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好庶妹沈月柔,她穿着我当年最珍爱的、用我嫁妆里最上等的云锦裁制的嫁衣,被拖到了我沉尸的那口废井旁。
萧彻亲自到场,玄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散发的寒意比井水更刺骨。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月柔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薄唇只吐出两个字:“填了。”
侍卫们面无表情地执行命令。
一锹锹带着腥气的泥土劈头盖脸地砸下去,沈月柔凄厉绝望的哭嚎和诅咒,最终被沉重的泥土彻底掩埋,连同她身上那件刺目的嫁衣。
那口吞噬了我的枯井,成了她最后的坟墓。
萧彻自始至终,眼神冷得像极北的寒冰,没有一丝波澜。
当一切尘埃落定,昔日繁华的平阳侯府只剩断壁残垣,仇人的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
萧彻独自一人,踏着废墟,走向那口被重新挖开的废井。
月光惨白,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他亲手,一点一点,从那污浊腥臭的淤泥里,挖出了我那早已腐烂不堪、面目全非的尸骸。
他脱下那件象征无上权柄的玄色蟒袍,小心翼翼地将那堆枯骨烂肉包裹起来,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抱着那包着尸骸的衣袍,一步一步,走向了京郊最寒冷刺骨的寒潭。
潭水幽深如墨,寒气扑面。
他低头,用额头轻轻抵了抵那腐烂的骸骨,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疯狂:“黄泉路冷,等等我。”
“不——!”
我无声的灵魂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却无法阻止他纵身一跃。
冰冷的潭水瞬间将他吞没,连同他怀里的我。
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魂魄,那是比井水更绝望的深渊……“小姐!
小姐!
您醒醒!
花轿到了!”
一阵剧烈的摇晃,伴随着贴身丫鬟春桃带着哭腔的急唤,猛地将我沉沦的意识从冰冷的寒潭深处狠狠拽了出来!
窒息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
眼前刺目的红晃得我头晕目眩。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入眼是刺目的、绣着繁复金线龙凤的大红盖头,透过布料下缘的缝隙,能看到自己交叠放在膝上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皮肤细腻,带着健康的血色。
身上是沉重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