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着。
这天傍晚,刚收摊。
隔壁卖炊饼的张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晏清啊,听说了没?”
“什么?”
我正数着钱匣子里的铜板。
“那位苏家小姐!
进京了!”
张婶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就是宁王爷放在心尖尖上那个!”
铜板“啪嗒”一声掉回匣子。
我指尖有点凉。
“哦。”
我应了一声,继续数钱。
“听说排场可大了!
苏家那别院,离你这儿就隔两条街,灯火通明整宿呢!”
张婶啧啧有声,“到底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张婶,”我打断她,把钱匣子合上,“明天要用的肉馅还没剁,我先去忙了。”
转身进了后院。
心口像堵了团湿棉花。
明明早就不在意了。
可听到那个名字,和萧执连在一起,还是闷得难受。
后院水井边,阿墨正吭哧吭哧地劈柴。
见我出来,他停下斧子,抹了把汗:“掌柜的,要帮忙吗?”
“不用。”
我摆摆手,走到老槐树下。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缝隙,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我靠着粗糙的树干,闭上眼。
苏晚照回来了。
萧执他…该得偿所愿了吧?
也好。
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彻底两清。
日子照旧。
我的小馄饨摊,成了柳枝巷最热闹的一角。
这天午后,难得的清闲。
我正教阿墨认新的账目,门口的风铃响了。
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像一块上好的暖玉。
“掌柜的,一碗馄饨,多放葱花。”
声音也温和清朗。
“好嘞,您稍坐。”
我应道。
阿墨已经机灵地去擦那张最干净的桌子。
男子坐下,目光随意地扫过小小的店面,最后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
馄饨端上。
他吃得慢条斯理,姿态优雅。
吃完,放下勺子。
“汤清味醇,馅鲜皮滑,火候恰到好处。”
他看向我,眼中带着真诚的赞赏,“掌柜的好手艺。”
“客官过奖了。”
我笑笑,准备收碗。
他却没动,温声道:“在下柳观澜,在城南经营一家书肆。
不知掌柜的,如何称呼?”
“沈晏清。”
“沈掌柜。”
柳观澜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净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实不相瞒,柳某今日,是慕名而来。
这碗馄饨,果然名不虚传。”
“柳掌柜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