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在古代靠染布养夫养娃沈砚林晚秋

我在古代靠染布养夫养娃沈砚林晚秋

沉璧C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睁眼穿成被推下山崖的农家女,全家只剩半袋霉米。伯父假惺惺说:“丫头,换亲才能救你娘和妹妹。”我摔了破碗冷笑:“断了这门亲,饿死不用你们收尸!”转头发现后山茜草能染布,第一匹红布换来全家半月粮。退伍猎户沈砚默默帮我修好漏雨的屋顶。我染布他劈柴,染坊从草棚变成青瓦房。里正突然通知沈砚被征入伍那天,我当众拉住他染红的手:“今天我们就成亲,我等你回来。”红绸挂满院墙时,染坊突然燃起大火。火光中我看见伯父狰狞的脸:“配方带不进棺材!”沈砚冲进火场护住我后背,疤痕成为我们最深的羁绊。三年后新染坊落成典礼上,女儿踮脚摸他肩头的疤:“爹爹这里也开红花啦!”喉头泛着浓重的铁锈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尖锐的痛楚。林晚秋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许久,...

主角:沈砚林晚秋   更新:2025-06-13 17:4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砚林晚秋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古代靠染布养夫养娃沈砚林晚秋》,由网络作家“沉璧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睁眼穿成被推下山崖的农家女,全家只剩半袋霉米。伯父假惺惺说:“丫头,换亲才能救你娘和妹妹。”我摔了破碗冷笑:“断了这门亲,饿死不用你们收尸!”转头发现后山茜草能染布,第一匹红布换来全家半月粮。退伍猎户沈砚默默帮我修好漏雨的屋顶。我染布他劈柴,染坊从草棚变成青瓦房。里正突然通知沈砚被征入伍那天,我当众拉住他染红的手:“今天我们就成亲,我等你回来。”红绸挂满院墙时,染坊突然燃起大火。火光中我看见伯父狰狞的脸:“配方带不进棺材!”沈砚冲进火场护住我后背,疤痕成为我们最深的羁绊。三年后新染坊落成典礼上,女儿踮脚摸他肩头的疤:“爹爹这里也开红花啦!”喉头泛着浓重的铁锈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尖锐的痛楚。林晚秋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许久,...

《我在古代靠染布养夫养娃沈砚林晚秋》精彩片段

一睁眼穿成被推下山崖的农家女,全家只剩半袋霉米。

伯父假惺惺说:“丫头,换亲才能救你娘和妹妹。”

我摔了破碗冷笑:“断了这门亲,饿死不用你们收尸!”

转头发现后山茜草能染布,第一匹红布换来全家半月粮。

退伍猎户沈砚默默帮我修好漏雨的屋顶。

我染布他劈柴,染坊从草棚变成青瓦房。

里正突然通知沈砚被征入伍那天,我当众拉住他染红的手:“今天我们就成亲,我等你回来。”

红绸挂满院墙时,染坊突然燃起大火。

火光中我看见伯父狰狞的脸:“配方带不进棺材!”

沈砚冲进火场护住我后背,疤痕成为我们最深的羁绊。

三年后新染坊落成典礼上,女儿踮脚摸他肩头的疤:“爹爹这里也开红花啦!”

喉头泛着浓重的铁锈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尖锐的痛楚。

林晚秋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许久,才勉强聚焦在头顶那片千疮百孔的茅草屋顶上。

几缕惨淡的天光从破洞中漏下,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尘埃,如同无数濒死的萤火虫。

身下是冰冷坚硬的土炕,只铺了一层薄薄的、霉烂大半的草席,硌得骨头生疼。

耳边传来压抑而细碎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仿佛下一秒就要咳断气。

她费力地侧过头,看见一个瘦得脱了形的妇人蜷缩在土炕的另一头,身上盖着一件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破袄。

妇人身旁,紧挨着一个更小的身影,小脸蜡黄,头发枯草般纠结着,一双大眼睛因为过分的瘦削而显得格外突兀,此刻正惊恐又茫然地望着她。

记忆碎片猛地撞入脑海,属于另一个灵魂的绝望和冰冷瞬间淹没了她——现代农学博士林晚秋,一场车祸后,意识竟强行塞进了这具名为“林二丫”的十五岁少女身体里。

就在昨日,这具身体的原主,被那所谓的亲伯父林大山,为了半袋能救命的陈粮,亲手推进了后山那道陡峭的斜坡。

推下去时,林大山那张被贪婪和伪善扭曲的脸,是林二丫最后看到的景象。

“二丫…二丫你醒了?”

炕头的妇人挣扎着想坐起来,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蜡黄的脸上涌起病态的潮红,正是原主的娘亲赵氏。

“姐…姐…”那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原主的妹
妹三丫,怯生生地爬过来,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了林晚秋同样冰冷的手指,声音细得像蚊子叫,“饿…”饿。

这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剐在心上。

林晚秋撑着剧痛的身体坐起,目光扫过这间低矮破败的土坯茅屋。

墙壁被经年的烟火熏得黢黑,墙角结着厚厚的蛛网。

除了身下这张土炕,唯一的家具就是角落里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瓮。

她挣扎着下炕,脚底虚浮地踩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踉跄着走到那陶瓮边。

掀开盖着的破木板,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

瓮底,可怜巴巴地铺着一层灰扑扑、夹杂着可疑黑绿色霉斑的陈米。

她伸手抓了一把,米粒干瘪粗粝,混着沙土,刺得掌心微痛。

这点东西,恐怕连熬一顿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都勉强。

就在这时,那扇摇摇欲坠、用几根木条勉强钉成的破门板,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推开了,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冷风裹挟着一个粗嘎的嗓音灌了进来。

“二丫?

哟,命可真硬,还真醒了?”

一个穿着半旧褐色短袄、身材粗壮的中年男人挤了进来,正是林大山。

他身后跟着他的婆娘王氏,吊梢眼,薄嘴唇,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算计。

林大山那双被肥肉挤得只剩两条缝的小眼睛,贼溜溜地在林晚秋身上打了个转,又扫了一眼瓮底那点可怜的霉米,嘴角撇了撇,一副“果然如此”的鄙夷神态。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在脸上堆砌起一种虚假的、令人作呕的“慈爱”:“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哇!

伯父我这心呐,一直悬着呢!”

王氏在一旁帮腔,尖细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锅底:“就是!

二丫头,你伯父为了你,可愁得一宿没合眼!

这不,一大早就紧赶慢赶来看你了!”

林大山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炕上气息奄奄的赵氏和饿得两眼发直的三丫,语气变得更加“语重心长”:“唉,二丫,你看你娘这身子骨…还有三丫,饿得小脸儿都没巴掌大了…这日子,难熬啊!”

他话锋一转,图穷匕见,“伯父我这心呐,也是肉长的,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们娘仨就这么…这么熬干灯油啊!”

他向前凑近一步,带着一股劣质旱烟和隔夜汗酸混合的臭味,压低声音,带着诱哄:“听伯父
一句劝,丫头!

那西山沟刘老财家,虽说儿子是个傻子,可人家家里有粮!

实打实的粮仓!

只要你点头应了这门亲,换点粮食回来,你娘、你妹,就都有救了!

这是条活路啊!”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赤裸裸的贪婪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几袋沉甸甸的粮食。

活路?

林晚秋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怒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碎片里,全是原主被推下山崖时那瞬间的剧痛和无边的恐惧!

这个所谓的“亲伯父”,为了半袋米,就能毫不犹豫地把亲侄女推下山崖摔死!

现在,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用这种施舍般的、令人作呕的伪善嘴脸,说什么“活路”?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刚刚还带着穿越者迷茫和身体剧痛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淬了火似的锐利寒光,直直刺向林大山那张油腻虚伪的脸。

林大山被她眼中骤然爆发的恨意和冰冷刺得心头一突,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活路?”

林晚秋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把我推下山摔死,再卖一次?

这就是你林大山给我指的‘活路’?”

“你…你胡说什么!”

林大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心虚和恼怒交织,厉声呵斥,“死丫头!

不识好歹!

摔糊涂了吧你!

敢污蔑长辈?”

“污蔑?”

林晚秋嘴角扯出一个极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她目光扫过林大山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旧钱袋,那明显不合常理的“富余”,更是印证了原主临死前的记忆——那半袋把她推向死亡的“买命粮”,此刻恐怕就揣在这个禽兽的怀里!

她猛地转身,一把抓起炕沿那个豁了口的破陶碗,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摔在冰冷坚硬的泥土地上!

“哐啷——!”

刺耳的碎裂声在死寂的茅屋里炸响,碎陶片四溅。

炕上的赵氏吓得剧烈咳嗽起来,三丫更是小脸煞白,死死捂住嘴巴,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林大山和王氏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目瞪口呆。

林晚秋挺直了单薄而疼痛的脊背,仿佛那碎裂的不是碗,而是她与眼前这对豺狼之间最后一丝虚假的、令人作呕的血脉联系。

她盯着林大山惊愕又恼怒的眼睛,一字一顿,
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清晰地砸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这门亲,我林晚秋,今日就断在这里!

从今往后,我们娘仨是死是活,饿死在这破屋里,也绝不再沾你林大山一粒米!

不用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更不用你们来收尸!”

她指着那扇破门,声音因激动和虚弱而微微发颤,眼神却冷硬如铁:“滚!”

“好!

好你个死丫头!”

林大山气得浑身肥肉都在抖,指着林晚秋的手指哆嗦着,“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看你能硬气几天!

到时候饿得爬过来求老子,老子也不会再管你!”

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拉着同样脸色铁青的王氏,骂骂咧咧地转身,几乎是撞开那扇破门,气急败坏地冲了出去。

破旧的木门在他们身后无力地晃荡了几下,留下一个空洞的缝隙,冷风嗖嗖地灌进来。

茅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赵氏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三丫终于忍不住的、细微的、充满了恐惧的啜泣。

林晚秋紧绷的身体晃了晃,靠着冰冷的土墙才勉强站稳。

刚才那番爆发几乎耗尽了她这具重伤初醒身体的所有力气。

胸口闷痛,喉咙腥甜,眼前阵阵发黑。

“二丫…我的儿…”赵氏挣扎着,枯瘦的手伸向她,浑浊的眼泪顺着深陷的眼窝往下淌,“你…你这是…断了活路啊…”林晚秋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却也让她混乱的头脑强行冷静下来。

活路?

靠卖身给傻子换来的粮食,那叫活路?

那叫饮鸩止渴!

是比死亡更漫长的折磨!

她走到墙角,蹲下身,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将地上那些散落的、混着泥沙和霉斑的陈米,一点点捧回那个豁口的破陶瓮里。

每一粒米都轻飘飘的,却沉重得如同坠在她心上。

指尖被破碎的陶片边缘划破,渗出血珠,她也浑然不觉。

这点东西,最多只能撑两天。

两天之后呢?

求林大山?

绝无可能。

指望村里其他人?

原主记忆里,除了冷漠就是避之不及的嫌恶。

一个病弱寡母带着两个年幼女儿,在这样穷困的山村里,本就是最底层,何况还有个刻薄霸道的伯父在旁虎视眈眈。

她必须想办法,立刻!

马上!

林晚秋的目光扫过这间徒有四壁、真正一贫如
洗的茅屋。

土墙,破炕,烂草席,豁口陶瓮…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炕角,那里堆着几件破旧不堪的、打着厚厚补丁的衣物。

最上面,是一块灰扑扑的、粗粝异常的土布,是赵氏病倒前,拖着病体织出来、准备拿去换点盐巴的最后一点希望。

土布…染布!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她纷乱的思绪!

她猛地想起,昨天被林大山推下山崖、滚落坡底时,混乱中似乎瞥见崖壁缝隙里顽强生长着几丛熟悉的植物!

暗红色的茎秆,细长的叶片,顶端开着不起眼的小黄花…茜草!

是茜草!

现代田野调查时在南方山区见过的天然染料植物!

根部富含茜素,是古代染红的珍贵原料!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绝境中骤然窥见的一线生机!

这贫瘠的山里,竟然有茜草!

如果能采到,如果能成功染出红布…在这个色彩匮乏、染技落后的偏远山村,染成鲜艳红色的布匹,其价值绝对远超灰扑扑的土布!

“娘!”

林晚秋猛地转身,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亮光,“你好好躺着!

三丫,看着娘,姐出去一趟!”

不等赵氏虚弱的阻拦声出口,林晚秋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疼痛,踉跄着冲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破茅屋。

后山的坡地荒凉崎岖,怪石嶙峋。

冷风在山坳里打着旋,吹得枯草簌簌作响。

林晚秋扶着嶙峋的山石,每走一步,摔伤的地方都传来钻心的疼,额头上很快布满了冷汗。

她咬着牙,凭着原主模糊的记忆和昨日滚落时的惊鸿一瞥,艰难地向下搜寻。

终于!

在一处背阴、潮湿的石壁缝隙里,她看到了!

几簇深绿色的植株顽强地扎根在贫瘠的土壤中,暗红的茎秆坚韧地向上伸展,细长的叶片边缘带着锯齿——正是茜草!

她心头狂喜,几乎是扑了过去。

不顾尖锐的石块磨破膝盖的旧裤,不顾指尖被茜草坚韧的根系划破,她用手,用能找到的尖锐石片,疯狂地挖掘着。

泥土混着汗水沾满了她的脸颊和手臂。

直到挖出足够一捧粗壮、带着泥土腥气的暗红色根块,她才力竭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穿越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
笑容。

回到那间漏风漏雨的破家,林晚秋片刻不停。

她找出家里唯一一口边缘有缺口的破铁锅,费力地刷洗干净。

没有刀,她就用石块费力地将茜草根砸烂、捣碎,放入锅中,加入珍贵的清水,在屋外用几块石头勉强垒了个简易灶,点燃好不容易收集来的枯枝败叶。

火光跳跃,映着她沾满泥土和汗水的、异常专注的脸颊。

水渐渐沸腾,茜草根在滚水中翻滚,慢慢析出浓艳如血的汁液,一股独特的、略带泥土气息的草木味道弥漫开来。

赵氏靠在炕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女儿近乎魔怔般的忙碌,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

三丫则怯生生地躲在娘亲身后,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林晚秋小心地舀起一勺滚烫的茜草汁液,倒在早已准备好的一小块土布上。

暗红色的汁液迅速渗透了灰白的纤维。

她屏住呼吸,用一根细木棍小心翼翼地翻动着布块,确保每一处都均匀染透。

染液浸透指缝,将她的手指也染得一片鲜红,如同绽放的花朵。

染液渐渐冷却。

她将布捞出,用清水反复漂洗,洗去浮色。

当那块原本灰扑扑、毫无生气的土布,在清水中彻底舒展开来,呈现出一种饱满、温暖、如同初升朝阳般亮丽而纯粹的茜红色时——林晚秋的心跳,骤然停止了。

成了!

真的成了!

她双手紧紧攥着这块湿漉漉、沉甸甸的茜红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鲜艳夺目的红色,是这灰暗破败世界里唯一的光!

是她和娘、和妹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眼眶,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和泥土,砸落在手中那片刚刚诞生的红色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印记。

“娘!

你看!”

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和狂喜,将那块红布高高举起,仿佛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

赵氏浑浊的眼睛骤然睁大,枯瘦的手颤抖着伸向那片从未见过的、如此纯粹而热烈的红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滚落。

三丫也看呆了,忘记了害怕,小嘴微张,眼睛里倒映着那片神奇的红。

希望,从未如此真切而滚烫地燃烧在这间绝望的茅屋里。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秋像一个不知疲倦的
陀螺。

天不亮就拖着依旧疼痛的身体进山,搜寻、挖掘每一株能找到的茜草。

手指被坚韧的根茎划破,被粗糙的石块磨出血泡,又被染液浸得通红发皱,结了厚厚的痂。

每一次弯腰挖掘都牵扯着后背和肋骨的伤痛,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

染布的过程也在不断摸索。

水温、时间、浸泡方式、漂洗次数…她凭着现代残留的知识和一次次笨拙的试验,努力让染出的红色更均匀、更牢固、更鲜亮。

家中那口破铁锅几乎日夜不熄火,小小的院落里,常年飘散着茜草特有的草木气息。

<当积攒下足够染三匹土布的茜草根,并成功染出三匹颜色饱满、均匀的红布时,林晚秋知道,是时候了。

恰好一个挑着货担、摇着拨浪鼓的货郎路过村口。

林晚秋用一块旧布仔细包好其中一匹最鲜艳的红布,深吸一口气,抱着它走向了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

货郎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精瘦汉子,风尘仆仆。

他起初对这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农家丫头并不在意,直到林晚秋在他面前,一层层、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郑重,揭开了那块旧布。

刹那间,如同破晓的霞光刺破阴霾!

那匹红布在正午的阳光下骤然绽放出惊人的光华!

饱满、纯粹、热烈!

像凝固的火焰,又像流淌的鲜血,带着一种原始的、蓬勃的生命力,瞬间攫住了货郎所有的目光!

他走南闯北,见惯了各种粗布土布,也见过镇上布庄里那些价格不菲的染色布,却从未见过如此纯粹、如此鲜亮、仿佛带着温度一般的红色!

他眼睛猛地瞪圆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连拨浪鼓都忘了摇。

他几乎是扑了过来,粗糙的手指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抚上那匹红布。

触手温润,颜色均匀地渗透到每一根纤维里,绝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劣质染色。

“丫头…这…这布…”货郎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种发现宝藏般的激动,“你…你染的?

用什么染的?”

林晚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只轻轻点了点头:“嗯。

家传的法子。”

她刻意含糊了来源。

“好!

好颜色!”

货郎猛地一拍大腿,眼睛死死盯着那匹红布,像是怕它飞了,“开个价!

丫头,
这匹布我要了!”

林晚秋心中狂喜,面上却不显,只伸出了两根手指,又缓缓加了一根——这是她观察货郎反应后临时加码的勇气。

货郎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像是松了口气:“三斗新米?

值!

太值了!”

他二话不说,立刻从货担深处翻出几个布袋子,手脚麻利地开始量米。

雪白饱满的新米哗啦啦地倒进林晚秋带来的、洗刷干净的破麻袋里,那声音,是林晚秋穿越以来听过的最动听的乐章!

当林晚秋瘦弱的肩膀扛着那袋沉甸甸、散发着新米清香的口袋,一步一步走回那间破败的茅屋时,整个小院都安静了。

赵氏和三丫站在门口,眼睛死死盯着那鼓囊囊的麻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林晚秋将麻袋放在地上,解开袋口,露出里面雪白晶莹、粒粒饱满的新米——“米…新米…”赵氏干枯的手颤抖着伸进去,捧起一把,凑到鼻尖,贪婪地嗅着那纯粹的谷物香气,眼泪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泣不成声。

三丫欢呼一声,扑到米袋上,小手抓起一把米,举到眼前,发出咯咯的笑声,小脸上第一次绽放出属于孩童的、无忧无虑的光芒。

当晚,茅屋那口破铁锅里,终于飘出了久违的、纯粹的、属于新米的香气。

没有霉味,没有砂砾,只有粮食最本真的甘甜。

昏黄的油灯下,三丫捧着小木碗,狼吞虎咽地喝着热腾腾的米粥,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满足得直哼哼。

赵氏端着碗,眼泪无声地掉进粥里,却不再是绝望的泪水。

林晚秋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温热的米汤滑过喉咙,暖流一路蔓延到冰冷的四肢百骸。

她看着娘亲脸上久违的、带着一丝生气的红晕,看着妹妹满足的笑脸,心中那块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巨石,终于松动了一丝缝隙。

活下去,有希望了。

然而,这间摇摇欲坠的茅屋,依旧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尤其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更是将这种脆弱暴露无遗。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茅草屋顶上,很快,几处本就单薄的角落开始滴滴答答地漏雨。

冰冷的雨水落在脸上、落在土炕上、落在墙角那珍贵的米袋上!

林晚秋和赵氏手忙脚乱地找出家里所有能盛水的破盆烂罐,放在漏雨的地方接水。

三丫
吓得缩在炕角瑟瑟发抖。

雨水敲打着脆弱的容器,发出单调而令人心焦的声音,更糟糕的是,一股带着霉烂气息的湿冷,正迅速在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林晚秋望着屋顶那几个不断扩大的湿痕,听着雨水无情滴落的声音,心头刚刚燃起的火苗又被浇得冰冷。

染布可以换来粮食,却换不来一个遮风挡雨的安稳之所。

这破败的屋顶,像一张咧开的、嘲弄的大嘴,吞噬着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安全感。

第二天清晨,雨势稍歇,但天空依旧阴沉。

林晚秋看着屋里一片狼藉的水渍,眉头紧锁。

她必须尽快解决屋顶的问题,否则下一次大雨,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她搬来家里唯一一张破旧的条凳,又找了块稍微厚实些的木板,试图踩着条凳,把木板钉到屋顶最大的那个破洞上去。

凳子摇晃得厉害,她站上去时身体都在打颤。

刚举起沉重的木槌,脚下就猛地一晃!

“啊!”

她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从条凳上重重摔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腰。

那手掌宽厚、粗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瞬间止住了她下坠的势头。

林晚秋惊魂未定地站稳,回头看去。

茅屋低矮的门框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几个整齐补丁的旧短褐,肩头肌肉的轮廓在粗布下隐隐可见。

他背着一张半旧的猎弓,腰间挂着几只野兔山鸡。

面容是那种山野里打磨出的硬朗,肤色偏深,下颌线条清晰而冷硬。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沉静得像幽深的潭水,看不出太多情绪,此刻正平静地看着她。

是沈砚。

住在村尾山脚那个沉默寡言的退伍猎户。

原主的记忆里,这人独来独往,极少与人交流,像山里的石头一样冷硬。

“沈…沈大哥?”

林晚秋有些意外,站稳身体,低声道谢,“多谢你。”

沈砚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落在了还在滴水的屋顶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解下肩上的猎弓和腰间的猎物,轻轻放在门口干燥的地上。

然后,他走到墙角堆放杂物的角落,目光扫过,精准地挑出了几块相对规整的木板和几根还算结实的木条。

他甚至没
看林晚秋,只是拿起她放在一边的木槌,试了试分量。

然后,他踩上那张破条凳——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行伍之人特有的利落和稳健,凳子在他脚下纹丝不动。

林晚秋站在下面,仰头看着。

只见他手臂肌肉微微贲起,木槌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比,带着沉稳的力道。

“笃!

笃!

笃!”

木槌敲击木钉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里回荡,干脆利落,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节奏感。

他动作很快,不多时,几块厚实的木板就被严丝合缝地钉在了最大的漏雨处。

接着,他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干枯的、带着韧性的茅草,仔细地铺在木板缝隙上,再压上几块小石头固定。

手法娴熟,一丝不苟。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新补好的地方,滴水不漏!

沈砚从凳子上跳下来,动作轻巧无声。

他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和灰尘,目光扫过屋内其他几处较小的湿痕,没说话,只是走到墙角,又挑拣出合适的材料,再次登高,继续修补。

整个过程,他沉默得像一块山石,只有木槌敲击的声音和雨水落在新茅草上的细微声响。

林晚秋看着他专注而有力的背影,看着他染了尘土却依旧显得干净利落的旧衣,看着他一丝不苟地加固着这个风雨飘摇的破窝棚…心头那处被雨水浸透的冰冷角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开阴霾,透进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她默默走到灶台边,用那只豁口的破碗,盛了一碗早上熬好的、仅剩的热乎乎的米粥——那是她们家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粥很稀,但米香纯粹。

沈砚补好了最后一处漏点,跳下凳子。

他刚转过身,一碗冒着热气的稀粥就递到了他面前。

“沈大哥,辛苦了,喝碗粥…暖暖吧。”

林晚秋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碗口那个显眼的豁口,让她微微有些窘迫。

沈砚的目光落在那碗清可见底的稀粥上,又抬眼看了一下林晚秋。

她的脸颊因为刚才的忙碌和窘迫而微微泛红,眼神清澈,带着真诚的感激。

他沉默了几秒,那潭水般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他伸出那双骨节分明、带着薄茧和几处细微新伤的大手,稳稳地接过了那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