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要什么。
结婚,或者不结,什么时候结,和谁结,这都应该是她自己的事。”
他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桌上那盘堆得冒尖的菜,又落回我父母脸上,“就像现在,她想吃哪块肉,或者不想吃哪块菜,也应该由她自己决定。
替她夹菜是关心,但替她决定人生,是越界了。”
话音落下,饭桌上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火锅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红油冒着细密的气泡,像此刻我胸腔里激烈翻涌的情绪。
母亲脸上的忧虑凝固了,父亲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里充满了错愕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血液全冲到了头顶,脸颊烫得惊人。
周叙白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挑开了那层包裹着“为你好”外衣的束缚。
不是对抗,而是清晰地划出了界限。
一股强烈的冲动,混合着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委屈、愤怒和一种破茧般的渴望,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猛地站了起来!
动作太急,带得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吱嘎”声,桌上的碗碟跟着轻轻晃动。
在父母震惊、不解、甚至有些受伤的目光注视下,我伸出手,不是去拿碗,而是用力地、近乎发泄地,一把掀翻了面前那只堆满了父母“爱的负担”的碗!
“哐当——哗啦!”
瓷碗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刺耳。
里面精心挑选的菜、肉、裹着酱汁的丸子,狼狈地撒了一地,酱汁溅在光洁的地砖上,晕开一片狼藉的红褐色。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父母彻底惊呆了,母亲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父亲脸上的愠怒变成了彻底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周叙白依旧坐着,只是覆在我手背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我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看父母震惊受伤的脸,巨大的恐慌和一种奇异的解脱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视线瞬间模糊。
喉咙哽得厉害,千言万语堵在那里,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浓重哭腔、却无比清晰的嘶喊:“我不是你们的附属品!
我的胃……我的生活……我自己说了算!”
喊完,我再也无法面对父母那复杂的眼神和满地的狼藉,猛地转身,推开椅子,跌跌撞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