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凌迟。
就在我快要被这无声的压力压垮时,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地,放下了那把一直把玩的手枪,将它随意地搁在了光滑的桌面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然后,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离开书桌后的座椅,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缓步绕过桌角,朝我走来。
丝质睡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无声地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像一头优雅而危险的猎豹在巡视领地。
他在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如此近的距离,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混合着淡淡药味和雪松气息的味道清晰地传来。
他微微低下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针,直直刺入我的眼底,仿佛要穿透皮囊,看清我灵魂深处最真实的底色——是复仇的火焰?
还是虚张声势的谎言?
冰冷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他的手指,带着玉石般的凉意,猝不及防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迫使我不得不完全抬起头,与他那双毫无温度的墨瞳对视。
“小野猫,”他低沉的嗓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带着一丝玩味,如同冰珠落在玉盘上,“爪子还没磨利,口气倒是不小。”
他的拇指指腹,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意味,摩挲过我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颤抖的下唇。
那冰冷的触感如同电流,瞬间窜遍我的全身,激起一阵战栗。
“想当我的刀?”
他唇角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眼底却依旧一片荒芜,“那得先让我看看,你这牙口…够不够硬,能不能咬得动顾家那根硬骨头。”
他松开了手,那股迫人的压力也随之消散了一些,但冰冷的视线依旧牢牢锁着我。
“陈伯,”他并未回头,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起伏的淡漠,“给她安排个房间。
找点合身的衣服。”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门口的老管家立刻躬身:“是,先生。”
陆沉渊最后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带着审视、评估,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看到有趣玩具般的兴味。
“沈清欢,”他念着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我陆沉渊的刀,钝了,或者咬错了人…后果,你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