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妃林铮的其他类型小说《齐妃娘娘的翠果是穿越的来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木青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穿成齐妃的宫女翠果时,皇上正指着她骂:“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刑警林铮的我条件反射挡在齐妃身前:“皇上,娘娘衣饰有疑点!”皇上眯眼:“说。”“此等俗粉非娘娘日常喜好,定是有人刻意引导陷害。”后来皇后送来堕胎药,我反手把药灌进剪秋嘴里。齐妃总红着眼问我:“你为何对本宫这么好?”直到四皇子登基那日,她推着轮椅上的我出宫:“本宫分得清,你是林铮,也是我的翠果。”---尖锐的斥责声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刺得我颅骨生疼。意识挣扎着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上浮,沉重的眼皮掀开一条缝。光线很暗,带着一种陈年木头和浓郁脂粉混合的、令人窒息的甜腻气味。视线模糊地聚焦,眼前是明黄色绣着五爪金龙的袍角,下摆处沾着几点显眼的泥污。再往上,一张保养得宜却因...
《齐妃娘娘的翠果是穿越的来滴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穿成齐妃的宫女翠果时,皇上正指着她骂:“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
刑警林铮的我条件反射挡在齐妃身前:“皇上,娘娘衣饰有疑点!”
皇上眯眼:“说。”
“此等俗粉非娘娘日常喜好,定是有人刻意引导陷害。”
后来皇后送来堕胎药,我反手把药灌进剪秋嘴里。
齐妃总红着眼问我:“你为何对本宫这么好?”
直到四皇子登基那日,她推着轮椅上的我出宫:“本宫分得清,你是林铮,也是我的翠果。”
---尖锐的斥责声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刺得我颅骨生疼。
意识挣扎着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上浮,沉重的眼皮掀开一条缝。
光线很暗,带着一种陈年木头和浓郁脂粉混合的、令人窒息的甜腻气味。
视线模糊地聚焦,眼前是明黄色绣着五爪金龙的袍角,下摆处沾着几点显眼的泥污。
再往上,一张保养得宜却因暴怒而扭曲的、属于中年男人的脸占据了我的视野。
他下颌紧绷,嘴唇抿成一道冷酷的直线,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翻滚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粉色娇嫩?”
那声音拔得更高,每个字都淬着毒,“李静言!
你如今几岁?!
这般没脸没皮地穿红着绿,是想学那勾栏院里的做派吗?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李静言?
齐妃?
粉色娇嫩?
几个破碎的关键词像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我的四肢百骸,强行冲开了残留的眩晕。
我猛地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刑警林铮的思维瞬间接管了这具陌生而娇小的身体——我正以一个卑微的姿态,额头紧贴着冰凉坚硬的金砖地面,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身体本能地微微颤抖,是这具躯壳残留的恐惧。
我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向旁边。
几步开外,一个穿着极扎眼粉红色宫装的女人像风中落叶般抖得厉害。
那颜色确实俗艳得刺目,衬得她原本还算清丽的脸庞浮肿而憔悴。
泪水在她描画精致的眼眶里疯狂打转,却死死咬着下唇不敢让它掉下来,丰润的嘴唇被咬得没了血色。
她几乎要缩成一团,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滔天的怒火碾碎成齑粉。
是齐妃。
那个在《甄嬛传》里被皇后当枪使、蠢得让人心梗、最后被逼着三尺白绫了结自己的齐妃!
而那个正指着她
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的男人,除了那位刻薄寡恩的雍正皇帝,还能是谁?
脑子里的警铃疯狂拉响,盖过了这具身体因恐惧而产生的战栗。
作为刑警,我太熟悉这种场面了——一个暴怒的施害者,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受害者。
时间紧迫,皇帝的怒火随时可能从言语升级为实质性的惩罚,甚至可能当场发作,牵连所有在场的宫人!
“皇上息怒!”
一个尖利惶恐的女声在死寂中响起,是齐妃另一个贴身宫女,她颤抖着磕头,“娘娘……娘娘她只是……只是什么?!”
皇帝的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刀子,猛地扫向那个开口的宫女,“这里轮得到你插嘴?!
拖出去!”
两个身材魁梧的太监立刻像阴影般无声地移向那个宫女。
那宫女瞬间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就是现在!
一股巨大的推力从脊椎深处爆发出来,刑警的本能压倒了宫女的恐惧。
在太监的手即将触碰到那个宫女胳膊的瞬间,我猛地直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莽撞的爆发力,膝盖甚至离开了地面。
我的身体如同最忠诚的盾牌,毫不犹豫地横移一步,恰恰挡在了瑟瑟发抖的齐妃和皇帝之间。
“皇上!”
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属于女性的清越,稳稳地穿透了殿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这具身体的声音,原来可以这样用。
我强迫自己抬起头,目光没有畏惧地迎向那双居高临下、充满审视和震怒的龙目。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但林铮的思维像冰水一样冷静地流淌。
“皇上息怒!”
我再次开口,声音稳定得连我自己都惊讶,“奴婢斗胆,请皇上暂息雷霆之怒!
娘娘今日衣饰,确有重大疑点,恐非娘娘本意!”
时间仿佛凝固了。
整个咸福宫正殿落针可闻,连齐妃压抑的抽泣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目光,惊骇的、难以置信的、探究的,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皇帝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皮肤。
“疑点?”
皇帝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带着山雨欲来的重量,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那狭长的眼缝里射出利刃般的寒光,“你一个小小
奴婢,倒是敢说。
讲!”
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
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咙吞咽的声音,以及齐妃在我身后骤然变得粗重、带着浓重鼻息的抽气。
冷汗顺着我的鬓角滑落,洇湿了耳边细碎的鬓发,带来一丝冰凉的痒意。
“是!”
我强迫自己稳住声线,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刑警陈述证据时的条理性,“奴婢斗胆,请皇上细看娘娘身上这件粉衣。”
我微微侧身,动作幅度不大,却足以让皇帝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再次落在那件刺目的粉红宫装上。
那颜色在殿内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艳俗得扎眼。
“此等浓粉,俗艳刺目,绝非娘娘日常所喜。”
我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地铺陈,“娘娘素来偏爱清雅之色,如月白、藕荷、水绿,库房册记历历可查。
此衣突兀至此,与娘娘平日品味判若云泥,此乃疑点一。”
皇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齐妃身上那件衣服。
“其二,”我继续道,指尖微不可察地指向齐妃袖口一处,“此衣针脚粗疏,领缘滚边所用金线,成色暗淡,质地亦非内务府今年新贡之上品。
娘娘位至妃位,按例所用衣料绣线,皆由内务府特供,选料精良,织造局高手缝制。
此等劣质之物,焉能入得娘娘衣箱?
此乃疑点二。”
我刻意点出“内务府”和“织造局”,将矛头引向管理环节。
齐妃在我身后,身体猛地一颤,似乎想开口辩解什么,却被我微微后靠的身体挡了一下,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
皇帝的目光顺着我指尖的方向,落在了那粗糙的滚边上,眼神更沉了几分。
“其三,亦是最大疑点,”我微微吸了一口气,将林铮办案时那种抽丝剥茧、引导思路的语气发挥到极致,“娘娘今日穿戴此衣之时,神色恍惚,言行举止皆显异常。
奴婢斗胆揣测,娘娘恐是受人刻意引导,或遭药物所迷,神智一时不清,才着了此等不合身份、不合规制之衣!
此乃蓄意构陷,其心可诛!”
“构陷?”
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势,整个殿内的空气都仿佛被抽紧了。
“是!”
我斩钉截铁,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目光,“此衣突兀出现,劣质异常,娘娘穿戴
异常——环环相扣,绝非巧合!
皇上明察秋毫,定能洞悉其中蹊跷!
此等拙劣伎俩,其目的,无非是想激怒圣上,陷娘娘于不敬不义之地,离间天家情分!
幕后之人,其心可诛!”
“砰”的一声闷响,是皇帝的手重重拍在身旁紫檀木桌案上的声音。
桌面上的茶盏猛地一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殿内所有人都跟着剧烈地一抖,连呼吸都屏住了。
皇帝的胸膛起伏了几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风暴,有怒火,有审视,还有一丝被强行点破阴谋的惊疑。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那紧绷的、仿佛随时要爆发的威压,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懈了一丝。
“呵……”一声听不出喜怒的轻哼从皇帝的鼻腔里逸出。
他没有再看几乎要瘫软的齐妃,目光反而在我身上停留了更久,锐利得仿佛要将我刺穿。
“好一张利嘴。
倒是个明白人。”
他猛地一甩明黄色的龙袍衣袖,宽大的袖摆带起一阵冷风。
“李静言,”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冰冷,却不再有之前的暴怒,“今日之事,朕念你……神思昏聩,受人蒙蔽,暂不深究。
闭门思过!
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咸福宫半步!”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再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
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那股令人窒息的帝王威压才如同潮水般退去。
“恭送皇上……”殿内响起一片劫后余生、带着哭腔的参差不齐的声音。
我紧绷的脊背瞬间垮塌下来,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冷汗早已浸透了内里的中衣,黏腻地贴在背上,带来一阵阵凉意。
刚才那一瞬间爆发的勇气和冷静,仿佛被抽空了,只剩下巨大的疲惫和后怕。
“呜……”身后传来再也压抑不住的、崩溃的哭声。
齐妃整个人软倒在地,精心梳就的发髻散乱,珠钗歪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混着脸上的脂粉,糊成一团狼狈的颜色。
她哭得浑身颤抖,像个受尽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我转过身,看着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的样子,刑警林铮的理性思维习惯性地开始分析:惊吓过度,情绪崩溃。
需要安抚,建立安全感
。
我伸出手,没有像普通宫女那样只是虚扶,而是稳稳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抓住了齐妃冰冷颤抖的手臂。
入手处一片冰凉滑腻。
“娘娘,”我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没事了,皇上走了。
没事了。”
她猛地抬头看我,泪水涟涟的眼睛里充满了惊魂未定和一种难以置信的依赖。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用尽全力地反抓住了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翠…翠果?”
她哽咽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你…你刚才……娘娘,先起来。”
我手上用力,将她几乎半拖半扶地从冰冷的地砖上架起来,动作带着刑警救助受害者的干脆利落,“地上凉。
事情过去了。”
齐妃被我半抱着扶到旁边的软榻上坐下。
她依旧死死抓着我的手腕,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眼泪汹涌地流着,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沉默地站着,任由她抓着。
脑子里却在高速运转,分析着当前的处境:齐妃,皇后阵营的棋子,性格懦弱,智商堪忧。
今日这场“粉色风波”,手法拙劣却有效,典型的后宫构陷伎俩,幕后黑手几乎呼之欲出——皇后!
她需要齐妃这个“蠢货”来当靶子、当枪使。
而我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我保下了齐妃,却也把自己推到了皇后的对立面。
<危险!
巨大的危险!
这个深宫,比任何犯罪现场都更凶险百倍!
齐妃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种雏鸟般的依赖。
“翠果……”她怯怯地开口,声音沙哑,“那衣服……本宫……本宫也不知道……它怎么就……娘娘,”我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辩解,声音冷静,带着一种引导性,“现在不是追究衣服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清理门户,杜绝后患。”
刑警的本能告诉我,必须立刻控制现场,清除潜在威胁。
她茫然地看着我,显然没听懂“清理门户”这种词。
“今日之事,绝非偶然。”
我迎着她困惑的目光,语气斩钉截铁,“咸福宫里,有人吃里扒外,被人收买了!
此人若不揪出,娘娘日后寝食难安!”
“啊?!”
齐妃猛地
瞪大了眼睛,惊恐瞬间取代了茫然,“谁?
是谁要害本宫?”
“娘娘请稍安勿躁。”
我松开被她抓得生疼的手腕,环视了一圈殿内。
几个宫女太监还跪在地上,个个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那个之前试图为齐妃辩解、差点被拖走的宫女也在其中,脸色惨白如纸。
“你,”我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一个跪在角落、穿着二等宫女服饰、一直低着头的瘦小宫女身上。
她刚才在皇帝发怒时,眼神闪烁得最为厉害,身体姿态也带着一种刻意的瑟缩,那是心虚的表现。
“叫什么?”
“奴……奴婢……春杏……”那宫女抬起头,眼神躲闪,声音细如蚊蚋。
“春杏,”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刑警审讯时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娘娘今日所穿那件粉衣,是你从库房取出,呈给娘娘的?”
“是……是奴婢……”春杏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库房册记,”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所有妃位主子当季新衣,皆由内务府造办处直接送来,由掌事宫女登记造册,统一保管。
那件粉衣,册上可有记录?
是何人经手送入库房?
又是何时登记入库?”
春杏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有记录,对吗?”
我步步紧逼,“因为它根本就不是内务府送来的!
是你,私自夹带进来的!
说!
是谁指使你的?
是哪个宫的嬷嬷?
还是哪个公公?
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敢如此胆大包天,构陷主子?!”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厉色,在寂静的殿内如同惊雷炸响。
“奴婢没有!
奴婢冤枉啊!”
春杏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她猛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击着金砖,发出“咚咚”的闷响,“是……是奴婢看那衣服颜色鲜亮,想着……想着娘娘穿上好看……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我冷笑一声,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
刑警审问犯人的凌厉目光,足以击溃任何心存侥幸者。
“那衣服袖口内侧,用同色丝线绣着一个小小的‘翊坤’字样,你以为藏得深,就没人发现吗?!”
我信口编造了一个细节,赌的就
是做贼心虚者的心理崩溃。
“翊坤”二字一出,如同魔咒。
春杏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猛然收缩。
她身体剧烈地一颤,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连磕头的力气都没了。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不……不可能……”她失神地喃喃,声音细若游丝。
“拖下去!”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声音冰冷地吩咐旁边两个早已看呆了的太监,“关进柴房,严加看管!
没有娘娘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两个太监如梦初醒,连忙应声,粗暴地将瘫软如泥的春杏拖了出去。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我转过身,看向软榻上的齐妃。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微张着嘴,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后怕,以及一种……近乎崇拜的光芒。
“翠果……”她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我没有回应她的呼唤,目光扫过殿内其他噤若寒蝉的宫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春杏的下场,就是榜样!
都听清楚了?”
“是!
奴婢/奴才谨记!”
众人慌忙磕头应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危机暂时解除。
但我清楚地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皇后乌拉那拉·宜修,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精心布置的棋子被我拔掉了,她构陷齐妃、借皇帝之手打压的算盘被我砸碎了。
以她的狠毒和掌控欲,报复必将接踵而至。
而我,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带着一个懦弱无能的齐妃,无异于站在了万丈悬崖的边缘。
接下来的日子,咸福宫如同被无形的铁幕笼罩。
闭门思过的旨意像一道沉重的枷锁,隔绝了外界,也隔绝了大部分窥探的目光。
但死寂之下,暗流汹涌。
我彻底接管了咸福宫。
林铮的刑侦经验和危机管理意识,被我用在了这座小小的宫苑里。
首先是人员。
我以“精简用度、谨守本分”为名,将齐妃身边那些眼神闪烁、来历不明或明显过于蠢笨的宫人,不动声色地遣散了大半。
留下的,多是家世清白、性格老实、或者像上次那个差点被拖走、叫小荷的宫女一样,对齐妃有着几分真心的。
其次是规矩。
我制
定了严格的作息和轮值表,所有宫人行动轨迹必须清晰可查。
库房钥匙由我和小荷共同掌管,任何物品进出,必须登记在册,双人签字确认。
咸福宫各处的门禁,尤其是通往后面小花园和偏僻角门的地方,安排了可靠的人手定时巡查,并设置了简单的物理障碍和预警装置——比如在门闩上系一根不易察觉的细线,另一头连着一个装了铜铃的瓦罐。
饮食安全是重中之重。
我亲自盯着小厨房,所有食材来源必须清晰可查。
齐妃的每一道菜、每一盏茶,从食材采买到清洗、制作、呈递,必须全程有至少两人经手、监督。
我还教小荷用银针验毒,虽然知道这法子对很多毒物无效,但至少能震慑一些低级的投毒手段。
所有餐具,使用前必须用滚水反复烫洗。
齐妃起初对这些繁琐到近乎神经质的规矩感到不解和抱怨。
“翠果,”她皱着精心描画的眉,看着我在库房册子上仔细核对一串珍珠的数目,“这也太麻烦了。
本宫以前……娘娘,”我头也不抬,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以前是以前。
现在,咸福宫是某些人的眼中钉。
麻烦一点,总比不明不白丢了性命强。”
她看着我认真的侧脸,抱怨的话到了嘴边,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带着一种奇异的顺从。
日子在一种高度戒备的平静中滑过。
齐妃似乎真的被那天的“粉色事件”吓破了胆,变得异常沉默和依赖我。
她不再热衷那些花里胡哨的衣裳和首饰,也不再热衷于打听宫里的八卦是非。
大部分时间,她只是坐在窗边发呆,或者看着我指挥宫人布置各种“防护措施”,眼神复杂,有时带着一丝迷茫,有时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
她偶尔会怯怯地问我:“翠果,你……你好像什么都懂?”
我通常只是淡淡地回一句:“为了活命罢了,娘娘。”
每当这时,她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眼睛里,那份依赖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就会更浓一分。
风暴在三个月后一个沉闷的午后降临。
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剪秋姑姑,带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宫女,踏进了咸福宫的大门。
她脸上挂着公式化的、毫无温度的微笑,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朱漆描金托盘,上
面放着一个同样精致的青花瓷盖碗。
“给齐妃娘娘请安。”
剪秋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种宫里头等掌事姑姑特有的矜持和不容置疑,“皇后娘娘体恤齐妃娘娘闭门思过辛苦,特命奴婢送来新得的血燕一盏,给娘娘滋补身子。
皇后娘娘说了,这血燕最是温补,娘娘趁热用了吧。”
她的目光看似恭敬地垂着,眼角的余光却锐利地扫过殿内,尤其在看到我站在齐妃身边时,那目光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寒芒。
来了!
我心头警铃大作。
皇后终于按捺不住了!
这碗所谓的“血燕”,恐怕就是催命符!
齐妃显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缩起来,身体不易察觉地朝我这边靠了靠,脸色有些发白。
“谢……谢皇后娘娘恩典。”
齐妃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求助般地看向我。
我上前一步,动作自然地挡在了齐妃和剪秋之间,脸上挂起一个无可挑剔的、属于恭敬宫女的微笑:“有劳剪秋姑姑亲自跑一趟。
娘娘近日脾胃有些虚寒,御医叮嘱饮食需格外小心,这等大补之物,怕是一时无福消受。
不如先让奴婢替娘娘收着,等娘娘身子好些了再用?”
剪秋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去。
她端着托盘的手纹丝不动,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我:“翠果姑娘这话说的,倒像是怀疑皇后娘娘的心意不成?
皇后娘娘赐下的补品,岂有推拒之理?
再者说,这血燕性温平和,最是适宜,怎会虚不受补?
莫非……”她拖长了音调,意有所指,“是咸福宫觉得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不够金贵?”
好一张利嘴!
直接扣上“藐视皇后”的大帽子!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所有宫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齐妃更是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我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加深了几分,眼神却冷得像冰。
刑警的思维高速运转:硬挡不行,对方代表皇后,身份压死人。
必须找到突破口!
突破口……就在那碗“血燕”本身!
“姑姑言重了,奴婢万万不敢。”
我微微躬身,语气依旧恭敬,话锋却陡然一转,“只是娘娘的饮食安全,乃奴婢职责所在。
皇后娘娘赏赐,自是万金难求。
然
则……”我抬眼,目光锐利地盯住剪秋端着托盘的手,“姑姑一路行来,可曾试过温度?
此等补品,若是凉了,功效大减不说,若是……混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污了皇后娘娘的心意,岂非奴婢等人的大罪过?”
“你放肆!”
剪秋脸色一变,厉声呵斥,“皇后娘娘宫里的东西,岂容你……正因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东西,才更要小心谨慎,万无一失!”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盖过了她的呵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凛然,“为表慎重,也为保全皇后娘娘清誉,请容奴婢斗胆,先验一验!”
话音未落,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
动作快如闪电,带着刑警擒拿时的精准和狠厉。
目标不是那碗燕窝,而是剪秋端着托盘的手腕!
“你干什么?!”
剪秋大惊失色,本能地想缩手。
但她的动作在我眼中慢得如同慢放。
我的左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关节,剧痛让她瞬间卸力,托盘猛地一歪!
就在那青花瓷盖碗即将滑落摔碎的瞬间,我的右手闪电般探出,稳稳地托住了碗底!
滚烫的汤汁溅出几滴,烫在我的手背上,带来一阵灼痛,我却恍若未觉。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胆翠果!
你敢……”剪秋又惊又怒,尖声叫骂。
“闭嘴!”
我厉喝一声,刑警的威严在这一刻展露无遗,瞬间镇住了她。
我一手稳稳托着那碗滚烫的“血燕”,一手依旧紧扣着剪秋的手腕,将她制得动弹不得。
我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她因愤怒和惊惧而扭曲的脸,最后落在她身后那两个同样被这突变惊呆了的宫女脸上。
“验毒,自然不能由我一人说了算。”
我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冰冷,“小荷!
拿银针来!”
早已被我眼神示意、紧张地守在一边的小荷,立刻应声,飞快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细长的锦囊,抽出一根打磨得锃亮的银针,双手递给我。
我松开扣着剪秋手腕的手(她踉跄了一下,惊怒交加地瞪着我),接过银针。
在殿内所有人,包括剪秋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我缓缓地、动作清晰地将银针探入了那碗色泽诱人的“血燕”之中。
一秒……两秒……当银针被缓缓抽出时,针尖触及汤汁的部分,赫然变成了阴沉的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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