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穿成被推下山崖的农家女,全家只剩半袋霉米。
伯父假惺惺说:“丫头,换亲才能救你娘和妹妹。”
我摔了破碗冷笑:“断了这门亲,饿死不用你们收尸!”
转头发现后山茜草能染布,第一匹红布换来全家半月粮。
退伍猎户沈砚默默帮我修好漏雨的屋顶。
我染布他劈柴,染坊从草棚变成青瓦房。
里正突然通知沈砚被征入伍那天,我当众拉住他染红的手:“今天我们就成亲,我等你回来。”
红绸挂满院墙时,染坊突然燃起大火。
火光中我看见伯父狰狞的脸:“配方带不进棺材!”
沈砚冲进火场护住我后背,疤痕成为我们最深的羁绊。
三年后新染坊落成典礼上,女儿踮脚摸他肩头的疤:“爹爹这里也开红花啦!”
喉头泛着浓重的铁锈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尖锐的痛楚。
林晚秋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许久,才勉强聚焦在头顶那片千疮百孔的茅草屋顶上。
几缕惨淡的天光从破洞中漏下,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尘埃,如同无数濒死的萤火虫。
身下是冰冷坚硬的土炕,只铺了一层薄薄的、霉烂大半的草席,硌得骨头生疼。
耳边传来压抑而细碎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仿佛下一秒就要咳断气。
她费力地侧过头,看见一个瘦得脱了形的妇人蜷缩在土炕的另一头,身上盖着一件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破袄。
妇人身旁,紧挨着一个更小的身影,小脸蜡黄,头发枯草般纠结着,一双大眼睛因为过分的瘦削而显得格外突兀,此刻正惊恐又茫然地望着她。
记忆碎片猛地撞入脑海,属于另一个灵魂的绝望和冰冷瞬间淹没了她——现代农学博士林晚秋,一场车祸后,意识竟强行塞进了这具名为“林二丫”的十五岁少女身体里。
就在昨日,这具身体的原主,被那所谓的亲伯父林大山,为了半袋能救命的陈粮,亲手推进了后山那道陡峭的斜坡。
推下去时,林大山那张被贪婪和伪善扭曲的脸,是林二丫最后看到的景象。
“二丫…二丫你醒了?”
炕头的妇人挣扎着想坐起来,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蜡黄的脸上涌起病态的潮红,正是原主的娘亲赵氏。
“姐…姐…”那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原主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