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意沈月柔的其他类型小说《凰权倾覆:抢个摄政王当夫郎全文》,由网络作家“街道的日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冰冷的井水,带着淤泥腐烂的腥气,疯狂地灌入我的口鼻。肺腑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气。视线被浑浊的黑暗吞噬,意识沉入无底深渊。“沈知意,这是你自找的!”庶妹沈月柔那淬了毒的声音,穿透水波,成为最后敲入耳膜的丧钟。还有赵子安,那个我倾尽所有嫁妆养活了整个平阳侯府、倾心相待了两年的夫君,他模糊的面孔在水面晃动,冷漠地俯视着我的沉沦。恨意像剧毒的藤蔓,在濒死的窒息里疯狂滋长,缠绕住心脏,勒得它无法跳动。然而,死亡并未带来永恒的沉寂。一丝奇异的剥离感后,我的“视线”竟诡异地脱离了那具在井底缓缓下沉的冰冷躯壳。轻飘飘的,无形无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牵引着,穿透冰冷的井壁、厚重的土层,掠过侯府雕梁画栋的屋...
《凰权倾覆:抢个摄政王当夫郎全文》精彩片段
冰冷的井水,带着淤泥腐烂的腥气,疯狂地灌入我的口鼻。
肺腑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气。
视线被浑浊的黑暗吞噬,意识沉入无底深渊。
“沈知意,这是你自找的!”
庶妹沈月柔那淬了毒的声音,穿透水波,成为最后敲入耳膜的丧钟。
还有赵子安,那个我倾尽所有嫁妆养活了整个平阳侯府、倾心相待了两年的夫君,他模糊的面孔在水面晃动,冷漠地俯视着我的沉沦。
恨意像剧毒的藤蔓,在濒死的窒息里疯狂滋长,缠绕住心脏,勒得它无法跳动。
然而,死亡并未带来永恒的沉寂。
一丝奇异的剥离感后,我的“视线”竟诡异地脱离了那具在井底缓缓下沉的冰冷躯壳。
轻飘飘的,无形无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牵引着,穿透冰冷的井壁、厚重的土层,掠过侯府雕梁画栋的屋檐,朝着一个方向急速飞去。
最终,我停在了一座肃杀沉寂的府邸上空。
森严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空气里弥漫着铁与血的味道。
这里是摄政王府。
我的魂魄,被无形的线牢牢系在了那个男人身上——当朝摄政王,萧彻。
我看见他一身玄色蟒袍,坐在书房冰冷的太师椅里,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
案头摊开一份密报,上面清晰地写着我的名字,沈知意,以及“坠井身亡”四个冰冷的字。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张薄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森冷的白。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一股不属于我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怒焰,瞬间席卷了他整个灵魂。
没有眼泪,没有哀嚎。
萧彻只是沉默地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望着沉沉夜色。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却孤绝的背影,像一柄即将出鞘饮血的绝世凶刃。
那是我第一次,从一个陌生人身上,感受到如此纯粹而恐怖的、为我而生的杀意。
复仇的序幕,由他亲手拉开,迅疾如雷霆。
平阳侯府被抄家的那日,昔日煊赫的门庭在铁蹄下化为齑粉。
赵子安和他父亲平阳侯的惨叫,在萧彻的侍卫统领一刀刀凌迟下,响彻了整个京城的上空,凄厉得连盘旋的乌鸦都惊飞。
那血腥的画面,连我这个飘荡的幽魂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而我的好庶妹沈月柔,她穿着我当年最珍爱的、用我嫁妆里最上等的云锦裁制的嫁衣,被拖到了我沉尸的那口废井旁。
萧彻亲自到场,玄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散发的寒意比井水更刺骨。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月柔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薄唇只吐出两个字:“填了。”
侍卫们面无表情地执行命令。
一锹锹带着腥气的泥土劈头盖脸地砸下去,沈月柔凄厉绝望的哭嚎和诅咒,最终被沉重的泥土彻底掩埋,连同她身上那件刺目的嫁衣。
那口吞噬了我的枯井,成了她最后的坟墓。
萧彻自始至终,眼神冷得像极北的寒冰,没有一丝波澜。
当一切尘埃落定,昔日繁华的平阳侯府只剩断壁残垣,仇人的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
萧彻独自一人,踏着废墟,走向那口被重新挖开的废井。
月光惨白,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他亲手,一点一点,从那污浊腥臭的淤泥里,挖出了我那早已腐烂不堪、面目全非的尸骸。
他脱下那件象征无上权柄的玄色蟒袍,小心翼翼地将那堆枯骨烂肉包裹起来,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抱着那包着尸骸的衣袍,一步一步,走向了京郊最寒冷刺骨的寒潭。
潭水幽深如墨,寒气扑面。
他低头,用额头轻轻抵了抵那腐烂的骸骨,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疯狂:“黄泉路冷,等等我。”
“不——!”
我无声的灵魂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却无法阻止他纵身一跃。
冰冷的潭水瞬间将他吞没,连同他怀里的我。
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魂魄,那是比井水更绝望的深渊……“小姐!
小姐!
您醒醒!
花轿到了!”
一阵剧烈的摇晃,伴随着贴身丫鬟春桃带着哭腔的急唤,猛地将我沉沦的意识从冰冷的寒潭深处狠狠拽了出来!
窒息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
眼前刺目的红晃得我头晕目眩。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入眼是刺目的、绣着繁复金线龙凤的大红盖头,透过布料下缘的缝隙,能看到自己交叠放在膝上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皮肤细腻,带着健康的血色。
身上是沉重华丽的
凤冠霞帔,压得脖子生疼。
身下是微微摇晃的花轿,外面锣鼓喧天,喜乐阵阵。
这是……哪里?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冰冷的井底,魂魄飘荡在萧彻身边,看着他为我复仇,看着他抱着我的尸骨沉入寒潭……“小姐,您可算醒了!
吓死奴婢了!
您刚才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
春桃带着后怕的声音在轿帘外响起,带着哭腔,“是不是这凤冠太重了?
您再忍忍,就快到了,平阳侯府马上就到了!”
平阳侯府!
花轿!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我混沌的脑海中炸开!
所有的记忆碎片瞬间归位,带着前世冰冷的死亡气息和刻骨的恨意。
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两年前,我嫁给赵子安的那一天!
就是这一天,我穿着这身可笑的嫁衣,带着足以养活整个平阳侯府十年的丰厚嫁妆,满心欢喜地跳进了那个吞噬我的火坑!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让我彻底清醒,也压下了喉咙里翻涌的腥甜。
不是梦!
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悲剧开始的地方!
巨大的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
赵子安!
沈月柔!
平阳侯府!
还有我那对偏心到骨子里的所谓父母!
前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和背叛,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清晰得如同昨日。
“春桃,”我的声音因为极力压制情绪而微微发哑,却带着一种冰封般的平静,“我没事。
只是……有些闷。”
“那就好,那就好。”
春桃松了口气,“小姐您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姑爷……姑爷他一定等急了。”
姑爷?
赵子安?
我心底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也配?
花轿平稳落地,外面传来喜婆高亢的唱喏声和宾客的喧闹。
轿帘被掀开一角,一只属于男人的、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熟悉感。
是赵子安。
我盯着那只手,眼底的寒冰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前世,就是这只手,在沈月柔的怂恿下,在井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那冰冷的触感和巨大的推力,仿佛还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没有去碰触那只手,而是自己扶着轿门,稳稳地走了下来。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丝与这喜庆场面格格不入的疏离
。
我能感觉到盖头外,赵子安似乎愣了一下,那只伸出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
“新娘子下轿喽!”
喜婆尖利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这瞬间的凝滞。
她一把搀住我的胳膊,力道很大,几乎是半强迫地引着我跨过了门口的火盆。
噼啪作响的火苗舔舐着空气,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心中冷笑,这火盆烧得再旺,也烧不尽这侯府里藏污纳垢的肮脏,更烧不毁我心头那足以燎原的恨火。
繁琐的仪式在喧天的锣鼓和宾客虚伪的贺喜声中机械地进行着。
我被喜婆和丫鬟簇拥着,像个提线木偶般拜了天地,拜了高堂。
每一次弯腰,凤冠上沉重的珠翠都压得我脖颈生疼,如同前世背负的屈辱和债务。
高堂之上,我那名义上的父亲沈文博,抚着胡须,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与算计。
他旁边坐着我的继母王氏,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堆满了假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他们看我的眼神,不是看女儿,而是在看一座移动的金山!
前世,就是他们默许甚至纵容了赵子安和沈月柔,一步步榨干我的嫁妆,最后将我推入绝境!
拜完高堂,我被引着走向布置华丽的新房,需要在里面等待新郎官应酬完宾客后来掀盖头。
新房内红烛高燃,锦被铺陈,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甜腻到发齁的合欢香。
这味道让我想起前世赵子安身上常常沾染的、属于沈月柔的脂粉香气,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我端坐在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喜床上,盖头遮蔽了视线,只能看到自己放在膝上、紧握成拳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提醒着我前世的愚蠢和即将到来的背叛。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以及女子娇媚的低笑。
来了!
我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浓郁的、与新房合欢香截然不同的甜腻香气先飘了进来。
紧接着,是沈月柔那故作娇嗲、带着毫不掩饰得意与挑衅的声音:“姐姐大喜的日子,妹妹特意来给姐姐道喜呢!”
她莲步轻移,裙裾窸窣,径直走到我面前停下。
即使隔着盖头,我也能想象出她此刻脸上那副令人作呕的胜利者姿态。
“
妹妹真是有心了。”
我的声音透过盖头传出,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沈月柔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毒蛇的信子,丝丝钻入耳膜。
“姐姐客气了。
妹妹是真心替姐姐高兴呢。
子安哥哥……哦不,现在该叫姐夫了,”她故意顿了顿,语气里的亲昵和炫耀几乎要溢出来,“姐夫待姐姐可真是情深义重,妹妹看着都羡慕得紧。”
她弯下腰,凑得更近了些,那股甜腻的香气更加浓郁。
然后,她竟伸出手,动作看似亲昵实则带着恶意的轻佻,猛地撩开了我盖头的前沿一角!
刺目的光线和沈月柔那张精心描绘、写满了得意与恶毒的脸,瞬间闯入我的视线。
“姐姐你看,”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带着炫耀意味地,轻轻拂过自己白皙颈侧一个异常清晰、泛着暧昧红痕的印记!
那是一个新鲜的吻痕!
位置如此显眼,毫不避讳!
“妹妹昨夜伺候姐夫……哦,瞧我,是伺候未来的姐夫大人,”她掩着嘴,咯咯地笑起来,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盯着我,“姐夫他呀,可真是……龙精虎猛呢。
折腾得妹妹一夜都没睡好。
姐姐日后可得多担待些,别让姐夫太累着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新房内堆积如山的嫁妆箱子,眼底的贪婪和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语气里的讽刺浓得化不开:“说起来,姐姐这份泼天的富贵嫁妆,可真是及时雨呢!
侯府上下,包括妹妹我,往后可都得仰仗姐姐的嫁妆过日子了。
妹妹在这里,替姐夫……也替整个侯府,谢谢姐姐的‘慷慨解囊’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我心上!
前世临死前她那句“你的嫁妆养活了侯府上下,妹妹替姐夫谢谢你!”
与此刻的话语重叠,点燃了我心中压抑已久的滔天烈焰!
替我谢谢?
好!
这份“谢礼”,我沈知意,现在就收下!
在沈月柔那张写满恶毒得意的脸凑到最近,准备欣赏我崩溃或愤怒的表情时,我动了!
快如闪电!
右手猛地抬起,袖中滑出一个不起眼的、只有拇指大小的胭脂瓷盒——这是前世我偶然所得,知道其内混有番邦奇毒“美人泪”,沾肤即溃,无药可解!
是我重生后第一日就藏在身上的“礼物”。
“啪!”
瓷盒的
盖子被我拇指弹开。
“啊!
你做什么……”沈月柔的得意瞬间转为惊愕和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后退。
晚了!
我的左手如同铁钳,在沈月柔惊叫出声的同时,已死死扣住了她的后颈!
力道之大,让她动弹不得!
右手沾满了那色泽艳红如血、触之冰凉的胭脂膏体,带着我积攒了两世的怨毒与恨意,狠狠抹上了她那张此刻因惊骇而扭曲的脸!
动作精准、狠戾!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从沈月柔喉咙里爆发出来!
我抹得极狠,从她光洁的额头,划过挺翘的鼻梁,再狠狠覆盖住她那双总是盛满算计和恶毒的眼睛,最后重重地擦过她因尖叫而张开的嘴唇!
艳红如血的胭脂在她脸上糊开,如同恶鬼的涂鸦。
“嗤嗤……”细微而恐怖的腐蚀声伴随着皮肉烧焦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我的脸!
我的脸!
好痛!
救命啊——!”
沈月柔疯狂地挣扎,双手想去抓挠那剧痛无比的脸颊,被我死死扣住手腕。
她脸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肿胀,被胭脂覆盖的地方迅速泛起可怕的水泡,然后破裂、溃烂,流出黄红相间的脓水!
那张曾经娇媚的脸,顷刻间变得如同地狱恶鬼!
“沈知意!
你这个毒妇!
贱人!
你毁了我的脸!
我要杀了你!”
她撕心裂肺地哭嚎、咒骂,剧痛和毁容的恐惧让她彻底疯狂。
我猛地松开手,任由她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捂着脸痛苦地翻滚、哀嚎。
那刺耳的叫声穿透了门窗,惊动了外面的宾客。
我后退一步,冷漠地看着地上翻滚扭曲的“东西”,如同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抬手,慢条斯理地用一方洁白的素帕,仔细擦拭着自己沾了胭脂的手指,每一个指缝都擦得干干净净。
“妹妹的‘谢礼’,姐姐我……”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她耳边,“收、下、了。”
门外脚步声、惊呼声、询问声骤然嘈杂起来,显然被新房里的惨叫声惊动了。
“砰!”
新房的门被大力撞开!
率先冲进来的是赵子安。
他一身大红喜袍,脸上还带着应酬宾客的酒意和喜色,此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月柔!”
他一眼看到地上捂着脸
、发出非人惨叫的沈月柔,再看到她脸上那恐怖的溃烂,顿时脸色煞白,又惊又怒地冲向我:“沈知意!
你对月柔做了什么?!”
紧随其后的是我的父亲沈文博、继母王氏,以及一群被惊动、挤在门口看热闹的宾客。
当看到新房内沈月柔那张可怖的脸和我冷漠站立的身影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现场一片死寂,只剩下沈月柔凄厉的哭嚎。
“做了什么?”
我看着冲到我面前、怒发冲冠的赵子安,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带着无尽的嘲讽,“夫君心疼了?
心疼你这朵解语花、你的心头肉?”
“毒妇!
你竟敢……”赵子安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朝我脸上扇来!
就在他的手即将落下之际——“住手!”
一声威严的怒喝从门口传来。
众人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刀锋劈开,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一身玄色常服的摄政王萧彻,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那里!
他并未穿朝服,但那通身久居上位的凛冽气势,比任何华服都更具压迫感,瞬间冻结了新房内所有的嘈杂。
他身后只跟着两名气息沉凝如渊的贴身侍卫,目光如同冰锥,扫过之处,人人噤若寒蝉。
他的出现,如同巨石投入死水,掀起了无声的惊涛骇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敬畏与惊疑。
堂堂摄政王,怎会突然出现在一个侯府的新房门口?
还管起了这等后宅阴私?
赵子安扬起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怒意瞬间被惊惧取代,慌忙收回手,躬身行礼:“摄……摄政王殿下!
您……您怎么来了?”
声音都带着颤。
沈文博和王氏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参见摄政王!”
萧彻并未理会他们,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越过混乱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隔着几步的距离,隔着地上翻滚哀嚎的沈月柔,隔着惊惶失措的赵子安和满堂宾客,他的目光,沉静、锐利,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直直地看向我。
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魂魄飘荡在他身边的日子。
那目光里,没有陌生,没有审视,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仿佛洞悉一切的……复杂。
是探寻?
是确认?
还是别的什么?
我说不清。
但心
脏却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前世他抱着我的尸骨沉入寒潭的画面,无比清晰地撞入脑海。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也……不,不可能。
我迅速压下这个荒谬的念头。
他是当朝摄政王,权势滔天,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其缘由。
或许,是我暗中让人递出去的那份关于平阳侯府通敌的“线索”,引起了他的注意?
“本王路过,听闻侯府有热闹,顺道看看。”
萧彻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
他的目光终于从我脸上移开,扫了一眼地上惨不忍睹的沈月柔,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看向赵子安,语气平淡却暗含锋芒:“赵世子,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新房里……倒是别致得很。”
“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
赵子安冷汗涔涔而下,慌忙解释,“是……是这毒妇!
她嫉妒成性,竟下毒手毁了我表妹的容貌!
请殿下明鉴!”
他指着我的手指都在抖。
“哦?”
萧彻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带着无声的询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萧彻的视线,再次聚焦到我身上。
有惊惧,有鄙夷,有看戏的幸灾乐祸。
沈月柔的哭嚎声嘶力竭:“王爷!
王爷为我做主啊!
沈知意她毁了我的脸!
她是个蛇蝎毒妇!
她不得好死啊!”
继母王氏也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王爷!
您要为月柔做主啊!
我的女儿……她的脸……以后可怎么活啊!
沈知意,你好狠的心啊!”
沈文博则是脸色铁青,指着我怒斥:“孽女!
还不快跪下向王爷请罪!
向赵世子和月柔赔罪!”
面对千夫所指,面对萧彻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我非但没有跪下,反而挺直了背脊。
前世临死前的冰冷和绝望,此刻都化作了支撑我站立的钢筋铁骨。
我抬手,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猛地一把扯下了那顶象征着“喜气”和“归宿”的沉重凤冠!
“哐当!”
镶嵌着明珠美玉的凤冠砸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滚了几滚。
紧接着,我双手抓住大红嫁衣的衣襟,用力一撕!
“嗤啦——!”
清脆的裂帛声响彻死寂的新房!
那件耗费了无数金线银绣、象征着新娘身份的华丽嫁衣,被我从中撕裂,如同撕裂
一个荒诞的笑话!
嫁衣之下,赫然露出一身刺目的、没有任何纹饰的素缟白衣!
如同披麻戴孝!
满堂宾客,包括赵子安、沈文博、王氏,甚至地上哀嚎的沈月柔,全都惊得呆若木鸡!
连萧彻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请罪?
赔罪?”
我冷笑出声,声音清亮,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角落,“赵子安,你配吗?”
我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直刺向脸色惨白的赵子安:“你与我庶妹沈月柔,在我未嫁入你侯府之前,便已暗通款曲,秽乱私通!
颈上吻痕犹在,人证物证俱在!”
我指向地上捂着脸、狼狈不堪的沈月柔,她颈侧那个吻痕在溃烂的脸颊衬托下,更加刺眼。
“你赵家,哄骗我嫁入侯府,不过是为了我沈知意那份足以养活你侯府上下十年不止的丰厚嫁妆!
两年!
仅仅两年!
我带来的嫁妆,金银细软、田庄铺面、古董珍玩,已被你平阳侯府以各种名目,榨取得干干净净!
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控诉:“这也就罢了!
你们贪得无厌!
榨干了我的钱财还不够,竟还要谋我的性命!
若非我命大,早已如你们所愿,葬身在那冰冷的井底,尸骨无存!”
“赵子安!
沈月柔!”
我目光如电,扫过地上那对狗男女,字字泣血,“还有你们,我的好父亲,我的好继母!
你们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你们喝我的血,吃我的肉,还要我的命!
你们,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
一群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畜生!”
我的控诉如同惊雷,在死寂的新房里炸开,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宾客们脸上的表情从惊愕转为骇然,再变成难以置信的鄙夷,目光纷纷投向赵子安和沈家众人。
赵子安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气得浑身乱颤,指着我的鼻子:“住口!
沈知意!
你血口喷人!
一派胡言!
你……你这个疯子!
毒妇!
来人!
给我把这个疯妇拿下!”
“拿下?”
我厉声打断他,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赵子安!
今日,是我沈知意,要休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禽兽不如的东西!”
话音未落,我猛地从素缟白衣的袖中抽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素
帛!
手腕一抖,素帛“哗啦”一声展开,上面赫然是用浓墨写就的、力透纸背的两个大字——休书!
“看清楚!”
我将休书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刺目的字迹,“这是我沈知意,今日,于众目睽睽之下,休夫赵子安之书!”
“嫁妆喂了狗,命也差点丢。
此等夫家,禽兽不如!
此等姻缘,令人作呕!
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掷地有声的休夫宣言,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在平阳侯府的上空!
震得所有人魂飞魄散!
赵子安气得几乎晕厥,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你……你……贱人!
反了!
反了天了!”
沈文博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嘶吼道:“孽障!
孽障啊!
我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满堂宾客哗然!
休夫!
闻所未闻!
见所未见!
这沈家大小姐,当真是疯了不成?!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与死寂交织的顶点,就在赵子安和沈家众人恼羞成怒、几欲扑上来将我撕碎的瞬间——我的目光,穿透了混乱的人群,如同两道凝聚了所有勇气和孤注一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了门口,射向了那个一直沉默伫立、如同定海神针般的玄色身影——摄政王萧彻!
他站在那里,玄衣墨发,身姿挺拔如孤峰。
周围的一切喧嚣、愤怒、恐惧,仿佛都与他无关。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沉静地迎上我的视线,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浓烈得化不开的情绪,有惊涛,有烈焰,还有一种……近乎宿命般的了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所有的哽咽和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他,朝着那个前世为我屠尽仇敌、最终抱着我沉入寒潭的男人,清晰无比地、一字一句地,问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王爷!”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我的嫁妆喂了狗,我的命也差点丢在这豺狼窝里!”
我微微扬起下巴,素缟白衣在满堂刺目的红中,显得愈发孤绝而倔强。
“这样的火坑,我沈知意,不跳了!”
目光灼灼,如同燃烧的星辰,紧紧锁住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王爷,”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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