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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成囚,他追悔莫及全文免费

玲玲30592762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我在傅沉舟衬衫领口发现陌生口红印时,他正躺在酒店大床上。商业应酬而已。”他漫不经心解着纽扣。直到我在他书房暗格里,翻出珍藏多年的芭蕾舞鞋。“白月光的味道?”我把舞鞋砸在他昂贵的西装上。当晚我拖着行李箱消失,五年后携新锐画家身份归来。傅沉舟红着眼把我抵在画廊角落:“她只是你的替身...”周叙白突然出现,亮出我无名指的钻戒:“傅总,我太太怕生。”监控室里,傅沉舟疯狂调阅五年前的酒店记录。画面定格——他亲手签字的流产同意书,正静静躺在苏烬雪病历夹里。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发出沉闷又急促的声响,像是要把这钢筋水泥的森林彻底淹没。苏烬雪指尖冰凉,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那条匿名彩信刺得她眼睛生疼一张照片,角度暧昧,拍摄于本市最顶级的云端酒店套房...

主角:傅沉舟苏烬雪   更新:2025-06-27 19: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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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沉舟苏烬雪的其他类型小说《错爱成囚,他追悔莫及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玲玲30592762”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我在傅沉舟衬衫领口发现陌生口红印时,他正躺在酒店大床上。商业应酬而已。”他漫不经心解着纽扣。直到我在他书房暗格里,翻出珍藏多年的芭蕾舞鞋。“白月光的味道?”我把舞鞋砸在他昂贵的西装上。当晚我拖着行李箱消失,五年后携新锐画家身份归来。傅沉舟红着眼把我抵在画廊角落:“她只是你的替身...”周叙白突然出现,亮出我无名指的钻戒:“傅总,我太太怕生。”监控室里,傅沉舟疯狂调阅五年前的酒店记录。画面定格——他亲手签字的流产同意书,正静静躺在苏烬雪病历夹里。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发出沉闷又急促的声响,像是要把这钢筋水泥的森林彻底淹没。苏烬雪指尖冰凉,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那条匿名彩信刺得她眼睛生疼一张照片,角度暧昧,拍摄于本市最顶级的云端酒店套房...

《错爱成囚,他追悔莫及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第一章我在傅沉舟衬衫领口发现陌生口红印时,他正躺在酒店大床上。

商业应酬而已。”

他漫不经心解着纽扣。

直到我在他书房暗格里,翻出珍藏多年的芭蕾舞鞋。

“白月光的味道?”

我把舞鞋砸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当晚我拖着行李箱消失,五年后携新锐画家身份归来。

傅沉舟红着眼把我抵在画廊角落:“她只是你的替身...”周叙白突然出现,亮出我无名指的钻戒:“傅总,我太太怕生。”

监控室里,傅沉舟疯狂调阅五年前的酒店记录。

画面定格——他亲手签字的流产同意书,正静静躺在苏烬雪病历夹里。

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发出沉闷又急促的声响,像是要把这钢筋水泥的森林彻底淹没。

苏烬雪指尖冰凉,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那条匿名彩信刺得她眼睛生疼一张照片,角度暧昧,拍摄于本市最顶级的云端酒店套房门口。

照片里,她名义上的丈夫,傅沉舟,正被一个身姿窈窕、面容模糊的女人搀扶着,半个身子都倚在对方身上。

发送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窒息的疼。

她本该在温暖的画室里,用画笔捕捉灵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可笑的侦探,循着背叛的蛛丝马迹,站在了这扇冰冷的酒店房门前。

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昂贵地毯和某种甜腻香水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奢靡感。

她抬手,指关节用力叩在厚重的门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片刻后,门锁“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

傅沉舟站在门后,身上只随意套着一件酒店的白色浴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紧实的胸膛。

他头发微湿,几缕发丝垂在饱满的额前,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矜贵被一种慵懒的、带着情欲余韵的性感取代。

看到门外的她,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被惯有的漠然覆盖。

“烬雪?”

他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却没什么温度,“你怎么来了?”

苏烬雪的目光越过他,像锋利的刀片,刮向房间深处。

宽大的双人床上,凌乱不堪。

昂贵的丝绒被有一大半滑落在地毯上,
枕头歪斜,空气里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更浓了,像一张无形的网,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的视线最终钉在他的浴袍领口内侧。

一点刺目的红。

一抹不属于她的、艳丽的、陌生的口红印,像一滴凝固的血,烙印在纯白的布料上。

“商业应酬,”傅沉舟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瞥了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是那种习以为常的、令人心寒的轻描淡写,“昨晚喝多了点,在这里休息了一下。”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拢了拢浴袍的领口,似乎想将那点碍眼的印记遮住,动作带着一种事后的敷衍和漫不经心。

“别瞎想。”

瞎想?

苏烬雪感觉一股冰冷的火焰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烧得她指尖都在发颤。

眼前的景象,领口的口红印,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她早已被现实磨砺得千疮百孔的心。

五年了,她像个傻子一样,活在他用冷漠和偶尔施舍的温情构筑的牢笼里,扮演着傅太太这个体面又空洞的角色。

她以为时间能焐热一块冰,以为他天生性情凉薄,却原来,他的心,他的热情,只是吝啬于对她展露。

“休息?”

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傅沉舟,你的‘休息’,需要女人扶你进房?

需要在你的浴袍上留下口红印?”

她猛地抬眼,直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平静无波,映不出她此刻一丝一毫的狼狈和绝望,“需要把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忘得一干二净吗?!”

第二章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用尽了她积攒了五年的委屈和不甘。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昨晚,她亲手布置了餐厅,做了他曾经说过一句“尚可”的菜,守着满桌冷掉的佳肴和一室孤寂的烛光,从期待等到心死。

而他,却在另一个女人的怀抱里,在云端之上,逍遥快活。

傅沉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像是才想起这个日子,但那点波动转瞬即逝。

“一个日子而已。”

他语气平淡,侧身让开一点空间,目光却越过她,投向走廊尽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别在这里闹,让人看笑话。

进来再说。”

他伸手,想拉她的手腕。

“别碰我!”

苏烬雪猛地后退一步,如同
躲避什么致命的瘟疫。

她看着他伸出的那只手,修长、干净、掌控着庞大的商业帝国,却也是这双手,将她推入无边的寒渊。

她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死灰般的冰冷和决绝。

“傅沉舟,”她看着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我们完了。”

说完,她不再看男人瞬间沉下去的脸色,也懒得去探究他眼中那抹骤然掠过的、或许是她错觉的阴鸷。

她挺直脊背,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带着一身被碾碎后的骄傲残骸,决绝地转身。

高跟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声音,但她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碎裂的心上。

走出那令人窒息的酒店,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心死了,身体便也麻木了。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车子汇入雨幕中的车流,像一个被抽离了灵魂的空壳,漫无目的地游荡。

不知开了多久,直到城市的霓虹在湿漉漉的挡风玻璃上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怪陆离。

她最终还是把车开回了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傅沉舟名下顶级别墅区里一栋冰冷华丽的囚笼。

别墅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冰冷的光,映照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空旷得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声。

空气里残留着昂贵的香氛,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孤寂。

她径直上楼,走向傅沉舟的书房。

这里是她唯一被允许自由出入的、属于他的私人领域,也是她曾经小心翼翼试图靠近他内心世界的唯一途径。

或许潜意识里,她还想找到一点点支撑,哪怕是一张旧照片,一个关于过去的模糊线索,证明他并非全然无心,证明她这五年并非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书房很大,厚重的胡桃木书柜顶天立地,散发着沉稳的气息。

她走到宽大的书桌后,目光扫过桌面整齐的文件和昂贵的钢笔。

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冰冷的桌面,最终停在书桌侧面一个不起眼的、镶嵌在雕花木纹里的暗格上。

这个暗格,她很久以前就发现了,但从不敢触碰。

那是傅沉舟绝对不容侵犯的领地。

但今天,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用力按下那个隐蔽的卡扣。

“咔”一声轻响,暗格弹开。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机密。


有一只盒子。

一只保存得极其完好的白色硬纸盒,边角甚至没有丝毫磨损。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着肋骨,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屏住呼吸,指尖微微颤抖着,揭开了盒盖。

盒子里,铺着柔软的白色丝绒。

丝绒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双芭蕾舞鞋。

不是崭新的。

淡粉色的缎面已经有些陈旧,鞋头因长期练习而磨损发白,细长的绑带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但看得出来,主人极其珍视,每一道褶皱都被小心地抚平,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被封存了多年的、关于某个人的秘密。

一股浓烈的、甜腻的、带着强烈个人印记的香水味,猛地从盒子里窜出来,霸道地钻进苏烬雪的鼻腔。

这味道……这味道!

苏烬雪的瞳孔骤然缩紧,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

她认得这个味道!

就在几个小时前,在那个肮脏的酒店房间里,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在傅沉舟浴袍的领口上……就是这个令人作呕的甜香!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书柜上。

原来……原来如此!

那不是什么应酬,那也不是什么逢场作戏的露水情缘!

那是白月光!

是他傅沉舟心尖上珍藏了多年、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难怪他对自己永远隔着一层冰!

难怪他的温柔吝啬得像施舍!

难怪他看自己的眼神,总像是在透过她,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替代品!

一个填塞他傅先生婚姻空壳的、用完即弃的摆设!

五年婚姻,一千八百多个日夜的隐忍和付出,原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羞辱!

巨大的愤怒和灭顶的耻辱感瞬间将她吞没,烧毁了最后一丝理智。

她抓起那只盒子,像抓起一块烧红的烙铁,带着全身的力气,冲出了书房。

客厅里,傅沉舟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他换了一身熨帖的深灰色家居服,姿态闲适地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冰球在琥珀色的酒液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暖黄的落地灯光勾勒着他俊朗完美的侧脸线条,却融化不了他周身那股拒人千里的冷冽。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抬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以及……事不关己
的漠然。

“苏烬雪,你又在闹什么?”

他抿了一口酒,语气平淡,仿佛她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

“闹?”

苏烬雪笑了,那笑声尖锐得像是玻璃在石头上狠狠刮过。

她几步冲到他面前,将手里的盒子连同里面那双刺眼的芭蕾舞鞋,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地砸向他!

盒子撞在他的胸口,发出一声闷响,盖子飞开。

那双旧芭蕾舞鞋滚落出来,掉在他昂贵的西装裤腿上,又滑落到光洁如镜的地板上。

“傅沉舟!”

苏烬雪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撕裂变调,她指着地上那刺眼的粉色,“这就是你所谓的‘应酬’?

这就是你藏在暗格里,宝贝了这么多年的东西?!”

她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淬着血泪,狠狠砸向他:<“白月光的味道,闻着还香吗?!”

第三章傅沉舟的身体在她砸过来的瞬间绷紧了,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拢,指节泛白。

琥珀色的酒液剧烈晃荡,几乎要泼洒出来。

他低头,看着滚落在他脚边的那双旧舞鞋,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像是冰层下的暗流骤然汹涌。

但那情绪快得如同幻觉,眨眼间便被更深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阴鸷和冰冷覆盖。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苏烬雪,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此刻翻涌着令人心悸的风暴,沉得可怕。

“谁准你动它的?”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顿,像淬了冰的刀子,裹挟着山雨欲来的恐怖威压,沉沉地碾过空气。

整个客厅的气温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苏烬雪被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暴戾和警告刺得心口一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

但下一秒,那灭顶的屈辱和绝望便如岩浆般喷涌而出,彻底吞噬了那点恐惧。

“谁准我动它?”

她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凄厉,“傅沉舟!

你告诉我!

我作为你的妻子,看到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酒店厮混,回来又发现他藏着别的女人的旧物,视若珍宝!

我连质问一句、碰一下的资格都没有吗?!”

“妻子?”

傅沉舟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

他放下酒杯,杯底与玻璃茶几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这死寂的
空间里格外刺耳。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巨大的压迫感,一步一步逼近她。

“苏烬雪,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个‘傅太太’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他停在她面前,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威士忌和那残留甜香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眸光攫住她苍白的脸,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残忍如刀:“需要我提醒你吗?

五年前,是谁跪在我面前,用整个苏家做筹码,求我娶她?

嗯?”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钉进苏烬雪的心脏!

痛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五年前那个雨夜,父亲公司濒临破产的绝望,母亲哭红的双眼,债主堵门的狰狞……她走投无路,放下所有尊严,跪在这个冷漠的男人面前,求他伸出援手。

那是她一生都无法洗刷的耻辱烙印!

“呵……”苏烬雪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空洞而悲凉,眼泪却倔强地悬在眼眶里,不肯落下。

“是啊,是我求来的。

所以,傅沉舟,这就是你给我的‘恩赐’?

一面用傅家的钱稳住苏家,一面用你的冷漠和背叛,把我当成一个免费的、还自带嫁妆的替身,来消遣你等待白月光归来的无聊时光?”

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深不见底、此刻翻涌着复杂风暴的眼眸,里面似乎有她看不懂的痛楚一闪而逝,但随即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傅沉舟,我受够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字字泣血,“这五年,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焐一块石头,总有一天会热!

我容忍你的冷漠,你的缺席,你所有的不在乎!

我甚至……甚至……”她猛地顿住,手下意识地抚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曾有过一个短暂存在过的生命,却因为一场意外……她闭了闭眼,将那份更深的痛楚狠狠压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

再睁眼时,她的眼神只剩下被彻底焚毁后的灰烬和决绝。

“现在,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这个碍眼的替身也该退场了。”

她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那令人窒息的距离,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原,“傅沉舟,我们离婚。”

“离婚?”

傅沉舟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绝伦的笑话,薄唇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眼底的冰寒却更盛,“苏
烬雪,你以为傅家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苏烬雪猛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疯狂,“我会让我的律师联系你!

傅沉舟,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尊严,挺直背脊,一步一步,走向楼梯。

傅沉舟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看着那个单薄却倔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听着楼上传来翻箱倒柜、收拾东西的碰撞声。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脚边,那双粉色的旧舞鞋安静地躺着,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有暴怒,有被冒犯的戾气,还有一种更深沉、更复杂、连他自己都难以辨明的痛楚和……恐慌?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被一层厚厚的、坚不可摧的寒冰覆盖。

他弯腰,动作近乎粗暴地将那双舞鞋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仿佛要将它捏碎。

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却再也无法激起他心底丝毫涟漪,只剩下无尽的烦躁和一种空茫的冰冷。

楼上卧室的动静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

苏烬雪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是她仅有的几件属于她自己的、没有被傅家气息浸染的衣物,还有她视若生命的画具。

她拖着箱子,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没有再看客厅里的男人一眼,仿佛他只是这冰冷豪宅里一件昂贵的摆设。

她径直走向玄关,换鞋,开门。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湿气猛地灌入。

“苏烬雪!”

身后,傅沉舟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想清楚,踏出这个门,后果自负。”

苏烬雪开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她拉开门,毫不犹豫地迈了出去,身影瞬间被外面浓重的夜色吞没。

“砰——!”

沉重的实木大门在她身后,被夜风猛地带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声巨响,如同一个休止符,狠狠砸在傅沉舟心上。

他高大的身影在空旷奢华的客厅里凝固了一瞬,攥着舞鞋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虬结,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即将破笼而出的猛兽。

楼上,主卧的门敞开着,像一
个被粗暴撕开的伤口。

傅沉舟一步一步走上去,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卧室里,属于她的气息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散。

梳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还在,但少了常用的几样。

衣帽间里,那些他让助理购置的、价值不菲的衣物首饰依旧琳琅满目,光鲜亮丽,像一场无声的讽刺。

只有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旧行李箱不见了。

第四章他的目光扫过宽大的床,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

那里,静静躺着一枚铂金戒指。

款式简洁,是他当初随手丢给她的婚戒。

戒圈在冰冷的灯光下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寒芒,像一只嘲讽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没有只言片语。

她走得如此决绝,连一件象征性的“傅太太”的物品都不屑带走,只留下这枚冰冷的戒指,宣告着一种彻底的、不留余地的割裂。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空茫感攫住了傅沉舟的心。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起那枚戒指,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璀璨灯火,映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

他猛地扬起手,想将这碍眼的东西狠狠掷向无边的夜色——动作却在半空中僵住。

他死死地盯着掌心里那枚小小的指环,仿佛第一次看清它的模样。

最终,那只扬起的手颓然落下。

他紧紧攥着戒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要将它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情绪——混杂着被忤逆的暴怒、被抛弃的羞辱,以及更深处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拨通助理的号码,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查。

动用一切资源,给我找到她。”

“掘地三尺,也要把苏烬雪,给我带回来。”

五年后。

巴黎,深秋。

塞纳河畔的风带着湿冷的凉意,卷起几片金黄的梧桐叶。

位于左岸的“时光画廊”内,一场名为“新生·涅磐”的新锐画家个人作品展正在举行。

暖黄的射灯打在风格鲜明、色彩浓烈又充满生命张力的画作上,吸引着艺术圈名流和收藏家们的目光。

画廊最中心的位置,围拢的人最多。

画作名
为《灰烬与星》。

大片的、压抑的、仿佛被烈火焚烧过的灰黑色背景上,却奇迹般地孕育出点点细碎而璀璨的光芒,如同散落在宇宙尘埃中的星辰。

那光芒微弱却倔强,带着一种历经毁灭后重生的磅礴力量。

强烈的视觉冲击和深沉的情感表达,让观者无不驻足屏息。

“烬雪,恭喜你!”

一个穿着得体、气质儒雅温和的东方男人端着两杯香槟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女画家。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专注而温柔,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暖意。

正是苏烬雪的主治医生,也是她这五年来最重要的朋友与支持者——周叙白。

苏烬雪接过香槟,对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五年时光洗练,褪去了曾经的青涩与脆弱,如今的她,眉眼间沉淀着独立与坚韧,像一株经历过风雨后,终于傲然绽放的雪莲。

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色丝绒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颈间只戴了一条简洁的钻石锁骨链,却足以点亮整个空间。

她是今晚当之无愧的焦点。

“谢谢,叙白。”

她的声音清越,带着一种平静的力量。

“苏小姐这幅《灰烬与星》,堪称今晚的压轴之作。

这破碎与重生的主题,令人震撼。”

旁边一位知名艺术评论家由衷赞叹。

“是啊,色彩和笔触的张力太强了,能感受到画者喷薄而出的情感。”

另一位收藏家附和道。

苏烬雪微笑着应对着众人的赞誉,礼貌而疏离。

只有站在她身边的周叙白,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疲惫。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半步,为她挡开一些过于热情的寒暄。

就在这时,画廊入口处似乎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骚动。

像是一股无形的寒流突然侵入温暖的室内,让门口附近交谈的人群下意识地噤声、退让。

苏烬雪正侧身与周叙白低声交谈着什么,并未第一时间察觉。

直到那股熟悉的、如同实质般的、带着强大压迫感的冰冷气场,如同冰锥,精准地刺破喧嚣的空气,直直地钉在她身上。

苏烬雪握着香槟杯的手指猛地一僵,杯中的金色液体漾开细微的涟漪。

她缓缓地,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抬起头,朝着那股冰冷气场的源头望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
限拉长、凝固。

画廊入口璀璨的灯光下,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最醒目的聚光灯焦点,静静地立在那里。

纯黑色的手工高定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一丝不苟,透着浸入骨髓的矜贵与疏离。

深邃立体的五官在灯光下如同最完美的雕塑,俊美得惊心动魄,却覆盖着一层经年不化的寒霜。

五年时光,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只将那份久居高位的深沉和掌控一切的威压淬炼得更加迫人。

傅沉舟。

他站在那里,深邃如寒潭的目光,穿越重重人群,精准无比地锁定在她脸上。

那目光沉甸甸的,像淬了冰的锁链,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一种深不见底的探究,还有……苏烬雪看不懂的、翻滚在冰层之下的、近乎偏执的暗涌。

空气瞬间凝滞。

周围的谈笑风生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相隔五年、隔着半个地球猝然重逢的男女之间惊疑不定地逡巡。

苏烬雪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刹那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得肋骨生疼。

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几乎要将纤细的杯脚捏碎。

他怎么会在这里?!

五年了,她以为早已挣脱的牢笼阴影,竟以如此猝不及防的方式,再次笼罩下来。

傅沉舟动了。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稳而冰冷的“嗒、嗒”声,像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弦上。

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挡在路径上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分开一条通道。

目标明确,不容置疑。

苏烬雪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所有的防御机制在瞬间被唤醒。

就在傅沉舟即将走到她面前,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冷冽雪松和强势压迫的气息几乎要将她吞噬时——一只温暖的手,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揽住了她的腰。

是周叙白。

他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巧妙地将苏烬雪护在自己身侧,隔开了傅沉舟那过于迫近的威压。

他脸上的温和笑意依旧,但镜片后的眼神却锐利起来,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和一种不容侵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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