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晚秋,只是拿起她放在一边的木槌,试了试分量。
然后,他踩上那张破条凳——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行伍之人特有的利落和稳健,凳子在他脚下纹丝不动。
林晚秋站在下面,仰头看着。
只见他手臂肌肉微微贲起,木槌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比,带着沉稳的力道。
“笃!
笃!
笃!”
木槌敲击木钉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里回荡,干脆利落,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节奏感。
他动作很快,不多时,几块厚实的木板就被严丝合缝地钉在了最大的漏雨处。
接着,他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干枯的、带着韧性的茅草,仔细地铺在木板缝隙上,再压上几块小石头固定。
手法娴熟,一丝不苟。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新补好的地方,滴水不漏!
沈砚从凳子上跳下来,动作轻巧无声。
他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和灰尘,目光扫过屋内其他几处较小的湿痕,没说话,只是走到墙角,又挑拣出合适的材料,再次登高,继续修补。
整个过程,他沉默得像一块山石,只有木槌敲击的声音和雨水落在新茅草上的细微声响。
林晚秋看着他专注而有力的背影,看着他染了尘土却依旧显得干净利落的旧衣,看着他一丝不苟地加固着这个风雨飘摇的破窝棚…心头那处被雨水浸透的冰冷角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开阴霾,透进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她默默走到灶台边,用那只豁口的破碗,盛了一碗早上熬好的、仅剩的热乎乎的米粥——那是她们家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粥很稀,但米香纯粹。
沈砚补好了最后一处漏点,跳下凳子。
他刚转过身,一碗冒着热气的稀粥就递到了他面前。
“沈大哥,辛苦了,喝碗粥…暖暖吧。”
林晚秋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碗口那个显眼的豁口,让她微微有些窘迫。
沈砚的目光落在那碗清可见底的稀粥上,又抬眼看了一下林晚秋。
她的脸颊因为刚才的忙碌和窘迫而微微泛红,眼神清澈,带着真诚的感激。
他沉默了几秒,那潭水般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他伸出那双骨节分明、带着薄茧和几处细微新伤的大手,稳稳地接过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