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清晰地砸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这门亲,我林晚秋,今日就断在这里!
从今往后,我们娘仨是死是活,饿死在这破屋里,也绝不再沾你林大山一粒米!
不用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更不用你们来收尸!”
她指着那扇破门,声音因激动和虚弱而微微发颤,眼神却冷硬如铁:“滚!”
“好!
好你个死丫头!”
林大山气得浑身肥肉都在抖,指着林晚秋的手指哆嗦着,“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看你能硬气几天!
到时候饿得爬过来求老子,老子也不会再管你!”
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拉着同样脸色铁青的王氏,骂骂咧咧地转身,几乎是撞开那扇破门,气急败坏地冲了出去。
破旧的木门在他们身后无力地晃荡了几下,留下一个空洞的缝隙,冷风嗖嗖地灌进来。
茅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赵氏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三丫终于忍不住的、细微的、充满了恐惧的啜泣。
林晚秋紧绷的身体晃了晃,靠着冰冷的土墙才勉强站稳。
刚才那番爆发几乎耗尽了她这具重伤初醒身体的所有力气。
胸口闷痛,喉咙腥甜,眼前阵阵发黑。
“二丫…我的儿…”赵氏挣扎着,枯瘦的手伸向她,浑浊的眼泪顺着深陷的眼窝往下淌,“你…你这是…断了活路啊…”林晚秋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却也让她混乱的头脑强行冷静下来。
活路?
靠卖身给傻子换来的粮食,那叫活路?
那叫饮鸩止渴!
是比死亡更漫长的折磨!
她走到墙角,蹲下身,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将地上那些散落的、混着泥沙和霉斑的陈米,一点点捧回那个豁口的破陶瓮里。
每一粒米都轻飘飘的,却沉重得如同坠在她心上。
指尖被破碎的陶片边缘划破,渗出血珠,她也浑然不觉。
这点东西,最多只能撑两天。
两天之后呢?
求林大山?
绝无可能。
指望村里其他人?
原主记忆里,除了冷漠就是避之不及的嫌恶。
一个病弱寡母带着两个年幼女儿,在这样穷困的山村里,本就是最底层,何况还有个刻薄霸道的伯父在旁虎视眈眈。
她必须想办法,立刻!
马上!
林晚秋的目光扫过这间徒有四壁、真正一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