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家族、榨取我沈家最后价值的遮羞布!
我的一生,竟是别人笔下几行潦草的注脚,一个早该退场的笑话!
“呃——!”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刺目的光线扎得眼睛生疼,不是地狱的业火,而是头顶那盏奢华到俗气的水晶吊灯。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玫瑰和高级香氛混合的甜腻气息,像一张精心编织的、令人窒息的网。
我低头,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虚弱的清明。
视线落在手上,无名指上,一枚硕大的粉钻戒指在灯光下折射着冰冷虚假的光芒,几乎要灼伤我的眼睛。
身上,是那件价值连城、缀满碎钻和蕾丝的Vera Wang定制婚纱,层层叠叠的白纱,此刻却像裹尸布一样沉重地缠在身上。
这里是顾家老宅,我婚礼前夜的“准新娘套房”。
明天,就是我和顾承泽的婚礼。
前世,就是在这个房间,我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羞涩,试穿着这件婚纱,幻想着成为顾太太后的幸福生活。
而几个小时后,我就被顾承泽以“婚前需要静心祈祷”的借口,骗去了城郊那座偏僻的、即将成为我火葬场的别院!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我一把扯下头上的钻石发冠,冰冷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巨大的恐慌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冰与火,在四肢百骸里激烈冲撞。
逃!
必须立刻逃出这个魔窟!
我猛地从柔软的床榻上弹起来,繁复的裙摆绊了一下,我踉跄着扑到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
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如纸,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地狱归来的火焰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时间紧迫!
顾承泽随时可能过来,用他那张伪善的脸,编织新的谎言把我骗走!
目光在奢华却压抑的房间里急速扫过。
梳妆台?
不行!
衣帽间?
更不行!
最后,视线定格在角落那个沉重的、用来放置备用被褥的橡木箱子上。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冲上头顶,发出嗡嗡的轰鸣。
来不及细想,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提起那该死的、碍事的巨大裙摆,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扇紧闭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橡木房门狠狠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