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粗暴撕开的伤口。
傅沉舟一步一步走上去,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卧室里,属于她的气息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散。
梳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还在,但少了常用的几样。
衣帽间里,那些他让助理购置的、价值不菲的衣物首饰依旧琳琅满目,光鲜亮丽,像一场无声的讽刺。
只有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旧行李箱不见了。
第四章他的目光扫过宽大的床,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
那里,静静躺着一枚铂金戒指。
款式简洁,是他当初随手丢给她的婚戒。
戒圈在冰冷的灯光下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寒芒,像一只嘲讽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没有只言片语。
她走得如此决绝,连一件象征性的“傅太太”的物品都不屑带走,只留下这枚冰冷的戒指,宣告着一种彻底的、不留余地的割裂。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空茫感攫住了傅沉舟的心。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起那枚戒指,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璀璨灯火,映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
他猛地扬起手,想将这碍眼的东西狠狠掷向无边的夜色——动作却在半空中僵住。
他死死地盯着掌心里那枚小小的指环,仿佛第一次看清它的模样。
最终,那只扬起的手颓然落下。
他紧紧攥着戒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要将它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情绪——混杂着被忤逆的暴怒、被抛弃的羞辱,以及更深处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拨通助理的号码,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查。
动用一切资源,给我找到她。”
“掘地三尺,也要把苏烬雪,给我带回来。”
五年后。
巴黎,深秋。
塞纳河畔的风带着湿冷的凉意,卷起几片金黄的梧桐叶。
位于左岸的“时光画廊”内,一场名为“新生·涅磐”的新锐画家个人作品展正在举行。
暖黄的射灯打在风格鲜明、色彩浓烈又充满生命张力的画作上,吸引着艺术圈名流和收藏家们的目光。
画廊最中心的位置,围拢的人最多。
画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