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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王爷他日日求复合萧执沈晏清全文+番茄

拉克夏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休书拍在紫檀桌上时,萧执的狼毫笔尖戳穿了宣纸。墨团洇开,像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沈晏清,”他声音有点哑,盯着那纸休书,“你再说一遍?”我麻利地拍上最后一枚私印,红得刺眼。“王爷,和离书,您签个字。”包袱早打好了,搁在脚边。三年。我嫁进这煊赫的宁王府三年,守了三年活寡。萧执,我的夫君,大梁朝最俊美也最冷情的王爷。他看我的眼神,比看门口的石狮子还淡。“理由。”他搁下笔,指尖沾了墨,黑得瘆人。我扯出个笑,尽量显得真诚:“王爷龙章凤姿,是妾身蒲柳之质,不堪匹配。三年无所出,犯了七出之条。求王爷开恩,放妾身归去。”场面话,谁不会说?真正的原因?是他书房暗格里,那幅珍藏的、笔触温柔的小像。画上的姑娘,巧笑倩兮,不是我。是他心头的白月光,苏晚照。听...

主角:萧执沈晏清   更新:2025-06-27 21: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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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执沈晏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王爷他日日求复合萧执沈晏清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拉克夏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休书拍在紫檀桌上时,萧执的狼毫笔尖戳穿了宣纸。墨团洇开,像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沈晏清,”他声音有点哑,盯着那纸休书,“你再说一遍?”我麻利地拍上最后一枚私印,红得刺眼。“王爷,和离书,您签个字。”包袱早打好了,搁在脚边。三年。我嫁进这煊赫的宁王府三年,守了三年活寡。萧执,我的夫君,大梁朝最俊美也最冷情的王爷。他看我的眼神,比看门口的石狮子还淡。“理由。”他搁下笔,指尖沾了墨,黑得瘆人。我扯出个笑,尽量显得真诚:“王爷龙章凤姿,是妾身蒲柳之质,不堪匹配。三年无所出,犯了七出之条。求王爷开恩,放妾身归去。”场面话,谁不会说?真正的原因?是他书房暗格里,那幅珍藏的、笔触温柔的小像。画上的姑娘,巧笑倩兮,不是我。是他心头的白月光,苏晚照。听...

《和离后,王爷他日日求复合萧执沈晏清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休书拍在紫檀桌上时,萧执的狼毫笔尖戳穿了宣纸。

墨团洇开,像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沈晏清,”他声音有点哑,盯着那纸休书,“你再说一遍?”

我麻利地拍上最后一枚私印,红得刺眼。

“王爷,和离书,您签个字。”

包袱早打好了,搁在脚边。

三年。

我嫁进这煊赫的宁王府三年,守了三年活寡。

萧执,我的夫君,大梁朝最俊美也最冷情的王爷。

他看我的眼神,比看门口的石狮子还淡。

“理由。”

他搁下笔,指尖沾了墨,黑得瘆人。

我扯出个笑,尽量显得真诚:“王爷龙章凤姿,是妾身蒲柳之质,不堪匹配。

三年无所出,犯了七出之条。

求王爷开恩,放妾身归去。”

场面话,谁不会说?

真正的原因?

是他书房暗格里,那幅珍藏的、笔触温柔的小像。

画上的姑娘,巧笑倩兮,不是我。

是他心头的白月光,苏晚照。

听说,快从江南回来了。

我这占着窝的麻雀,该识相点滚蛋。

空气死寂。

萧执的视线,从我脸上,挪到休书,再挪回我脸上。

像在掂量一件失了价值的旧物。

他忽然笑了,极冷。

“好。”

他提笔,沾了浓墨,在“夫萧执”后面,重重落下他的名字。

笔锋凌厉,几乎要破纸而出。

“滚。”

我抓起休书,塞进怀里。

那点温热的纸,贴着心口,烫得惊人。

“谢王爷成全。”

我拎起包袱,转身就走。

脊梁挺得笔直。

踏出王府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时,阳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三年。

像一场荒唐的梦。

梦醒了,我还是那个无父无母、只剩一间破屋的孤女沈晏清。

挺好。

至少,呼吸畅快了。

我的新家在城西柳枝巷。

一间临街的小院子,前铺后宅。

院里有棵老槐树,枝繁叶茂。

我带来的丫鬟蘅芷,正吭哧吭哧地擦着落了灰的窗棂。

“小姐,”她改不了口,眼圈红红,“咱们真不回去了?”

“回哪儿?”

我打开吱呀作响的窗户,让带着市井烟火气的风灌进来,“那儿从来就不是家。”

我从怀里掏出那张休书,小心抚平褶皱。

这是我的自由契。

目光落在“萧执”两个字上。

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落笔时那股子压不住的戾气。

挺好的。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我沈晏清,要开始为自己活
了。

活命,首先得有钱。

我沈晏清,唯一拿得出手的,是祖传的一手好汤羹。

尤其是一碗小馄饨。

皮薄如纸,馅儿鲜掉眉毛,汤底是用整鸡和豚骨吊足了时辰的高汤,清亮醇厚。

当年我娘,就是靠这个在码头支摊,养活了我们娘俩。

铺子很快拾掇出来。

门脸不大,挂了个朴素的木招牌——“沈记馄饨”。

开张那天,天蒙蒙亮。

灶火烧得旺旺的,大锅里乳白的高汤翻滚,香气霸道地钻出小窗,飘满了半条巷子。

第一屉薄皮小馄饨刚下锅。

巷口就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着竹竿敲地的“笃笃”声。

一个浑身脏污、头发板结的乞丐,杵着根光溜的竹棍,慢悠悠晃到了我的摊子前。

破碗往前一伸。

“行行好…娘子…给口吃的…”声音嘶哑难辨。

我忙着捞馄饨,头也没抬:“新开张,前三位免费。

坐吧。”

那乞丐似乎愣了一下,慢吞吞挪到角落那张油腻的小方桌旁坐下。

蘅芷端了满满一碗馄饨过去。

皮子透亮,粉嫩的肉馅儿若隐若现,翠绿的葱花、金黄的蛋皮丝浮在清亮的汤上。

香气扑鼻。

乞丐埋下头,吸溜得震天响。

“好吃!

真好吃!”

他含糊不清地嚷,破碗敲着桌面,“再来一碗!

不,三碗!”

我皱了皱眉。

这声音…嘶哑里透着一丝奇怪的…耳熟?

还有那伸出来端碗的手。

指甲缝是黑的,可那骨节…分明匀称修长。

不像常年乞讨的粗粝。

心里打了个突。

我端着第二碗过去,特意走近了些。

他缩着脖子,整张脸都埋在脏兮兮的头发和污垢里,只露出一点紧绷的下颌线。

线条干净利落。

我放下碗,状似无意地扫过他那双放在桌下的手。

袖口破破烂烂,露出的半截手腕,皮肤…似乎过于细腻了?

“这位…大哥,”我开口,“听您口音,不像本地人?”

乞丐肩膀一僵,吸溜得更响了,含混道:“逃…逃难来的…哦?

从哪儿逃来的?”

我追问。

“南…南边…”他含含糊糊,猛地站起来,“饱了饱了!

多谢娘子!”

他抓起竹棍,碗也不要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背影消失在巷子拐角。

我盯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蘅芷凑过来,小声说:“小姐,这乞丐怪怪的。”

“嗯。”

我收回目光,心头的疑云更重
了。

那下颌的弧度,那手腕的轮廓…太像一个人。

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市井陋巷里的人。

萧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自己掐灭了。

怎么可能?

他此刻,怕是正温香软玉在怀,等着他的苏晚照回京呢。

哪有闲工夫,扮成乞丐来我这小摊子?

大概是眼花了。

我摇摇头,甩掉那点荒谬的念头,继续招呼客人。

生意出乎意料地好。

“沈记馄饨”的名声,像长了翅膀,在街坊四邻间传开。

都说这新来的小娘子,人干净爽利,馄饨更是一绝。

每日天不亮就有人来排队。

忙是忙,累也真累。

可数着铜板,听着食客满足的喟叹,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这天,刚送走早市最后一波客人。

我和蘅芷正弯腰擦桌子,门口的光线一暗。

一个穿着靛蓝色粗布短打的少年,局促地站在那儿。

看着十六七岁,身量挺高,就是瘦,像根没长开的青竹竿。

脸倒是清秀,眉眼干净,带着点没褪尽的稚气。

“掌柜的,”他开口,声音清亮,“您…您这儿招伙计吗?

我什么都能干!

工钱…管饭就成!”

眼神很亮,带着小心翼翼的恳求。

我直起身,打量他:“叫什么?

多大了?

哪里人?”

“小的叫阿墨,”他连忙回答,“十七了,就…就城外西河村的,家里遭了灾,进城找口饭吃。”

西河村?

离京城几十里地呢。

“识字吗?”

“识…识得几个。”

他点头。

“会算账吗?”

“会一点。”

“为什么不去大酒楼找活计?”

我盯着他眼睛。

阿墨垂下头,手指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大地方…规矩多,怕做不好。

看您这儿…清净。”

眼神干净,不像撒谎。

我这儿也确实缺人手。

蘅芷一个丫头,里外忙活,太辛苦。

“行。”

我拍板,“留下试试。

包吃住,每月二钱银子。

干得好,再加。”

阿墨眼睛瞬间亮了,噗通一声跪下:“谢谢掌柜的!

谢谢掌柜的!

我一定好好干!”

“起来,”我皱眉,“在我这儿,不兴跪。”

他麻利地爬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感激和喜悦。

手脚也的确麻利。

擦桌子、端碗、收拾灶台,眼里有活,动作利索。

算账也快,脑子清楚。

有阿墨帮忙,我和蘅芷都轻松了不少。

日子像上了发条,在氤氲的馄饨香气里,飞快
地转着。

这天傍晚,刚收摊。

隔壁卖炊饼的张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晏清啊,听说了没?”

“什么?”

我正数着钱匣子里的铜板。

“那位苏家小姐!

进京了!”

张婶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就是宁王爷放在心尖尖上那个!”

铜板“啪嗒”一声掉回匣子。

我指尖有点凉。

“哦。”

我应了一声,继续数钱。

“听说排场可大了!

苏家那别院,离你这儿就隔两条街,灯火通明整宿呢!”

张婶啧啧有声,“到底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张婶,”我打断她,把钱匣子合上,“明天要用的肉馅还没剁,我先去忙了。”

转身进了后院。

心口像堵了团湿棉花。

明明早就不在意了。

可听到那个名字,和萧执连在一起,还是闷得难受。

后院水井边,阿墨正吭哧吭哧地劈柴。

见我出来,他停下斧子,抹了把汗:“掌柜的,要帮忙吗?”

“不用。”

我摆摆手,走到老槐树下。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缝隙,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我靠着粗糙的树干,闭上眼。

苏晚照回来了。

萧执他…该得偿所愿了吧?

也好。

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彻底两清。

日子照旧。

我的小馄饨摊,成了柳枝巷最热闹的一角。

这天午后,难得的清闲。

我正教阿墨认新的账目,门口的风铃响了。

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像一块上好的暖玉。

“掌柜的,一碗馄饨,多放葱花。”

声音也温和清朗。

“好嘞,您稍坐。”

我应道。

阿墨已经机灵地去擦那张最干净的桌子。

男子坐下,目光随意地扫过小小的店面,最后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

馄饨端上。

他吃得慢条斯理,姿态优雅。

吃完,放下勺子。

“汤清味醇,馅鲜皮滑,火候恰到好处。”

他看向我,眼中带着真诚的赞赏,“掌柜的好手艺。”

“客官过奖了。”

我笑笑,准备收碗。

他却没动,温声道:“在下柳观澜,在城南经营一家书肆。

不知掌柜的,如何称呼?”

“沈晏清。”

“沈掌柜。”

柳观澜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净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实不相瞒,柳某今日,是慕名而来。

这碗馄饨,果然名不虚传。”

“柳掌柜喜欢就好。


”他又坐了片刻,随意聊了几句闲话,问了问铺子的营生,态度自然,不惹人厌。

最后付了钱,留下一句:“改日再来叨扰。”

便翩然而去。

蘅芷凑过来,眼睛亮晶晶:“小姐,这位柳掌柜,人真好,长得也俊!”

阿墨在一旁默默地擦着灶台,没说话。

我敲了下蘅芷的额头:“干活去。”

心里却有些异样。

这柳观澜,温和有礼,进退有度。

但那双眼睛深处,似乎藏着点别的东西。

柳观澜成了常客。

隔三差五就来,有时是午后清闲时,有时是傍晚收摊前。

每次只要一碗馄饨,坐一会儿,说几句话。

聊书,聊市井趣闻,偶尔也聊聊生意经。

他不问我的过往,只谈眼前。

分寸感拿捏得极好。

渐渐地,连蘅芷和阿墨都习惯了他的存在。

蘅芷总偷偷朝我挤眼睛。

阿墨则每次看到柳观澜来,都会更沉默几分,干活格外卖力。

这天,柳观澜带来一本薄薄的册子。

“前日得了本前朝食记的残本,”他将册子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里面恰好记载了几道汤羹古方,想着或许对沈掌柜有些用处。”

我翻开。

纸页泛黄,字迹古朴。

记载的几道汤方,用料、火候、讲究,都极细致。

有些思路,对我确有启发。

“这…太贵重了。”

我合上册子,推还给他。

“不过是一本残卷,”柳观澜微笑,“放在我书肆,也是蒙尘。

能对沈掌柜有用,才算物尽其值。

请务必收下。”

他眼神坦荡,语气诚恳。

我迟疑了一下,没再推拒:“那就多谢柳掌柜了。”

“晏清,”他忽然改了称呼,声音温和,“叫我观澜便好。”

我一怔。

他看着我,眼神清澈,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你我相识也有一段时日,总掌柜来掌柜去的,未免生分。”

心跳漏了一拍。

我垂下眼,看着桌上那本食记残卷,轻轻“嗯”了一声。

“晏清。”

他唤了一声,带着笑意。

柳观澜的靠近,像春日里和煦的风。

不疾不徐,却让人难以忽视。

他会在下雨时,“恰好”路过,留下一把油纸伞。

会在我抱怨一句柴火湿了不好烧后,隔天就送来几筐上好的银丝炭。

会在书肆进了新的游记话本,挑些有趣的送来给我解闷。

他从不逾矩,却处处透着用心。

蘅芷已经彻底倒戈:“
小姐!

柳掌柜多好啊!

人斯文,心又细,比那个…”她猛地刹住嘴,小心地看我脸色。

我正揉着面,没说话。

心里不是没有波澜。

柳观澜像一泓温泉水,浸润着被寒冰冻过的心。

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试着,重新开始?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随即,又有点释然。

沈晏清,你早该往前看了。

这日,柳观澜邀我去游湖。

“城西新开了片荷塘,景致不错,泛舟其中,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语气轻松,“不知晏清…可愿赏光?”

我看着他温润含笑的眼,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好。”

“那明日午后,我来接你。”

他眼中笑意更浓。

夜里,我翻来覆去。

心里有点乱。

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石子,漾开一圈圈涟漪。

翌日午后,我略略收拾了一下。

穿了身素净的湖水绿襦裙,头发用一支简单的木簪挽起。

蘅芷围着我看,笑得贼兮兮:“小姐真好看!”

阿墨默默地递给我一把新的油纸伞:“掌柜的,天阴,带着伞吧。”

“谢谢阿墨。”

我接过伞。

门外传来马蹄声。

柳观澜到了。

他今日也穿了件月白的衫子,玉冠束发,更显清雅。

见我出来,他眼中掠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晏清。”

他笑着伸出手,想扶我上马车。

我正要抬手。

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如骤雨砸落青石!

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挟着雷霆之势,狂飙而来!

马背上的人,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枪。

马蹄声在巷子里炸响,惊得路人纷纷避让。

马儿在我铺子前猛地人立而起,发出长长的嘶鸣!

前蹄重重踏下,溅起一片尘土。

马上之人,勒紧缰绳,目光如电,直直射向我。

还有我身旁,伸着手的柳观澜。

那张脸,轮廓深邃,俊美得极具攻击性。

此刻,薄唇紧抿,下颌绷成一条凌厉的线。

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不是萧执,又是谁?!

时间仿佛凝固了。

柳观澜的手还伸在半空,眉头微蹙,看向那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我站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骤然缩紧。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又是为了哪般?

萧执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在我脸上刮过,又狠狠钉在柳观澜那只手上。

他翻身下
马,动作利落带着一股压抑的戾气。

玄色的衣袂翻飞,几步就跨到我们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片沉重的阴影。

“沈晏清,”他的声音低沉,压着火,“他是谁?”

质问的语气,理所当然得仿佛他还是我的谁。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心头。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宁王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这位是书肆的柳掌柜。”

“柳掌柜?”

萧执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地扫向柳观澜,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柳掌柜好雅兴,这是要带本王的…前王妃,去哪儿?”

“前王妃”三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柳观澜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没料到我的身份。

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收回手,不卑不亢地对着萧执拱手一礼:“原来是宁王爷。

在下柳观澜,与沈姑娘是朋友。

今日天气晴好,邀沈姑娘同游荷塘,不知王爷有何指教?”

“朋友?”

萧执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本王怎么不知道,她何时多了你这样一位‘朋友’?”

他的目光转向我,黑沉沉的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有怒火,似乎还有一丝…受伤?

荒谬。

我迎上他的目光,扯出一个疏离的笑:“王爷,和离书上写得清楚明白。

妾身如今与王爷再无瓜葛,结交何人,去往何处,似乎…无需再向王爷报备吧?”

“再无瓜葛?”

萧执重复着这四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腕骨像是要被他捏碎。

<“萧执!

你放手!”

我用力挣扎,又惊又怒。

“王爷!”

柳观澜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想阻止。

“滚开!”

萧执看也不看他,手臂一挥,一股巧劲将柳观澜推得踉跄后退几步。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那里面翻涌的墨色几乎要将我吞噬。

“沈晏清,你休想!”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什么和离?

本王从未答应!

那纸休书,不作数!”

什么?!

我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胡说什么?

那休书是你亲手签的名!

盖了你的私印!”

“那又如何?”

萧执眼底掠过一
丝近乎无赖的狠戾,“本王后悔了!”

他不由分说,猛地将我往他怀里一带!

另一只手竟直接探向我怀里!

“你干什么?!”

我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护住胸口。

可他的动作更快更蛮横!

“嗤啦——”衣襟被他粗暴地扯开一道口子!

那张被我贴身藏着的、已经有些发软的休书,被他硬生生地抽了出来!

“还给我!”

我尖叫着扑上去抢。

萧执看也不看,攥着那张纸的手猛地用力!

刺啦——!

清脆的裂帛声,在死寂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张承载着我三年屈辱和唯一自由的休书,在他指间,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再撕!

四分五裂!

雪白的碎片,如同折翼的蝶,纷纷扬扬,飘落在沾满尘土的地上。

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手脚冰凉。

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那些刺目的碎片,在眼前不断放大。

他…他竟然…“你…你混蛋!”

极致的愤怒和屈辱冲垮了理智,我扬手,用尽全身力气朝他脸上扇去!

手腕在半空中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截住!

他顺势将我整个人死死扣进怀里!

坚硬的胸膛撞得我生疼,浓烈的、独属于他的冷冽气息瞬间将我包围。

“沈晏清,”他的唇贴在我耳边,滚烫的气息灼烧着我的皮肤,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你听好了。

和离?

做梦!

这辈子,你生是我萧执的人,死是我萧执的鬼!

想跟别人游湖?

除非我死!”

“放开她!”

柳观澜稳住身形,脸色铁青,再次冲了上来。

巷子深处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听到动静的蘅芷和阿墨跑了出来。

“小姐!”

“掌柜的!”

蘅芷吓得脸都白了。

阿墨则死死盯着萧执扣住我的手,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场面一片混乱。

我被萧执死死箍在怀里,动弹不得,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萧执!

你这个疯子!

放开我!

我们已经和离了!

是你签的字!

是你让我滚的!

现在又发什么疯!”

我嘶声力竭地吼着,指甲狠狠掐进他手臂的肉里。

他却像感觉不到痛,手臂收得更紧,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是!

是我签的字!


是我让你滚!

我他妈就是个混账!

晏清…你不知道…我后悔了…我每一天都在后悔…”这突如其来的示弱和痛苦,让我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在…说什么?

“王爷!”

柳观澜的声音带着怒意和焦急,“请您自重!

放开晏清!

否则,在下就算拼了这条命…拼了命?”

萧执抬起头,看向柳观澜,眼神瞬间又恢复了那种睥睨的冰冷和戾气,“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为她拼命?”

他搂着我,像宣示主权般,目光扫过柳观澜,扫过一脸担忧愤怒的蘅芷,最后落在紧抿着唇、眼神凶狠的阿墨身上。

“还有你,”萧执盯着阿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本王派你来护着她,不是让你杵在这儿当木头!

连个登徒子都拦不住?”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炸得我脑子嗡嗡作响!

我猛地从萧执怀里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阿墨。

护着她?

登徒子?

阿墨…是他派来的?!

阿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避开我的目光,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深深埋下:“王爷…属下…属下知错!

请王爷责罚!”

“阿墨?!”

蘅芷失声惊呼,看看阿墨,又看看我,完全懵了。

柳观澜也愣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我浑身冰冷,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原来如此。

难怪他出现的那么“恰好”。

难怪他识字会算账,手脚麻利得不像乡下小子。

难怪每次柳观澜来,他都格外沉默。

原来…全是假的!

这几个月相对平静、甚至让我生出一丝希望的生活,原来从头到尾,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股巨大的、被欺骗、被愚弄的愤怒和寒意,瞬间席卷了我!

我猛地推开萧执!

这一次,用了死力。

萧执猝不及防,被我推得后退了一步。

我踉跄着站稳,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阿墨。

“好…好得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带着刻骨的冷意,“宁王爷,真是好手段!

连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下堂妇,都值得您如此费心监视?

真是…抬举我了!”

“晏清!

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执急切地上前一步,想要解释。

“别碰我!”

我像被毒蛇咬到般猛地后退,厉声尖叫,“滚!


都给我滚!”

我的目光扫过萧执,扫过柳观澜,扫过跪着的阿墨,最后落在那些被践踏在尘土里的休书碎片上。

心,像是被那些碎片反复切割着,疼得麻木。

“滚啊——!”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凄厉绝望。

萧执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眼中翻涌着痛苦和慌乱。

柳观澜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阿墨依旧跪着,肩膀微微发抖。

蘅芷跑过来,哭着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小姐…小姐我们进去…我们回家…”家?

哪里还有家?

这小小的馄饨铺,这片刻的安宁,原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

我任由蘅芷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转身,逃也似的冲回铺子里。

“砰”地一声,狠狠关上了门!

将门外那一片狼藉和混乱,彻底隔绝。

铺子里没点灯。

昏暗的光线从门缝窗隙挤进来,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光斑。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慢慢滑落,跌坐在地上。

蘅芷蹲在旁边,无声地掉眼泪。

门外,死寂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

才响起沉重的、一步步远去的马蹄声。

还有柳观澜低低的、带着歉意的声音:“沈姑娘…保重。

柳某…改日再来拜访。”

阿墨的声音带着哽咽:“掌柜的…蘅芷姐姐…对不住…”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巷子里,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

那些被撕碎的纸片,还孤零零地躺在尘土里。

像我的心。

“小姐…”蘅芷带着哭腔,“我们…我们怎么办啊…”我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

浑身冰冷。

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萧执他…到底想干什么?

羞辱我?

戏弄我?

还是觉得我离了他,就不配过一天安生日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三年前,是他弃我如敝履。

三年后,又是他亲手撕碎我的自由。

恨意,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越收越紧。

那一日后,“沈记馄饨”关张了三天。

我把自己关在后院,不见任何人。

蘅芷急得团团转。

第四天清晨,我推开房门。

眼睛红肿,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蘅芷,生火。”

“小姐?”

蘅芷惊喜地看着我。

“开门,做生意。”

我声音有些哑,却异常坚定。

日子总要过下去。

他萧执权势滔天,难道还能一手遮天,彻底断了我的生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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