月才确定的配方。他笑着接过杯子:“其实我讨厌咖啡。”后来他教会我在工作时说累,在会议室摔方案,在父母面前掀翻催婚的餐桌。直到他掏出戒指那天,摩天轮正升到城市顶端。“叙白,”烟花炸开的瞬间我轻声说,“我得先找到林晚是谁。”玻璃倒影里,我看见自己把他送的项链解下来,放回他颤抖的掌心。1点单的秘密第七杯馥芮白端出去时,我的笑容已经僵成柜台后的装饰品。指尖被滚烫的杯壁灼得生疼,黏腻的糖浆沾在指缝里,连同客人挑剔的“太甜了”、“不够热”一起,沉甸甸地坠在心头。我习惯性地点头,一连串的“抱歉”、“马上重做”脱口而出,熟练得不需要经过大脑,身体早已自动开启了那套讨好的程...
《讨好型人格的我被救赎了后续》精彩片段
周叙白点单时总说:“随你心意”。
于是我给他做了七分糖拿铁——那是我偷偷观察三个月才确定的配方。
他笑着接过杯子:“其实我讨厌咖啡。”
后来他教会我在工作时说累,在会议室摔方案,在父母面前掀翻催婚的餐桌。
直到他掏出戒指那天,摩天轮正升到城市顶端。
“叙白,”烟花炸开的瞬间我轻声说,“我得先找到林晚是谁。”
玻璃倒影里,我看见自己把他送的项链解下来,放回他颤抖的掌心。
1 点单的秘密第七杯馥芮白端出去时,我的笑容已经僵成柜台后的装饰品。
指尖被滚烫的杯壁灼得生疼,黏腻的糖浆沾在指缝里,连同客人挑剔的“太甜了”、“不够热”一起,沉甸甸地坠在心头。
我习惯性地点头,一连串的“抱歉”、“马上重做”脱口而出,熟练得不需要经过大脑,身体早已自动开启了那套讨好的程序。
胸腔里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闷气,像只被不断充气又无处可逃的气球,胀得生疼。
门上的铃铛又响了,一阵冷风卷着初冬的寒气灌进来。
“一杯拿铁,热的。”
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高,却轻易穿透了咖啡机磨豆的嘈杂和背景音乐。
心跳没出息地快了一拍。
我飞快抬眼,撞进周叙白那双沉静的眼睛里。
他穿着件挺括的灰色大衣,肩头落着几片未化的雪花,站在那儿,像一幅格格不入却又赏心悦目的静物画。
他几乎每天都来,总是在午后这个相对清闲的时段,点一杯最基础的拿铁,然后坐在靠窗那个能看到街道拐角的位置,安静地看书或者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打。
三个月了,这个习惯雷打不动。
“好的,周先生。”
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嫌恶的甜腻,“马上就好。”
我转过身操作咖啡机,动作却比平时慢了几分。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怂恿:试试吧?
他从不挑剔,总是那句“随你心意”,像一张空白的答卷,让人既心痒又惶恐。
但今天,那个气球似乎到了极限。
三个月偷偷摸摸的观察碎片在脑海里飞速拼接:他微微皱眉放下过店里默认的全糖焦糖玛奇朵;他接过朋友递来的黑咖时只抿了一小口;那次他无意间把方糖罐推得离自己远了点……七分糖,热一点。
这个结论像一
道微弱却固执的光,刺破了我习惯性的顺从迷雾。
手指像有了自己的意志,违背了肌肉记忆里的“标准配方”,少压了一泵糖浆,把牛奶的温度调高了一度。
热乎乎的纸杯递过去时,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咚咚咚地擂着鼓。
指尖微微发颤,几乎不敢看他。
“您的拿铁,周先生。”
我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他接过去,修长的手指触到杯壁,没有立刻喝。
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专注的审视,仿佛能穿透我僵硬的笑容,看到里面那个瑟缩不安的灵魂。
那眼神并不锐利,却有种令人无所遁形的力量。
“谢谢。”
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然后轻轻啜饮了一口。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屏住呼吸,盯着他的喉结,等待一场预料中的、温和的失望。
或者,更糟。
然而,他只是垂眼看着杯中浅褐色的液体,嘴角很轻地向上牵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乎温柔的弧度。
那笑容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接着,他说出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心底激起巨大的、无声的轰鸣。
“其实,”他顿了顿,抬眼,目光清亮地望住我,“我讨厌咖啡。”
世界安静了一瞬。
咖啡机的嘶鸣、背景音乐的旋律、其他客人模糊的交谈声,全都潮水般退去。
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大脑一片空白。
讨厌?
他讨厌咖啡?
那我这三个月的观察……这杯七分糖拿铁……像一个巨大的、精心编织又轰然倒塌的笑话。
羞愧的热浪猛地冲上脸颊,烧得滚烫。
“那……那您为什么……”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厉害。
“习惯。”
他简单地回答,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也为了看看你什么时候会做一杯自己真正想做的咖啡。”
他的视线落在我胸前别着的名牌上,“林晚。”
那两个字被他念出来,有种奇异的重量。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低下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碎裂开来。
不是因为被看穿的窘迫,而是……他竟然记住了我的名字。
一个在无数杯咖啡、无数次机械的“好的”、“马上”背后,微不足道的名字。
2 破茧的勇气那天之后,周叙白
依然来。
只是他不再点拿铁,改成了热可可,或者柚子茶。
他依旧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但偶尔,会在我送饮品过去时,简短地问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今天累吗?”
他翻着书页,头也没抬。
我下意识地就要摇头,脱口而出那句刻在骨子里的“不累”,却在对上他平静目光的刹那,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那目光像一片深湖,沉静地映出我所有的疲惫和强撑。
舌尖艰难地顶了顶,一个陌生的、带着点涩意的词终于挤了出来:“……有点。”
他微微颔首,没再追问,只把桌上那份没动过的精致小蛋糕推了过来。
“吃点甜的,会好些。”
蛋糕的甜香钻进鼻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
我僵着没动。
接受别人的给予,尤其是不带明确目的的给予,对我来说比连续工作十小时还要艰难百倍。
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凭什么?
你配吗?
快拒绝!
说你不饿!
他像是看透了我的天人交战,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林晚,接受好意,不代表你欠任何人。
试试看。”
那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没有鼓励,没有逼迫,只是陈述。
指尖蜷缩了一下,又松开。
我慢慢地伸出手,拿起旁边的小银叉,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块。
奶油在舌尖化开,细腻的甜味丝丝缕缕地蔓延开,奇异地安抚了胃里那团因过度紧张而拧巴的神经。
原来,仅仅是接受,也可以不用背负千斤重担。
这只是一个开始。
周叙白像一位沉默的、极有耐心的园丁,在我这片早已习惯匍匐生长、不敢伸展枝叶的贫瘠土地上,精准地挑开那些盘根错节的“应该”和“必须”的藤蔓。
公司冗长到令人窒息的头脑风暴会议,方案被主管批得一无是处。
同事们都低着头,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主管唾沫横飞地吼着:“就这?
小学生水平!
重做!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新的!”
一股熟悉的逆来顺受感涌上来,我捏紧了膝盖上的文件夹边缘,指节泛白,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准备像往常一样,咽下所有的不公和委屈,说“好的,我马上改”。
就在“好”字即将滑出喉咙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坐在斜后方的周
叙白。
他不知何时来的,大概是在会议中途,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仿佛只是路过。
他没有看我,只是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自己交叠在膝上的手。
会议室惨白的顶灯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任何暗示性的动作,可就在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顶开了我喉咙里那个沉重的“好”字。
文件夹被重重地摔在光洁的会议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在死寂的会议室里。
所有人都愕然地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向我——那个永远温顺沉默的林晚。
主管更是瞪大了眼睛,像看一个怪物。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脸颊滚烫,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撞碎胸骨。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自己都陌生的颤抖,却异常清晰:“方案哪里不行,请具体指出。
模糊的指责,我无法执行。”
死寂。
针落可闻。
主管的脸由红转青,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咆哮,但最终,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和我近乎燃烧的注视下,竟一时语塞。
散会后,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会议室,躲进无人的茶水间,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指尖冰凉。
刚才那孤注一掷的勇气像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的恐惧和后怕。
脚步声停在茶水间门口。
周叙白倚着门框,手里端着两杯水。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我,透明的玻璃杯壁沁着凉意。
“手,抖得厉害。”
他陈述道,目光落在我握着水杯、指节发白的手上。
冰水滑过灼烧的喉咙,带来一丝清明。
我抬起头,声音还有些不稳:“我……我是不是疯了?
他会不会开除我?”
周叙白没有直接回答。
他喝了一口水,目光透过茶水间的玻璃窗,望向外面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
“你摔出去的,是一个方案。”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接住的,是你自己的一部分。”
他转过头,看向我的眼睛深处,“感觉怎么样?”
感觉?
心脏还在狂跳,胃部因为紧张而微微抽搐,可胸腔深处,一种从未有过的、滚烫的、近乎疼痛的畅快感,正随着每一次呼吸,野蛮地生长出来。
像被巨石压了太久的种子,
终于顶开了一条缝隙,看见了光。
尽管那光刺得眼睛发酸。
“像……”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试图找一个准确的词,“像第一次……呼吸。”
他极浅地勾了下唇角,那笑意转瞬即逝,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心底漾开一圈无声的涟漪。
“记住这种感觉。”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茶水间,留下我一个人,捧着那杯冰水,感受着手心真实的冰凉和胸腔里那团新生的、滚烫的火焰。
3 人格的觉醒周末的家庭聚餐,照例是催婚的主战场。
热气腾腾的火锅翻滚着红油,也翻滚着母亲忧心忡忡的唠叨和父亲看似随意的试探。
“晚晚啊,你看隔壁王阿姨家的小女儿,比你还小两岁,人家二胎都会打酱油了!”
母亲一边给我夹菜,一边叹气,“你条件又不差,要求别那么高嘛,差不多就行了……就是,”父亲抿了口酒,看似开明地帮腔,“找个老实可靠的,能过日子就行。
眼光太高,容易剩在家里。”
筷子尖戳着碗里堆积如山的菜,酱料的颜色晕染开来,像一团化不开的郁结。
喉咙发紧,胃里沉甸甸的,翻搅着熟悉的压抑感。
那些“懂事”、“听话”、“别让爸妈操心”的枷锁又一次沉沉地压下来。
我张了张嘴,习惯性的顺从话语几乎要冲口而出:“我知道了,妈,我会留意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就在这时,放在桌下的手,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覆盖住。
是周叙白。
他今天作为我的“朋友”被邀请来,一直安静地吃着东西,偶尔接一两句话,温和有礼。
此刻,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并不灼人,却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电流,瞬间击穿了那层厚重的、名为“懂事”的冰壳。
他没有看我,只是平静地用另一只手拿起公筷,给我碗里添了一块煮得恰到好处的嫩牛肉。
然后,他放下筷子,抬起头,目光平和地迎向我父母殷切又焦虑的视线。
“叔叔,阿姨,”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力量,让餐桌上嘈杂的劝诫瞬间低了下去,“林晚她很好。”
父母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开口,而且是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肯定。
周叙白没有停顿,继续道,语气是陈述事实般的笃定:“她知道
自己想要什么。
结婚,或者不结,什么时候结,和谁结,这都应该是她自己的事。”
他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桌上那盘堆得冒尖的菜,又落回我父母脸上,“就像现在,她想吃哪块肉,或者不想吃哪块菜,也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替她夹菜是关心,但替她决定人生,是越界了。”
话音落下,饭桌上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火锅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红油冒着细密的气泡,像此刻我胸腔里激烈翻涌的情绪。
母亲脸上的忧虑凝固了,父亲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里充满了错愕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血液全冲到了头顶,脸颊烫得惊人。
周叙白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挑开了那层包裹着“为你好”外衣的束缚。
不是对抗,而是清晰地划出了界限。
一股强烈的冲动,混合着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委屈、愤怒和一种破茧般的渴望,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猛地站了起来!
动作太急,带得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吱嘎”声,桌上的碗碟跟着轻轻晃动。
在父母震惊、不解、甚至有些受伤的目光注视下,我伸出手,不是去拿碗,而是用力地、近乎发泄地,一把掀翻了面前那只堆满了父母“爱的负担”的碗!
“哐当——哗啦!”
瓷碗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刺耳。
里面精心挑选的菜、肉、裹着酱汁的丸子,狼狈地撒了一地,酱汁溅在光洁的地砖上,晕开一片狼藉的红褐色。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父母彻底惊呆了,母亲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父亲脸上的愠怒变成了彻底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周叙白依旧坐着,只是覆在我手背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我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看父母震惊受伤的脸,巨大的恐慌和一种奇异的解脱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视线瞬间模糊。
喉咙哽得厉害,千言万语堵在那里,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浓重哭腔、却无比清晰的嘶喊:“我不是你们的附属品!
我的胃……我的生活……我自己说了算!”
喊完,我再也无法面对父母那复杂的眼神和满地的狼藉,猛地转身,推开椅子,跌跌撞撞地
冲出了家门。
冬夜凛冽的空气像冰刀一样刮在滚烫的脸上,瞬间带走了部分失控的热度。
我漫无目的地跑着,直到肺叶生疼,才在一个街心公园冰冷的长椅上颓然坐下。
冷硬的椅面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寒意,我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刚才的爆发像一场耗尽所有力气的海啸,留下的只有一片狼藉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后怕。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熟悉。
一件带着体温和干净皂角香气的大衣轻轻落在我的肩膀上。
周叙白在我身边坐下,没有说话,只是递过来一包纸巾。
他没有试图安慰,也没有评价刚才那场惊世骇俗的“掀桌事件”,只是安静地陪着我,等我自己平复。
不知过了多久,汹涌的泪意终于渐渐止息。
我抬起头,胡乱地用纸巾擦着脸,眼睛红肿,鼻音浓重:“我……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们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我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和自我怀疑。
周叙白侧过头,夜色中,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沉静,映着远处路灯微弱的光。
“林晚,”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在寒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你掀翻的,从来不是那张桌子。”
我怔住,茫然地看着他。
“是那个永远低着头、等着别人来安排你、定义你的‘乖女孩’。”
他的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句,敲打在我心上,“她在那里站了太久,太累了。
今天,你亲手把她推倒了。”
他伸出手,不是拉我,而是指向公园对面。
那里有一家小小的、亮着温暖橘黄色灯光的烘焙店,橱窗里摆放着造型可爱的蛋糕和面包。
“看见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那家店,一直在招学徒。”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暖黄的灯光像一个小小的、触手可及的港湾。
橱窗玻璃上,模糊地映出我此刻狼狈的影子: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裹着他的大衣,像个逃难者。
可在那双红肿的眼睛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再是完全的迷茫和恐惧,多了一点……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微光。
“做蛋糕?”
我喃喃地问,声音沙哑。
“或者别的,任何事。”
周叙白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专注而认真,“
重点在于,那是‘你想’。”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就像那天,你想给我做那杯七分糖的拿铁一样。
不是为了讨好谁,仅仅因为‘你想’。”
那杯拿铁……那个被他看穿、点破的起点。
一股酸涩又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视线再次模糊。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原来他推倒那个“乖女孩”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摧毁,而是为了……为了让真正的“林晚”能自己站起来,走向她想去的地方。
冬日的寒意似乎被某种东西驱散了。
裹紧了他带着体温的大衣,我望着那扇温暖的橱窗,望着玻璃上那个模糊却似乎挺直了些的身影,长久地沉默着。
破碎的瓷片和父母的惊愕带来的恐慌并未消散,但另一种更强大的、名为“可能”的种子,在心底那片刚刚被暴力清理出的废墟上,悄然探出了第一丝嫩芽。
4 麦田的呼吸日子在一种奇异的张力中滑过。
父母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像一场无声的冷战,电话不再频繁,周末的例行召唤也消失了。
最初的空落和负罪感啃噬着我,但周叙白只是说:“给他们时间。
边界刚立起来,总会不适应。”
他平静的语气像锚,稳住了我内心翻腾的惊涛。
我开始在工作的间隙,频繁地路过那家橘黄色灯光的小烘焙店“麦田的呼吸”。
有时只是隔着橱窗看里面忙碌的身影,看面粉在操作台上扬起细小的尘雾,看金黄的蛋糕胚从烤箱里端出时氤氲的热气,闻着空气中弥漫的、令人心安的小麦与焦糖的甜香。
更多的时候,我趴在咖啡馆的柜台后,利用碎片时间,在手机备忘录里写写画画,记录那些凭空冒出来的、关于甜点的疯狂或稚嫩的构想:焦糖海盐挞的咸甜碰撞,茉莉青柚慕斯的清新层次,甚至是一款灵感来源于雨后泥土气息的、用黑芝麻和竹炭粉调制的奇怪蛋糕……这些念头不再是为了满足某个假想中的“客人”口味,仅仅是因为它们在某个瞬间,强烈地诱惑了我自己。
周叙白看到了我备忘录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草稿。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一个周末的早晨,把一个沉甸甸的纸袋放在我面前。
里面是一整套崭新的、锃亮的烘焙工具:刮刀、裱花嘴、温度计、各种尺寸的模
具……金属泛着冷冽而充满可能性的光。
“试试。”
他言简意赅。
于是,我小小的出租屋厨房,渐渐被面粉、黄油、巧克力的香气占领。
失败的次数多得数不清:塌陷的戚风像泄气的皮球,焦糊的饼干边缘漆黑一片,分离的奶油霜流淌得像灾难现场……每一次失败都伴随着沮丧的叹息和厨房的一片狼藉。
周叙白成了我唯一的“试毒员”和沉默的清理工。
他从不评价味道的好坏,那些早期作品也确实很难昧着良心说好,只是在我又一次对着烤箱里不成形的“作品”唉声叹气时,递过来一杯温水,或者默默拿起抹布擦掉操作台上的狼藉。
“再来。”
他总这么说。
不是鼓励,更像是一个简单的指令。
就在这种笨拙又执着的尝试中,我递上了烘焙店的学徒申请。
面试那天,手心里全是汗,对着店主——一位笑容温和但眼神锐利的中年女士,我结结巴巴地介绍自己那些不成熟的“构想”,展示手机里记录的失败品照片,坦白自己毫无经验。
出乎意料地,她收下了我,理由很简单:“你眼睛里那团火,我很多年没在应聘学徒的人身上见过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为了自己烧起来的火。”
我开始了白天咖啡馆、晚上烘焙店学徒的双重生活。
身体疲惫得像散了架,手指被烤箱烫出小泡,胳膊因为长时间揉面而酸痛不已。
但心里那团火,却越烧越旺。
当第一次独立完成、并且得到师傅一个点头肯定的焦糖布丁端出来时,那纯粹的、不掺杂一丝讨好意味的成就感,像最醇厚的蜂蜜,瞬间浸润了四肢百骸。
我兴奋地拍照,第一个念头就是发给周叙白。
他很快回复,只有一个字:“好。”
日子在咖啡的苦涩与烘焙的甜蜜交织中流淌。
我和周叙白之间,那种由他引导、我跟随的模式,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我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他给予的力量,开始尝试表达自己的主张,甚至偶尔会反驳他的观点。
我们会在深夜的出租屋里,为了一部电影的情节走向争得面红耳赤,当然,多数时候还是他说服我;我会在他加班时,带着自己刚烤好的、尚显笨拙的试验品去他公司楼下,强硬地塞给他当宵夜
,虽然他总说太甜。
那是一种全新的、带着平等棱角的亲密感,磕磕绊绊,却生机勃勃。
像两棵树,根系在黑暗的土壤里悄然交缠,枝干却在阳光下各自努力伸展,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
5 艰难的抉择新年前夕,城市被节日的彩灯装点得璀璨夺目。
周叙白带我去了新开的主题游乐园,摩天轮巨大的轮盘缓缓转动,将一个个小小的、透明的轿厢送上城市的夜空。
我们的轿厢升到最高点时,脚下是流动的星河般的万家灯火,远处有零星的烟花提前在墨蓝的天幕上炸开,散落成转瞬即逝的金雨。
轿厢里很安静,只有机械运转的轻微嗡鸣。
周叙白一直很沉默,只是握着我的手,掌心温热干燥。
就在又一颗硕大的烟花在不远处轰然绽放,将轿厢内部映照得亮如白昼的瞬间,他松开了我的手。
我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他转过身,正对着我。
烟花明灭的光芒在他深邃的眼眸里跳跃。
然后,在我毫无防备的目光注视下,他慢慢地、郑重地单膝跪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的小方盒。
“啪嗒。”
盒盖轻轻弹开。
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在黑色天鹅绒的底座上。
设计极其简洁,没有繁复的镶嵌,只有一圈素净的铂金指环,中央镶嵌着一颗不大的、却切割得异常璀璨的钻石。
在窗外不断明灭的烟花光芒下,它折射出纯粹而冷冽的光,像一颗凝固的星辰。
时间,连同我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耳朵里嗡嗡作响,盖过了烟花爆炸的声音,盖过了摩天轮运转的低鸣。
世界骤然缩小,只剩下眼前这枚戒指,和周叙白仰望着我的、盛满了某种沉甸甸期待的眼睛。
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没有喜悦,没有激动,只有一种冰冷的、巨大的恐慌像潮水般灭顶而来。
太快了!
快得我猝不及防!
刚刚破土而出的“林晚”,那株还带着泥土气息、叶片尚且稚嫩的幼苗,被这突如其来的、名为“永恒承诺”的重量狠狠砸下,几乎要拦腰折断!
我看着他,看着那枚在烟花光芒下闪烁的戒指,看着轿厢玻璃上自己那张写满惊惶和茫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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