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承泽林薇薇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抱紧了反派大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繁香墨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在婚礼前夜,我踹掉了准新郎的别墅大门。前世他纵火烧死我,只为给白月光腾出主卧。这一世我直奔反派大佬的庄园:“小叔,缺老婆吗?”全城哗然,谁不知这位爷暴戾冷血还有隐疾。他捏着我下巴轻笑:“陆家养不起你这尊佛?”后来我手撕渣男脚踩白莲,他默默递刀。法庭宣判渣男入狱时,他当众吻我指尖:“我的猫,爪子磨利了?”---浓烟,是烧焦皮肉般的恶臭,争先恐后地灌入我的喉咙,每一次徒劳的呼吸都像吞下滚烫的刀片。烈焰贪婪地舔舐着四周,窗帘、雕花木门,连同我身上这件曾经象征“爱情”的昂贵婚纱,都成了它狂欢的祭品。橙红色的火舌扭曲着,像恶魔狂舞的舌头,映在瞳孔里,灼痛了每一根神经。意识在高温和窒息中沉浮,濒死的走马灯里,最后定格的不是顾承泽那张曾让我神...
《重生后我抱紧了反派大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重生在婚礼前夜,我踹掉了准新郎的别墅大门。
前世他纵火烧死我,只为给白月光腾出主卧。
这一世我直奔反派大佬的庄园:“小叔,缺老婆吗?”
全城哗然,谁不知这位爷暴戾冷血还有隐疾。
他捏着我下巴轻笑:“陆家养不起你这尊佛?”
后来我手撕渣男脚踩白莲,他默默递刀。
法庭宣判渣男入狱时,他当众吻我指尖:“我的猫,爪子磨利了?”
---浓烟,是烧焦皮肉般的恶臭,争先恐后地灌入我的喉咙,每一次徒劳的呼吸都像吞下滚烫的刀片。
烈焰贪婪地舔舐着四周,窗帘、雕花木门,连同我身上这件曾经象征“爱情”的昂贵婚纱,都成了它狂欢的祭品。
橙红色的火舌扭曲着,像恶魔狂舞的舌头,映在瞳孔里,灼痛了每一根神经。
意识在高温和窒息中沉浮,濒死的走马灯里,最后定格的不是顾承泽那张曾让我神魂颠倒的脸,而是他站在别院外,隔着熊熊烈火看来的眼神。
冰冷,漠然,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旁边依偎着林薇薇,那个总是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就倒的白月光,此刻她的嘴角,分明挂着一丝快意扭曲的弧度。
“清欢,别怪我。”
顾承泽的声音穿过噼啪作响的火焰,虚伪又遥远,“薇薇身体弱,闻不得你身上那股子药味。
这主卧…总得腾出来给她静养。
你放心去,顾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牌位。”
药味?
我喉咙里嗬嗬作响,想笑,却只喷出一股带着血腥味的黑烟。
那药味,是为了救他那场“意外”落水、寒气入肺的老母亲,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泡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染上的病根!
原来在他眼里,这竟成了玷污他白月光的原罪!
巨大的愤恨如同熔岩在胸腔里炸开,几乎要冲破这具即将化为焦炭的躯壳。
凭什么?
凭什么我掏心掏肺,换来的是被活活烧死,只为给他的心头好腾地方?!
就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的瞬间,一股庞大而冰冷的信息流,如同九天悬河决堤,狠狠灌入我的脑海——《总裁的替身娇妻:白月光她回来了》……林薇薇……顾承泽……而我,沈清欢,一个愚蠢的、被利用殆尽、最终凄惨葬身火海的炮灰女配!
所谓深情,所谓婚约,不过是顾承泽安
抚家族、榨取我沈家最后价值的遮羞布!
我的一生,竟是别人笔下几行潦草的注脚,一个早该退场的笑话!
“呃——!”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刺目的光线扎得眼睛生疼,不是地狱的业火,而是头顶那盏奢华到俗气的水晶吊灯。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玫瑰和高级香氛混合的甜腻气息,像一张精心编织的、令人窒息的网。
我低头,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虚弱的清明。
视线落在手上,无名指上,一枚硕大的粉钻戒指在灯光下折射着冰冷虚假的光芒,几乎要灼伤我的眼睛。
身上,是那件价值连城、缀满碎钻和蕾丝的Vera Wang定制婚纱,层层叠叠的白纱,此刻却像裹尸布一样沉重地缠在身上。
这里是顾家老宅,我婚礼前夜的“准新娘套房”。
明天,就是我和顾承泽的婚礼。
前世,就是在这个房间,我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羞涩,试穿着这件婚纱,幻想着成为顾太太后的幸福生活。
而几个小时后,我就被顾承泽以“婚前需要静心祈祷”的借口,骗去了城郊那座偏僻的、即将成为我火葬场的别院!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一把扯下头上的钻石发冠,冰冷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巨大的恐慌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冰与火,在四肢百骸里激烈冲撞。
逃!
必须立刻逃出这个魔窟!
我猛地从柔软的床榻上弹起来,繁复的裙摆绊了一下,我踉跄着扑到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
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如纸,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地狱归来的火焰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时间紧迫!
顾承泽随时可能过来,用他那张伪善的脸,编织新的谎言把我骗走!
目光在奢华却压抑的房间里急速扫过。
梳妆台?
不行!
衣帽间?
更不行!
最后,视线定格在角落那个沉重的、用来放置备用被褥的橡木箱子上。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冲上头顶,发出嗡嗡的轰鸣。
来不及细想,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提起那该死的、碍事的巨大裙摆,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扇紧闭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橡木房门狠狠冲了过去
!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巨响,伴随着木头撕裂的刺耳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骤然炸开!
沉重的橡木门板剧烈地震颤着,门框连接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我半边身子都麻了,肩膀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但我毫不停顿,后退两步,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再次狠狠地撞了上去!
“哐当——!!!”
这一次,门锁的连接处彻底崩裂!
整扇厚重的房门,带着一种悲壮的姿态,轰然向内倒塌!
烟尘混合着木屑弥漫开来。
巨大的声响撕裂了顾宅夜晚的宁静。
走廊里瞬间炸开了锅,脚步声杂乱地由远及近,夹杂着女佣惊恐的尖叫和管家的厉声呵斥。
“出什么事了?”
“少奶奶?
少奶奶您怎么了?”
“门!
门怎么倒了?!”
灯光瞬间大亮,刺得人睁不开眼。
管家福伯那张总是挂着得体微笑的脸,此刻因震惊而扭曲,第一个冲到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倒塌的门板,以及门板后,站在一片狼藉的烟尘中,穿着昂贵婚纱、头发凌乱、眼神却冷得像冰的我。
“少…少奶奶?”
福伯的声音都变了调,“您…您这是做什么?
明天就是大日子,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滚开!”
我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狠戾和决绝。
那冰冷的眼神扫过福伯,让他瞬间噤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不再看他,也不理会那些闻声赶来的、穿着睡衣、脸上写满惊愕和八卦的顾家旁支亲戚。
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有鄙夷,有嘲弄,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奋。
我挺直脊背,仿佛感觉不到肩膀的剧痛,也感觉不到婚纱下双腿的颤抖。
我抬起脚,高跟鞋毫不犹豫地踩过那扇象征着顾家体面的、倒下的橡木门板,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如同踏碎了某种无形的枷锁。
裙摆太长,碍事。
我毫不犹豫地弯腰,双手抓住那昂贵的、缀满碎钻的裙摆两侧,“刺啦——”一声裂帛脆响,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价值连城的婚纱被我从中撕开,一直裂到大腿,露出底下光洁的皮肤和修长的双腿。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随手将撕下的累赘布料扔在地上,像丢弃垃圾。
冰冷的目光扫过
走廊尽头闻讯赶来的顾承泽。
他穿着丝质睡袍,英俊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错愕,仿佛一个被新娘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到的深情未婚夫。
“清欢!”
他疾步上前,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解,“你怎么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别怕,我在这里……”他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安抚我。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我手臂的瞬间,我猛地扬起手——“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狠狠掴在顾承泽那张虚伪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震得所有人都僵住了。
顾承泽的脸被打得猛地偏向一边,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掌印。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被当众羞辱的狼狈。
“沈清欢!
你疯了?!”
他低吼,伪装的温柔面具终于碎裂,露出内里的狰狞。
“疯?”
我扯出一个冰冷至极、淬着毒液般的笑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顾承泽,你听好了。
这婚,我不结了!
从现在起,我沈清欢和你顾家,一刀两断!”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扭曲的脸,也不理会身后瞬间爆发的哗然和议论。
我提起撕破的裙摆,踩着那双碍事的高跟鞋,像个浴血奋战后杀出重围的战士,一步一步,坚定地、头也不回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每一步,都踏在顾家那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也踏碎了我前世那愚蠢可笑、葬身火海的幻梦。
身后,顾承泽气急败坏的咆哮、福伯慌乱的劝阻、亲戚们嗡嗡的议论,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夜风从敞开的顾家大门灌入,带着初夏微凉的露水气息,吹拂在我滚烫的脸上,带来一丝劫后余生的清醒。
我冲出顾家那扇象征着权势与财富的雕花铁门,将那片令人作呕的浮华彻底甩在身后。
深夜的城市街道空旷寂寥,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圈。
昂贵的婚纱下摆被撕开,破碎的蕾丝和细钻在粗糙的地面上拖曳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条狼狈的尾巴。
高跟鞋踩在冰冷的人行道上,每一步都硌得脚心生疼,但我不能停。
去哪里?
这个念头在狂奔带来的剧烈心跳和粗重喘息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
顾家绝不会善罢甘休,沈家?
那个早已被顾家渗透、视我为换取利益的工具的家,更是龙潭虎穴!
冰冷的绝望感刚要爬上心头,一个名字如同暗夜中唯一的灯塔,骤然点亮——陆沉渊!
那个书中早逝、却曾短暂掌控着令顾家也为之战栗的庞大势力、手段狠戾、性情莫测的反派大佬。
更重要的是,他是顾承泽血缘上的小叔!
一个顾承泽骨子里既恐惧又渴望超越的存在。
书中寥寥几笔提到他身体似乎有某种隐疾,深居简出,住在城西近郊的“云栖”庄园。
他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妖刀,美丽而致命,最终却因早亡未能掀起更大的波澜。
赌一把!
这是我唯一的生路!
与其落入顾家或沈家手中生不如死,不如去招惹这头最危险的孤狼!
一辆空载的出租车亮着顶灯驶过,我毫不犹豫地冲到路中间,张开双臂拦下。
司机被我一身昂贵却狼狈撕裂的婚纱、脸上未干的泪痕和眼中不顾一切的疯狂惊得目瞪口呆。
“城西,云栖庄园!
快!”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将身上仅有的、准备明天打赏伴娘的红包——厚厚一沓现金,全部塞进了司机手里。
司机看着手里厚厚的钞票,又看看我濒临崩溃边缘的状态,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没敢多问,一脚油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夜色被疾驰的车窗切割成模糊的光带。
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光影,前世被火焰吞噬的剧痛仿佛还在骨髓里灼烧,顾承泽和林薇薇那两张交织着冷漠与得意的脸在眼前反复闪现。
每一次回想,都让心脏如同被冰冷的铁钳狠狠攥紧,几乎窒息。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回头。
回头就是地狱。
车子最终在一条僻静的林荫道尽头停下。
前方,一道厚重古朴、爬满藤蔓的黑色铁艺大门森然矗立,隔绝了内里的世界。
门内是幽深的林木,只能隐约窥见远处山坡上,一座庞大庄园沉默的轮廓,只有零星几盏地灯散发出微弱而冷清的光,如同蛰伏巨兽的眼睛。
“小姐,就…就到这儿了,里面进不去。”
司机的声音带着点怯意,显然对这地方讳莫如深。
“谢谢。”
我推开车门,夜
风裹挟着草木特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铁门。
铁门旁有一个不起眼的通话装置。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血腥味,按下了呼叫键。
短暂的电流嗡鸣声后,一个毫无感情波动的男声响起,冰冷得像机器:“云栖庄园,私人领地,非请勿入。
请表明身份和来意。”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着那个小小的摄像头,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找陆沉渊先生。
告诉他,沈清欢来访。”
我顿了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孤注一掷的疯狂在眼底燃烧,“顺便问他一句——小叔,缺老婆吗?”
死寂。
通话器那头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夜风吹过林梢的沙沙声,以及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冰冷的电子音终于再次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原地等候。”
铁门纹丝不动。
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单薄撕裂的婚纱,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在皮肤上。
我环抱住自己,止不住地微微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磕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恐惧、寒冷、还有身体透支后的巨大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吞没。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膝盖发软几乎跪倒在地时——“咔哒。”
一声轻响,沉重冰冷的铁门内部传来锁舌弹开的机械声。
接着,那扇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巨大门扉,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如岩石的男人站在门内阴影处。
他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隼,上下扫视着我,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风险等级。
“沈小姐,”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毫无温度,“请跟我来。
先生要见你。”
心脏猛地一缩,随即是更剧烈的跳动。
赌局的第一关,过了!
我咬紧牙关,努力挺直早已疲惫不堪的脊背,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那如同幽灵般的黑衣男人身后,走进了这片传说中神秘而危险的领地。
庄园内部远比从外面看到的更加幽深广阔
。
车子沿着蜿蜒的柏油路行驶,两旁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和沉默的百年古树,在夜色中投下幢幢鬼影。
远处主宅的轮廓在黑暗中逐渐清晰,那是一座融合了现代极简线条与古典厚重感的庞大建筑,只有零星几扇窗户透出暖黄色的灯光,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而遥远。
车子在主宅气势恢宏的门廊前停下。
黑衣男人下车,替我拉开了车门。
冷风瞬间灌入,激得我一个哆嗦。
门廊下站着另一个穿着管家服饰、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老者,他的目光同样带着审视,但比起黑衣男人的冰冷,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沈小姐,这边请。”
老管家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无波。
我深吸一口气,踩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跟着他走进这座如同巨大兽口般的宅邸。
内部空间异常高阔,装饰是极致的冷色调——深灰的墙面,墨黑的地砖,线条硬朗的金属与玻璃。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昂贵木料、皮革以及某种冷冽消毒水的奇特味道,空旷、寂静,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秩序感,毫无“家”的暖意。
老管家将我引至一扇厚重的深色木门前,轻轻敲了敲。
“进。”
门内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慵懒沙哑,却像带着无形的冰棱,瞬间穿透了门板,直直刺入我的耳膜和心脏,让周围的空气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管家推开门,侧身示意我进去。
房间很大,像是一个私人图书馆与办公空间的结合体。
顶天立地的深色书柜占据了整面墙壁,里面塞满了厚重的书籍。
另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此刻被厚重的深灰色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房间中央铺着触感极佳的深色地毯,一张宽大的、线条冷硬的黑色书桌后面,坐着一个男人。
陆沉渊。
他终于从书页上抬起了眼。
我的呼吸瞬间凝滞。
灯光是暖调的,落在他身上,却奇异地未能驱散那份浸入骨髓的冷感。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五官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杰作,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地完美,组合起来却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疏离与…妖异。
肤色是久不见天日的冷白,薄唇颜色很淡,鼻梁高挺。
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眼
型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极深的墨色,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此刻正毫无波澜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死物般的漠然。
他穿着深灰色的丝质睡袍,领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锁骨。
然而,这慵懒的装扮却丝毫未减他周身散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更让我瞳孔微缩的是,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把通体乌黑、线条流畅的手枪。
冰冷的金属在他苍白的指尖转动,偶尔反射出一道令人胆寒的冷光。
他姿态闲适,仿佛那不是杀人的凶器,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文玩。
“沈清欢?”
他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带着点沙哑的慵懒,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缓慢而锐利地划过我撕裂的婚纱、凌乱的头发、苍白狼狈的脸,以及我眼中强行压制的惊惧和无法熄灭的恨火。
“顾家明天的新娘,沈家的独女?”
他微微歪了下头,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意非但没带来暖意,反而更像是在欣赏猎物濒死前的挣扎。
“跑到我这里来,问缺不缺老婆?”
他轻轻笑了一声,低沉悦耳,却冷得掉冰碴,“怎么,顾家那小子满足不了你,还是沈家那座小庙,养不起你这尊…急着想换个金窝的佛?”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刺向我最不堪的处境。
赤裸裸的轻蔑,毫不掩饰的嘲讽。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的压力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玩枪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黑洞洞的枪口若有似无地对准了我的方向。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
前世葬身火海的灼痛感仿佛再次袭来,与眼前这柄随时可能喷出死亡火焰的凶器带来的寒意交织在一起。
身体的本能在尖叫着逃离。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恐惧中,一股更汹涌、更滚烫的岩浆猛地从心底喷发出来——那是被活活烧死的滔天恨意!
是对顾承泽、林薇薇乃至整个顾家的刻骨诅咒!
这股恨意,压倒了恐惧,烧尽了理智。
“金窝?”
我猛地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眸子。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近乎凄厉的尖锐,像被逼到悬崖边的野兽发出的嚎叫,“顾承泽那个畜生,他为了给他
的白月光腾主卧,今晚就想放火烧死我!
沈家?
他们只把我当攀附顾家的垫脚石!
那地方不是庙,是吃人的魔窟!”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愤怒和绝望烧灼出的生理盐水。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不能示弱!
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等于找死!
我向前一步,无视了那柄可能随时终结我性命的手枪,目光死死锁住陆沉渊那双冰冷的眼瞳。
所有的恐惧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和玉石俱焚的决绝在眼底燃烧。
“陆先生!”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嘶喊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我不是来求您庇护的可怜虫!
我是来和您做交易的!”
“交易?”
陆沉渊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眼神里那丝漫不经心的慵懒似乎褪去了一点点,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极淡的、如同发现有趣玩具般的兴味。
他手中的枪停止了转动,枪口依旧对着我,却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威慑姿态。
<“对,交易!”
我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我知道顾承泽怕您!
我知道顾家最核心的那几个见不得光的项目!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通过海外空壳公司洗钱,怎么在城东那块地皮上搞强制拆迁闹出人命的!
我还知道林薇薇那个‘柔弱’的白月光,背地里替顾承泽牵线搭桥,接触过哪些不该碰的境外势力!”
我一口气将前世在火场濒死时,顾承泽为了炫耀他所谓的“成就”而对我吐露的、以及后来在顾家做牛做马时无意间窥探到的肮脏秘密,如同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每一个名字,每一个细节,都带着血淋淋的真实感。
“这些东西,够不够当我的投名状?”
我死死盯着他,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我只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亲手把顾承泽、把林薇薇、把那些害过我的人踩进地狱的机会!
陆先生,您收下我,我沈清欢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您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绝不犹豫!”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陆沉渊沉默地看着我,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我刚才说的只是一堆无关紧要的废
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凌迟。
就在我快要被这无声的压力压垮时,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地,放下了那把一直把玩的手枪,将它随意地搁在了光滑的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然后,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离开书桌后的座椅,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缓步绕过桌角,朝我走来。
丝质睡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无声地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像一头优雅而危险的猎豹在巡视领地。
他在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如此近的距离,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混合着淡淡药味和雪松气息的味道清晰地传来。
他微微低下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针,直直刺入我的眼底,仿佛要穿透皮囊,看清我灵魂深处最真实的底色——是复仇的火焰?
还是虚张声势的谎言?
冰冷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他的手指,带着玉石般的凉意,猝不及防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迫使我不得不完全抬起头,与他那双毫无温度的墨瞳对视。
“小野猫,”他低沉的嗓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带着一丝玩味,如同冰珠落在玉盘上,“爪子还没磨利,口气倒是不小。”
他的拇指指腹,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意味,摩挲过我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颤抖的下唇。
那冰冷的触感如同电流,瞬间窜遍我的全身,激起一阵战栗。
“想当我的刀?”
他唇角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眼底却依旧一片荒芜,“那得先让我看看,你这牙口…够不够硬,能不能咬得动顾家那根硬骨头。”
他松开了手,那股迫人的压力也随之消散了一些,但冰冷的视线依旧牢牢锁着我。
“陈伯,”他并未回头,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起伏的淡漠,“给她安排个房间。
找点合身的衣服。”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门口的老管家立刻躬身:“是,先生。”
陆沉渊最后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带着审视、评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看到有趣玩具般的兴味。
“沈清欢,”他念着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我陆沉渊的刀,钝了,或者咬错了人…后果,你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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